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這邊各種危機,自己這方日子過得驚心動魄、提心吊膽,在收到郭小茶寫來的訴苦的信後簡直都覺得他在無理取鬧了。


    郭小茶信上說他爹已經以雷霆之勢火速將他與梁蓉的親事定下了,不管他怎麽說梁蓉為了陸子澈離家出走會心上人都沒人理,在他眼中這等道德敗壞心中又有別人的女人應該沉塘,結果家人不顧他反抗,揚言若他能立刻娶個家世樣貌更好的人來就放過他。


    結果郭小茶當然娶不到啊,不說他自己本身在京中多受貴女們嘲笑了,就說他大哥又是拉褲兜子又是被醜女人找上門說遭他汙辱等事個個都令郭家名聲大受影響,誰家的姑娘見到郭小茶都躲著走,就怕沾嫌疑悔了自己一生。


    郭家名聲不好,梁家不知怎麽的梁蓉為男人離家出走,私行有汙一事也被傳了出去,於是郭小茶與梁蓉兩人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沒人敢要的主,正好郭侍郎與梁大人兩方在政事上有要互相“幫扶”的地方,於是結為親家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郭小茶鬧著要繼續離家出走來顧家避難,結果顧裳將近來顧家遭遇的劫殺一事詳細告知之後,他再也不敢過來了,與脖子上扛著的腦袋相比,娶梁蓉簡直算不上可怕了。


    “郭小茶的婚期定得真緊,居然比我的還要早。”顧裳很詫異,這郭、梁兩家長輩是怎麽想的啊,居然將兒女的親事定得這麽草率,交換完庚帖合完八字就將婚期定在兩個月後?


    綠豆也吃了一驚:“光布置喜房、采買以及忙活將要宴請的賓客們的喜帖這些事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


    “你當會有多少人去吃喜酒?”顧裳真有些同情郭小茶,一輩子的人生大事他娶個很不合心意的女人已經很可憐,結果連大喜的日子都不能熱鬧了,就因郭、梁兩家近來鬧出的事,很多顧名聲的人家都不想與他們來往過近,郭小茶又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可想而知捧場的人會有多少。


    綠豆一想也明白了,眼中立刻流露出濃濃的同情:“小姐,郭小爺好歹也是您的朋友,他大喜之日要不要……”


    “別想了,不可能的事,爹娘不會放心我們去京城的,我多準備些賀禮安排人送去郭家就可以了。”顧裳擺了擺手道。


    陸子澈聽說了顧裳為郭小茶準備賀禮一事,立刻著人去顧家送信說郭小茶的賀禮由他來安排,到時禮單會送來給她看,絕對不會寒酸了,她再是郭小茶的朋友那也是女人,這麽明目張膽地送過去讓梁家人怎麽看?


    顧裳一聽確實是這麽回事,於是在給郭小茶的回信上解釋清情況後便樂得當甩手掌櫃,一切由陸子澈忙活去了。


    “陸三爺其實就是醋勁兒犯了,不想小姐為別的男人準備禮物。”綠豆笑眯眯地打趣道。


    顧裳一腳踹過去,嗔道:“你又閑了?再亂說話就把你嫁給汪小飛!”


    “不要!”綠豆嚇死了,匆忙逃走不敢再亂說話。


    哼了聲,顧裳手裏攥著一根碧綠鑲嵌紅寶石的簪子,不停地用指腹輕輕撫摸著,這是陸子澈特地買來送給她的,她很喜歡,不戴在頭上的話有事沒事就會拿在手上把玩兒。


    想到不久前他將簪子戴到她頭上,然後趁人不注意偷親她時的情景……顧裳唇角帶著笑,心中跟吃了蜜一般。


    以往他幹涉她與郭小茶來往她會暴躁,可是如今隻會覺得他醋意大發的模樣很可愛,明明有私心,偏還一臉正氣地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想想那畫麵就想笑。


    陸子澈給郭小茶準備的新婚賀禮都是他產業下的好東西,一整張完整的沒有任何瑕疵的虎皮,這等不破壞完整性的虎皮世麵上極少,於是價格被炒得極高,郭小茶能得一張如此色彩斑斕的大虎皮已經算是極幸運的了。


    不光是這個,像上等的年輕男子穿用的布料也送了八匹,然後上等茶葉二十斤,還有些別的物事等,加上那張虎皮總價值不低於千兩銀。


    都是很實在的東西,正好都能被郭小茶用上,因著女方是梁蓉的關係,陸子澈沒有準備任何女人的東西,免得讓人誤會,他以“顧裳未婚夫”的名譽讓得力手下將這些賀禮親自送去了京城郭家。


    賀禮實在豐厚,不但為顧裳臉上添了光,陸子澈也恰到好處地向郭小茶炫了下富。


    認識沒多久、交情隻能算尚可稱不上極好的朋友關係,能送出這麽大的禮,有一句話能很好地形容陸子澈的行為,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當顧裳還在感慨郭小茶的婚事定得夠草率夠著急之時,一個消息把她驚到了。


    “爹,娘,你們說什麽?”


