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怎麽現在突然又能聽懂了?”


    “不過也巧了,你罵別人是烏龜王八蛋,可你親密無間的戰友也是這麽罵你的!”


    夏風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勇,笑嗬嗬道。


    他不止要攻心,更要分化這些家夥。


    讓他們變成一盤散沙,互相猜忌,互相忌憚,彼此不忠誠,不老實。


    而且,張穗穗的事情,隻能牽涉到馬燕飛,想弄倒馬博友,還需要從別的方向再出出力。


    高勇和胡傳廣這些人,對馬博友屁股底下的那些髒事最清楚。


    這些人互相檢舉,能讓他節省不少的力氣。


    【親密無間的戰友?】


    高勇腦袋裏高速盤旋,不斷思忖將黑鍋推給他的人到底是誰,會是胡傳廣,還是唐虎,又或者是馬博友?


    但無論是誰,這都是些生兒子沒眼的龜孫!


    而且,這口黑鍋他絕對不能背,以後也要小心提防著這些家夥。


    “夏鎮,我發誓,我剛剛真的是沒想起來這件事。”緊跟著,高勇慌忙整理語言,賭咒發誓道:“想在暗地裏用陰招對您不利,謀害您的人也不是我,是馬博友和馬燕飛那兩個狗槽的家夥,真的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啊!”


    【胡傳廣沒撒謊,馬博友和馬燕飛還真動了這樣的念頭!】


    夏風聞聲,神情未變,但心中卻是布滿了冷冽。


    這件事,也給他敲響了警鍾,讓他深刻的意識到——


    在官場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斷別人的政治生命,就要做好別人斷你生路的準備,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及敵人的瘋狂程度!


    “胡說八道,少在這裏抹黑別人,馬書記的覺悟那麽高,他是那樣的人嗎?他明明跟我……”緊跟著,夏風便佯做怒不可遏的樣子,向高勇冷聲嗬斥道。


    但話剛說一半,夏風便立刻佯做失言的樣子,將剩下的半句話咽回了肚子。


    【馬博友!竟然是馬博友!】


    【這個老東西是腦子壞掉了嗎,竟然主動把這件事情告訴夏風?】


    夏風的話雖然沒說完,可高勇卻是聽進了心裏,腦袋嗡地一下快要炸開了,他本以為是胡傳廣和唐虎這倆家貨,可沒想到,居然是最不可能的馬博友。


    但夏風沒必要騙他啊,而且剛剛這明顯像是一時失言。


    再轉念一想,馬博友還真有這麽做的可能。


    原因很簡單,現在連趙廣波都站在了夏風那邊,而且還在會上特意點馬博友,讓這家夥站出來表態。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博友心裏肯定是在想著到底該怎麽辦才能化解和夏風之間的矛盾,緩和倆人之間的關係,保證他自身的利益。


    最好的方法是什麽,毋庸置疑,那就是營造出一個共同的敵人。


    而且,還得是那種傷害到夏風切身利益的敵人。


    所以,他高勇就被填進了這個坑裏,被馬博友拿來當成了跟夏風重修於好的投名狀。


    “夏鎮,您明鑒啊,我這些年屁股底下是不幹淨,可是,我幹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事情,無非是往口袋裏多裝幾個子兒,管不住自己的小尾巴多爬了幾張床而已,我沒理由為了這麽點兒事情,就要跟您兵戎相見,刺刀見紅啊!”


    高勇念及此處,慌忙道:“這件事真的是馬燕飛那個王八羔子心裏生出來的!上次廖書記來的時候,馬博友叫了一批人過去吃飯,結果隻有我、唐虎和胡傳廣過去,馬燕飛氣不過,就來了句【心不狠,站不穩,無毒不丈夫】,後來馬博友就把我們趕走了!我發誓,我字字為真,我要是敢說謊,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可能!馬書記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夏風佯做將信將疑的樣子,看著高勇道。


    “夏鎮,他就是這樣的人啊!您是不知道馬博友這個人有多狠毒,這些年他不知道幹了多少醃臢事,說句罄竹難書、惡貫滿盈都不為過。”高勇慌忙用力點頭,然後咬牙切齒道:


    “前些年的時候,馬燕飛開了家砂石公司,專門盜采盜賣玉帶河裏的河沙拿出去賣,一天到晚機器轟隆隆的,誰不知道,當時有人舉報,前腳舉報完,後腳馬燕飛就帶著人去了人家家裏,拎著棍子就打斷了別人兩條腿,後來馬博友出麵協調,事情不了了之。”


    “這些年,國家管得嚴,河沙采不了了,馬燕飛就用別人的名義搞了那個會賓樓,說是吃飯的地方,其實裏麵是啥樣子,大家都清楚。裏麵有的女孩兒,一開始是用正經工作的名義,用高工資吸引人進來的,結果呢,被馬燕飛給逼著接待客人,誰敢不從,就又打又罵。”


    “前年的時候,會賓樓抬出去個女孩兒,屍體上都是一塊一塊的淤青,還是砸錢讓家屬滿意,才息事寧人,據說,那個女孩兒死之前那天晚上接待的客人就是馬博友。”


    “您還記得程度和程刀兩兄弟吧,以前會賓樓那邊有啥事,都是程度穿著警服過去嚇唬人,程刀給馬燕飛充當打手,其實掃黑除惡專項鬥爭最該除的就是馬燕飛。程度和程刀之所以沒供述,也是因為馬博友給了許諾,一家三百萬安家費,還替他們照顧孩子,等倆人出獄之後,再讓他們去會賓樓幹,條件任他們開。”


    高勇現在也是徹底豁出去了。


    他清楚的,聽說的,把馬博友的老底全都給揭了出來。


    這時候,他腦袋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夏風願意相信他,對他滿意。


    夏風聽著高勇的話,摁著辦公桌的手都在顫抖。


    他知道馬博友和馬燕飛的屁股底下肯定有不少烏七八糟的事情,可哪怕如此,他也沒想到,這兩人的身上居然沾染著這麽多的累累血債。


    這還是黨的幹部,甚至還是一地的黨委書記嗎?


    有這樣的幹部,老百姓能相信黨和政府那才真是怪了!


    再好的家底,再好的基礎,也要被他們全給毀的幹幹淨淨!


    白天笑嗬嗬的,裝的跟聖人一樣,嘴上喊著主義!


    晚上齜著獠牙,露出惡魔的一麵,心裏全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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