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正站在窗邊遠眺,見他進來連忙迎上來笑道:


    “不知藤田長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藤田芳政擺擺手,遲疑了一下才問:“明長官和阿誠怎麽了?”


    明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這阿誠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處處和我作對。這不,剛才突然就來說我新策劃的措施不好,正跟我吵呢。讓藤田長官見笑了。”


    藤田芳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原來如此,明樓長官為大東亞共榮出謀劃策,實在是辛苦。”


    “不敢,藤田長官過譽了。”明樓謙恭地笑,“這不過是我應該做的。”


    藤田芳政踱到沙發邊坐下,才慢悠悠地說道:“那麽直到現在,明長官還不準備鬆口,讓阿誠為我所用?”


    明樓連忙賠笑道:“明某人可沒這個意思,隻是……您看,就阿誠今天的反應來說,他還是考慮著中國人多一些的,誰知道日後他會不會突然反水,回過頭來咬人呢?我阻止阿誠進入日方機關任職,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量,望藤田長官見諒。”


    藤田芳政狐疑地看著他,明樓毫不畏懼地坦然直視他。


    最後藤田芳政終於點點頭,說:“明長官一心為我大日本帝國服務,實是感人肺腑。我相信你是帝國忠誠的朋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明樓趕緊應道:“多謝藤田長官抬愛,明樓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藤田芳政頷首,環顧四周檢查了一下設施,才離開了明樓的辦公室,卻忽略了明樓眼底那抹意味深長。


    第45章


    藤田芳政一離開明樓的辦公室,就叫了阿誠跟他出去,找個僻靜的角落準備質問他。


    二人剛一站定,沒等藤田芳政出言,阿誠便搶先說道:“藤田長官您不要誤會,我這是在試探明樓。”


    藤田芳政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試探?”


    “沒錯。”阿誠認真地點點頭說:“我最近對他提出的一係列質疑,都是涉及中日兩方利益的問題。我以為他會表現出幫助中國人的傾向,這樣我就能認定他的身份,好好參他一本。但他每次給我的回答,都像您剛才聽到的那樣,完全偏向日方,幾乎不考慮中國人。他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不主動做傷害中國人的事,這也恐怕是怕遭報應吧。”


    藤田芳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向明誠,“原來如此,感謝你為我們做出的貢獻。那麽我是不是已經可以認定,你和明樓先生都是我大日本帝國忠誠的朋友?”


    明誠挑起嘴角笑道:“雖然不是很想和他相提並論,不過事實確實是這樣。”


    藤田芳政頷首,拍了拍明誠的肩膀,“很好,大東亞共榮就靠我們的合作來完成了。”


    明誠微微躬身,“多謝藤田長官抬愛。”


    目送藤田芳政乘車離開,明誠一刻不停地快步返回秘書處。他本想給按習慣給明樓準備咖啡,卻又想起明樓最近的身體狀況,暗自嘆著氣把咖啡換成了上好的茶葉。


    茶香四溢,霧氣蒸騰氤氳。阿誠又不禁想起明樓的身體,他雖然擔心,但卻毫無辦法。


    拿著熱茶,阿誠還端著一副不請不願的樣子,一邊咬牙念叨著,一邊敲門進了明樓的辦公室。


    果不其然,就像阿誠猜的那樣,明樓正低垂著頭靠著沙發。雖然看不清明樓臉上的神色,但阿誠知道,明樓隻有難受的緊了,才會不得已露出這副虛弱的樣子。他跟了明樓這麽久,也沒見過幾次。


    他心下一緊,連忙鎖好門走過去。


    “先生,頭又疼了?”


    聽到阿誠說話,明樓才猛然驚覺有人進入,一邊暗嘆自己的大意,一邊斂去疲憊的神色笑道:“沒有,正回味你跟我嗆聲的樣子呢。要我說啊,你還是這樣好,每天跟著我,你自己的性子都要磨沒了。”


    聞言,阿誠搖搖頭,把熱茶遞給明樓,才說:“大哥,跟著你,我才是我啊。”


    “我記得我早跟你說過,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明樓皺起眉來。


    阿誠有些固執地轉過頭去,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明樓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剛才去見藤田芳政了?”


    “嗯。”阿誠點點頭。


    “那依你看,他相信我們這齣戲了嗎?”雖然明樓一向自信,但藤田芳政實在狡猾,還是確認過才安心。


    “差不多,應該沒跑了。剛才他那意思,是要和我們合作共建大東亞共榮了。”阿誠認真道。


    明樓點點頭說:“那就好,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藤田這把火,燒得可真夠旺的,手都伸到新政府來了。他今天來,意在用他們日本人的兵力加強新政府的安保。說的好聽,不就是安了眼線進來。從今往後,我們還要更加小心才行啊。”


    阿誠點點頭說:“是的先生,我知道了。”


    “行,那沒什麽事你就去吧。”明樓揮揮手,“哦對了,晚上回家的時候,記得幫我捎一盒沈大成的青團回去給大姐和明台。還有,你不是最喜歡吃城北那家點心房的酥餅,別忘了給自己買點。我不在家,你要多照顧著點他們和你自己。”


    “我懂得,大哥。”聞言阿誠愣了一下,深深地望著明樓,嘆了口氣,“那我先出去了。”


    傍晚,阿誠打了個電話回家,他本想按時下班回去,但是臨時來了一批重要的文件,他不得已必須留下處理。


    明鏡也沒辦法,隻好叮囑他早些回家,注意安全,就掛了電話。


    晚飯後,桂姨正洗著盤子,客廳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阿香放下手裏的活兒跑出去接,不一會兒麵色古怪地跑回來,“桂姨,有人打電話給你,說是你在東北的親戚。”


    “啊?哦哦我就來。”桂姨趕緊放下手裏的碗,侷促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出去接起電話。


    “餵?誰呀?”


    “孤狼,我是南田洋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什…什麽!你怎麽把電話打到這兒來了!”桂姨驚呼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您不是回去了嗎?怎麽還想起給我回電話了,這電話費多貴呀!”她操起一副拉家常的語氣。


    “我這才剛在南京安排好,就找機會給你打電話,我當然是找好了時機。我很忙,長話短說,你認真聽。”


    “我此次調離實屬無奈,我不會讓藤田芳政這麽輕易地占了我的位置。等我傷好後,自然會找個機會讓藤田芳政把我苦心經營的位置還給我。所以我要求你,從現在起保持靜默,發現任何端倪都給我藏在心裏,等我回去後,再找機會對明家一網打盡。”


    “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等到時候事成了,我就送你回我們大日本帝國享福。”


    桂姨嚴肅起來,“是,我明白了。可是……”她又遲疑著問,“您真會回來?不是把我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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