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每次將旺財、小白等精靈狼召喚出來,這些畜牲都會不顧一切地撲向泰瑞爾狂咬,以致德魯伊不得不大聲喝斥:“回來,那不是雞!”


    泰瑞爾忍無可忍,他終於明白這七個人為什麽無往不利、天下無敵了。他們不僅僅是邪惡的克星。不能再讓他們留在群魔堡壘,該是終結衣卒爾的時候了!


    ★ ★ ★ ★ ★


    接到指示後,凱恩及時組織召開了進軍地獄的動員大會。會上,泰瑞爾聲淚俱下地揭露了以迪亞波羅為首的恐怖集團的累累罪行,高屋建瓴地闡述了進軍地獄的必要性和必然性,高度評價了在凱恩大師的領導下“七勇士”取得的豐功偉績,並授予“七勇士”與米山拯救人間天堂“八大金剛”的榮譽稱號。


    “行了泰叔,這麽德爾的稱號虧你想得出,快說任務吧!”隊長聖騎士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泰瑞爾抑製著語調的激動道:“你們首先要麵對的敵人不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而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天使……”


    沒等泰瑞爾說完,聖騎士拔劍在手,第一個沖了上去,“兄弟們,這是泰叔親自給我們最後的試煉,放手幹吧!”


    在隊長的帶領下,“八大金剛”將泰瑞爾團團圍住,狂毆猛砍。在這場意外中,天使長剩下的另一半武功也報廢了。


    (待續)


    (2)


    “你們要去解救一個飽受折磨的靈魂,他叫衣卒爾。”泰瑞爾躺在病榻上說。


    女巫不自覺地將左手伸進口袋,輕輕撫摸著墨菲斯托的靈魂之石。


    “一隻耳?這名字在哪兒聽過……”亞馬遜在記憶中苦苦思索著相關資源。


    “甭想了,跟黑貓警長沒關係!”泰瑞爾道,“是衣卒爾,他曾是天堂最優秀的戰鬥天使,但他恃才自傲,心比天高,無視組織紀律,不服從上級領導,結果在自作主張的突襲地獄熔爐的戰鬥中,被海法斯特俘獲。”


    “那個海法斯特很強壯麽?”聖騎士好奇地問。


    泰瑞爾一撇嘴:“把他劈兩半兒都比你坨兒大。別打岔!他們動用如尼魔咒的力量轉變他的心智,從他身上竊取了靈魂之石的秘密。現在這個墮落天使被困在一個邪惡的外殼之中,跟冥鬥士似的,完全淪為海法斯特的戰鬥傀儡。請你們把他從可怖的囚禁之中釋放出來,終結他的罪惡和痛苦吧!”


    “咋釋放啊?”聖騎士問。


    “就是剁了他!非逼我說粗話……咳咳……”泰瑞爾無奈地說。


    “嘿嘿,您這麽說我就明白了!”聖騎士笑道,“別的不敢說,——整死個天使,就跟拉屎放屁一樣容易!天使的實力跟腦血栓患者似的,禁不住幾下子!”


    “住口!”泰瑞爾怒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麽能跟年輕的天堂武技大賽冠軍相比?他擁有的雙重力量,即使在我的全盛時期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我不希望出現第二個衣卒爾!你們必須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齊心協力,攻克難關!”


    聖騎士露出無賴的笑容:“您隻管部署任務就行了,怎麽完成是我們的事。”


    “隊長說得沒錯,”死靈法師道,“那傢夥住哪兒?”


    “絕望平原。”


    ★ ★ ★ ★ ★


    絕望平原。


    “讓我死。”衣卒爾痛苦地想。多年來,他嚐試了各種辦法自戕,都無法如願。如尼魔咒使他無法違背海法斯特的命令,同時也賦予他強大的保護力量,成了“不死之身”。——他的命屬於海法斯特。


