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都是我早就應該知道的,隻是我的眼中隻有師傅而沒有人族,所以自己會下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玄都雙眼失神看著頭頂上空流轉不休的星河,嘴裏自言自語著。


    “隻要你願意,現在反應過來也不算晚。”帝辛應和了一句。


    對於玄都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說他可憐也可憐,要說不可憐也不可憐。


    “你還要聽嗎?”帝辛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玄都。


    “不用了,該明白的我都已經想明白了,以前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玄都木然的搖了搖頭。


    他的心中一團亂麻,甚至不知道過了今日他該何去何從,沒有答案。


    “你走吧。”


    帝辛不再言語徑直走了出去,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剩下的隻能等玄都自己的選擇了,沒有人能左右他的內心。


    如果他還選擇繼續站在聖人的那邊,那麽下次再遇到他們就是敵人了。


    一步踏出仿佛變了一個世界,帝辛再次回到首陽山頂。


    “師父。”孫悟空一臉驚喜的從邊上蹦了出來。


    “你剛才是在幹什麽?”


    恍惚間帝辛似乎看到孫悟空拿著金箍棒在那裏比劃著什麽。


    “沒幹什麽。”孫悟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一種被家長抓包的不好意思。


    “人皇,我們大師兄在哪裏?”遠遠地一道聲音傳來。


    帝辛抬頭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孫悟空拿著金箍棒比劃的方向正是劍修所在的位置。


    再看看孫悟空不由得一陣無言,好家夥,還是個記仇的。


    不過孤很喜歡,他將會是人族的守護,記仇是一種很好地美德。


    “我們該走了。”


    忍不住又揉了揉孫悟空的腦袋,一隻手托起那塊三丈見方的首山之銅,帝辛就準備離開這裏。


    “慢著,這首山之銅乃是人教聖人之物,你們不能帶走。”一道劍光閃過,劍修們又擋在了帝辛身前。


    看著他們戰戰兢兢一副螳臂當車的樣子,帝辛不由得感覺好笑。


    “你們也是人族啊。”


    帝辛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他們能為了人族也這麽拚命該多好。


    “我們是聖人弟子,守護聖人的道場是我們的責任。”為首的劍修一臉正氣的說道。


    似乎是這句話給了所有人勇氣,其他人也都站直了身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是人皇,難道你們不應該聽我的命令嗎?”帝辛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想要一把把這群劍修捏死的衝動,決定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聖人是人教教主,守護聖人就是守護人族,人皇可能是錯的,但是聖人永遠不會,因為我人族是聖人的根基所在,聖人不會自掘墳墓,所以我們隻聽聖人的命令。”


    為首的劍修說道,身後的劍修們都跟著紛紛點頭,一副全都被說服了的樣子。


    “也就是說今日你們一定要阻止我了?”帝辛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不過也沒有辦法了。


    雖然他們實力很強大,但實在是太愚蠢了,而且這樣的力量還沒有辦法真正用在人族身上。


    他沒有時間浪費在給他們講道理上,大概率還會是對牛彈琴,對於他們的榆木腦袋帝辛覺得道理很有可能會講不通。


    “滾開。”一聲暴喝,一股屬於金仙的強大氣勢從他身上噴湧而出朝那群劍修碾壓而去。


    最後帝辛還是心軟了,人族能夠有這樣的實力也是很不容易的,隻希望他們能夠識趣一點吧,要不然他真的會忍不住動手的。


    這些劍修中實力最強大的也不過就是金仙修為,隻是在帝辛修煉的強大功法麵前,劍修還不夠看。


    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一群劍修全都從飛劍上跌落下去,雖然沒有人死亡,但是個個都摔得慘不忍睹。


    帝辛冷哼一聲一步踏出就要離開,隻是他的腳剛剛抬起就被一道道劍光打斷了。


    “大膽。”


    “把首陽山銅給我留下。”


    隨著一道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一柄柄飛劍朝帝辛衝了過來,那些劍修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再次擋在了帝辛身前。


    雖然他們眼中有著恐懼,但是依舊一步不退。


    帝辛看到這一幕竟然動容了,他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


    “蠢貨。”


    下一瞬間他的臉更黑了,一掌拍下,麵前飛劍盡數折斷。


    “噗呲。”


    “噗嗤。”


    劍修的飛劍是性命相交之物,這一擊讓所有劍修都受傷匪淺,不過他們還是沒有後退,都用一種困獸猶鬥的眼神盯著帝辛,隨時準備搏命。


    “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死不成?”


    帝辛踏前一步,一股殺氣從他身上湧出,再次朝劍仙們碾壓而去。


    本來就受傷不淺不得劍修們在這股殺氣下更是雪上加霜,在半空中左右搖擺,甚至是有種隨時都會跌落下去的感覺。


    “人皇你會後悔的,今日你破壞人族與聖人之間的關係,他日聖人如果不在守護人族,那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會成為人族曆史上的罪人。”


    接連不斷噗通的聲音響起,一位位劍修堅持不住暈死過去從空中跌落下去,而剩下的人依舊還在堅持。


    直到最後帝辛麵前隻剩下那位金仙境界的劍修,他的嘴角溢血,身上的氣息波動越來越不穩定,看起來像是有種燈枯油盡的感覺。


    “師父。”就連孫悟空都有點動容了,他不知所措的扭過頭來看向帝辛。


    他感覺自己心中有一口氣悶悶的堵在那裏不上不上,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求助般的看著帝辛。


    “哎,好了我們走吧。”


    帝辛知道這劍修已經沒有力氣再攔他了,而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一身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帝辛轉身避開劍修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慢著,不要走。”


    身影一閃,這劍修竟然再次擋在了他的麵前。


    就連帝辛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堅持。


    “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聖人怪罪下來,這對我人族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他的身子趴在地上掙紮著始終站不起來,隻是嘴裏還是在喃喃自語著,似乎就是嘴裏的這句話堅持著他才沒有暈倒過去。


    聽到這句話之後,帝辛抬起的腳步再次頓了下來。


    一身殺氣再也控製不住從他身上迸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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