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抗議無效,被老爹“奸笑”著將她打包好送去陸府了。


    他們父女兩人是要一直住到陸老爺夫婦還有陸子澈回鄉,到時他們與陸家三口一起回去。


    不隻她疑神疑鬼,顧裳在去陸家之前有好幾次瞄到陸子澈眉頭微擰、若有所思地看著陸老爺,見他也如此,她突然有種找到同盟的喜悅,同病相憐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原本容氏也要與顧裳一個馬車,結果因陸府來人找容氏說府中有事,於是她便先回了陸府,如此一來馬車內便隻有顧裳與綠豆兩個人。


    “綠豆,你覺得我爹和陸伯父他們有沒有貓膩?”顧裳因為受傷,躺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裏悄聲問在旁伺候著的綠豆。


    綠豆聞言先是做賊似的看了下四周,然後悄悄掀開簾子一角往外偷看,見無人注意他們這方才回到顧裳身邊一本正經地點頭小聲道:“是的,小姐,老爺望著陸子澈的眼神分明就是嶽父在相女婿的眼神!”


    顧裳的眉頭立刻皺得能夾死蒼蠅,不滿地道:“你又知道看女婿是什麽眼神了?”


    “小姐,沒看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跑嗎?奴婢又不傻。”綠豆不甘願被嫌棄,挺直胸膛輕哼。


    綠豆一激動,聲音就不知不覺變大了。


    馬車外傳來陸子澈重重的兩聲咳嗽,綠豆被顧裳瞪得脖子一縮,立刻閉嘴嘴不敢再說了。


    她怎麽就有這麽笨的一個丫頭呢?害得自己都跟著丟人了,顧裳抬手將眼睛一捂決定眼不見為淨。


    容氏回去的時候已經將顧裳父女兩馬上就過來暫住的消息告訴了陸夫人,於是等顧裳他們過去時,為她及顧豐年準備的客房都已經收拾了出來。


    顧裳住在後宅臨近容氏的院子裏,顧豐年則住在前院的客房。


    陸府上下對顧豐年父女兩人印象都不錯,尤其陸老爺夫婦還拜托他們幫忙在老家找房子,於是對他們的到來都抱了友善歡迎的態度。


    “好孩子,別怕,放心地住在伯母家,沒有壞人敢來的!”陸夫人慈愛地安撫顧裳,玉麵狐是夜闖過陸府,最終還不是被捉住了?於是沒什麽可怕的。


    “我不會怕的,有伯父伯母在什麽壞人都不敢來。”顧裳臉色還有些蒼白,不過不影響說好話。


    陸夫人聞言笑了,囑咐顧裳安心養傷,撥了兩個二等丫環過來伺候。


    人都走後,顧裳躺在香香軟軟的床上,被綠豆伺候著換了次藥,睜著有些酸澀泛困的眼道:“不知那個麵具男死了沒有,希望他死了。”


    “奴婢會天天祈禱他死了的!”綠豆一想到小姐差點兒被那麵具男和玉麵狐害死就心驚膽戰的,主了若死了,她一個丫環還有活路才怪。


    “就怕他們邪教上門來尋仇,陸伯伯他們還在京城時想必那些江湖人士還會收斂些,隻是一回到鄉下,他們便沒有顧忌了,難保不會將陸子澈重傷麵具男的仇轉移到陸伯父他們身上,這可真是個問題。”這個問題之前顧裳都沒有想到,到了陸家後才想明白。


    綠豆聞言嚇得臉一白:“小姐,那邪教若尋起仇來,會不會將顧家堡也一並尋了?”


    “有可能,後果會如何,看姐姐怎麽做了,還要看她在日月教的威信。”顧裳歎氣,她不看好玉麵狐在邪教的地位,看她被麵具男呼來喝去這點便知她日子不好過。


    顧裳身體虛弱,沒說幾句話便睡了,這件事一直擱在心裏,睡覺都睡不踏實,等到聽說陸老爺他們回去會陸續帶過去很多跟隨過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中不乏有武功高強的能人異士時才放了心。


    至於顧家堡雖說也會加強防範,但卻不用過於擔心,這麽多年來爹娘培養出來的死士及能打的護衛不少,何況她們娘倆都擅製毒,敵人真攻上門來,光用毒就能放倒一大批,當然這麽高難度的事得由顧夫人出麵,她一出場還沒等放毒就得被人砍了。


    郭小茶聽說顧裳受傷在陸家休養的消息後便匆匆趕了來,結果因入不得後宅而見不到顧裳,急得抓耳撓腮。


    因陸家年輕男人都不在家,臨時被請來幫忙待客的陸子澈涼涼地看著迫不及待想見到顧裳的人道:“沒想到你還挺關心她的啊。”


    “我們是朋友,我當然要關心她。”郭小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不拿好臉色對他的人,突然靈光一閃,恍然道,“聽說大哥也受傷了,不知傷得可嚴重?看你都能出來待客了,想必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啦。”


    “難為你還想到我也受傷了,若是顧裳不在府中,你怕是聽說我死了都不會登門的吧?”陸子澈語氣緩慢平和,不見絲毫的憤怒,但就是讓人聽了便知他此時很不高興。


    郭小茶疑惑了,撓撓頭很有求知精神,露出八顆白牙笑得很是親切討好:“敢問大哥是否有人惹你生氣了?怎的說話就跟我娘每次在小妾那裏受到氣時一樣的陰陽怪氣?”


    陸子澈眉心跳了跳,兩眼如冰刀子似的掃過去,半晌吐出一句話:“這裏不歡迎你,你可以滾了!”


