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妮則一旁近距離的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屠非,同樣讓屠非有些頭痛,感覺無法消受這份美人恩。


    眾人歡慶了好一陣,這才開始注意周圍的環境。


    送他們出來的洪流已經消失不見,沒入了大地之中,兩側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原來是身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峽穀之中。


    兩側的山石不但崢嶸嶙峋,突兀陡峭,而且山石之間生長有聞所未聞的奇異植物,綠色的高杆花草,一朵紅花七片綠葉陪襯,說不出的豔麗好看。


    尤其對於劫後餘生的屠非而言,這原本有些幽深氣息的峽穀,在他眼中,完全變成了一個美麗的世界。


    兩道是高得令人頭暈目眩的懸崖。構成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夾壁。隻是偶爾被一個遠處的山頭斷開,讓人無法一眼窺見這片無人居住的幽秘的世外仙境。


    夾壁中間有些陰影,十分的朦朧,但峽穀內卻是陽光普照,一片蒼翠,各色各樣的綠色小葉像絨毯似的裹著樹木,鮮紅透熟的野果點綴著林間。這幅瑰麗如畫的景色,好像是對夾壁間大白天裏的黑暗進行嘲弄。


    遠方,有一條如白色紐帶似的清澈小溪蜿蜒流過,竟然有成群的山鹿在溪邊飲水,逍遙自在。


    小溪流淌而下,最後像一道銀光一般,從懸崖邊傾瀉而下,頗有些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意境。


    “這個峽穀實在是太美麗的,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啊!”屠非仰天長歎道。


    “沒錯,的確是一個世外桃源,如果能夠住在這裏就好了。”慕容依秋也隨之歎道。


    “在這裏定居?依秋,有你的,好主意。”屠非笑道。


    得到了屠非的誇獎,慕容依秋顯得格外興奮,因為現在諸女看似和平共處,實際上暗地裏爭寵卻越發激烈。


    “這裏的確好美,屠非,我願意和你一起在這裏住下,過著無憂無慮,沒有任何鉤心鬥角的日子。外麵的世界,實在讓人心神疲憊,現在已經不大適合我了。”朵盞微笑著說道。


    “好,朵盞,有你相陪,人生精彩多一分。”屠非握住了朵盞的手,知道用不多少時日,朵盞的身心都將徹底屬於自己。


    嘉翠和含柳根本不需要表態,因為她們二女早已經是屠非的人了,此刻一左一右站在屠非身邊,傲然而立,立場不言而喻。


    關於是否留在峽穀定居,安然度日,隻有婉慈、雲妮及霍歌還沒有表態。


    婉慈早就想撲進屠非的懷抱,可惜還是保持著矜持的淑女作風,有些扭捏不安,而雲妮則心情更是複雜,二王子的英武身影在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而屠非則不時跳出來攪和一番,讓雲妮更加矛盾,心神不寧。


    “姐姐,我有些……有些矛盾,這裏雖然美麗如仙境,但……但二王子還在等我們。”雲妮小聲的喃喃道。


    “你還記掛著二王子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反正,我……我是很想留在這裏,與屠非長相斯守。”婉慈小聲的答道。


    “婉慈,你雖然是姐姐,但是有些柔弱,你必需聽我的。我們為何來到馬幫,就是想借助馬幫的實力,沿途護送我們到二王子軍營,讓二王子起兵供下京城,將父親從大牢中救出,這才是我們要完成的事。”雲妮突然想起了還受著牢獄之災的父親,心情驟然悲涼一片,對於屠非和二王子之間的取舍不再重視。


