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夜宵!】


    【大便百分百通暢!】


    馬燕飛聽著夏風的話,一陣作嘔,更不寒而栗,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了半點兒血色,身體在風雨中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這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但他知道,夏風這話還真不是在嚇唬他,更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大實話。


    程度以前跟他說過的,號子裏麵就是這樣。


    吃的是陳化糧,爛菜葉子加點油,想改善生活吃碗泡麵,都踏馬不能拿熱水泡,得拿米湯泡,因為這是號子裏囚犯們唯一能夠接觸到的熱水!


    還有那些肥皂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畢竟有句俗話說得好,一年不見女人,看豬圈裏的老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監獄裏的人,何止一年見不到女人!


    見到他這一身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樣子,那還不得幫他拓拓路,夯實夯實基礎!


    這種折磨,隻怕用不上幾天,他都想割腕自殺了!


    可是,他是怕連自殺的勇氣也沒有,因為他這細皮嫩肉的怕疼啊!


    而且,監獄裏麵哪有工具割腕啊?


    “馬燕飛,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能供出主謀,或者是舉報了什麽重大案情,那你就是戴罪立功,可以減刑!最起碼,跟監獄的管教打聲招呼,也能讓你的日子過得舒服點兒,每周吃一碗泡麵!”


    秦權聽到夏風這話,就知道他是在攻心馬燕飛,要著家夥檢舉馬博友,當即不假思索的拔高了語調,沉聲嗬斥道。


    馬燕飛神色變幻不定。


    他知道秦權說的是實話。


    每周吃一碗泡麵,聽起來好像很寒磣,可在號子裏,那就是超規格待遇。


    但馬博友是他親爹啊!


    他要是檢舉親爹,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而且,現在不是株連的時代,他犯事,隻要不往馬博友身上牽扯,馬博友還能保住現在的位置,就算退了,起碼手裏還有倆錢。


    到時候上下打點打點,他不說在號子裏稱王稱霸,起碼小日子還能舒坦點。


    “胡傳廣和高勇就比你聰明的多了,這倆家夥,可都給他們自己找好退路了,程刀和程度是給你頂罪的吧,一家三百萬?大手筆啊!”夏風看著馬燕飛的樣子,揚眉一笑,淡淡道。


    【轟!】


    馬燕飛聽到這話,恐懼抬頭,不敢置信的向夏風看去。


    胡傳廣和高勇已經把他和馬博友給賣了啊!


    夏風手裏捏著這把柄,那就意味著,馬博友的仕途之路到頭了,已經不是要退下來的事情,而是要一擼到底,官帽子落地,開除黨籍!


    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怎麽指望馬博友能讓他在號子裏的日子好過點兒。


    搞不好,他們父子倆要一起在號子裏受人欺負。


    不對,馬博友屬於職務犯罪,要集中關押,條件可能比他還好點兒。


    “不!”


    “我要少受罪!”


    馬燕飛想到這裏,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到了這時候,他不能再指望馬博友了,他也指望不上,他隻能指望自己,他要自己給自己找一條活路,起碼要戴罪立功,少讓自己受兩年的罪。


    “爹啊,你就我這一個兒子,你肯定不管做啥都是為我好的!”


    “爹疼兒子,天經地義!你再為我好一次,再愛我一次,苦爹不能苦兒子!為了兒子,吃得苦中苦,也幸福!”


    少許後,馬燕飛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閉上眼睛,淚水奪眶而出,撕心裂肺的癲狂大吼幾聲,心中猛地做出決定,抬起頭看著夏風,顫聲道:“我說,我什麽都說……”


    “記錄!”夏風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向秦權沉聲道。


    他就知道,馬燕飛這家夥吃不了苦,受不了累,隻要攻攻心,這家夥就得竹筒倒豆子,把肚子裏的那點事兒全都給倒出來。


    “馬少,開始吧。”


    秦權看著馬燕飛,淡淡道。


    馬燕飛就像是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般,癱軟在了地上,無力的張開嘴,將馬博友幹過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說了出來。


    什麽受賄,什麽瞎搞,他這個做兒子的,簡直是連條底褲都沒給馬博友留。


    【大事已成!】


    夏風聽完馬燕飛的話,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到長水鎮以後,一直在忙碌這件事情,現如今,終於撥雲見月,一切明朗!


    從此時此刻開始,馬博友的末日就到了!


    “夏爺爺,我什麽都說了,求求你們,寬恕我吧。”


    而在這時,馬燕飛祈求的看著夏風,連聲哀求道。


    “馬博友的事情你是什麽都說了,可你自己的事情呢?”夏風嘲弄的看著馬燕飛,淡淡道:“寬恕了你,那張穗穗被毀掉的人生,誰來承擔責任?會賓樓裏的人命,就白白沒了嗎?”


    馬燕飛恐懼看著夏風,人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情。


    無論是他也好,還是馬博友也罷。


    夏風從不曾打算放過他們倆之中的任何一個!


    等待著他們父子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


    牢底坐穿!


    甚至,此時此刻他都有些懷疑,夏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和馬博友布下的這場局,故意一直隱忍不發,甚至主動配合,目的就是要以身為餌,引他們父子入局。


    【嗡!嗡!嗡!】


    而就在這時,夏風的手機忽然蜂鳴起來,他低頭看去,發現是廖冰卿的號碼後,立刻接通放到耳邊,沉聲道:“姐,什麽事?”


    “你是不是在去石崖村的路上?”廖冰卿語氣急切道。


    夏風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手機剛剛一直占線,我打給馬博友,聽他說的!”廖冰卿沉聲解釋一句,然後道:“剛剛給石崖村村支書王占奎給防汛辦打來電話,說石崖村的大壩出現了四處管湧的情況,情況危急,隨時有決堤的風險,全村近千人麵臨生命危險,必須馬上撤離群眾!”


    【轟!】


    夏風腦袋瞬間快要炸開了。


    管湧,俗稱翻沙鼓水,是當大壩遇到超標洪水,堤圍外水位過高時,背水坡土質比較薄弱的部位,如堤圍上的蟻穴,在滲流作用下,土體中的細顆粒被帶走,形成貫通的滲流通道!


    所謂的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就是這個意思!


    而現在,石崖村的堤壩要毀了,千餘口子人的辛苦心血要毀於一旦,生命危在旦夕!


    末日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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