    “你這孩子,雖然我們也覺得有些委屈你,但是這也是不得已啊。”顧夫人歎氣說道。


    顧裳有點懵。


    顧豐年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將你們的婚期提前也是為你好,前幾日邪教夜襲咱們家是奔著你姐姐來的,說不定哪日又會來,再有下次萬一你沒那麽幸運有人正好危機之時救你怎麽辦?在當晚遭襲一事發生後陸賢侄便一直在說服我們盡快將你嫁過去,我與你娘沒同意,這次聽說邪教那邊正在內亂,那個凶殘的右護法恨你姐姐恨到了極致,思來想去還是你盡快嫁去陸家由陸賢侄近身保護著你我們更放心。”


    顧裳這才明白過來,可明白歸明白,原本以為還能再瀟灑幾個月的,突然被告知半個月後就要嫁人了,這消息來得過於突然,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我姐姐還沒有許人家,我突然間就成親了,她……”


    “哎,當初給你定親的時候你姐姐還沒回家,如今她回來了總不能因著她沒許配人家就耽誤了你的事。”顧夫人擰著眉,看著顧裳道,“這件事你不用掛心,我與你爹已經在為你姐姐的終身大事張羅了,你出嫁後盡快給她找個靠得住的老實男人。”


    有那麽容易嗎?顧裳覺得事情不會那麽樂觀,顧衣滑過胎還被診出子嗣艱難,人人都知道她是邪教出來的,殺人無數,這樣的女人有男人敢要嗎?


    條件好的男人很難接受為別的男人小產過的女人,除非作填房,可是以顧衣的傲氣是絕對不會給人作填房的,同樣的道理,她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不介意她過往的條件過於普通的男人。


    “不管怎麽說都要試一試,如果最後都不行,那我們養她一輩子又算得什麽?左就這陣子刺殺一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我們家也算為此出名了,很多以往還算交好的人家都在疏遠我們,顧家有個老姑娘又算得什麽?隻是可惜你弟弟以後的親事會受些影響。”顧夫人發愁地道,家中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兒,顧家與邪教還交了惡,哪戶人家還敢與他們家親近?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一不小心被涉及到。


    “早知會有今日,你弟弟的婚事我們就不應該這麽拖。”顧豐年悔不當初。


    “爹,您別自責,即便弟弟的親事早早定了焉知對方聽到消息不會悔婚?到時影響更不好,再說隻是暫時情況危急而已,過了這個檻兒馬上就會好。何況我總覺得那個麵具男沒與那老頭兒女兒成親應是對姐姐還念著舊情。”顧裳勸道,隻要對方還念著這點舊情,就不會濫殺無辜,尤其不會對顧家人下狠手,之前那一場是變態老頭兒策劃的,麵具男應該不知情,沒看最後他將老頭兒他們都招回去了嗎?


    顧豐年夫婦兩人也想到了這點,隻是他們不敢抱過於樂觀的態度,對視一眼後紛紛歎氣。


    顧裳因著婚期提前,也開始忙活起來,試嫁衣試頭麵,每日都開始泡於肌膚潤澤大有好處的藥浴,還抽空練功。


    很忙碌,但因著要嫁給喜歡的人,顧裳並沒有感覺累感覺煩,反到心情很好。


    家中準備辦喜事,妹妹馬上就嫁人了,顧衣養好傷後情緒一直好不起來,也沒怎麽見顧裳,因為會被對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喜意刺激到。


    這日,顧裳正在練功,將內力運行一周天後籲出一口氣準備休息會。


    一直等在外頭的綠豆聽到動靜忙進房來道:“小姐,那個戴麵具的家夥來了!”


    “什麽?”顧裳嚇了一跳,抄起掛在牆上的佩劍便要往外衝。


    “哎呀,小姐,他不是過來殺人的!”綠豆忙將要去拚命的顧裳拉住。


    “不是殺人的,難道是來買白麵的?”顧裳板著臉瞪綠豆。


    綠豆被瞪得頭皮發麻,忙開口道:“他是來找大小姐的!”


    顧裳聞言皺了下眉,收起要拚命的架勢,想了想還是沒放下劍,嚴肅著一張俏臉去了顧衣臥房處。


    走過去的路上她已經自綠豆口中聽說了事情經過,是麵具男帶著一名手下拜訪,要求見顧衣,本來顧夫人不同意,結果是顧衣堅持要見的。


    於是見對方隻帶了一個人而且兩人手中都沒有配帶武器,看態度也不像是來殺人放火,於是顧夫人便讓他們進去了,隻要求逗留不能超過一刻鍾。


    剛一進正院便感覺到氣氛不對,很安靜,靜得有些恐怖,顧裳走進去連下人都沒看到,因著體內有了內力,感觀能敏銳地感覺到有不隻一名高手隱在暗處,這些高手都是自家的人,陌生的氣息除了顧衣房中若有似無地傳出一點,院子中到是還沒有感覺到,看來雖然允許麵具男進了院,但顧家沒有掉以輕心,大半的高手都派了過來暗中提防著。


    顧裳進了外間見到顧夫人一個人正坐在那裏喝茶,忙走過去問:“娘怎麽自己在這裏?”


    顧夫人抬手指了指內間,然後將食指豎起放在唇邊作了個禁聲的動作。


    顧裳沒再問,躡手躡腳地走到內間門口處,正好聽到一道於她來說不算陌生的男子聲音道:“我沒有與她成親,你就別氣了,隨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貓為了督促自己更新,於是又硬著頭皮申榜去啦,上一次因為欠了一萬任務進黑名單了,也不知道是黑三期還是黑永久,然後隻是三期,這樣貓這周能上榜了,然後有任務約束著就能勤快一點,不然這文雖然還隻剩四萬多字貓也猴年馬月完結不了啦tat,保佑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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