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逆界第一無上天才姬封禪也因為在換日星峰上退走而名聲受損,失去了逆界高層的寵信,在逆界中暗中受到不少排擠。又何況是名聲未能達到頂點的皆天劍子呢?


    身受重傷,為了保全自身,不得不退出祖皇之戰的皆天劍子經過一頓時間的修養,終於恢複了部分實力,開始不甘寂寞,準備再次在逆界展現他的鋒芒,可是,一座大山擋在了他的麵前。


    而他,卻還沒有發現……


    “等你打敗我再說吧。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擺顯了嗎?”江臨說著,右手一張,五指顫動,有如五隻章魚的觸手在水中舞動。


    隨著江臨的動作,凝聚在他右手上的星之光環頓時爆裂開來,無數彩光激蕩。


    在這彩光之中,時空之力開始變得絮亂,開始潰散。


    不過轉眼,那隻整個七寶軍山時空之力凝聚而成的時空巨手頓時分崩離析,四下消散。


    “原來你還隱藏了實力。實在是太好了。隻有這樣,才值得我親自出手。”皆天劍子霸氣縱橫,拂袖之間,七道宏大劍光射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時空裂縫,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向著江臨斬去。


    這七道劍光之中,正是皆天劍子賴以成名的七把寶劍。


    紫金崩,紫光流轉,鋒芒畢露,劍氣激蕩之餘更在周圍形成循環,至極鋒芒之中暗藏無盡連綿,達到剛極生柔,剛柔並濟,化生有無的境界。一劍斬出,對手的防禦不是被一劍劈開就是被暗藏的綿勁轟擊崩毀,瞬息變化,有鬼斧神工之妙。


    白銀裂,銀光如水,仿佛破瓶之水,飛濺而出,突如其來,無孔不入。這是一把劍又不是一把劍。它具有千變萬化的特性,雖然本體是劍,卻可以化為一滴水,一座山,甚至一個人,窮盡變化之能事,神鬼莫測。


    琉璃碎,七彩琉璃劍,似有形似無相。此劍最擅長出入青冥,穿梭時空,隱匿無蹤。你一眼望見它在前方,也許下一刻,它意境出現在你的身後。這是一把防不勝防的暗殺之劍,麵對它,你不能有一刻鬆懈。


    水晶斷,最速之劍也。水晶易碎,如何能斷?隻有以絕高速度,一劍斬過,才能斷而不碎。為了追求這種絕高速度,此劍放棄其他種種加持,以最純淨的水晶之體,錘煉出最適合破開一切的劍身。此劍一出,天地隻有一線,卻是生死兩界。


    硨磲破,落珠如水滴,清幽而淡雅,破空如低吟,悠揚而惑人。劍光飛動,有靈音迷神,似大道之理,似萬物之妙,似天地之窮,似當頭棒喝,指點玄機,參透至理。這是劍,卻也是音。這是迷霧之中的指點,也是最致命的沉迷。此劍出鞘,你是否能克製住對大道至理的饑渴,去防禦這把寶劍呢?


    珊瑚墜,流光溢彩,萬色淋漓,變幻不定,這是一把絕美之劍,劍光之中有著無窮色彩,永遠不會停止變化,你可以在其中看到世上從來沒有見過的絕美色彩,你更可以從中看到你心中的絕美顏色,你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劍的絕美風情,用的生命為代價。


    琥珀滅,萬古時光付諸流水。所謂琥珀者,不正是時光的凝結,光陰的見證。琥珀之滅,正是光陰之劍,歲月之殺,時光之刃。在它的麵前,你究竟要如何抵擋,如何逃避呢?沒有辦法,就像沒有人能夠逃避生老病死一樣。


    七把寶劍,七種道理,卻有著無窮變化。


    在這七道劍光之下,江臨終於感到了壓力。


    “皆天劍子,看清楚這一招,這是我為你生命終結而唱的挽歌。”


