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荷的話將慶君說的一愣,好一會方反應過來道:“采荷,我……”陸采荷卻是不許慶君說話,伸手止住慶君剛剛要張開的嘴,道:“我不管,我就要把自己給你,就是要給你生孩子。”說罷踮起腳尖去親吻慶君的雙唇。


    慶君自打赫連燕英有了身孕之後一直禁欲,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逗,呼吸見粗之餘不由得激烈的回應起了陸采荷的親吻。


    夜依舊寂靜,但是小小的客房裏卻是無限的春色,陸采荷和慶君兩個人有越發收不住的趨勢,然而就在兩個人就要歪倒在床上的時候,慶君猛得推開陸采荷:“不行,我不能這樣對你。”慶君很是堅定的道。陸采荷正在享受慶君給她的愛,慶君突然的舉動不由得讓她有些發愣,好一會方有些發顫的說道:“君哥,你是……你是嫌棄我?”


    慶君搖搖道:“采荷,你說什麽呢!我不能現在對你做這件事,等我從神農穀回來,我迎娶你那天,你再把自己交給我好嗎?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和英英,但是……”


    陸采荷聽慶君並不是因為自己青澀不懂風情才不願與自己做那是,而是想明媒正娶自己之後,心中的不安微微落下,見慶君又要說自責的話,伸手止住要繼續說下去的慶君道:“君哥,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什麽了。”


    慶君見陸采荷能夠理解自己很是高興,輕輕的俯身親了陸采荷一口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說罷慶君收拾收拾自己有些發亂的衣服就想下床,陸采荷一把從後邊抱住慶君道:“君哥,我想你陪我睡。”


    慶君聞言詫異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陸采荷輕輕捶了慶君後背一下道:“君哥,你想那去了,我隻是想跟你睡在一張床上,讓你摟著我睡。”慶君聞言卻是有些猶豫,這不是逼著自己犯錯誤嘛!這麽一個美人在自己身邊,還真當他是柳下惠呢!


    雖然慶君害怕自己犯錯誤,但是陸采荷的要求慶君也不敢不應,畢竟兩個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才恢複如初,要是自己太疏離陸采荷,怕是陸采荷要多心,遂輕輕的點點頭道:“好吧!不過我可經不起誘惑!”


    陸采荷見慶君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麵上露出了喜色,對於慶君的打趣笑著回道:“我哪裏誘惑你了?”說著還不忘用自己的粉拳敲打慶君的後背。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陪同之人


    太陽漸漸升起,溫暖的陽光開始照耀大地。慶君早早的就已經起來了,畢竟這邊院子裏還有一個赫連燕英,雖然她見到了沒事,但是讓下人瞧見了畢竟不好,陸采荷到底是姑娘家還有著幾分羞恥之心,雖然兩個人昨天晚上什麽也沒有做,但是也怕別人瞧見,所以在慶君起床之後跟著慶君起了身。


    慶君和陸采荷這邊剛剛收拾好,就聽院子裏傳來的小明的喊聲:“師傅……師傅……”陸采荷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見過小明了,說起來這些人中就陸采荷和小明最親,所以顧不得和慶君說一句話,匆忙的跑向院子,遠遠的喊道:“小明。”


    小明原是早上起來之後在後院見到了黑炎知道自己師傅回來了,才往赫連燕英這裏找慶君,因為慶君在到了赫連封之後一直住在這邊,沒想到此時倒是跑出來一個女人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聽得小明一陣愣。


    陸采荷站在小明對麵見小明發愣,方想起來小明沒有見過自己女裝的樣子,故用此前行走江湖時所用的聲音再次喊道:“小明,你不認識師叔了嗎?”


    小明聽出是陸采荷的聲音,驚訝的道:“師叔?”說著到了陸采荷的跟前,仔細瞧了瞧陸采荷的那張臉,雖然換了女裝,但是麵容上依稀還可認出,小明一把抱住陸采荷的腿道:“師叔,真的是你。你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呢?小明都想你了。”


    陸采荷聞言心中略有不落忍,不過此中理由也不是能向小明說明,道:“師叔也想小明了,小明過得好嗎?”小明依戀的從陸采荷的腿上離開,道:“師祖,赫連爺爺,師傅,赫連阿姨他們對我挺好的。”陸采荷自然不會以為慶君他們會不好好的照顧小明,這句話不過是順嘴說出來的而已。慶君是等陸采荷出來一會才從屋中走出來的,主要是怕小明瞧見自己兩個人一起出來瞎說,見到小明親昵陸采荷,笑道:“小明你怎麽知道你師叔來了?”


    小明笑著道:“我是來找師傅你的,我在後邊看到黑炎叔叔在,就知道師傅你回來了。嘿嘿……”慶君點點頭道:“嗯!我走的這些日子淘氣了嗎?真武決練得怎麽樣了?”


    小明聞言喜上眉梢道:“師傅,小明可乖了,真武訣我一直按照師傅說的在練呢!而且師祖說我已經有些摸到門道了。”慶君笑著點點頭道:“好,嗬嗬……”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陸采荷道:“我去看看英英起了嗎?咱們一起去吃早飯。”


    陸采荷雖然也想過去看看赫連燕英,但是到底要給他們兩個人一些時間,笑著應道:“我帶小明在院口等你們。”慶君點點頭轉身向赫連燕英的閨房行去,赫連燕英此時也已經醒了,正在洗漱,見慶君進來,歡喜道:“君哥,你怎麽過來了?”看了看慶君身後陸采荷沒有跟著,追問道:“采荷姐姐呢?”