    婉慈麵上的笑容也頓時消失,知道留在屠非身邊,在這個峽穀長住的夢想,簡直是太過奢侈的願望,不久的將來,自己一定要和雲妮離開這裏。


    想到屠非會在這裏和其他諸女過著無憂無慮的逍遙日子,婉慈心中十分的惆悵,美麗的山穀,注定和自己無緣。


    屠非發現原本露出燦爛笑容的婉慈的麵色突然黯然下來,而婉慈身旁的雲妮更是滿麵苦色,不由得心中一愣,看來想左擁右抱這對姐妹花的願望落空了。


    婉慈看著幾乎就在麵前的屠非,隻有咫尺的距離,但這咫尺的距離卻似乎是一道鴻溝,無法逾越,仿佛觸手可及,但偏偏卻是天涯。


    雲妮則小心的輕輕的拖著婉慈朝後站,不能站到屠非那一陣營之中,以免不可自拔。


    另外一個和雲妮、婉慈站在同一戰線的自然就是馬幫幫主霍歌。


    雖然霍歌心中一百個願意與屠非在這個美麗峽穀定居,但心中卻有一根刺,那根刺自然就是朵盞。況且馬幫還需要霍歌去主持大局,如何能夠放棄這份基業呢?


    放棄馬幫,遠比容忍朵盞這根刺的存在要更加容易。


    霍歌神色木然的站在雲妮的身後,目光也不敢投向屠非,因為害怕心軟,畢竟屠非這些時日表現出來的男子氣概已經徹底的征服了她的心靈。


    屠非卻似乎沒有感受到霍歌心中暗藏的款款深情,因為他知道,朵盞和霍歌絕對無法共處,既然選擇了朵盞,就自然要放棄霍歌,而且霍歌現在的表現,和朵盞最起初的那女屠非本色已經一般無二,專橫跋扈,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婉慈,你們三人有心事吧,那就好好想想。”屠非淡淡一笑,似乎對三女的決定去留不是十分在意。


    見屠非不是很緊張自己的決定,三女心中都有些怒火,立馬就表現在臉上,楚楚可憐瞬間變成了雙眉深鎖。


    見三女心中有怒氣卻不發作,屠非也不在意,畢竟,留住她們三女的人,恐怕也留不住她們三女的心。


    和諧的氣氛突然開始轉向緊張尷尬,三女從先前的柔情目光變成了怒目圓睜,其他諸女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紛紛停止了談笑,都將目光投向站在屠非對麵的霍歌、雲妮及婉慈三女。


    屠非長歎了口氣,道:“好了,走吧,我們現在還在峽穀右側高山的半山腰處,先下山吧。”


    霍歌三女其實心中也不願意與屠非對峙,這樣讓雙方都難以下台,見屠非主動轉移話題,也隻能盡力在麵上堆出笑容,但心中的芥蒂依舊存在,無法抹去。


    第八十九章 離情秋夢


    翌日清晨,睡在草地上的屠非睜開朦朧的睡眼,意外的發現昨夜身旁諸女都已經不見。


    屠非揉了揉雙眼,仰望藍天,發現萬裏無雲,是一個少見的晴朗天。


    這峽穀真是個美麗的地方。遙遙望去,目光的盡頭都是崇山峻嶺:紅彤彤的岩石似乎被鮮血浸泡過一樣,上麵爬滿蒼翠的常青滕,相互映襯。高處那灰褐色的懸崖布滿流水衝蝕的痕跡;抬頭遠眺,早晨有些霧氣的迷蒙峽穀的蜿蜒盡頭,嘩嘩流淌著無名的小河,和高山留下的匯合起來,像一根銀線似地蜿蜒朝前方流去。它閃閃發亮,就像蛇鱗一般。


    “如此迷人的景色恐怕哪兒也見不著。”屠非感歎道。


    淡藍色的迷霧在穀地上流動著,受到溫暖的曙光的照耀,向附近的峽穀飄去;左右都是白雪皚皚,灌木叢生的山脊,一個比一個高,它們互相交錯,綿延不絕;遠方是同樣的山嶺,但沒有兩個山岩形狀彼此相似,而山上的積雪又那麽喜氣洋洋、那麽光輝燦爛地閃著玫瑰紅的色彩,使人真想在這兒待上一輩子,屠非一邊繼續欣賞著美景,心中繼續遐想著。


    屠非朝峽穀前方的拐角處走去,赫然發現慕容依秋等四女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麽,而婉慈等三女卻不知所蹤。