    超脫一切的神意爆發,瞬間爆發出江臨所掌握的這門逆天戰技的最終威力。


    時機已經成熟,江臨不再留手,同時,他也終於正視皆天劍子這個對手,為他送上自己的敬意。


    逆天戰技,逆天戰技,這種戰技之所以稱之為逆天戰技,正是因為,當它跟你的逆天神意相融合的時候,當它跟你的逆天之力相結合的時候,就是它最大威力爆發的時候。


    逆天戰技或許不是為了逆天強者而創造出來的,但它們卻是最適合逆天強者的戰技。


    “世間萬劫沉淪滅,我獨逍遙天外天”。


    江臨雙拳轟出,一個個時空在他拳下生出,卻又同時滅亡,這些滅亡的時空化為一道道時空亂流,纏繞在江臨雙臂之上,以己身為引,引發更大的時空亂流群。不過刹那,那時空亂流已經量變進而質量,化為了浩瀚無邊的時空潮汐。


    此刻,以江臨雙拳為中心,兩個圓生成,把江臨包裹在一個獨立的特殊環境之中。而這兩個圓之外,時空潮汐已經將一切吞噬了。


    不同於皆天劍子借用七寶軍山時空之力激蕩出來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時空潮汐,江臨以逍遙天外天武鑒引發的時空潮汐有著真正的威能。雖然無法達到真正的時空潮汐卷走大世界,衝走造化強者的可怕境界,卻足以將一個中世界一個洞天完全毀滅了。


    江臨爆發出來的絕世力量,完全以碾壓之姿衝擊著整個虛無之間。皆天劍子雖然有著種種法訣,七大寶劍雖然有著無窮妙用,但在這衝刷一切的時空潮汐麵前,都是枉然。


    “你究竟是誰……”


    皆天劍子隻來得及發出這句哀怨的疑問,就被浩瀚的時空潮汐給衝走了。


    在時空潮汐之中,他試圖掙脫過,他試圖變化過,他試圖抵擋過,卻還是毫無辦法,最終,他也隻能被那潮汐碾壓成無數粉碎,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除了一點真靈。


    一點真靈既出,江臨忙散去了周圍的時空潮汐。


    這種存在實在是太恐怖,他並沒有把握完美控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他畢竟是為了皆天劍子的真靈記憶而來,而不是為了取他的性命。


    雖然吸收了他的真靈記憶就等於殺了對方,但行動順序上卻有著本質的區別。


    “沒想到這幾把寶劍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真不愧是無上靈寶。不過,它們的靈寶意識到哪裏去了?難道被抹殺了?”江臨看到被時空潮汐衝得四散的七把寶劍,手一伸,頓時把它們都吸了過來,拿在手中端詳。


    同時,他向前幾步,來到那一點真靈之前,將之握住,徐徐煉化。


    隨著他的煉化,一點點記憶湧入心頭,讓他明白了皆天劍子的種種,同時意外地知道了一個關於黃炎子的小秘密。


    “原來要進入真靈轉生池必須的令牌是‘九轉聖靈城’九個城主頒發的。要得到很麻煩啊。”江臨皺著眉頭,又看了看手中漸漸消散的一點真靈,道,“真靈瀕臨毀滅之後產生的這股波動,應該就是真靈轉生池的接引之力吧。也太微弱了吧。要感悟實在難得荒啊。”


    “對了。屠修榜的獎勵中有進入真靈轉生池必須的令牌,也許有人兌換了這個也說不定。這也是一條路子。”江臨突然想到,卻又停了下來。無論是野牧君還是皆天劍子都沒有關於這方麵的消息。就算真的有人兌換了,他也無從找起。


    “太麻煩了。情報落後就是麻煩。夜帝冥王宗的業務也太差,怎麽還不侵入逆界?真是太失敗了。”江臨無端抱怨了一番,終於平息了怒火,開始考慮接下來的動作了。


    令牌和法則兩條路。法則太過晦澀,以後多注意一下那些真靈瀕臨毀滅時的波動就可以,隻能作為備用手段,不能當作主要目標。現在的目標是令牌,正規取得令牌的途徑隻有在“九轉聖靈城”的“輪回戰”中取得勝利才能得到,不正規的就是去搶別人的令牌。


