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磕頭抽耳光,那我豈不是成了動用私刑?跟李金鬥有什麽區別?”


    夏風揚眉輕笑兩聲,然後拔高了語調,嚴肅道:“至於老哥你說的長水鎮丟不起臉的事情,我覺得事情不能這麽看……”


    “實事求是就是最大的黨性!我們作為黨員幹部,要直麵問題,要有敢於揭開問題的勇氣!如果我們隱瞞下來,那不是違背黨性,傷害老百姓的感情,替違法犯罪分子撐腰張目,讓他們以後更有恃無恐的胡作非為,甚至讓更多黨員幹部向他們學習嗎?!”


    話語出口的同時,夏風心中冷笑連連,馬博友這王八蛋,算盤打得真夠精的!


    什麽全鎮幹部麵前賠禮道歉,私底下磕頭下跪抽耳光,聽起來好像處理嚴肅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隻字未提讓李金鬥停職的事情。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這貨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弟,還得是你這樣從縣委下來的幹部,覺悟就是高啊……那你看這樣,先冷處理,等風頭過去後,再從嚴從重處理,把他從崗位上開除下來,讓他受到應有的處罰!”馬博友虛情假意的笑了笑,又提出一個解決辦法的同時,心裏恨不能把夏風給掐死。


    他已經表明態度想把事情壓下來,可是夏風卻是偏偏不給麵子。


    “還是交給派出所的同誌們審理吧,我覺得啊,這個李金鬥身上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夏風聽到這話,心中冷笑連連,焉能不知道,所謂的冷處理就是不處理,現在不抓緊,那以後更沒機會,當即淡淡笑了笑,然後佯做困倦的樣子,打了個哈欠:


    “老哥,我今天奔波了一天,這會兒真是困得不行,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有啥事兒咱們明天說吧,讓我先休息休息。”


    【這小子是什麽意思?】


    【這小子怎麽敢這麽做?】


    【這小子初來乍到,就要一點兒麵子不賣我,就要當刺頭,跟我叫板,跟我對著幹嗎?】


    馬博友聽到這話,腦袋有些發懵,心中又怒又火,但話說到這份兒上,再說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麽,便淡淡道:“那就等派出所的同誌們審訊吧,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問題。”


    一語落下,馬博友便掛斷了電話。


    夏風嘲弄的笑了笑,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


    李金鬥這種人,就是毒瘤,就是玷汙黨在老百姓心目中形象的老鼠屎!


    這種垃圾,他一定要掃地出門!


    緊跟著,夏風將麵吃完,然後便叮囑了曹大娘和宋雅妮兩句,讓她們不用怕任何人,有他替她們撐腰,然後便回了宿舍。


    “雅妮,夏鎮長來了,咱們娘仨以後總算是不用受欺負了!”曹大娘把夏風送走後,回到飯店後,喜氣洋洋的樂嗬嗬幾聲,然後抱著小孫子轉了兩圈,樂滋滋道:“咱們家的好日子要來嘍!”


    宋雅妮看著曹大娘那開心無比的樣子,掩著嘴輕笑起來,笑著笑著,臉頰浮起兩抹羞紅。


    ……


    夏風回到宿舍後,便給廖冰卿發了條消息,詢問她方不方便聽取匯報。


    消息剛發過去,廖冰卿便秒回,將視頻撥了回來。


    顯然,書記姐姐是一直在等著他啊!


    “這都幾點了,我都準備睡了,怎麽才想起來匯報工作,看來這一當鎮長就是不一樣,飄起來了,說吧,這麽晚才匯報工作,是去哪兒瀟灑快活了。”廖冰卿佯做不快的樣子,冷著一張俏臉,向夏風道。


    “瀟灑什麽啊,姐你是不知道今晚有多熱鬧……”夏風苦笑著搖搖頭,便將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當然,那些觸目驚心、銘刻五內的美景就沒必要跟書記姐姐分享了。


    “混賬!太肆無忌憚了!這還是黨的幹部嗎?地痞流氓混混都比他們有良知!”


    廖冰卿聽著李金鬥的所作所為,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沙發上,俏頰上怒氣升騰。


    “姐,息怒,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這種人渣踢出隊伍的。”夏風溫和的笑著勸慰道。


    “從嚴從重處理!”廖冰卿點點頭,然後放緩了語調,溫聲道:“倒是姐錯怪你了,沒想到是遇到了這樣的事!馬博友出麵保李金鬥,可見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看來弟你在長水鎮的工作不太好開展啊。”


    “放心吧,我會排除萬難的,絕對不會辜負姐你對我的期待和信任,也不會讓老百姓再被這群混賬魚肉耽誤。”夏風信誓旦旦的篤定一句後,緩緩道:“不過,玉章山開發的事情,得往後延遲一下了,打掃幹淨屋子才好請客不是。”


    如他所言,長水鎮的亂局不解開,不梳理幹淨,那麽,玉章山開發的事情就沒辦法推行下去,就算強行推進,也會各種人掣肘,甚至還會有人借機大撈特撈。


    所以,必須要把這些問題處理好,然後再搞大文旅大發展,用玉章山盤活長水鎮經濟發展的這盤棋。


    “嗯,就按你說的來,有什麽需要的,隨時跟我說,記住,姐是你堅強的後盾!”廖冰卿點頭應允,然後向夏風溫聲叮囑道。


    “不止是堅強的後盾,還是我最溫柔最善良的姐。”夏風笑嘻嘻的油嘴滑舌一句,逗得廖冰卿罵他一句貧嘴後,繼續道:“姐,我不在縣委,還習慣嗎?我走之前送你的那個小熊玩偶擺哪裏了?”


    “有啥不習慣的,玩偶放客廳了……”廖冰卿嘴硬道,但眼神卻有些低落。


    夏風這一走,縣委辦好像有點兒空落。


    雖然夏風讓蕭月茹繼續給她送藥,可是,那每天早上的一顆話梅沒了,好心情的開始也告一段落,叫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有些打不起精神。


    明明隻少了一個人,卻像是空了一座城。


    “是嗎?傷心啊!那姐你早點兒休息吧,我找個地方為我受傷的小心靈默默哭一會兒先。”夏風長籲短歎,佯做失望的樣子。


    “去你的!姐睡了啊!你抱著幼小的心靈哭去吧……”廖冰卿聽著夏風這逗趣的話,嬌嗔一聲,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廖冰卿抓起床頭擺著的一個小熊玩偶,朝著腦袋輕輕拍了拍,臉頰飛起兩坨紅暈,喃喃自語道:“臭弟弟啊臭弟弟,把姐的心攪的亂七八糟,牽腸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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