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酒駕,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似乎就是蘇總酒駕而且超速,又是雪天……”


    “酒駕?!蘇夢枕?!”


    戚少商的聲音變得更加不可置信起來,蘇夢枕和白愁飛在一起他並不意外,那兩人糾纏了這麽多年,發生什麽都不足以讓他驚訝,然而對於蘇夢枕這個向來冷靜自持地過分了的男人來說,酒駕?那簡直是比天上有兩個太陽還要不可能的事。


    “嗯,你知道的,當天是公司年終酒會,蘇總大概是從酒會上離開的,至於他為什麽會和白愁飛一起趕去機場,我就不知道了,”息紅淚柔軟的目光看著男人,並不說破,隻是淡淡地提醒他,“你……還是打個電話比較好。”


    “嗯……”戚少商應著聲,手裏已經把那很多天沒有碰的手機拿出來了。其實不需要息紅淚說,他也能夠明白當天晚上蘇夢枕離開公司的酒會出現在機場路上的原因。


    ……他是真的沒想到他的突然離開會造成這種後果。


    一開機,手機嘀嘀嘀不停地發出未接來電和各種簡訊的聲音,戚少商粗略地看了一眼,大多是公司的人,他沒有看到顧惜朝的名字。


    無論是簡訊還是電話。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心裏瞬間閃過的是安慰,還是失落。


    當然,此刻他也沒有太多心情去關心這些,電話簿裏調出號碼,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撥給蘇夢枕,而是打通了楊無邪的電話。


    “喂,tony,我是戚少商。”


    “我看得見號碼……有事麽?”電話裏傳出的聲音略顯沙啞,比之以往波瀾不驚的平靜多了些焦急和疲憊。


    “我……聽說出事了,蘇總怎麽樣?”


    “……”


    戚少商打來電話的時候,楊無邪剛剛跟王小石開完一個會。


    此時距離出事已經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徹底刷新了對疲憊的認識——他覺得自己虛脫了,過去的三十年從來都不曾這麽累過。


    那是一種無從應對的缺少主心骨的無措和焦躁,楊無邪從來都知道蘇夢枕對於j影對於周圍人的影響是何等之大,因此現在的情況並非不可預料,整個公司都籠罩在一種人心惶惶的氣氛中,雖然大家都極力不想表現出來,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蘇夢枕卻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每個人心底的角落裏,都埋下了那個最無法想像的可能性。楊無邪就曾看見王小石躲在衛生間裏在一個小時內抽掉了半包煙——最重要的是他本是從不吸菸的人。


    楊無邪按了按持續疼痛著的太陽穴,把手裏的東西放上副駕駛,驅車趕往醫院。


    出了公司內部的種種問題,一想到還堅持不懈地圍在醫院門口的大小記者們,楊無邪就覺得腦袋更加痛了。事故過去這麽久,媒體的熱情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減少,大有一天不看到蘇夢枕清醒一天就不罷休的態勢,完全不理會是否影響別人和自己的工作。楊無邪有時候甚至沒辦法理解,每天都是同樣的消息,就算是再大的新聞,炒了一個星期也該冷了吧,這些人到底在執著些什麽?這敬業的精神簡直讓人佩服。


    遠遠地已經能看到醫院高聳的白色大樓了,楊無邪降下車窗,趁著等紅燈的間歇,點了根煙。


    事實上他也是很少吸菸的人,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或許真的需要菸草來舒緩一下雜亂的思緒和心情,楊無邪知道自己沒立場說王小石,因為被他解決掉的香菸也一樣與日俱增著。


    一個星期了,從被推出手術室,到送進icu,再到兩天前轉入普通病房,蘇夢枕始終沒有清醒。最開始,他們也像那些娛記們一樣,不停追問著醫生這持續的昏迷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醒來。然而醫生的回答跟他們放給外界的消息也並沒什麽不同:這種昏睡並非何種病因直接引起,而是那人本就疲勞多度又營養不良的身體自動進入了一種休眠的狀態。至於什麽時候能清醒,醫生也沒辦法確定。


    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看來並不算太壞,如果隻是身體自己的休眠調養,那麽他們耐心等著就好。然而同樣的消息傳到外界,卻完全是另一種境況了——媒體各種猜測甚囂塵上,j影的股價意料之中地驟然下跌。雖然楊無邪馬上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安撫人心,也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了調整,將王小石推到前麵,努力給外界一種平靜的景象,但那種頹勢卻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挽回的。楊無邪這些天幾乎都在忙這個,和王小石一起,每天就是各種不斷的會議和文件,加上應付記者……他從沒有如此希望蘇夢枕趕緊醒來,回歸原本的工作生活,因為他們都清楚地知道,有些東西必須要那個男人重新站起來執掌之後,才有足夠的說服力。


    綠燈亮起來,楊無邪掐滅了煙,隨著麻木的車流緩緩移動。


    對於周圍的人來說,那場事故隻是電視網絡上一則茶餘飯後的談資罷,未曾親身經歷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當事人的心情,就象是他,直到現在也依然感到意外,因為白愁飛在事後的反應。


    在手術室前那一係列的表現不消多說,蘇夢枕在icu的那四天半,同樣吊著水的白愁飛跟他們一同緊張地質問了醫生蘇夢枕的情況,更是幾乎不眠不休地守在門口,可到了探視時間卻並不進去,隻是隔著玻璃皺著眉盯緊了床上那人。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令楊無邪感到意外的,是蘇夢枕被轉入普通病房之後。同自己與王小石那種焦急而擔心的心情大相逕庭,白愁飛居然意外地平靜。楊無邪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當他在白愁飛的眼睛裏並沒有找到任何名為焦急和擔心的情緒的時候,他是很無法相信的。白愁飛似乎在那幾天裏想通了什麽,眼中連一貫看向蘇夢枕時的那種複雜的恨意都已消失不見,他就那樣跟著住進了蘇夢枕的病房,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親自照顧一直昏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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