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輝經過一番思索,認為就算拒絕蘇天,自己也難逃一劫。更重要的是,手中還有許多跟隨自己的士兵,他們的命運也需要他考慮。最終,他對蘇天說道:“好吧,我可以加入秦軍,但有一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我寧願戰死也不屈服。”


    “哦?什麽條件,說來聽聽。”蘇天聽後頗感興趣。


    韓輝答道:“我希望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你再打一場,拋開一切束縛,打到分出勝負。我想讓兄弟們知道,即使輸也要輸得服氣。”


    蘇天沒想到韓輝的要求竟是這樣簡單,本以為他會要求釋放那些投降的士兵。他毫不猶豫地說道:“好,一言為定。如果你贏了,我讓這些兄弟們各歸故裏,並且歡迎他們在秦 ** 隊中留下。怎麽樣?”


    “好,一言為定。”韓輝回答。


    “那就先吃飯,吃飽了好打。”蘇天笑著說道。


    飯後,蘇天命令士兵將投降的聯軍士兵帶到校場,觀戰他們兩人的對決。蘇天在軍中的聲望日益高漲,已成為僅次於蘇驁、蘇武和王合後的第四位領袖。函穀關內的所有秦軍士兵都視他為理所應當的領袖,無一反對他的命令。


    當蘇天和韓輝進入校場時,隻見場上已擠滿了人,既有投降的士兵,也有秦軍的官兵。秦軍的士兵看到蘇天帶著韓輝走進校場,立刻自動為他們讓出一條路。站定位置後,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少將軍”,緊接著所有秦軍士兵一起高呼,為蘇天加油。投降的六國聯軍士兵也不甘示弱,齊聲呼喊“韓將軍”。兩方士兵在比賽開始前,已經展開了一場氣勢上的較量。


    蘇天和韓輝都不為雙方的喊叫聲所擾,專注地看著對方。比武前,蘇天問韓輝是否需要使用武器,韓輝回答說不用,如果赤手空拳都贏不了你,用了武器更加贏不了你。於是,兩人皆未攜帶武器,僅憑拳腳比試高低。


    比武開始前,蘇驁、蘇武和王合一起來到校場,三人沒有走到最前方,而是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地上。看著即將交手的兩人,蘇驁臉上


    其實陳輝的實力並不弱,在楚國的地位幾乎可以說與蒙恬在秦國相當。但陳輝並非出自楚國貴族,他不過是個技藝超群的村夫。某 ** 在街頭痛打了楚國的一位公子,順便擊敗了這位公子帶來的幾個高手,因而引起了一位楚國大將軍的注意,將他帶入軍中躲避報複。在陳輝逐漸嶄露頭角之後,經那位大將軍的斡旋,終於平息了那位楚國公子的報複。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楚王的病逝,新即位的楚王是那位公子的親哥哥,公子利用關係將護陳輝的那位大將軍罷黜,恰逢此時信陵君來到各國遊說合縱攻秦,楚王下令讓陳輝跟隨大軍出征。


    ** 上,秦將蒙恬見陳輝有些心不在焉,停止攻擊問道:“喂,你沒事吧?和我對戰時居然敢分心,難道想讓我揍你一頓嗎?”


    陳輝聽到蒙恬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少將軍誤會了,我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下意識分了神。來吧,我們繼續!”說著邁出一步,左腳猛踏地麵,右腳隨即向前踹向蒙恬的胸口。


    蒙恬見陳輝回神並發起攻勢,哈哈一笑,說道:“來得好!”隨後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擋下了陳輝的一擊。他隨即踢出一腳,陳輝在空中一轉身,左腳蹬在蒙恬的右腳上,借力向後翻了個跟頭落地。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幾息之間,兩人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周圍的秦軍士兵和降兵雖未能看清每個細節,但卻不由得發出陣陣讚歎。


    片刻停留後,兩人再次發起進攻,蒙恬原本還想留有餘力,但看到陳輝毫不費力地接下自己的攻勢,便使出了全部的力氣。陳輝發現這一次對戰,蒙恬的力道明顯加大,明白之前的比試中他並未全力以赴。雖然如此,這樣的比試更讓陳輝感到興奮,他認為即使最終敗於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有人再瞧不起自己。於是他也使出全力應對。


    二人的招式從最初的小心翼翼變得大方豪放,每一個動作都毫無多餘之處,完全是實戰中的對抗。蒙恬從陳輝的招式中學到了一些宮內高手未曾傳授的戰場技巧,而陳輝也從中領略到更高明的格鬥術。


    在觀眾尚未緩過神來之前,蒙恬和陳輝對拚了一拳,隨後各自後退。蒙恬僅退兩步便停穩了身形,而陳輝則退了三步。陳輝明白,這是蒙恬最後那一拳有意收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 上的士兵見戰鬥停止,原本的歡呼聲瞬間安靜下來,隨即爆發出更為熱烈的喝彩,不論是秦軍士兵還是其他諸侯的降兵,都高呼“少將軍”“陳將軍”。二人同享這份榮耀。


