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牙之前說我算計他,我想了想。或許有吧,從一開始,我就想要得到他的回報的,這種回報可以是溫柔的言語,可以是溫情的擁抱。隻是當鬥牙的回報達不到我的要求時,我會失落,會生氣,會鬱悶。時間長了,我便覺得有他沒他無所謂。算計,他何嚐不是算計我呢?白得了一個妖姬做夫人,像施捨小貓小狗一樣的對待我便得了三百多年的好處。仔細想來,十六夜公主您真的是鬥牙的真愛。從一開始,鬥牙就不曾愛過我。”


    第11章


    “所以這是我要駁你的第四點,你愛著鬥牙,絕不像鬥牙愛我那樣。鬥牙他不愛我,他愛的是他的力量和軍隊。女人是非常敏感的動物,一個男人愛她或者不愛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看出來。你看,鬥牙能為了你一個可笑的建議就偷偷潛入西國,卻能讓我獨自麵對東國南國北國的來使。每一次戰前和戰後,都是我去處理這些。”淩月平靜的笑笑,“不過我也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的漫不經心和自以為是的信任,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強大。”


    “妹子,我能理解你愛的死去活來的感覺,畢竟我也曾經是女性,也曾經昏頭過。你說我溫柔博愛,我可擔不得這句話,我這人其實小心眼著呢。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自以為是,我再也不能假裝自己賢良淑德。我問自己,這樣的日子我還要繼續過下去麽?我今日能忍一個你,明日呢?這世間永遠不缺顏色好的美人,我防得住你一個,我能防得住千千萬萬個?”


    “然後我突然就醒悟了,原來我一直在自己騙自己啊。鬥牙不愛我,兒子不親近我,這西國宮殿對我而言突然就成了一個牢籠。然後我一下就想通了,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我不能再這麽自欺欺人下去。”淩月雙眼亮的驚人,仿佛煥發了新的生機和活力。“我沒了丈夫,沒了親近的兒子,好歹我還有西國。說道西國,不妨讓我來猜猜你們的來意吧?”淩月用兩隻手背拖著下巴,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鬥牙。


    “之前我就說了,鬥牙其實很會算計。我和他和離之後,西國有戰鬥力的妖怪便投奔他而去,整個西國看起來很大,其實算是個空架子。這樣的西國在妖界各方勢力眼中其實就是快肥肉吧?原本各方還想保持一下平衡,結果東國龍骨精卻突然向我求婚了。這讓其他勢力看到了新的道路,我想接下來我便會見識到各方勢力的猛烈追求吧?當然,對我而言這並不是什麽壞事,可是對鬥牙而言,這個消息糟透啦。因為他到現在還認為,我的心還在他身上,西國還是他的西國。”


    “可惜呀,我卻不想接受你們這廉價且遲來的道歉。就像我說的,接下來我會接受各方勢力的追求,無論我加入哪一方,對我自身並不會有什麽損害。隻是對你們而言,曾經的盟友便會成為最強大的敵人。鬥牙王,想到這點,你是不是坐立難安了?”淩月的話讓鬥牙臉紅一陣白一陣,他早就知道淩月聰慧,卻不料她能通透至此。


    “十六夜公主,我不妨對你說句實話。我淩月喜歡一個人是便會一心一意,可是當我厭惡他時,我頭也不會回。你眼中的鬥牙溫柔體貼又強大,可是在我眼中他隻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前夫。所以你盡管全心全意的享受他的愛意,我並不在乎。隨便你怎麽想,你認為我狂妄自大也好目中無人也罷,鬥牙我是不會再要的了。就算我以後獨身,我也不會為鬥牙守身,因為他不配呀。”看著鬥牙和十六夜不自然的臉色,淩月笑吟吟:“對了,還未曾恭喜二位喜得麟兒,願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多子多孫永享太平~飛螢流光,送客!”


    飛螢和流光掀開偏殿旁邊的簾子走了出來,這時鬥牙才看到,簾子後麵站著好幾個妖怪,還都是西國位高權重的妖怪們。簾子上鑲嵌了不妖璧,鬥牙都沒能感知到他們的妖力。鬥牙驚怒:“淩月!你竟然算計我至此!”“鬥牙王慎言,這裏本就是西國,吾等本就應該在這裏按時向仙姬報告西國每日的狀況。隻是見仙姬在會客才會在這簾子後麵稍事等待。”回應鬥牙的是曾經的一員大將重樓,這位大將驍勇善戰,為妖中正耿直,前幾個月被他派去北國出使。鬥牙這段時間都快忘記這件事,卻不料大將回來直接找了淩月。


    “聽到了?這裏本就是西國呀。我要做什麽都光明正大,反倒是鬥牙王你。我好像在西國的眾人麵前說過,西國不歡迎二位?”淩月微笑著,“幸虧有重樓大將替我說話,不然我又要解釋一番。”


    “我也可以作證。我過來純粹是湊巧。”這時淩月發現紅月仙身邊站著一個特別美貌的少年,少年那張臉簡直能和年少的殺生丸一拚!他隨意站在那邊看起來懶懶散散,自帶的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您是?”淩月站起身對著少年行了一個禮。“九尾雲馬。”少年甩甩身後的九條尾巴,淩月感覺一個大劈又把自己劈的外焦裏嫩——我擦嘞!五千歲的老妖怪你長這麽嫩這麽美你是要鬧哪樣!這顏值!兒啊,別怪為娘轉移目標,你的對手太強大!


    九尾雲馬,整個妖界最牛逼的妖怪,沒有之一。住在白靈山,終年不見妖影,據說這位大妖怪已經達到破空而去的程度,沒想到淩月居然真能親眼見到這種人物。


    雲馬圍著鬥牙和十六夜轉了幾圈,然後甩甩尾巴:“哎喲,還活著哪?你可真是不消停。喲,這就是十六夜?幸會。”雲馬眯著眼睛,整個妖看起來慵懶又華麗,明明他隻是這麽一句還稍帶輕佻的話,他說出來卻絲毫不顯得無禮。淩月看著雲馬,夭壽了,九尾狐狸都是這麽逆天的存在麽?!美死了!


    “前幾天我收到西國淩月仙姬的邀請,仙姬邀請我來幫忙製作一個結界。我本來想著隨便對付一下,如今看來我可要送仙姬一份大禮。畢竟這妖界讓我看得上眼的妖怪可不多了。月華你盡管放心,我製作的結界,東國南國北國想攻打也要掂量掂量。而且免費喲~”雲馬甩甩尾巴隨意的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妖艷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鬥牙和十六夜。


    “多謝雲馬大人仗義相助。”淩月對著雲馬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雲馬揮揮手:“不必謝我。隻是……”雲馬的目光在淩月肚子上掃了一圈,“你隻有殺生丸一個孩子?就沒有第二個了?”淩月愣了一下,她不明所以:“雲馬大人,我隻生了我兒一個。”“哦……”雲馬點點頭看起來有點小失望,然後他輕聲說了句什麽,淩月沒聽清。


    “鬥牙王,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和十六夜公主離開我西國。”淩月笑著卻口氣強硬的驅逐鬥牙,大清早的帶著小三兒過來找晦氣,淩月沒發作已經是好涵養了。


    紅月仙原本也在簾子後麵坐著,這會兒她也站出來了:“鬥牙王,按道理說,你們夫妻的事情我作為旁觀者本不該多嘴。隻是碰巧你來找仙姬時我都在,容我說幾句?”紅月仙卸了濃妝也是個絕色的美女,不過比起淩月看起來嬌俏,紅月看起來更溫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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