“十六夜,你冷靜些。你今天怎麽了?怎會如此不可理喻?”鬥牙皺眉,“你小聲些,不要驚醒了犬夜叉。”“說道犬夜叉,犬夜叉這次生病你在哪裏?我抱著犬夜叉去西國求淩月仙姬時有多害怕你知道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回來之後都沒有抱過他!有你這麽做父親的麽?!”十六夜情緒激動,“我跟了你,想的是我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他能保護我和孩子。結果呢?你都做到了哪點?”


    十六夜哭的梨花帶雨:“你的心留在了西國留在了淩月仙姬和你的孩子們身上,你哪裏能看到我和犬夜叉。”鬥牙覺得很委屈,他皺著眉頭不說話。十六夜淚流滿麵:“為了跟著你,出雲城沒了,我父親氣死了。我隻是想好好的待在你身邊,怎麽就這麽艱難?”鬥牙喘出一口粗氣:“是你不同我去荒蠻穀的。”鬥牙也來火氣了,當初是十六夜哭著說她不想離開故土,結果現在又怪自己沒在她身邊,鬥牙也覺得很生氣。


    “荒蠻穀是什麽地方?我聽你屬下的大將說,荒蠻穀遍地荊棘,毒物到處都是。犬夜叉還這麽小,他要是出什麽事情怎麽辦?”十六夜寸步不讓,“你不在的日子,我日日想念你,就希望你能回來我們一家好好在一起。為什麽這麽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鬥牙握著手深深呼了一口氣,他看看坐在床邊痛哭的十六夜,心裏卻生不起鬧她的心思。


    “你現在情緒太激動,我等你冷靜下來再過來。”鬥牙怕再爭執下去會傷了十六夜,他準備出去走走。十六夜見鬥牙說走就走,她氣的隨手拿了一個杯子砸在鬥牙身後:“你走!走了就不要回來!”杯子落到地上碎了一地,犬夜叉被驚醒哇哇大哭,鬥牙皺著眉站在門口,然後毅然關上了門。十六夜抱著犬夜叉痛哭,房間中母子兩哭成一片。


    鬥牙的心裏也不好受,他出門之後便看到坐在迴廊上的紅邪鬼。紅邪鬼見到鬥牙便起身行了個禮,鬥牙擺擺手:“有酒麽?”紅邪鬼點點頭:“有。”出雲城的花園中,紅邪鬼和鬥牙坐在石凳上互相碰盞。鬥牙一言不發,先狠狠灌了幾杯酒,烈酒入喉,鬥牙覺得從喉嚨口到胃裏都燒成了火,本就壓在胸口的火在烈酒的澆灌下更加猛烈起來。


    鬥牙重重的將酒杯放到石桌上,他粗喘了幾下:“她說,她仰慕我,想留在我身邊,隻要能天天看到我便是幸福。”紅邪鬼眨眨眼,這個她說的是誰他太清楚了。“她說,我是偉岸的大丈夫,應當心懷家國天下,不能專情於兒女情長。”紅邪鬼有點奇怪,十六夜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說,願意當我身邊的小貓小狗,隻要能隨著我,隻要能生下我的孩子就滿足了。”鬥牙仰頭狠狠灌了一口酒。“她說,西國不需要我來操心,我隻管在前線奮鬥後方交給她。”紅邪鬼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鬥牙王在將兩個女人對比呢,他很想說一句,王,你別比了,沒有可比性。可是鬥牙此刻情緒正激烈,他隻想一吐為快。


    “月華跟著我的時候,西國一片廢墟,連荒蠻穀都不如。她雖然是女妖,卻從不曾對我抱怨過一句。每次回西國,見到的就是她的笑顏。她將殺生丸教的很好,即便我不在他們母子身邊,殺生丸對我卻滿是孺慕之情。我和月華結婚三百多年,除了最後她知道我有了十六夜,我和她從沒紅過臉。”鬥牙心頭的火在想到淩月的時候變成了一腔苦澀,“西國能發展成這樣,除了我在外征戰,月華居功甚偉。難道她沒受過委屈?她連產子的時候我都不在她身邊,她從不說。”