    陳輝不理會這些喊聲,走到蒙恬麵前,抱拳單膝跪地,說:“今天我陳輝敗給了蒙將軍,願歸於您的麾下,為您出生入死,絕無二心。”


    蒙恬見陳輝真心歸順,急忙伸出手將他扶起,說道:“陳將軍願意加入我秦國,自然再好不過。我蒙恬願意與你結為兄弟,生死與共,不知道陳將軍是否願意結識我這個兄弟。”


    陳輝沒想到蒙恬會願意與自己結為兄弟,一時難以置信。他作為一個降將,蒙恬居然如此信任他,並願意結拜為兄弟,實在是不敢想象。既然已無退路,返回聯軍營寨或回到楚國都無法解決問題。思前想後,陳輝說道:“多謝少將軍的厚待,末將能夠在少將軍麾下做一個普通士兵已是心滿意足,實在不敢奢望與少將軍結為兄弟。”


    蒙恬搖搖頭,說道:“陳大哥多慮了,我蒙恬怎能讓你這樣的將才去做衝鋒陷陣的小兵?從今天開始,你先跟著我,等我們回到鹹陽城,我會向秦王殿下推薦你。”


    陳輝聽聞蒙恬要親自推薦自己,說道:“末將剛入秦軍,未立寸功,怎敢受此重任?末將希望能在未來戰場上為秦國立功,屆時再請少將軍為我向大王討封賞也不遲。”


    蒙恬見陳輝態度如此堅定,隻好說道:“好,那就日後再說。既然今日陳大哥加入我秦軍,之前答應你


    李明點點頭,“感謝蒙少將軍。”隨即轉身走向那些和他一同被俘的六國士兵,“弟兄們,今日咱們因我李明無能,遭此困境,實在是連累了各位。如今蒙少將軍答應妥善安置大家。我明白你們之中,有和我一同出征的齊國人,也有魏、趙、韓、楚、燕五國的朋友。如果你們不願跟隨我們留在秦國,現在就可以離開,返回各自家鄉。但願你們回歸故裏,可以安養家眷,不再奔波於疆場。倘若願意留下者,我李明定會保障他們的待遇與秦軍將士相同。秦國之強大,你們也見識過,因此我希望你們能和我一道在軍中建功立業。希望大家慎重考慮。”


    蒙恬聽後,走到李明身邊,對六國降兵們說:“李將軍所說也是我的心意。願意留下來的,我們定會待你們如親人;選擇歸鄉者,我們將提供盤纏,幫助你們重聚天倫。”


    聽到這番話,眾降兵 * 動起來,議論紛紛。當有士兵高喊願意跟隨李明時,其他許多人也紛紛表示願意留下。除了少數與秦國有深仇大恨的趙國士兵外,大部分來自其他國家的士兵,特別是齊國的士兵,更傾向於留下,他們信賴同樣來自齊國的李明。


    蒙恬見願意留下的士兵眾多,便對李明說:“李將軍,明日我便告知家祖,這些願意留下者將交由你指揮,望你帶他們勇敢征戰。”


    李明抱拳行禮,“感謝少將軍的信任,屬下定不負所托,帶領他們為少將軍效忠。”


    “好。”


    蒙驁、王齕與蒙武三人皆目睹校場之事。王齕對蒙驁與蒙武說:“少將軍此舉是否有些輕率?將這數千人交由一名新降將領統領,若將來他們麵對攻打交戰國的情境,是否會心生背叛?”


    蒙驁回答道:“王將軍所慮有理,但我們需使他們視秦國為第二故鄉。如此,即便未來有攻打故國之舉,他們亦不會離棄我們。若秦國苛待於他們,恐怕日後必會離去。另外,兩位切記,終有一日,這天下必為一主所統,那個人正是我秦國。到那時,世間不再有秦人、趙人、魏人、楚人、韓人、燕人和齊人之分,皆為大秦之子。今日讓這些人做榜樣,正是順應大局。”


    蒙武和王齕聽後皆道:“將軍(父親)所言極是,屬下謹記。”


    次日清晨,蒙恬帶李明來到蒙驁的大帳,商量李明在秦軍中的職務安排。進入賬內,蒙驁正在用早點,見到二人,讓座後詢問道。


    蒙恬本想開口,卻被一名士兵報告軍情打斷。該士卒告知六國聯軍已於昨夜完全撤離,營中空空如也。蒙驁聽後命士兵退下,隨即問蒙恬與李明:“二位早來何事?”


    蒙恬看了李明一眼,答道:“祖父,昨日李將軍已歸順秦國。今日帶他前來拜見,一是為稟報此事,二是討論降兵安排,三是孫兒想請李將軍留在身邊,助我領軍,不知祖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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