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崎歎氣:“你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嗎?”


    席川沒有回答,摸著下巴仔細打量她的胸部,眼神晦暗。


    現在想脫掉換回舊的也沒辦法了,她隻好把衣服套上,待會兒直接付錢就行。由於是背對著他穿的,可以從鏡子裏將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喬崎動作頗為僵硬;等到將衣服穿好,背後傳來他清醇如泉水的聲音:“這件穿不了多久就會變形,肩帶的設計不合理,裏麵的鋼圈很脆弱,布料粗糙,還容易傷害胸*部。”


    鏡子裏的席川,表情嚴謹,態度專業。


    喬崎嗤笑:“你倒是對這個頗有研究。”


    她說得的確沒錯。事實上,席川將她扔掉的所有bra都研究過,發現都是因為肩帶變形或者中間處有鋼圈支出來而造成的損壞;而就在不久前,他還親自去各大商場做了一個實地調研,買了各種品牌的bra,測試了在不同強度的施力下,它的損壞程度及安全係數,最終確定一個品牌。


    後來他親自聯係了這個品牌的負責人,讓他們送了不少成品過來。直到現在,這些嶄新的bra都在他別墅的某個房間裏堆著。當然,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因為席川知道,它們遲早會派上用場。


    喬崎見他和平常一樣陷入了思考,拿起那件舊的內衣,徑直走出了試衣間。


    店主這次見到她,態度倒是熱情很多,還不停地說:“你老公一看就是個有錢人,長得那個帥喲……”她盯著喬崎看了幾眼,越發地笑得有深意,“我發現你倆很有夫妻相。”


    喬崎當做沒聽到她的話,隻是說:“新的穿上了,你給我拿個袋子,我把這件舊的裝進去。”


    店主麻利地拿了個袋子遞給她:“你愛人已經付過錢了。”


    喬崎蹙眉,最後一言不發地接過袋子。


    席川已經在門口等她了。這人長相上乘,氣質又好,但是由於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導致不少路過這家店的女生都小心翼翼地瞟他。


    “還要去什麽地方嗎?”他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氣息,稍稍轉過頭問。


    喬崎一抬頭就看到了他精致的側臉,差點失態,於是立刻小聲回答:“不了,我得回去整理資料。”


    “我車停在附近,送你。”他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喬崎有些吃不消,最終擺擺手:“不用麻煩,我坐地鐵過去。”


    “那我送你。”


    喬崎知道他的意思是和她一道坐地鐵回去。他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可她也是奇怪,竟然狠不下心來拒絕他,特別是看到他那張正經而無辜的臉。


    誰知道在心裏打什麽鬼主意。


    兩人就這麽在街上並肩而行。席川突然側過頭:“你在我麵前的表現很像女人,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裏已經算是特別的了?”


    喬崎垂眸,扯扯唇角:“是很特別,不想特別都難。”


    席川忽略她話裏的諷刺,輕笑著問她:“那我和邢毅,哪個特別些呢?”


    “……”


    他點到為止:“好,我不問了。”


    步行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兩人總算是到了地鐵站。和那天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打卡、等待、上車。不過今天人有些多,兩人費了好些力氣才擠上去。


    車子啟動後,席川靠在扶手處,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不讓她被別的男人碰到,隻是車廂裏各種混雜的味道讓他微微皺眉。幸好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於是暗地裏又朝她的方向擠了一些。


    他的動作幅度雖然小,但喬崎卻能清晰地感受到某個不容忽視、極具噴張性的地方,她咬唇,往前麵挪了一些。


    席川不悅,長臂一伸就把她撈了過來:“那邊全是男人,你想沾染上他們的味道嗎?”說著,他幹脆把她攬過來固定在懷裏,於是造就兩人現在的情況——緊緊相貼。


    “說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樣。”喬崎艱難地轉頭看他。


    她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席川皺眉,拉過她的手臂,將自己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很顯然,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邊說還邊用某處去蹭了蹭她的臀部,“感受到了嗎?它就是我的象征。”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旁邊兩個模樣稚嫩的女學生笑嘻嘻地盯著他們,紅撲撲的臉上寫滿了揶揄。


    這大膽的地鐵羞恥y讓喬崎怒火中燒,尤其是他的動作比以前更加輕浮,弄得她咬牙切齒。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地鐵靠站,一個刹車,雖然比公車要緩得多,但她還是稍稍一了各位。席川見她就要撞到旁邊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拉過她,兩人又緊緊相貼。


    那處更加炙熱。


    車裏人多,她不好意思發作,隻能暗自去掐他的手臂。可這不要臉的無賴男人更加得意,還旁若無人地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處,深深吸了幾口氣,接著發出一聲喟歎。周圍乘客隻當是夫妻情趣,又不好意思看過來。


    幸好下一站離事務所不遠了。她一邊暗中抗拒著他的靠近,一邊默默清除雜念。可到半路,那男人卻湊她耳邊說:“我能感覺到,你有反應了。”


