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我就已經命人送了厚禮上周家道謝去了。”李側妃皺眉道。


    “她救了我的命,一份厚禮怎能表達咱們王府的感謝之情?若非我身子不適,原本應當是我親自上門去道謝的!”李瀟然高聲道。


    李側妃臉上浮現一抹不悅。“世子心中感激周大小姐,這個我心裏明白。可是,且不說我們兩家本來就素有交情,就說周大小姐和三公子現在有婚約在身,再過兩個月就成婚了。現在她也該在家中繡嫁衣才是,怎能擅自離家,甚至往未來夫家跑?”


    李瀟然被說得一愣,馬上又皺起臉兒。“對於,我怎麽忘了這個!可是,那該怎麽辦?我是真心想好好謝謝她的呀!”


    “不然,咱們再加一份禮過去?”李側妃試探的問。


    “不行!”李瀟然斷然拒絕,“那等黃白之物,不知道沾了多少汙濁,哪能表現我對周大小姐的感激之心?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李側妃無力了。“既如此,那不知世子你想要如何?反正周大小姐現在是絕對不能上咱們王府來的。”


    李瀟然眼中的光亮驟然幻滅,粉嫩的唇撅得老高。


    秦明蘭也看得無語。“我代你去好了。”


    “真的嗎?”李瀟然立馬雙眼大亮,一把握緊了她的手,“剛才的話真是你說的?你願意代我去道謝?”


    秦明蘭無奈頷首。“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就隻有我代你去了。不然,還有誰能代表你的身份?”


    李瀟然想想點頭。“你說得對。既然這樣,那就辛苦你一趟啦!”


    秦明蘭扯扯嘴角,淡淡斜眼看了看那邊,李側妃已經被他們驟然做出的決定給驚到了。不過轉念又一想,她趕緊便道:“世子妃你一個人上門不妥,不然這樣吧,讓嫣然同你一道過去。周家她熟,也省得遇到什麽事情不知如何應對。”


    秦明蘭頷首。“好。”


    商議好了,秦明蘭也不多耽擱,當即回去換了身衣裳便和李嫣然雙雙坐上馬車往周家去了。


    周大人在平王爺手下擔任的職位並不高,但卻是實打實的實職,權利不小,油水更不少。所有周家的宅子所占的位置不差,地方更是不小。


    不過,這府裏平日裏來往的也不過是些同級別的官家家眷,平王爺也不過隻在周老夫人六十大壽之時過來略坐了坐。所以等到裏頭的主子們聽說平王世子妃親自上門來時,上到上頭的周老夫人,下到下麵的掃撒丫頭們,大家悉數震驚了。


    待馬車進了二門,在車馬廳停下。秦明蘭和李嫣然前後腳下來之際,便看到眼前黑壓壓一片人,全都是來迎接她們的。


    周夫人首當其衝,率先上前行禮道:“臣婦見過世子妃,大小姐。”後頭的人也呼啦啦跪了一地,齊聲高呼恭迎世子妃。


    “周夫人免禮,大家也都起來吧!”秦明蘭連忙將人扶起,“我們今日上門來是代世子道謝的,原本是該我們行禮才對。可是現在,才剛進門就叫你們這麽興師動眾的,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周夫人受寵若驚。“世子妃言重了。您是世子妃,本身品級就比臣婦高得多,臣婦給您見禮是理所應當的。”


    秦明蘭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貴府大小姐呢?怎麽沒撿到她?”


    說起前頭那位夫人生的女兒,周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她昨晚上回來著了些涼,正在屋子裏歇著呢!世子妃若是想見她,臣婦這就派人叫她過來。”


    “不用了,我們直接過去就好。順便也見見周老夫人。”秦明蘭搖頭道。


    周夫人又是一怔,隻得點頭:“既如此,那也好。”便低下頭,悄悄推了自家女兒一把。


    但是周二小姐卻害怕得後退了一步,怎麽都不肯上前去。


    秦明蘭雖然已經竭力表現出溫婉親和的麵目了,但在這些習慣了聞言軟玉的大家閨秀跟前,她的表現還是太過粗魯,那一身凜然之氣更陰沉得嚇人。所以大家雖然都仰慕她的名號過來了,但等見到真人,卻都不約而同的和她保持了距離。


    見狀,周夫人忍不住跺跺腳,在心裏哀歎了一聲。


    笨丫頭!沒看到你大姐都已經攀上世子了嗎?這麽大好的機會,還不趕緊和世子妃搞好關係,回頭等那死丫頭嫁進了王府,咱們就真徹底敗給她了!