    “夫君,你還真是起的早啊,太陽都曬屁股了!”慕容依秋諷刺道。


    “是啊,太陽都升的老高了,你還是鼾聲如雷,真是大懶蟲一個!”朵盞此刻武功盡數恢複,加上心情大好,也開始配合其他諸女,大聲的嘀咕道。


    “不要這麽說屠非,他昨夜突然不見了,肯定不是和婉慈約會去了,就是和雲妮談愛去了。要知道,約會很費神的。”嘉翠笑道。


    “唉,你們怎麽總是拿我開刷啊,怎麽說我也是你們的唯一兼合法未來老公!”屠非笑道。


    “合法?什麽意思?大金國的法律嗎?”慕容依秋好奇的問道。


    屠非自然知道不能和這些女子解釋什麽憲法,那肯定解釋個幾天幾夜都解釋不清楚,隻能苦笑著點頭稱是。


    “屠非,你似乎很習慣在野外露宿,但我們這麽千嬌百嫩,昨天睡了一夜,已經受夠了蟲蟻的折騰,你不會讓我們天天睡在野外吧。跟著你粗茶淡飯,每日吃這峽穀內采來的野果,還受的了,但睡野外一輩子,這如何受得了。”嘉翠委屈的嘟起小嘴嚷道。


    “你們不就是想有棟木屋嗎?好,好,好,我今天就開始建木屋。隻是我從來沒有這個方麵的經驗,如何著手啊?”習慣了野外露營的屠非知道諸女的意思,自然點頭答應,但卻是一臉苦色。


    “朵盞,不如我們也一起幫屠非建木屋吧,一起建的小屋才是愛的小屋,才溫馨呀!”嘉翠建議道。


    “嗯,我們是要一起結伴而去,但不是動手幫忙,因為我們也幫不上忙,這可都是累人的粗活,本來就隻適合男人幹。我們在一旁指點就可以了,讓屠非按照我們的構思,建出與美麗峽穀最相襯的完美小木屋來。”慕容依秋雙目放光,仿佛她已經看到一間如金鑾殿般富麗堂皇的木屋聳立在峽穀中央,閃爍著刺目的金光。


    “依秋,你是不是對我的期望太高呢?我可是一個粗人,哪裏是什麽工匠啊!”屠非聽聞‘完美木屋’四字,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大對頭,超出了自己的預計。


    “屠非,你是我們四女的夫君,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我期望我中午小憩之後,睜開雙目,就能看到我們心目中最美麗的木屋!”含柳也浮想翩翩,一臉幸福之色的說道。


    隻可惜屠非卻沒有絲毫幸福之感,反而額頭上直冒冷汗,支吾道:“我……我建木屋恐怕隻會最簡單的堆積木的方法,另外,我問一下,我們的木屋要不要打地基啊?”


    四女覺得美好的憧憬被屠非這番‘愚蠢’的話破壞殆盡,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幾乎是同時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們搖頭歎氣幹嘛?問你們啊,建木屋要不要打地基?”屠非皺著眉頭問道。


    “你問我們,我們怎麽知道,我們又不是工匠。”朵盞白了屠非一眼。


    “你也是,你們不是民工,也不是包工頭。”屠非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什麽民工,包工頭,屠非,你是不是偷偷在背後罵我們四個!”慕容依秋雙手插腰,凶神惡煞的喝道,盡顯母老虎本色。


    平時的屠非,十分的和藹可親,同時也知道尊重女人,因此四女已經開始露出了騎在屠非頭上的可怕趨勢,然屠非卻一點也不介意。雖然外麵的世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尊女卑的社會。


    “你們待會過去,我用嗜血屠刀去伐木,前麵就有一片小樹林。”屠非指了指前方,然後疾步離開。


    “真看不出,我們的夫君似乎很享受被我們奴役的感覺。”慕容依秋得意的笑道。


    “嗯,我們要繼續讓夫君的這個優點發揚光大,日後我們才能過著幸福的日子。”嘉翠笑道。


    “你們的心腸實在太壞了,不過……不過我的心腸比你們還要壞!”朵盞哈哈大笑道。


    而此刻,屠非正用看似鋒利,實則有些鈍口的嗜血屠刀,猛砍著大叔,已經是汗流浹背。


    ……


    “屠非,你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的,弄了半天都沒有砍倒這顆大樹!”前來視察屠非伐木進度的慕容依秋,在一棵參天大樹下,對著屠非指手畫腳的說道。