    紅邪鬼默默替鬥牙王斟滿酒,看到他的王這樣,紅邪鬼也難受。可是他不能說什麽,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就連紅邪鬼都看出來鬥牙王是撿了魚目丟了珍珠。“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溫柔小意摸著肚子對我說,能跟著我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今年的現在,她責怪我不在她身邊,讓她失了城池失了親人。”鬥牙苦澀的笑笑,“她大概已經忘了,當時是如何上了我的床了。”“到底是心大了。”紅邪鬼嘆息道。


    十六夜或許一開始真的是愛慕鬥牙王的,可是誰敢保證說她現在還對鬥牙一腔愛慕?尤其是她有了一個半妖孩子,就算不為她自己考慮,她也要為犬夜叉謀劃將來吧?“我已經盡力了,我負了月華,總想著不能再負了十六夜。我總想著給犬夜叉爭個天下,可是……”鬥牙苦笑著搖搖頭,“終究是我錯了。”


    紅邪鬼看看迴廊柱子後麵的衣角,他輕輕拉拉鬥牙王:“王,別說了,我們喝酒吧。”“好!喝酒!”一醉解千愁!十六夜站在柱子後麵,冰涼的淚敷在臉上,涼到了心裏。原來鬥牙覺得是自己勾引了他,原來曾經的溫柔小意還是抵不過他正妻的三百年付出。


    瀲小月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他揉著眼睛坐起來:“小彌……要喝水……”淩月和殺生丸在他坐起來的時候就醒過來了,見那小傢夥眼睛都沒睜開,淩月遞過一杯水,殺生丸接過後餵給他喝。瀲小月一隻手纏了繃帶,他用左手扶著杯子,正好覆在了殺生丸的手上。殺生丸隻覺得那隻小手碰到的地方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被微小的電流通過一般。


    瀲小月喝完水又噗通一下滾到床裏麵去了,他還順手拉起殺殿的尾巴蓋在自己身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淩月看著殺生丸若有所思的眼神差點笑翻,這對兄弟太好玩了!嘴硬心軟外表冷酷內裏柔軟的長子和傻乎乎軟綿綿的次子,淩月心裏柔軟成一片。或許老天讓她丟下現代的父母來到這妖界後慚愧了,讓她有了這麽兩個寶貝。


    淩月摸摸殺生丸的額頭又探身去摸摸瀲小月的額頭:“睡吧。”睡吧,不管外麵有多少妖魔鬼怪風雨坎坷,母親都給你們扛著。


    第48章


    第二天天一亮, 淩月就睜開了眼睛, 她急急的穿好衣服:“飛螢流光怎不叫我。”要遲到了!“我兒, 我先去訓練場, 你等下帶你弟弟一起來。”淩月扭頭看著殺生丸鎏金的眸子,再看看拽著殺生丸尾巴又滾到他懷裏呼呼大睡的孩子道。殺生丸點點頭:“是。”


    訓練場上,爆炎他們已經開始訓練開了,淩月道了聲抱歉便加入了訓練大軍。結果她跑了一圈後,發現長子扛著她的軟塌過來了。“?這是怎麽了?”大將們麵麵相覷, 殺生丸板著臉:“他不肯起床。”這個他是誰, 不要太明顯!軟塌上有一團鼓鼓囊囊的雪白被子,被子外麵還露著一把銀白的軟發。淩月哭笑不得:“你盡管把他被子掀了呀。”至於扛著這麽大的軟塌麽?殺生丸表情嚴肅, 可是口氣中那一絲無奈卻怎麽都壓不住:“母親, 你自己試試。”


    淩月好笑的上前拍拍被子:“小月, 起床鍛鍊了,太陽曬屁股了。”那聲音,不要太溫柔,隻聽被子裏麵傳來弱弱的反抗聲:“我不要……”淩月看看一邊的殺生丸,隻見長子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淩月不信邪了,她伸手去拽被子,那被子好像牢牢的黏在了床板上:“小月乖, 鍛鍊對身體好啊。快出來。”被子蠕動著向床內側滾去:“我不要……我不要跑圈圈。”那聲音太委屈, 淩月差點就妥協了, 可是一看到旁邊圍觀的爆炎他們,她隻能迎了硬心腸:“快起來。你是西國的二殿下, 要身先士卒做表率,別人都在鍛鍊,就你在睡覺,你不覺得羞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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