    周二小姐雖然接收到了母親投射過來的目光。但是隻要一看到秦明蘭過分挺拔的身姿,還有那一身高冷的氣度,她心裏就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悄悄往李嫣然那邊靠了過去。


    一行人很快到了周老夫人的住處。周老夫人早年獨力撫養兒子長大,吃慣了苦,所以現在也依然不喜奢華。雖然她的屋子是整個周府裏最好的,可是裏頭的布置卻都是以簡單樸素為主。就連她自己身上也不過是穿著幾件半舊不新的衣裳,頭上約略點綴了幾根銀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凜然肅殺之氣。


    見了秦明蘭進來,她便扶著丫頭的手要起身行禮。秦明蘭趕緊上去將人扶住:“周老夫人就不要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拘禮?”


    “世子妃您身份高貴,又是皇親貴胄,當的老身一個禮。”周老夫人堅持道,不管秦明蘭怎麽拒絕都堅持對她行了個禮才肯作罷。


    秦明蘭無奈,隻能受了半禮,這事才終於算是完了。


    大家落座,講幾句閑話,不知不覺便將故事引到了昨晚上元宵節發生的事情來。不過對於那件事他們都隻是捕風捉影的知道一點皮毛,現在當著秦明蘭的麵也不敢多問,隻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下李瀟然的狀況。


    “也沒什麽大礙,就是被嚇壞了,又受了點涼。還好昨晚上回去側母妃就叫人準備好了熱湯熱水,泡個澡把身子給泡暖了,又喝了一大碗薑湯,便將體內的寒氣都給驅得差不多了。今天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想來再養上幾天就好了,肯定能活蹦亂跳的參加兩位弟弟的婚禮的。”秦明蘭笑道。


    周老夫人連忙念了個佛號,口中喃喃道:“世子吉人天相,自然逢凶化吉。”一麵說著,一麵瞧了眼一旁的周夫人。


    周夫人麵上帶上些尷尬,連忙便轉開話題:“聽世子妃的意思,昨晚上是我們家秋娘救了世子一命?可昨晚上怎麽沒聽她提起?”


    秋娘便是周大小姐的乳名。


    周老夫人聞言低哼:“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兒家怎好提起?”


    周夫人又一陣尷尬。秦明蘭嫁妝什麽都沒看到聽到,隻管回道:“說起來還多虧了周大小姐。要不是她及時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世子披在身上,又急中生智將世子扮作女兒模樣,那些惡人肯定早已經將他給帶走了。不然,也就等不及我過去尋他了。周小姐如此機智,都是貴府上教得好,世子昨晚上回去後就對她念念不忘,原本是想今天親自上門來道謝的,但實在是身子扛不住,所以便隻能讓我代勞了。”


    “嗨,那丫頭救了世子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世子何必如此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的,自家人之間也不需要講究這麽多。早上側妃娘娘才剛叫人送了一份厚禮來呢,現在世子妃您又親自上門來道謝,這可真是折煞那丫頭了!”周夫人連忙笑道。


    周老夫人敵咳兩聲,周夫人趕緊收起笑臉。


    “世子妃實在是太多禮了。秋娘當時救了世子也不過隻是日行一善為自己積德罷了。世子和世子妃銘記於心,今日又上門道謝,也都是福澤深厚之人。菩薩必會保佑你們萬事順遂心想事成的。”周老夫人高深莫測的說道,末了又念了幾句佛。


    這麽高深的東西秦明蘭實在是聽不懂,便隻得勉強扯扯嘴角,詢問起周大小姐的所在地。今天她上門來主要就是衝著那一位來的。


    這一次,周夫人也不敢再主動開口了,悄悄看了看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果然抬起眼皮慢悠悠的道:“秋娘那丫頭就在老身處。原本那丫頭從小就是在老身身邊長大的,後來年紀大了才搬了出去。可是昨晚上她回來不久就開始發燒,不住的說胡話,老身知道了心中焦急,便幹脆叫人將她搬了過來親自照顧著。今天早上她身上的燒才退去了,略略歇息了幾個時辰,精神也好了不少。剛才才睡醒了,世子妃想見她的話便去見見吧!”


    周夫人連忙站起身:“我給世子妃帶路吧!”


    周老夫人低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周夫人趕緊便轉身,夾著尾巴跟鬥敗了的耗子似的溜之大吉。


    秦明蘭見狀,忍不住悄悄吐了吐舌頭:這周府看起來也不那麽太平啊!這婆婆媳婦之間都鬥得夠凶的。


    不過,這些都和她沒多少關係。


    隨著周夫人進了後頭暖閣,秦明蘭便感覺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撲麵而來。


    女子竭力壓製的咳嗽聲透過重重帳幔傳過來,可想而知那個人現在有多痛苦。


    走進去,便見周大小姐僅著單薄裏衣,纖弱的身子仿佛紙片一般又細又瘦,一頭烏發披散下來,更襯得小臉兒慘白,不見半分血色。


    早有人扶了她起來,軟軟的衝秦明蘭屈膝行禮:“見過世子妃。”


    又來了!


