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一路回了慈寧宮,晴兒還沒睡,等著她回來。


    “阿月,怎麽這麽晚?”晴兒上前去拉著她,跟著她腳步回房間,然後端茶倒水一人一杯,打算暢談的節奏。


    隱月瞧她一副八卦的模樣,忍俊不禁:“瞧你這樣兒,想知道什麽?”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跟老佛爺不愧跟了十幾年,從小在身邊,媒婆體質一樣一樣的。


    晴兒捧著茶杯,笑眯眯問:“那我直言了,你和五阿哥怎麽了?”


    就知道她會問這茬兒。


    隱月其實也不想隱瞞她什麽,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況且她當晴兒是親妹妹,她現在也已經決定不管五阿哥對自己如何,她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如果晴兒不問,她自然不會說,可是她現在問起來了,她當然也不會隱瞞。


    “我和他光明正大,陽光照下來都看不見我們之間有陰影存在。”她說:“今晚除了拜師,當然是找他說清楚那天他對我表白的事情。我是真的沒想過要和皇家的人有瓜葛,尤其是皇家的男人。他確實有才、有貌、有膽識、有氣魄,然而他偏偏是皇上的兒子,所以我和他隻會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僅此而已。”


    晴兒聽著她的解釋,看著她坦蕩無遮掩的眼神,竟然是覺得有些冰冷又刺激。


    她就覺得隱月有著自己的個性,看著不冷不熱,但是心中自有一桿秤,看得清問題——卻也是這樣,她太過理智,不知道從小都是天之驕女一般無二的格格,為何會有這樣極其冷靜又冷酷的性子——無論何時何地,看似有情卻無情。


    這樣的性格,她又羨慕,又有些心疼。


    “所以,你其實對永琪,並不是沒有感情的對嗎?”晴兒對於重點,也是很會抓。


    隱月有些發愣,好笑地說:“冰雪聰明的晴兒呀,你肯定是我親妹妹。”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一把晴兒白嫩的臉頰,笑得眼睛都彎了。


    臉上傳來涼涼的觸感,晴兒小小地抖了一下,有些驚訝她手上的溫度。但看她對自己這種輕浮的模樣,又氣又羞。


    “快拿開你的冰手,冷死了!”她撇開隱月的手,臉頰微紅。


    隱月燦燦收回手,無所謂地聳肩。


    小姐妹倆又聊了很久,晴兒才從隱月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


    ……


    另一天,隱月和晴兒去伺候老佛爺,被老佛爺告知不用天天過來準時準點的伺候,讓雙喜她們來就可以,她們姐妹倆自己找事情做,或者去漱芳齋那邊,和小燕子她們玩,畢竟她看上的兩個男才成了四大護衛。


    隱月直覺老佛爺話裏有話,表麵上和晴兒應了下來,間接有了時間去學習笛子。


    “阿月,是不是前天早上皇後娘娘單獨和老佛爺談話的緣故?”晴兒也是個機靈的,老佛爺主動讓她們常去漱芳齋走動,雖然說得好像是讓她們倆去間接接觸永琪和爾康的,可就是因為這樣才奇怪。


    “先不管皇後娘娘說了什麽,左不過現在也有時間了,去如意館吧。”隱月覺得不應該想太多,皇後自從上次生日宴會之後就沒有找茬兒,應該是收斂了許多。


    眼下要緊的是萬壽節的節目排練。


    晴兒點點頭,挺高興即將要聽到隱月吹笛。


    如意館裏,四大護衛、小燕子、紫薇都在,見到隱月和晴兒,都眼睛一亮,熱烈歡迎。


    “晴兒你也過來跟我們一起嗎?老佛爺同意啦?”小燕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晴兒要入夥,眉飛色舞地抓著晴兒問。


    “還珠格格……”她剛開口,小燕子就打斷了她的話,接過去糾正道:“叫我小燕子,還珠格格、還珠格格地叫著太別扭啦!”


    晴兒莞爾:“好,小燕子。我隻是來看你們排練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彈琴不行唱歌不對,還是不給你們添亂啦。”


    小燕子不贊同道:“那可不一定,你這麽溫柔這麽有才華,肯定什麽都會!”


    “你太抬舉我了。好了,你們練習吧,不用管我,我就在旁邊看著就行。”晴兒謙虛了一下,然後拉開小燕子,自動走到一旁當起觀眾。


    小燕子見她態度堅決,扁了扁嘴,不過轉念一想還有隱月這個才女,心態也就平衡了很多。


    永琪特地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對兒龍鳳玉屏笛拿了出來,取出其中雌笛給了隱月。


    “你這笛子還很新啊……”她拿著雌笛反覆看,忍不住疑問出聲。


    笛身的彩鳳刻紋、漆麵都光亮如新,再看笛子尾部裝飾的黃玉掛墜,整個笛子如同新買來的一般。


    這人不會是為了教她,買了個新的吧?


    永琪解釋道:“放了許久沒怎麽用過。這是皇阿瑪見我笛子吹得好賞賜的,與我手中的這根算是一對兒,我一般都是用這根,你那根自然就放置許久。你既然有基礎,隻是許久沒碰,自然宮裏的那些都不適合,隻能給你這個了。”


    隱月聽聞是一對兒,差點兒手抖拿不穩。


    “你還是拿回去吧,皇上賞賜給你的,我拿著用不妥吧。”她有點尷尬。


    一對兒……這笛身上還刻著鳳紋,不難想他那根笛身上刻著什麽。


    太明顯了。


    永琪拿笛子的時候就知道這人會這樣反應,也想好了如何應對:“讓你拿著就拿著,反正也不長吹,算是我這個師傅給你的禮物。你要是推脫,又要找人給你找合適的笛子,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聽他這麽說,隱月好像被噎到了一般,半晌不知道怎麽說話。


    永琪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拉著她在一旁先教學了起來,讓她先熟悉熟悉這根新笛子。


    各自都熟悉樂器熟悉了一個多時辰,轉眼太陽升空,已經是接近午時。


    隱月這邊進步的也很快,因為有基礎,加上笛子音質手感都屬於上乘,莫名竟是跟她很是契合。


    熟悉之後,幾個人坐在一起,黃綠藍去準備糕點,他們在商量著如何給節目譜曲填詞,在商量著當日要如何出場。


    這一商量合作,便是大半日過去,黃昏時刻,一眾人才終於商量完畢,定下了出場方式和詞曲。


    紫薇帶頭彈琴,班傑明和隱月各站一邊拉琴吹笛,小燕子和爾康、爾泰、永琪帶領著漱芳齋的四大才子和三大美女在後麵唱歌。


    出場方式以舞龍舞獅開場,兩隻獅子吐出寫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句子,橫批‘恩及萬民,澤披天下’。


    隱月覺著這場景怎麽想怎麽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


    曲目練習了有半個月,最後終於迎來了萬壽節。早上開始表演節目,國粹曲藝、雙簧表演最後小燕子等人的曲目終於要上演。


    後台準備的隱月坐在椅子上,轉著笛子看眼前的小燕子緊張地走來走去,眼睛都要花了。


    “小燕子,你再走下去我們都要被你弄緊張了!”爾泰看她那樣忍不住出聲,揉了揉眼睛和太陽穴,心髒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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