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猛然把伏著的她拖近自己,隨後掀開長袍,進入了最後攻擊的姿態。然而李察正準備享用大餐時,流砂的雙腿忽然纏上了他的腰,猛然一收,身體向後撞去。她的雙腿異常有力,於是兩個人立刻緊密接觸在一起!


    然而位置僅僅是偏差了還不到十厘米,這個動作的性質就從深入變成了撞擊。雖然流砂同樣非常藝術地控製了力量,隻對李察造成重擊的後果,而沒有實質性的創傷,可是要害被襲擊,重擊同樣不好受。


    李察悶哼一聲,頓時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再也吐不出去。而流砂則驟然活力四溢,雙手在床上一撐,腰腿用力,整個人呼的一聲從李察頭頂翻了過去,在空中一個輕巧的翻身,盈盈落地,靈活得完全不象身體孱弱的神官。


    她雙足落地,即刻向房門衝去,顯然是要逃。可是眼看著手指就要觸碰到房門的刹那,她的身體忽然向後滑去。


    李察一把把流砂撈了回來,一邊哼了一聲,說:“還想跑!”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倒了下去。可是流砂不知怎地扭了幾下,居然又脫身出來。不過這次的方位不佳,麵前就是呈九十度的兩堵牆壁,她來不及折向,就被李察堵在屋角,又被按了下去。


    就如流砂自己所說,她的確不會讓李察輕易得手。


    兩個人已經糾纏了不短的時間,而流砂則充分展示了自己不為人知的近戰搏擊之術,這是一種類似於摔跤的戰鬥技術,爆發的力道和方向每每出人意料。而流砂柔軟力量兼而有之的身體更是把這種戰鬥藝術發揮到了極致。事後李察才得知,這是永恒龍殿中神官必然學習的一種近身搏鬥術,以備在戰鬥中被敵人近身後能夠有一定自保之力。可是眼前,這卻成了李察最大的障礙。


    不過隨著李察對這種搏擊術的熟悉,反擊也越來越具有針對性,流砂的處境也就相應地變得更加危險,好幾次都差點被李察得手。她的長袍和貼身衣物都被撕開,能夠提供的阻礙和保護也就相應減少,幾近於零。


    連續的激烈搏鬥之後,流砂的體力也開始下降,李察雖然同樣是滿身汗水,卻越來越是興奮。這就是男人,越是遭遇反抗,越是覺得有趣。


    流砂逃脫得一次比一次困難,也一次比一次更驚險。最後的掙紮很快到來,她被按在了桌子上,腰身一個扭動,可是力量卻稍嫌不足,身體隻彈起了一些,就又被壓了下去。李察抓住流砂的手,按在了她的腰上,然後抓住戰機,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房間中同時響起了兩聲叫喊,男的是如野獸般極度興奮的咆哮,而女的則是沙啞中帶著喘息和痛苦。


    李察緊緊壓著流砂,直到深入至極限,身體才微微後撤,待流砂稍稍透了口氣,又重重撞了上去。接下來,就是不斷的沉重衝擊。


    這一次流砂終於象是到了極限,她伏在桌上,單純地忍受著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攻擊,隻能不斷從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呻吟,汗水如泉漿般冒出,很快打濕了桌子。


    因為之前進行過長時間的搏鬥,一陣急促衝擊後,李察就瀕臨臨界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停下了動作。這可是得來不易的戰利品,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享用完了。然而李察動作一停,看上去已經全無反抗之力的流砂卻稍稍抬起了上身,然後腰臀忽然快速而奇異地擺動起來。李察隻覺一陣無法形容的感覺驟然衝上頭頂,剛剛驚怒交織喝了聲“你幹什麽!”,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精華噴薄而出。


    當李察伏在光滑的裸背上開始喘息時,流砂才抬起頭,摩擦著李察的臉,說:“我什麽都沒幹,不過是想逃,卻沒逃掉而已。”


    李察大怒,豈有她這種逃法?


    他一言不發,沉默了幾分鍾,忽然起身,把流砂抱起來,一把扔上床,然後又壓了上去。這次輪到流砂大吃一驚,沒想到李察如此迅速地恢複了戰鬥力。


    第二次戰鬥格外的激烈和長久。


    按照諾蘭德軍事專家的說法,第一次戰鬥可以視為破襲戰的話,那麽第二次的戰鬥就是持久戰。而第三次戰鬥……


    汗出如雨的李察仰躺在流砂身邊,哼了一聲,很是意氣風發地問:“怎麽樣,這次終於老實了吧?”


    流砂淺笑若水,抬手就給李察上了個神術活力,以作回答。


    從軍事的角度,第三次戰鬥可以視為反擊戰,被壓迫和欺淩的一方不但開始反擊,而且很快轉入了戰略反攻,並且有望徹底顛倒原本上下的秩序。


    第三次戰鬥結束的時候,夜還很漫長,所以戰爭並未結束,特別是在一方不斷挑釁的情況下,第四次戰役不可避免地開始了。


    這一戰,李察視死如歸。


    天終於亮了。


    李察疲累欲死,隻想昏昏睡去。流砂卻活力四溢,光彩照人,在破曉晨光的照耀下,全身上下都美麗得如霧如幻。她纏著李察,不許他睡,並且很有些想要開始第五次戰役的意思。


    “在想什麽?”流砂把下巴擱在李察的胸膛上,凝望著他,很是期待什麽地問著。她雙瞳亮得讓人心悸。


    “想起了小時候的生活。”李察淡淡回答。


    “小時候?”流砂有些詫異,在這種時候,怎麽會有這樣的回答。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在魯瑟蘭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等稍大了些,就要幫助媽媽打理藥田,也經常看村裏的人種地。魯瑟蘭是山村,耕田的人家家家戶戶都會馴養魔牛,那是用來代替人力耕田的。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對小時的種地方式倒是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什麽感受?”流砂更加好奇了,不過她更確定李察是想藉著顧左右而言它,以逃避第五次戰役。


    李察側過頭看著流砂,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感覺我就是牛,而你就是地。從我小時候懂事時起,就隻看過累死的牛,沒見過耕壞的地!”