    秦明蘭無力扶額。


    這一家人都是一個模樣,非得講究這等虛禮,結果卻是自己受累,她也不高興。也不知道她們這般堅持是為了什麽。


    心中輕歎,她連忙將人扶起來:“既然生著病就好生躺著吧!本來天就冷,受了寒又要病得更重。”


    周大小姐乖巧點頭:“是,都聽世子妃的。”


    秦明蘭嘴角扯扯,眼看著人手腳利落的將人扶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她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又親切的關心了一遍她的身子,周大小姐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當時在河邊不小心裙子沾了點水,結果又在外頭待時間長了點,然後就著涼了。”


    “說起來還是我們的不是。要不是因為世子,你肯定早回府來更衣了。”秦明蘭一臉歉疚的道,“虧得世子從京城過來時特地帶了兩名太醫同行。聽說你也病了,他便特地叫我帶了一個人過來,專門為你看診。以後他就留在這裏,什麽時候你好了他再回去。”


    說完,便交代人叫太醫進來。


    周大小姐驚慌得幾乎不知所措。“那怎麽行?既然是世子的太醫,那肯定都要去伺候世子的,我怎麽好意思自己單獨占了一個?我這病也沒什麽大礙,我奶奶給請的大夫就不錯,就不用太醫專門在旁候著了。”


    “人都已經帶過來了,你就用著好了。你是世子的救命恩人,難道還連他的一個太醫都用不得了?”秦明蘭拒絕,堅持要將太醫留下。


    周大小姐推拒無果,隻得接受了。


    太醫立馬便過來為她把脈,又細看了舌苔麵色等等,重新開了一個藥方。和之前大夫開的大同小異,但在分量方麵要更為精細些。因此,周夫人免不了又是一通讚歎:“不愧是京城裏來的太醫,這一出手就是不一樣。以後有了他在,秋娘的身子我就不用擔心了!”


    秦明蘭淡笑:“既然府上多了名太醫,你們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能來找他幫忙看看,橫豎不算什麽大事,銀子京城裏的王妃早就已經給足了。”


    周夫人等人立馬雙眼放光!


    但嘴上依然客氣的推拒了幾句:“那怎麽行呢?既然是世子專門送來照料秋娘的,那就隻用負責秋娘一個就行了。我們大家夥都好著呢,用不著太醫忙裏忙外的。”


    其他人忙不迭跟著點頭,至斯看著周大小姐的眼神都帶著一股羨慕嫉妒恨。


    秦明蘭對此表示沉默,隻又坐了坐,便起身告辭。


    周夫人殷勤的將人送上馬車。臨出發前,秦明蘭又忍不住掀開車簾叮囑一句:“周夫人,周大小姐對世子有恩,世子已經將此事告知京城的王妃以及太後娘娘,想必過段時日京裏也會送來賞賜。你們先好生準備著吧,若是賞賜和婚事重疊在一起,那就更好了,你說是嗎?”


    “是,是。”周夫人連連點頭,隻是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強。


    秦明蘭淡淡掃了一眼,便放下簾子,交代車夫出發了。


    出了周府,秦明蘭終於長出口氣,無力靠在軟墊上。


    和女人打交道真是個技術活,更何況她剛才可是前後和三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分別打了一番交道!這輩子她都沒覺得這麽累過。


    閉目養神,卻發現旁邊隱約有點異樣的聲音傳來。


    睜開眼,便對上李嫣然不悅的小臉蛋。


    “你很不高興?”秦明蘭問。


    李嫣然小嘴兒一扁。“沒有。”


    秦明蘭沉下臉:“身為大家閨秀,就算是心口不一,你至少也要將你臉上的表情和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保持一致。如若不能,那就實話實說。不然,隻會讓人覺得矯情。”


    李嫣然被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隻得悶聲道:“我是不高興!”


    “為什麽?”


    “因為你被那個女人給騙了!”


    “哪個女人?”


    李嫣然抿唇不語。


    秦明蘭輕笑。“周大小姐?周秋娘?”


    李嫣然眼神閃了閃,卻依然不語。


    秦明蘭便問:“你和周家二小姐關係不錯吧?”


