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衣等了片刻見對方沒出聲,嗤笑了聲問:“怎麽,舍不得了?”


    “姐姐,沒聽說過有人定過親後將對方送給別人的先例啊,會被外人恥笑的。”顧裳被顧衣看得坐如針氈,硬著頭皮說道。


    “你何時這麽在意外人的看法了?之前你被陸家退親名聲大受影響,那段期間我看你活得可是很滋潤。”顧衣咄咄逼人道。


    顧裳攥了攥手指,鼓著腮與顧衣對望:“姐姐,你為何要選陸子澈?我不相信你看上他了。”


    “我沒看上他,難道你就看上他了?聽聞你並不想嫁給他,作為親姐姐我幫你解決掉一個大麻煩有何不可?我與你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呢。”顧衣想是休息了半日又喝過藥精神頭好了,說了這麽多話還沒見多少疲乏之意。


    顧裳聞言很是奇異地望向顧衣問:“姐姐好像對我的事很了解?”


    顧衣垂眸,撫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後道:“在日月教那等吃人的地方,若沒有這點本事豈不是血都被人喝幹淨了?”


    道理雖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不代表顧衣將這項本事用在自己身上顧裳不會生氣,於是抿著唇不說話。


    “好了,我說笑的,誰願意要那個姓陸的?”顧衣說完後重新躺回去背對著顧裳做出送客的動作。


    顧裳傻眼了,摸不清顧衣這是因她沒答應生氣了還是真的純屬在逗她玩,糾結著是此時就走還是賠個不是。


    “我累了。”顧衣背對著顧裳說道。


    歎了口氣,顧裳起身離開了。


    回房後顧裳也歇下了,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為何那句“將陸子澈讓給你吧”的話說不出來?不但說不出來心裏還莫名其妙地堵上了。


    陸子澈與姐姐兩人向來不對付,怎麽想也配不到一塊兒去,真硬湊在一直那絕對是怨偶,她不答應還是為了他們著想,是做了件好事呢!


    對,一定是這樣她才在當時說不出話來的!


    好了,想明白了,可以安心地睡覺了,顧裳一想通心情舒暢了許多,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次日一早頂著張怨婦臉被陸子澈叫起去了練功房,本來顧裳因為顧衣突然重傷回來及顧夫人內力耗損虛脫的事沒心情去練功,早上便沒準時起來,結果被站在門外的陸子澈威脅若不起來便放老鼠。


    “怎麽臉色這麽臭?”陸子澈端詳著顧裳的臉明知故問。


    “你說我今日哪有心情練這東西?”顧裳往陸子澈麵前一坐,擺出一副打死都不想練的架勢無聲抗議。


    陸子澈道:“早對你說過我是個心腸好的男人,知你此時沒心情今日便停一天。”


    顧裳聞言立刻站起身,皺眉瞪他:“既然如此還把我吵醒,你故意的吧?!”


    “坐下。”陸子澈將顧裳拉回座位上,好脾氣地道,“雖不用你走樁,但我有話要問你,說完了再走。”


    忍了忍,顧裳坐下了,沒好氣地道:“有話趕緊問。”


    “顧衣昨日醒了吧?她與你說過些什麽?”陸子澈正色問道。


    顧裳眉頭微擰,有些反感地問:“你問這個做甚?”


    “我擔心你,這個答案可滿意?”


    “不滿意。”顧裳瞪著他,她更相信他是在挖掘個人*,不厚道。


    陸子澈搖了搖頭,皺眉:“玉麵狐突然回來,你們一家定是竭盡所能地對她好,半點防心都舍不得對她,這樣容易被人鑽了空子,我與她沒關係,能客觀地判斷她是否是被那邪教的人利用來對付顧家企圖報仇。”


    “我姐姐不會傷害我們的。”顧裳這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但仍願意這麽認為,也強迫自己這麽認為。


    “好,她不會傷害你們的,那你還不敢將你們之間的對話告訴我?不告訴也成,去踩樁子,二十圈,少一圈讓我親一下。”陸子澈突然沉下臉命令道。


    “你!”顧裳沒想到他會出爾反爾,抬手往他麵前的桌子狠拍了下怒斥,“你還是男人嗎?”