    成年男女,都知道這種反應是什麽。雖然喬崎是個清心寡欲、一定程度還有些冷淡的女人,但學過生理知識的她自然明白。聽到這話,她下意識地動了動雙腿,卻被他一把捏住臀部,大掌還趁著周圍人不注意,伸進她小內內邊緣,淺淺地刺了一下。她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說:“濕了。”


    這隻色狗!她忍不住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


    終於忍耐到地鐵靠站,喬崎率先擠了出去,大步朝出站口走去。席川也滿臉笑意地跟著出去。


    她對他有反應,這是一個好兆頭。


    ******************


    夜風拂來,整個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g市的夜生活總是豐富多彩的。席川隱在夜色中,跟著她走進那間老舊的小區。她住的地方雖然在市中心,地價也不低,但條件設施不太好,一看就是上個世紀修的建築,老舊而充滿曆史厚重感。他盯著她的背影,攢緊手裏的內衣袋子,三兩步便跟了上去。


    “抱歉,剛才我太激動了。”


    喬崎停下腳步,眼神灼灼地看著他:“反正你是變態這個事實,我已經深深領教過。”


    “我隻對你這樣過。”他輕笑。


    “說得好像賞賜一樣。”她頭一次在他麵前露出尖爪子,“我承認我有感覺,但是個男人這樣做我都會有感覺。”


    席川皺眉:“我怎麽可能讓他們有這種機會?你沒有推開我,你在接納我,這說明你也喜歡我。”


    bullshit!


    她湊近他,“太過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


    “對不起。”席川很上道地說,“我控製不住自己。你一站在我麵前,我就想把你扒光,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我真實地把自己的欲*望展現在你麵前,但好像不太奏效。以後我會收斂的。”他可憐兮兮的表情,活像是被欺負的那一方,偏偏嘴上的話還說得一本正經。


    喬崎懂了,這個男人的的確確是條色狗,還是條黏人會偽裝的色狗。她擺擺手,“你慢慢懺悔,我先上樓了。”


    喬崎忘了還在他手上拿著的內衣袋子,那裏麵裝著她穿過的舊內衣。席川剛想叫住她,可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眼神一沉,差點沒控製住將手伸進去。


    接著,趁她還沒想起來這茬兒,他趕緊掉頭,消失在夜幕中。


    ……


    喬崎上了樓,回到事務所,打開燈,疲憊地將自己埋進沙發中。半響後,她紅著臉走進浴室。


    鏡子裏,那張豔紅含春的臉,好似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個女人。她不耐地動了動雙腿,最後走進臥室,換掉內褲。


    席川說得對,她的確有感覺了。


    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矮幾上的電話響了。她走過去,見屏幕上閃爍著“高春華”三個字,便按下接聽鍵。


    “春華姐。”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哽咽聲:“小喬,我看到那個女人了……我看到了。”


    原來是之前那件事。


    “你別激動,慢慢說。”喬崎柔聲安撫她。


    高春華赤著雙腿跪在浴室的地麵上,浴缸裏放滿水和花瓣。她捂住臉,淚水順著指縫滴在地板上:“那個女人,真的是他公司的,居然是宮靜……今天我見到他們去賓館了。後來,後來我給他打電話,他很不耐煩地掛了……”


    “我在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懷孕了……所以他……”她斷斷續續地說。


    喬崎一直知道高春華沒有孩子,夫妻倆剛結婚時是打算做個丁克家庭的。當時兩人冒著家裏人的反對,執意不要孩子,其實還是男人顧及高春華的身子不好,所以才一直沒有提孩子的事情。


    隻是,時過境遷。當初和和美*美的夫妻,終究也是沒敵過第三者的插足。


    喬崎歎息:“沒有證據之前什麽都不好說。春華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你要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家庭?還是他的愛情?”


    那邊很久都不說話。片刻後,女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嗯……你讓我冷靜一下,我想想下一步要做些什麽。”


    喬崎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姐,別做任何傻事。”


    “……好。我掛了,再見。”


    直到那邊傳來一陣“嘟嘟”的忙音,喬崎才放下手機,盯著天花板看了幾分鍾。期間,她想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席川的事情。他為什麽看上自己?為什麽要纏著自己?然後她又想到今天的事……今天……喬崎“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她的內衣忘在他那裏了!


    “我那件不要的bra你怎麽處置的?”她打了幾個字。正考慮要不要發,手機就來短信了。


    席川:晚安。


    喬崎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發送鍵。


    沒過多久,那邊就回了。


    “我扔掉了。”


    她鬆了一口氣,繼續發:“我原本也打算扔掉。沒事了,晚安。”


    席川也回得很快:“你擔心我把它怎麽樣?不會的,我很君子。”


    別墅的二樓書房裏,席川穿著浴袍,赤腳站在保險櫃前,把那件白色的bra小心而虔誠地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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