    “還行。”李嫣老實回答,“以前經常在一起玩兒的,我們的喜好也都差不多。”


    看出來了。她就是個被人慣壞了的孩子,周二小姐也差不多。都是那種沒心沒肺,卻也並非有心為惡的人。這兩個人一拍即合,她一點都不意外。


    “所以,你就義無反顧的站到周二小姐那邊了?”秦明蘭又道。


    “我才不是!”李嫣然立馬跟被冤枉了似的大聲喊道,“那周秋娘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說她從小喪母,孤苦伶仃,可她不是有祖母嗎?她不是有爹爹嗎?周夫人雖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但吃穿用度又何曾少過她的了?隻不過一直沒有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罷了,這又有什麽問題?換做我,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也做不到那麽大度的疼愛!”


    秦明蘭點點頭。“你就是站在他們那邊了。”


    “我沒有!”李嫣然都要瘋了。“那死丫頭,我早就看清她的真麵目了。早八百年前她就陷害過我們!”


    “哦?”秦明蘭眉梢一挑,“還有這事?”


    “當然!”李嫣然用力點頭。


    “說來聽聽。”


    “就是四年前,那時候我們也不過剛過十歲,那時候我們在趙府做客,我們幾個人在一道玩兒,周秋娘就一個人默默的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我們叫她一起玩兒她也不理,裝模作樣的說什麽對這個沒興趣,我們也就不管她了。然後就有人進來,說竹林那邊有人在賽詩,而且喬公子來了——喬公子可是當時南邊最年輕英俊的男子,又作的一手好詩,我們一直聽聞他的名聲,不想竟能和他同處一隅,心中都激動萬分,便想著要去偷看他一眼。然後,我們就去了,順便也將周秋娘帶上了。”


    其實就是為了多拉個人壯膽吧!秦明蘭暗道,繼續側耳聆聽。


    說到後頭,李嫣然就更氣憤了。“大嫂你是不知道!我們好容易找到地方,也尋了個好位置偷看,誰知稀裏糊塗的,瑛娘就被人給推出去了!那前頭可站著那麽多男人呢!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家,被那麽多男人盯著看,一張臉簡直都丟盡了!可憐瑛娘哭也不敢哭一聲,還是被我拉著才知道往回跑。”


    “哦。”秦明蘭點點頭,“可這事和周大小姐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瑛娘分明就是被她推的!”李嫣然義憤填膺的道,“後來我把當時一起去的人都給問了一遍,隻有那個死丫頭最有嫌疑!所以我便叫了她來問,結果你知道她怎麽說?她就知道哭哭哭,我說了半天,她才抹著眼淚說什麽,既然你們都覺得是我,那就是我好了!我呸,那裏又沒有男人在,她裝那副可憐樣給誰看?”


    “也就是說,到最後你們也沒找到十足的證據證明那件事是她幹的。”秦明蘭淡然道。


    李嫣然一滯。“沒有又怎麽樣?那事除了她,旁人幹不出來!瑛娘也說了,這種事情,她從小到大遇到的數不勝數,而且所有事情都和周秋娘脫不開幹係!”


    “既然找不到證據,那就不要說這種話。”秦明蘭冷聲道,“說得多了,才會更顯得她委屈,你們無理取鬧。”


    李嫣然臉上的憤怒一凝。“大嫂,你不會也以為我們是故意欺負她的吧?”


    “你現在的表現足以讓我認為你是想故意公報私仇。”秦明蘭回答。


    李嫣然咬咬唇。“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真真假假,有那麽重要嗎?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麽你忘了嗎?在京城時,母妃是怎麽交代你的,你也不記得了嗎?”秦明蘭慢條斯理的道。


    李嫣然立馬將臉上的表情一收。“母妃說,有些事情,你親耳聽到不一定是真,親眼見到也不一定是真。有些事情,或許大家都心知肚明,卻無法說出口,便隻能任由某些人逍遙法外。但是,隻要自己心裏清楚,知道他是個什麽人,以後時時注意,保持距離,找準機會來個出其不意將其扳倒,那才是最緊要的。”


    話說完了,她立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明蘭頷首。“現在,想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李嫣然連忙點頭,澀澀低下頭,“大嫂,我錯了,剛才是我太急躁了,都忘了母妃的叮囑。”


    “無妨,現在記起來也不遲。”秦明蘭道。


    李嫣然點點頭,複又抬起頭,明亮的雙眼眨了眨。“大嫂,我想母妃了。”


    她又何嚐不想呢?平王妃這個人,平時不聲不響,讓人幾乎察覺不到什麽存在感。可等真正離開了,卻又讓人陡然發現原來所有的生活裏都充斥著她的身影,就連平時的一言一行都被她所影響。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她越來越對她感到迷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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