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好滑……太深了,太猛了……這樣幹了幾下,葉修就吃受不住了,有種內髒要被頂出來的錯覺,想吐,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身子無力得歪掉,隻會變了嗓音嗯啊地叫。他吐出來的舌尖和臉上糊亂的水痕對周澤楷而言是種誇獎和鼓勵。周澤楷搓著葉修的身體,下身一下一下地使勁前頂,葉修隨著他的勁道,綿軟的臀部不受控製地收緊,放鬆。


    周澤楷貼著額頭問葉修喜歡麽,要不要輕點?


    葉修瞳仁上一片氤氳,一搖頭,便有零星的淚晃下來,他的陰莖飽脹,夾在兩人腹間,頂端不時滲出白液,周澤楷再給他兩下,他就射了……


    結果葉修連他怎麽射的,都不知道了,好像自己摸了摸,還是被周澤楷操出來的?都沒印象了,處在暈和沒暈之間,像在做夢。他隻記得周澤楷射在他裏麵之前的衝刺,像匹訓不好的野馬,他仿佛還特別悽慘地喊了一嗓子,被外麵人聽到了,指不定以為這家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件。


    完全的空白,黑的空白接白的空白。


    事後,稍微整理了下床鋪,周澤楷側躺著,摟住葉修的腰,拱在他脖子上耳朵後麵亂親亂嗅。因為出過汗,葉修身上有種微熱的滯澀感,令周澤楷愛不釋手。


    “……你想得怎樣?”


    屋子裏隻有兩個人,葉修還是呆了一會才意識到周澤楷在和自己說話。他緩了過來,轉向周澤楷。


    這一刻闃然無聲的溫存,讓葉修在昏懵中覺得,周澤楷愛極了自己。他不動聲色地破壞掉了氣氛,“你問咱倆的事?……我還是那個回答,不用我再重複一遍吧?”


    葉修臉上的悠遠淡漠的神情,似乎周澤楷之前說什麽他不在意,之後會怎麽說他也不在意。


    然而周澤楷什麽也沒說,也沒做,與之前那場性愛中展現的摧枯拉朽不同,他隻是點了下頭,表示他曉得了,又在葉修臉上親了一下。像個蓋不攏的盒子,溫柔滿溢了出來。


    【周葉】小團圓 48


    周澤楷比完賽,周日來的,周一又多呆了一天,周二才回上海。葉修自打進了他的家門,就沒出去過,兩天下來,剛開始還一山還比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後來,真有點扛不住周澤楷浪裏白條的搞法,他從周澤楷家裏出來時的感覺,有點像新聞報導中寫的“被擄少女逃出魔窟重見天日”什麽的……


    葉修的身體太熟悉周澤楷在床上的習慣和套路了,這次的周澤楷和以往有些不同,一改往日衝動直接、幹完拉到的快節奏,不是隻圖自己發泄,而是一門心思地“照顧”他。人的思想就是這樣,有時能捕捉到一些碎片,等拚湊起來就是好一陣的事了。過後葉修才想到,周澤楷擺明了是要在床上顯本事,這種手法,特別像三四十歲很有經驗的男人,吹拉彈唱,一應俱全,用來坑騙無知少女,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的……不對,跑偏了,難道這正是周澤楷的策略?曲線救國,自己不答應跟他好,他就繼續用炮友身份吊著?


    好比對待貪杯的人,投其所好就是要餵他酒喝,葉修說過喜歡周澤楷的身體,他就退回來,藏在這道線後麵,不給葉修徹底斷絕的機會和藉口,拿肉慾作餌,拴住葉修,好叫葉修離不開他。


    事到如今,葉修可不敢說,小周不會有那麽深的心思了。周澤楷有的是心思,就看想不想用罷了。


    沒過幾天,季冷進了一批大閘蟹,留了點替陶軒運到嘉世當員工福利,順便去葉修那逛逛。他倆因為某個話題拐到葉修和周澤楷的事上來,葉修對季冷說了實話,省去早年和周澤楷的誤會環節,隻說他倆並不是季冷認為的那種關係,隻是在互相幫助,現如今互相幫助也幫助不成了。


    季冷瞪眼盯著完全不理會他內心衝擊哢哢掰螃蟹吃得有滋有味的葉修,好一陣不知道說什麽好,敢情他一直在明珠暗投,替人操心不要緊,關鍵是還操錯了方向!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季冷問,這麽說是小周在追你,你不答應?


    葉修含糊地說,算是吧。


    那你們還在一起睡?


    葉修咬著蟹腿看他,不小心的。


    ……從沒聽說這也能不小心,但這是直男禁區,季冷拒絕深入探討,及時打住,悶了半晌,他換了話題道,我實在想不通小周為什麽會這麽……喜歡你。說到喜歡兩字,季冷牙都酸倒了似的。


    葉修說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想不通,可能我是他gay路上的引路人吧,有個詞怎麽說的來著……雛鳥情節?


    ……你怎麽不說是因為你牙尖嘴利,他缺什麽補什麽。


    葉修撇撇嘴角,沒有作聲,這個動作被季冷看出了意味深長之感,回憶起了那四年被葉秋的垃圾話支配的憋屈……季冷把桌上的螃蟹殼掃到一邊,身體傾向葉修,擋著臉偷偷摸摸地問,你告訴我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多勸勸小周,別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葉修不嫌麻煩地拿筷子挑蘸完醋,蟹殼裏的碎薑末,不抬頭,隻眼睛挑上去問,你勸得了?


    季冷說,我勸不了。


    葉修說,你不是他鄰居大哥麽?這你都勸不了?


    季冷噴出一口氣,說,你怎麽不說你還是他業內前輩呢!


    葉修心想,業內前輩算什麽啊,按周澤楷的年齡,他的業內前輩沒一百個,也有八十個。


    得知了事實真相,季冷反而既不想勸周澤楷,也不想勸葉修了。以為他們吵架時,他會勸,會吵架說明是在乎彼此的,朋友的勸可以充當和好的台階,可現在他們是一個要往東走,一個要往西去,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兒,旁人湊熱鬧也是白湊。你沒主意,人家當廢話,還不夠浪費口水的,你有主意,人家自己更有主意,還是隨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葉修不知道季冷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說得好好的,正襟危坐了起來,還給他來了句,總之……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我看小周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季冷進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光顧著說話,一口沒動,葉修拿過來喝了一大口,說你怎麽說話呢,不就戀愛未遂麽,至於麽?不過聽你這口氣,你不是應該站他那邊覺得他特委屈麽,怎麽跑我這邊站著了?


    季冷又把自己的杯子拿回來,道,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我誰也不站,而且,我看他都不覺得自己委屈,還挺來勁的,我為什麽要覺得他委屈?


    葉修又低頭默默啃了一陣,沒得吃了,他抽張紙巾擦了擦手,才接上季冷的話說,固執也是有限度的,我覺得……隻要我這邊明確了不可能,他能堅持多久?不幹工作不過日子了?凡事都有到頭的一天。


    葉修這麽說的,也是這麽打算的,季冷的話,有兩句很在點子上,一說葉修不和周澤楷好,還要和他睡,二說葉修是周澤楷的前輩。雖然在感情方便,葉修一直都是隔岸觀火,比起周澤楷來還不如,但年齡大的那個人天然多些責任,該負起主導作用,周澤楷正在天老大他老二的年紀,有些問題看得沒那麽深遠,也太一廂情願,他可不應該犯類似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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