    因為不知道誰在屠修榜上兌換了“輪回令”,所以,就算要搶令牌,也隻能等到“輪回戰”之後了。


    看來,九轉聖靈城非去不可了。


    不過,在這之前,有很多東西有準備一下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七寶軍山之主


    “先把七寶軍山接收了。”江臨自語著,右手彈指而出,七道帶著光環的時空之力激射,正中虛無之間時空的七個節點,引動虛無之間的力量。


    頓時,這個七寶軍山的核心天翻地覆,有了一番巨大的變化。


    一道道靈寶紋理在虛空中生成,很快就爬滿虛空,化紋理為實質,變成了一個布滿了靈寶紋理的石室,江臨正站在這個石室的正中央。


    這才是真正的虛無之間,由整個七寶軍山時空提供力量凝聚而出的巨大靈寶,既是一個特殊空間,也是一間石室,更是一件威力無窮的靈寶。


    當初皆天劍子就是憑著虛無之間的力量才從黃炎子手中逃出性命的,可惜,他剛才太過托大,沒有一開始就祭出虛無之間,否則也不至於被時空潮汐所湮滅。


    當然,你要怪江臨扮豬吃老虎太成功也可以。我想江臨是很樂意接受這種稱讚的。


    “看來這次行動雖然不算很完美,但收獲還是很豐富的。這皆天劍子真是渾身是寶啊。一下子就為了貢獻了八件堪比天府奇珍的無上靈寶。可惜,這些靈寶都有缺陷。”江臨得了便宜還賣乖,正數落著那些靈寶,“這七把靈寶寶劍的靈智完全消散,品階直跌,威力大減,比起同級的法寶還有所不如,隻能算天府奇珍的下下品。這虛無之間雖然有一點靈性,但本體被黃炎子用‘太初氣旋’磨去太多,沒有恢複前使用很容易報銷啊。”


    “算了,先煉化了虛無之間,掌握了七寶軍山再說。雖然這麽做會讓虛無之間的靈性停止成長,變成半靈寶,但我也不希望它變成靈寶。明明是我的東西,有一天有了意識,不認我這個主人了,我找誰哭去?”江臨一邊發牢騷,一邊開始煉化虛無之間。


    因為虛無之間的原主人皆天劍子已經被江臨幹掉了,所以,江臨的祭煉沒有受到阻礙,非常順利。在無上煉寶法訣天心一體煉寶訣的支持下,江臨很快就掌握了這件半靈寶,成功地成為了新的七寶軍山之主。


    於此同時,江臨所在的虛無之間石室四壁一陣閃動,顯現出七個畫麵,正是另外七個特殊空間的情況。


    跟虛無之間一樣,七寶軍山上的七個特殊空間也孕育著七件靈寶,不過,它們的形態並不是石室。


    虛無之間是一件正方形的石室,其他七件靈寶卻都是圓形的,像是一顆顆巨大的空心珠子,不過各自的材質不同,分別對應七寶。


    從七個特殊空間的畫麵可以看出,雖然紫金之間、白銀之間、琉璃之間都有人,但這七件靈寶都沒有被人祭煉過。


    顯然,皆天劍子雖然將這些特殊空間賜予手下,卻沒有打算真的把那些靈寶交給他們。


    其實,這也正常。因為七寶之間是虛無之間的力量源泉,皆天劍子怎麽會把把自己最強寶物的力量源泉交給別人呢。


    將虛無之間繼續留在七寶軍山之上吸收力量修複自身,江臨跳轉時空,回到了第七層琥珀層,看了滿地的琥珀一眼,看向“鎮靈琥珀場”的位置。


    在那裏隱藏著整個七寶軍山最大的秘密,皆天劍子的一切都是從那裏得到的。


    如果不是因為“鎮靈琥珀場”,皆天劍子雖然得天之幸進入七寶軍山,也不可能成為七寶軍山之主,畢竟在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個沒有意誌的逆界真靈。


    “連皆天劍子也無法看透的地方。七寶軍山最大的秘密。越來越有探險的感覺了。”江臨低笑一聲,向著“鎮靈琥珀場”而去。


    “主人,主人……”


    大白鯊突然的交換讓江臨下意識地揚了揚拳頭,頓時把它給震住了。


    “怎麽了?”江臨貌似親切地微笑詢問,眼中卻閃動著寒光。


    “主人,主人,血城大人讓我告訴你,那個地方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和機遇。你要想清楚才能進去。”大白鯊看著江臨的拳頭,怯生生道。


    “這樣嗎?”江臨看著“鎮靈琥珀場”的方麵,眼神不由凝重了起來。


    能讓血城傳話,那個地方絕對不簡單。他要不要進去呢?