    流砂一言不發,隻以神術活力作為回答。於是李察離開血石營地的日子,不得不又往後推遲了一天。


    章四十七 綠洲


    兩天後的清晨時分,李察的隊伍就離開了血石營地,借著早晨還未散去的涼意趕往藍水綠洲。那也是染血之地最靠近邊緣區域的一個綠洲。


    離開時,李察的隊伍中多了幾十匹戰馬,幾輛馬車,以及三十名半獸人戰士。額外的半獸人戰士是李察和雷錘拚酒的代價,也是流砂神術卷軸的代價。和血石部落關係的意外進展,也讓李察對於這批半獸人戰士的看法發生了轉變。他決定帶上這批戰士,並且作為核心戰鬥部隊看待,而非原本的當作炮灰使用。


    至於大個子山姆和馬克原來的手下,都被李察留在了血石營地,替他管理那口泉眼,以及一切相關的生意。


    臨走時,李察隻對山姆笑眯眯地說了一句話,“我一向給予屬下最大的信任。”


    血石營地距離藍水綠洲大約八十公裏。這段看似不長的路程卻是十分危險。許多商隊都把藍水綠洲當作重要的補給地和中轉站。商隊一多,自然也就把各路盜賊和馬匪都吸引了過來。而且許多大奴隸商人的隊伍,在時機合適的情況下,也不會介意臨時客串一下劫匪或殺人犯。


    李察的隊伍規模適中,雖然有幾輛馬車,卻明顯是載運行李,而不是貨車。在專業盜賊團的眼中,油水未免有些不足。而且李察這支隊伍的構成十分奇特,兩頭全副武裝的食人魔,三十個強壯的半獸人戰士,以及跟隨隊伍而行的十幾頭風牙,讓這隻隊伍帶上了濃鬱的部落色彩。


    很多部落種族都是信奉先祖崇拜的,也有很深的血仇觀念,一旦與他們結仇,往往是幾個世代的不死不休。所以常年在染血之地混生活的盜賊團都不太願意招惹部落獸人,除非有把握滅掉他們的整個部落。但是這樣做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處,以部落為生存單位的獸人們仍然處於相對原始的階段,而且成年獸人半獸人個個都是戰士。滅掉一個小部落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卻幾乎撈不到什麽好處。如此有賠無賺的生意,自然很少有人去作。


    血石營地的半獸人部落卻是一個例外,他們連續幾個世代都有聖域強者出現,因此牢牢地控製住了血石營地這個交通要衝。到了雷錘這一代雖然沒有產生聖域強者,但是半獸人戰士的數量卻已經比前代大為增加,而且血石部落奉行有限開放和秩序,並不是完全排斥外來強者在營地中的地位,所以才有霍文、胡利等人的出現。正因為如此,一旦血石營地麵對外敵時,他們也會是強有力的助力。


    不過現在血石部落上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過半已經進入李察的腰包,並且大多轉化為水花身上的黑暗呼吸。李察手頭還剩下的魔法材料隻夠作兩個構裝了,而且還有非常嚴格的限製。


    騎在戰馬上,李察眯著眼睛,環視染血之地的石林和紅土地,陽光毫無遮攔地投射下來,那升騰而起的熱力經常將遠方的景物扭曲。就是在這樣一片惡劣的土地上,各個智慧種族卻是在頑強地生存著,並且活得還很精彩。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是否會死去,所以今天能做的事就會變得十分瘋狂。嗜血、殺戮、雌性、奴隸和毒品,凡是能夠想象得到的一切罪惡在這片土地上都能夠找到。


    極致的艱苦環境中也有極致的活力,更有無限的自由,這就是染血之地的魅力。雖然在無限的自由下,弱者的處境隻會變得更加糟糕。但是強者在這片土地上,卻是完全不受拘束。


    凝望著這片如血般腥紅的土地,李察心中忽然又有了一些模糊的靈感。以秘殺為道路的“深黯的蠻荒”係列,所有的靈感已經暫時在黑暗呼吸上耗盡。可是看到這片土地,看到在這片土地上掙紮求生的人們,李察又有了新的觸動。也許隻是等待一個契機,又會有一個全新係列的魔紋構裝在他手上誕生。而現在的李察,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若是真能夠創造出兩個完整的構裝係列,意味著什麽。


    而且和流砂那一晚漫長、艱苦、痛苦與歡樂交織的戰鬥,也讓他對這個受神眷顧的少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種了解,也許就意味著將來的構裝套裝。而且李察已經接近於捕捉到了這套構裝係列的靈魂,甚至名字都想好了。


    “秘境光輝”,李察相信,假以時日,這將是不亞於“深黯的蠻荒”的構裝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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