    “我數到十,你盡快選一個出來,一、二、三……”


    “好了,別數了,我說還不成!”顧裳不敢挑戰陸子澈的無恥,繃著張臉很不情願地將昨晚顧衣與她的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陸子澈聽說顧裳沒有將他“賣”了後,眉一挑,有些受寵若驚地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舍不得我,原以為你那個姐姐讓你殺人放火都不帶眨眼的,誰想關鍵時刻你居然沒同意將我讓給她,這麽有良心,看來以後我該對你更好點了。”


    “誰是因為你了?”顧裳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打擊他,“我那是為了我姐姐著想,以你防她的心這麽重,真要嫁給你她哪會有好日子過?大夫都說了她即便養好傷身體也虧得厲害了,真動起手來她肯定輸。”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陸子澈根本不信顧裳的解釋,心情大好地喝起茶來,不忘向她露出俊郎迷人的笑臉意圖勾引她。


    顧裳被美男風光霽月般的笑晃花了眼,掐了自己手背一下才好容易令自己回過神來,緩下跳快半拍的心跳哼了聲道:“信不信由你,懶得理你。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陸子澈直覺顧衣並非無緣無故說出讓顧裳將他讓出的話,當然他不會以為她是看上他了,隻是究竟有何陰謀目前他還想不出,為防顧裳這個炮筒子將他的懷疑透露出去令顧衣起防心,他暫時選擇了隱瞞,很鄭重地對顧裳說道:“你以後每次去見顧衣,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每日都詳細告訴我,不要隱瞞任何事,聽到沒有?”


    “你是查犯人呢啊!我姐姐被那賤男人和他那未婚妻害成那樣,難道還會為他們賣命?她頂多是沒那麽容易接受我們這些家人罷了,你不要老防著她,以後她可是你大姨子,是親戚!”顧裳忍不住衝他大吼,等見到他目露狼光衝她笑得開心之時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妥的話。


    “此時就已經有身為陸家婦的覺悟了,能說出顧衣是我大姨子的話,看來你對這門親事潛意識裏還是很滿意的,滿意到親姐姐開口討要你的未婚夫都沒能答應,不錯,這下我總算放心了。”陸子澈心情大好,望向顧裳的目光中喜愛之意滿得要溢出來。


    顧裳被他肉麻的目光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刻也待不住了,甩出句“不要臉到你這地步也算少見了”後逃也似的就往外跑,剛到門口,結果腰間一緊,整個人順著腰間手臂的力道向後倒入一具溫熱堅實的胸膛。


    “你想跑哪去?嗯?”陸子澈將顧裳環在他胸前,微微低頭拿臉頰輕觸顧裳的耳朵語氣曖昧地問。


    顧裳耳朵瞬間傳來麻酥酥的感覺,身體都僵住了,兩手掐住陸子澈的手,身體開始猛烈掙紮起來。


    美人在懷時原就意誌力薄弱,結果她還不停地扭動身體,原本隻是想逗一逗她的陸子澈眸色變得黯沉,收起環住她的手臂,俯首便在她耳朵上輕咬了一口,啞聲道:“女人,你若聰明點就乖乖地不要亂動!”


    被調戲了耳朵的顧裳傻住了,隨即張口就要叫,結果被一隻有力修長的男捂住了嘴。


    “別叫,你想將所有人都引來嗎?”陸子澈將顧裳的身子轉了個圈正麵對著她威脅道:“你若不嚷我就鬆手,聽到沒有?”


    顧裳忙點頭,身體僵得像個木頭,想著他一鬆手她立刻就叫。


    她那點小把戲哪裏瞞得過陸子澈?他將唇湊在顧裳耳旁輕柔地道:“你若敢叫,我就以另一種方式堵住你的嘴。”


    語畢,陸子澈慢慢地鬆開了手。


    嘴上束縛一鬆開,顧裳猛地推開陸子澈,張嘴便喊,聲音幾乎是聲音剛響起,在她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之時隻覺眼前光線突然一暗,後腦被一隻手固定住,隨即一經溫熱強勢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唇。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另一種方式”,顧裳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因為近來她表現良好,不用被“懲罰”,是以她都沒往嘴上抹東西了,誰想今日就被偷襲了!


    因嚐到過掙紮的後果,顧裳這次緊緊咬著牙關死活不鬆口,身子僵得跟木頭樁子似的,企圖讓他盡不了興放了她。


    隻是她低估了男人被挑起興致時的執著,不張口又怎樣?陸子澈有的是辦法讓她妥協。


    顧裳還在玩“挺屍”,結果腰間軟肉一麻,眼淚立時蹦了出來,嘴自然下意識地張開,這一張可了不得了,仿佛是引狼入室,將“室內”所有值錢的不值錢的物事全部洗劫一空,其恐怖程度堪比土匪流氓進村。


    最後的最後,顧裳是麻著舌頭、腫著嘴唇、一路哭著回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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