    “當然進去。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雁過撥毛’江臨哪裏有入寶山空手而回的事。不過,真的要好好準備一下。”江臨說著,摸了摸自己馬尾上的藍色絲帶。


    七寶軍山第三層琉璃層。


    不知道為什麽,舞吟風突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無論如何都無法入定,這讓他極其難受,不得不暫時離開琉璃之間,在琉璃層中遊走。


    “這種感覺,難道跟那個人有關?”舞吟風想起剛剛被自己帶入七寶軍山的那個人,神色越發肯定,“難道那個人真的得到了主人的賞識,要奪取我第一手下的寶座?”


    “這真是太糟糕。我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必須做點什麽。”嘴巴裏碎碎念著,舞吟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向著上層而去。


    記掛著那個人,惦記著虛無之間,舞吟風一路飛馳,沒有在其他層停留,一下子就來到了最頂層琥珀層。


    才剛到達琥珀層,舞吟風就感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卻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不在了。沒有痕跡。難道他進到虛無之間去了?”舞吟風煩惱地甩著腦袋,整個人突然一定,死死地看著一方向,眼中露出一絲興奮的光芒。不過,這是光芒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板著臉,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表現出氣憤難平的神情,舞吟風箭步而行,瞬間來到“鎮靈琥珀場”之外,大聲喝道:“你在做什麽?你竟敢進入‘鎮靈琥珀場’?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是禁地。你這麽做是對主人的褻瀆,是最大的罪行。如果你不乖乖束手就擒,等待主人的審判,我就要代主人教訓一下你了。”


    正在“鎮靈琥珀場”中查看的江臨聽到這個聲音,也不由地感到一陣吃驚,吃驚之餘,又感到無比怪異,隻能詭異地看著對方。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主人”,他又會有什麽感想呢?


    因為皆天劍子收服的手下都是以“虛無之間”進行控製的,所以,“虛無之間”一易手,這些手下也全都易主了。


    現在,江臨才是他們的主人,七寶軍山之主。


    不過,江臨並不打算說明這一切。


    他似乎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怎麽了?害怕了吧。想求饒了吧。可惜,我舞吟風最為主人最忠心的手下,是不會因為可憐你而放了你的……”舞吟風一邊虛張聲勢,一邊表現自己對主人的忠誠。


    事實上,他是不會出手的,他已經看出來了,江臨的實力在他之上,跟他硬拚是 沒有好處的。他這麽做隻是為了在主人麵前表現自己,提高自己的地位而已。


    可是,他不動手,不代表別人不會動手。


    被舞吟風吵得有點頭痛的江臨右手一張,時空之力激蕩,舞吟風已經身不由己地被吸了過來,落到江臨手中。


    “你幹什麽?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主人正看著你呢。你竟敢對主人的手下我如此無禮……”舞吟風驚叫著,試圖向他的主人呼救。當然,這是沒有效果的。


    “安靜。保持你弄月仙的風度。風度。你知道嗎?”江臨挖了挖耳朵,說話之間不由帶上了一絲虛無之間的力量。


    在虛無之間中部分精神烙印的影像之下,舞吟風頓時安靜了下來。安靜地可怕。


    “這種感覺,難道是主人?主人為什麽讓我聽他的?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已經阻止不了了。”舞吟風心中念頭直轉,突然心如死灰,沒了恬噪的活力。


    “那個……嗯……主……嗯……七寶軍山之主有任務給你。你馬上帶著‘泉布公子’和‘狼形師’去白夜城,整合我們的暗勢力,正式放出我們七寶軍山的名號。同時,向白夜城主提出,讓我們‘七寶軍山’參加‘城會演武’的要求。”江臨不想讓人知道他取代了皆天劍子,成為新的七寶軍山之主,本來想杜撰出一個所謂的“主人”出來,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隻能用‘七寶軍山之主’含糊帶過。


    畢竟皆天劍子的名聲已經逼近屠修百城城主的地步,雖然因為敗北而不受關注,卻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突然打敗了他,無論經過如何,總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引來關注。倒不如偽裝成他一個“手下”來得方便。


    當然,因為皆天劍子名聲受損,這個關注的程度必定不大,卻也有著危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臨還是很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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