    起初他想跳河自殺,卻發現自己根本用不著呼吸。他躺在沸騰的大火鍋中煮了六個小時,卻如泡溫泉般舒服受用。他找了棵歪脖樹上吊,後來在樹上掛得實在無聊,隻好回到地麵。他大量地服用耗子藥,非但沒中毒,還吃上了癮,每天不吃耗子藥就睡不著覺。他喝汽油吃火藥,並用打火機點燃了自己的舌頭,結果隻放了幾個悠長的屁。他成噸地吞食鋼針、匕首、水泥釘、剪刀等金屬製品,卻拉出了同等重量的鋼筋。他絕望地發現,不管他吃什麽都會被腸胃妥善地消化,隻是徒勞地證實著物質不滅原理。他用刀子把自己的心剜出來,胸腔裏竟然長出個更加活潑的心髒,從此他天天烹炒自己的心肝脾胃腎吃,偶爾還做一盆毛血旺。有一次他心血來潮,鑽進絞肉機,企圖拿自己包頓餃子,沒想到自身鋒利的犄角尖刺和魔刃化的雙翼很快將絞肉機弄殘,隻好將那損毀的機器拍了個扁兒,卷上兩根兒狼牙棒,蘸著大醬當煎餅卷大蔥吃了。以他現在的魔力,殺死海法斯特就如撚死一隻熟睡的臭蟲,然而他偏偏不能對這個胖子下手,甚至在心裏剛對他動了一點殺機,就會遭到來自精神與肉體的巨大折磨。可惡的海法斯特給他規定了嚴苛的“三要兩不準”:一要嚴密監視群魔堡壘方麵的動向,二要無情地扼殺出現在絕望平原上的正義力量,三要隨時將回憶起來的天堂的軍事機密向海法斯特匯報;一不準離開絕望平原,二不準屠殺暗黑魔軍。衣卒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他從來沒有放棄抗爭,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衣卒爾大人,您的電報!”一隻醜陋的血肉復甦者爬了過來。


    衣卒爾接過電報,隻見上寫著:


    小衣子:


    據情報人員提供的可靠消息,封印墨菲斯托的靈魂之石已經被帶進群魔堡壘,在來自人間的“七勇士”手裏,他們一定會帶著它前往地獄熔爐銷毀,以期徹底放逐偉大的憎恨之王,這也將是我們解救領導的最好契機。我命你將“七勇士”截殺在絕望平原,奪下靈魂之石送交給我。


    海法斯特


    二〇〇七年七月二十七日


    “幹得漂亮,七勇士……”衣卒爾心如刀絞,頭痛欲裂,直疼得汗如滾豆,血灌瞳仁,——這是偶爾升騰的正義感與善念所帶來的必然後果。


    他用顫抖的手將電報揉碎,經過一番激烈的精神鬥爭,才從牙fèng裏艱難地擠出兩個字:“遵……命……”


    呈送電報的血肉復甦者目睹此景,幸災樂禍地捂嘴偷笑。捕捉到這個細節的衣卒爾眼神中閃過一線殺機,疾速拔劍架在那隻惡魔的脖子上。


    血肉復甦者毫無懼色,獰笑道:“嘿嘿,根據海法斯特部長的三要兩不準,您不能殺我,我是暗黑魔軍。”


    “你被開除了。”


    劍光一閃,驚恐的眼色在血肉復甦者冰涼僵硬的臉上凝固。


    “來吧,七勇士,如果你們連我這關都過不去,就無法戰勝迪亞波羅……”墮落天使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待續)


    (3)


    打了一整天麻將的八大金剛終於在晚飯後開了個戰前碰頭會。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對付那個倒黴天使,我們還需要多作些準備才行。”聖騎士的戰鬥經驗從來都不容忽視,看到大家沒有異議,他伸個懶腰繼續說,“明天早晨出發,我希望大家利用最後一晚的時間多動動腦子,爭取想出有針對性的作戰方案。散會!”


    這一夜,“七勇士”和米山睡得格外香。


    翌晨,受天使長暗中委派,凱恩起了個大早,躲在堡壘大廳的桌下,想窺探一下這些年輕人搞什麽花樣。


    早飯後,八位英雄披掛整齊,在大廳會合。


    “都準備好了麽?”聖騎士背著軍用帳篷,提著食品袋,一副夏令營裝扮。


    “準備完畢!”亞馬遜背著標槍和弩弓,刺客腰間掛著彈弓子和鳥籠,女巫準備了風箏線,死靈法師扛著蜻蜓網,野蠻人拿出籮筐和拴著細繩的小木棍,德魯伊帶著簡易梯子,米山的“死亡呼吸”槍尖上挑著麻袋。


    凱恩呼通一聲從桌子底下摔出來,五官像包子一樣聚在一起:“你們要去捕鳥嗎?”


    “您也想去?”聖騎士道,“那您可得自帶吃的。”


    ★ ★ ★ ★ ★


    聖騎士等人出發後,凱恩沉痛地向天使長匯報了早上看到的一切。


    半晌,泰瑞爾用憐憫的口吻道:“你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我也跟做夢似的……”凱恩冒著冷汗說,“自從遇見這些外星人,我就天天提心弔膽的……您說,萬一他們回不來咋整啊?”


    泰瑞爾聽了黯然淚下:“你我武功都不濟,實在不行,就隻能喝藥上吊抹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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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界中轉站超市的老闆娘賈梅拉對丈夫說:“剛才我路過堡壘大廳,趴窗戶向裏瞄了一眼,你猜我看見啥了?——泰瑞爾和凱恩倆老爺們兒正抱在一起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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