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教主,此行可還順利?”


    燃燈寂滅佛在準提的示意下,不情不願的站了出來。


    雖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如來的黴頭,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沒得選。


    如來抬頭平靜的掃了燃燈一眼,隻是這一眼卻看的燃燈渾身冰涼,差點血液倒流。


    這哪裏是往日裏看起來慈悲為懷的佛教之主,就在剛才短短瞬息之間,他就感覺自己被大恐怖所籠罩,隻要對方意念一動,就會讓他身死道消。


    “人族伏羲反悔了。”


    如來坐回到自己的蓮花寶座上,淡淡開口。


    “他怎麽敢,當初他可是發下大道誓言的!”準提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可是聖人,他想不明白,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人願意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聖人果位,況且,那可不僅僅隻是聖人果位。


    違背大道誓言那可意味著身死道消,就連魂魄都會化為這世界最純淨的粒子,甚至是連輪回轉世都不可能,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出現這個人的痕跡。


    “所以才會天地同悲。”


    如來眼中並沒有幸災樂禍,有的隻是隱而不發的怒火,在那裏翻滾,醞釀。


    他有一股怒火藏在心中隻是怎麽都無法發泄出來。


    他失算了,這是以第一次讓他有一種超出掌控的感覺。


    即使作為魔道之主他都無法理解當時伏羲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難道活著不好嗎,還是不死不滅的聖人。


    這是一種他無法理解,無法掌控的情緒。


    一時間,萬佛皆驚,就連接引和準提的手都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但再次從如來口中聽到這句話,還是會忍不住心有戚戚。


    這意味著聖人並非不死不滅,在一定的情況下,聖人還是有隕落可能的。


    這是他們二人最不想看到的畫麵,那意味著億萬年以來,他們苦苦追求的聖人果位,到頭來隻是一場空。


    聖人不死不滅,聖人之下皆螻蟻,都隻是一場笑話。


    所以他們到底求的是什麽?


    “烏巢請戰,為我佛祖討回一個公道。”


    一道身影站了出來,在他臉上滿是憤怒,隻是在他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野心和貪婪,隻有大亂起,他才能渾水摸魚。


    陸壓被準提坑死在封神量劫,僅剩下來的烏巢禪師卻依舊入了佛教,成了一尊大日佛。


    “可。”


    如來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就在烏巢禪師臉上還來不及露出笑容的時候,如來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不過帶領大軍的另有其人,你來壓陣即可。”


    話音一落,他的袍袖一陣鼓蕩,兩道人影出現在大雷音寺的大殿上。


    這兩字一出,瞬間又引起一陣驚呼聲。


    “子牙,姬發。”


    燃燈忍不住開口道,在他眼中滿是疑惑。


    雖然封神量劫後期他並沒有參加,但他也知道,這兩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大商獲勝,他們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年才對。


    就連接引和準提眼中都滿是駭然,他們隻知道這兩人在西岐城破之後消失無蹤,卻不知道在那個時候,如來就已經在開始插手量劫了。


    而當時的所有聖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當真是手段高明。


    “既然天皇拒絕了,那我們就打過去,直到他們同意為止。”


    如來再次站起身來,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讓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既然人族拒絕了和平的方式,那就按照他的辦法來。


    生靈塗炭,又與他何關。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世界和平,就連所謂的信仰之力,也不過隻是接引和準提求的。


    “以姬發為帥,薑子牙為軍師,我佛教人族信徒為兵,與大商再奪一回人族正統,你們可願意?”


    他的目光帶著強烈的侵略性逼視著大殿中央的姬發和薑子牙。


    二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大場麵。


    姬發看到這目光忍不住先縮了縮脖子,之後求助般的看向薑子牙。


    “發,一切都聽亞父的。”


    一時間大雷音寺中所有佛陀的目光全都落在薑子牙身上。


    薑子牙眉頭一挑,感覺渾身上下如遭針刺,在心裏已經不知道把姬發罵了多少遍了,隻是麵上卻什麽都不敢顯露出來。


    他知道在座的,隨便哪一位,打個噴嚏都能把他震死。


    就在他猶豫著該怎麽回答才能把姬發和自己賣一個好價錢的時候,如來似笑非笑的聲音再次傳來。


    “此戰之後,無論勝敗,我都許你佛教果位如何?”


    “成交。”薑子牙眼前一亮,猛的抬起頭來。


    隻是看到如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後,有一臉慚愧的低下頭去。


    “子牙乃是闡教弟子,所以這一切還需要我師同意才好。”


    “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話音一落,大殿之上全都是佛陀們肆無忌憚的大笑聲。


    在他一臉疑惑的抬起頭來的時候。


    烏巢禪師滿臉不屑的開口道:“好叫你知道,你那可敬可愛的闡教聖人元始天尊老師,早就已經躲到混沌中去了。”


    這在洪荒大能眼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畢竟昆侖山上,留下那光禿禿的一片,何其難堪,想不被人知道都難。


    “怎麽會?”這一次薑子牙是真的震驚了。


    無論如何他是想象不到他那素來威嚴的老師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可是最重皮麵的啊。”


    他喃喃自語著,老師在他心中的形象一點一點的慢慢崩塌。


    “所以,你可願意為我佛教效力?”


    “弟子願意。”


    反應過來的薑子牙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他是識時務的,他知道再不跪,估計是走不出這座大殿了。


    至於元始天尊老師那邊,他已經抗爭過了,但是沒用,所以這不怪他。


    “姬發,你可願為人族共主?”


    “弟子願意。”


    這一刻就連姬發的眼睛都變得有光起來了。


    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嗎,既然上天再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沒有道理不緊緊抓住的。


    至於後果,他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那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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