    “我的姑奶奶們,這棵樹五人才抱的攏,你讓我一個人把它砍倒,手中還這把破刀又不是神兵利器,鋒利無匹,怎麽可能一下就將這棵大樹砍倒?”屠非故做委屈狀,哭喪著臉答道。


    “真是沒用,這麽一點小事就難道你了啊,我們四個大美女今後怎麽靠你生活啊?”嘉翠也起哄道。


    “夫君,你以後可要在這裏種田啊,因為我們以後每人都會生個孩子,那麽多張嘴,都要吃要喝,你晚上也要出去幹活,什麽磨菜刀啊,修鋤頭啊,反正要勤快一些,明白嗎?”含柳也嚷嚷道。


    一直相對比較冷酷的朵盞突然憂心忡忡的道:“如果我們都懷孕了,而且都是懷的什麽四胞胎,五胞胎,那可怎麽辦啊?不是會把屠非給累死啊?”


    屠非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唉聲歎道:“如果這樣,我馬上自殺,讓這個美麗的峽穀,留下你們這群孤兒寡母,等待上天的眷顧吧。”


    “少來了,夫君這個好色的家夥能有這個本事嗎,還四胞胎?”慕容依秋朝屠非拋去了一個蔑視的眼神。


    “好,敢小看我,今天晚上第一個收拾你!”屠非朝慕容依秋‘嘿嘿’怪笑幾聲。


    慕容依秋似乎想到了什麽,花容失色,不再繼續諷刺屠非。


    “現在知道怕了吧,待我建好房子後,一個個慢慢收拾你們!”屠非笑道。


    “誰怕誰啊!”嘉翠將高聳的胸脯一停,怒目一瞪,氣勢洶洶的走向屠非。


    “我怕你!”屠非見勢不妙,趕緊低頭認錯。


    “快幹活,今天不把我們的完美木屋建好,讓你在峽穀守一輩子活寡,永遠隻看的到我們,卻摸不著我們,打一輩子光棍!”嘉翠繼續凶道。


    屠非沒有想到自己兒女情長,造成了自己的英雄氣短,隻能苦笑道:“是,是,知道!”


    屠非圍著這四人才勉強抱攏的參天大樹走了幾圈,又道:“我們不過是蓋個小木屋,又不是大興土木造宮殿,沒必要砍伐這麽大一棵樹吧!”


    “大樹好看又結實啊!”慕容依秋說出這麽一個讓屠非無法信服的理由。


    屠非抬頭看了看枝葉茂密的參天大樹,麵露不忍之色,但最終還是高高舉起了嗜血屠刀。


    一旁的監工朵盞等四女,時不時和屠非打情罵俏,或橫眉冷對,讓屠非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伐木。


    這時,清晨起來後,一直不見人影的霍歌、婉慈和雲妮三女突然出現。


    “婉慈,你們去哪裏呢?”慕容依秋問道。


    “我們去找出峽穀的通路去了。”婉慈小聲的答道,目光不敢接觸屠非。


    “哦,找到了嗎?”慕容依秋接著問道。


    “嗯,找到了。”婉慈輕聲答道。


    “你們這麽急著找從出路,是不是打算離開?”嘉翠淡淡的問道,顯然對於三女的離開還是留下,有些不太在乎。


    “沒錯,我們是打算離開這個峽穀。因為還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雲妮插口說道。


    “說霍幫主有重要的事我到是還相信,雲妮你能有什麽大事等待著你去完成?”屠非微笑著說道。


    “和你說也不懂,我要去二王子那裏,找他借兵,親自救回我的父親。”雲妮說道。


    “需要我幫忙嗎?”屠非問道。


    “需要……”婉慈話還沒說完,便被雲妮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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