    “我還不知此時顧姑娘怎麽樣了,她沒事吧?大概幾日能養好傷出門?”郭小茶周身包圍在冷氣流之中仍硬著頭皮不忘問顧裳的情況。


    陸子澈冷冷看了他片刻,最終站起身出門,對門口的下人道:“郭二爺要回家了,將他送出大門。”


    郭小茶:“……”


    好容易逃開老爹和大哥的監視跑來找顧裳,結果人沒見到就被人趕了出來,郭小茶鬧不懂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個打賭輸了認下的“大哥”,以前也沒見對方給自己這麽多臉色看啊?


    出門的時候郭小茶悄悄問送他出門的下人:“你家三爺的好友,叫陸子澈那家夥是不是早上不小心踩到屎了?”


    下人臉扭曲了片刻,低眉斂目回道:“郭二爺的話過於深奧,奴才聽不懂。”


    郭小茶鄙夷地看了眼心眼多的下人:“他又不是你家主子,隻是個擺主人譜的客人,有什麽不敢說的?算了,不難為你,你再回答我個問題吧,那陸子澈什麽時候走啊?”


    “這個,小的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郭小茶氣得不想說話了,他直接找顧豐年去問算了,大不了等顧裳養好傷出門時他再找她說話。


    顧裳等郭小茶走很久後才知道他來過的事,心中還挺欣慰的,道:“沒想到關鍵時刻他還知道關心我的傷勢,果然將我當朋友了,綠豆你出去一趟告訴郭小茶我沒事,再過三日就能出門了,到時再約他見麵。”


    綠豆自聽了郭小茶焦急地拎著補品過來看望顧裳後,對他也有了很大改觀,聞言立刻出門去找人了。


    補品當然都被陸子澈命人送到了顧裳房中,雖不算多貴,但重在一片心意。


    顧裳傷口不算淺,好在當初陸子澈被她害得撓破脖子時從太醫那拿的好藥膏還有剩餘,於是便宜她了,不然傷口會有留疤的風險。


    她的傷能好得這麽快還沒受太多罪,都是藥好的原因,陸家大概是真將他們一家人當至交好友來對待,自她來後,陸老爺夫婦一點沒吝嗇花錢在她身上,各種好藥補品及藥膏沒少給她,完全沒因陸子澈因她受傷一事而遷怒她,這令顧裳相當感動,立刻就將陸老爺夫婦當成天大的好人,連他爹與陸老爺可能有事算計她都不在意了。


    陸子澈在聽說綠豆出門找郭小茶去後,心情突然大受影響,晚飯都少吃了半碗。


    伺候的下人很奇怪,但卻不知道原因,也沒人敢問。


    有人問了也沒用,因為陸子澈自己也不知為何就是不高興了,他將錯都扣在了郭小茶頭上,誰讓他閑著沒事跑來陸府的?還帶著補品過來,唯恐他們陸家舍不得買補品給顧裳吃似的。


    這想法若被別人知道定會笑話他,人家帶禮品進門是禮節,哪是在打陸府的臉?隻是陸子澈一時間突然看郭小茶不順眼罷了,在看一個人不順眼時那無論對方做什麽都覺得是居心叵測。


    三日後,顧裳傷養好了,在房裏悶得久了早受不住,在請求了長輩們同意後歡歡喜喜地帶著綠豆出門了。


    顧裳受傷的事終究在顧豐年心裏留下了陰影,於是不放心地請求陸老爺多派幾名身手好的護衛暗中保護,他之前安排保護顧裳的兩名暗衛一個命喪日月教徒之手,一個重傷,此時還沒休養過來。


    陸老爺此時可沒將顧豐年父女當外人,立刻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將府中身手最好的兩名護衛撥了過去,囑咐他們在離京前就跟在顧裳身邊隨時保護她的安全。


    當陸子澈聽說顧裳出門約了郭小茶在茶館見麵後,眉頭瞬間皺得死緊,怒道:“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刻都不老實從來不會長教訓的惹禍精!住在陸家還總往外跑,出了事還不是要給陸家惹麻煩?”


    一旁的汪小飛瞧著“想太多”的主子,糾結了會兒最後道:“沒有那麽嚴重吧?那邪教再猖狂也不會青天白日地在天子腳下公然殺人,何況老爺已經派了護衛去暗中保護。”


    陸子澈冷哼:“不會在天子腳下殺人?這幾次鬧出的事難道不是發生在京城?”


    汪小飛瞬間回答不上來了,那日月教還真是有幾回都是在京城裏挑事,以前的玉麵狐盜取官員財物是一樣,前不久剛發生的半夜劫走顧裳一事也是在京城。


    陸子澈冷冷掃了汪小飛一眼,然後拿起賬冊來看,結果很久過去賬冊還是停留在同一頁上。


    汪小飛見狀抿了抿因緊張而變得幹燥的嘴唇,偷偷打量眉頭緊皺嘴唇緊抿明顯被煩惱事困擾著的主子,小心提議:“既然主子怕日月教的人再去害人令陸家擔了責,不妨您親自過去看……”


    “言之有理!”陸子澈沒等汪小飛說完便立刻起身出門了。


    這速度快得汪小飛都吃了驚,張開的嘴巴都忘了合上,瞪大眼珠子看著已經消失在書房門口的陸子澈,心道主子不會早就等著他這句話呢吧?


    作者有話要說:貓這周都盡量做到日更,除非哪天是真卡文卡得實在寫不出來,不然貓都咬牙堅持的,麽麽大家。


    轉眼十一假期過半,小夥伴心裏有沒有心被刀在割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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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宜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0-03 21: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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