    慶君道:“我過來看看你醒了嗎?喊你過去吃早飯。采荷和小明他們在院口等著咱們呢!”赫連燕英聞言道:“我這就好了。”慶君站在那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昨天晚上睡好了嗎?”


    赫連燕英聞言一愣,抬眼看了一下慶君臉上露出笑道:“睡得好,君哥放心吧!”慶君還想安慰赫連燕英幾句,就見赫連燕英收拾妥當,對慶君道:“好了,咱們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赫連府的客廳,農士帶著慶君和采荷坐在左邊,赫連封同一崖子和赫連燕英坐在右邊,茶已經被下人添了兩次,但是所議的事情還沒有什麽結果,雖然慶君已經堅定要去神農穀,但是誰跟著去,怎麽去卻不是慶君自己能夠決定得了的,赫連封的意思是他陪著慶君去神農穀,最起碼百位老人看在他們同為江湖上大高手的麵子還多少能顧及幾分,但是農士卻是不答應,怕赫連封脾氣大,萬一惹火了自己的師兄該怎麽辦呢!而陸采荷回來本來是想陪慶君去神農穀看看的,但是到了這裏卻發現自己武功低微,此去要是成了慶君的累贅反而不美,所以並沒有說出什麽隨行的話。


    慶君見廳上一時安靜了下來,對農士道:“師傅,此前你不是說過,讓我有機會給到神農穀給師伯磕頭嘛!現在就是好時候,不但可以消弭師伯心中對您的心結,還可以救絕神子,不是一舉兩得嘛!”赫連封聞言在一旁附和道:“老怪物,君小子說的對,以前的事情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一些,怎麽說你都不占理,要不趁現在你去趟神農穀,把彼此的誤會消了,不是正好嗎?”


    一崖子雖然也想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到底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好緘默其口。農士露出苦笑,對赫連封道:“我也盡知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所以這麽多年我才沒有去見師兄,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我何苦再往師兄心口紮刺呢?”慶君見農士如此,想起他跟自己說起往事時的傷心,怕農士自己心裏難受,道:“師傅,我提起前事,就是想告訴你們,我此去不會有什麽事的,畢竟百味老人怎麽說都是我的師伯。”


    赫連封搖搖頭道:“你沒見你師傅的性子嗎?我雖然沒有見過百味,但是江湖素來傳言百味的性格古怪的很,一般人怕是真招架不了。”農士在一邊點點頭道:“老東西說的不錯,因為我們幼時的遭遇,師兄的性子變得越發的古怪了,有時候在江湖上偶爾聽到關於師兄的一些消息,我都不敢相信。”


    慶君還沒有說話,就聽赫連燕英關心的道:“要是百味老人真如我爹和農伯伯所說的那樣,那君哥此去不是很危險?”慶君聞言衝赫連燕英笑道:“哪裏像師傅和赫連伯伯說的那麽厲害,也許不過是年紀大了有些個小性子而已。”赫連封也怕嚇到赫連燕英,笑著道:“君小子說的對,沒事的不用你擔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定下來


    眾人在堂上商量了許久,也沒有商量出一個合適的方案,慶君瞧見知道這麽下去根本就沒有一個頭,輕咳的一聲對眾人道:“大家還是聽我的,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去吧!”


    赫連封搶道:“怎麽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呢!實在不行,就我跟著去了。”農士也道:“你一個人去我們怎麽放心呢!”赫連燕英和陸采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一崖子一早上也沒有說過幾句話,此時見眾人僵持不下,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受到的照顧,看向眾人道:“農兄,赫連老弟,你們看我隨君小子走一趟怎麽樣?”


    一崖子的話一出口眾人眼睛齊齊的看向了他,農士和赫連封對視一眼,均想到這廳上最合適與慶君一起去的人莫過於一崖子了,農士先是武功不足,再者與百味老人的關係也讓人不放心;而赫連封則是有著大旗寨的牽掛,最近芸龍幫的種種手段使出來,也是讓他加了小心。


    慶君雖然知道有一崖子這麽一位天級巔峰境界的武者陪著自己前去神農穀,事成的機會又增加了幾分,但是一崖子畢竟不能與農士和赫連封相比,這般麻煩他慶君也心裏不忍,遂婉拒道:“多謝一崖子伯伯的關心,隻是此去路遠,還是不要麻煩伯伯了。”


    要是慶君以別的理由來拒絕一崖子,一崖子興許還能接受,但是以怕麻煩他來拒絕他的提議,頓時讓一崖子臉上添了惱色,冷聲道:“君小子,這是拿我當外人呢啊?”慶君見一崖子惱了,趕緊陪情道:“一崖子伯伯,慶君不是那個意思,是……”一崖子打斷道:“是什麽?就這麽定了,我陪你去神農穀,我倒要看看百味還能把你吃了不成。”說罷拿眼睛看向了農士和赫連封,畢竟是不是要自己陪慶君前去,還是這兩個人說了算。


    農士和赫連封見一崖子瞧了過來,農士先開口道:“原本還不知道怎麽跟道兄說,沒想到你自己到說出來了,那慶君就麻煩道兄了。”赫連封附和道:“老怪物說的是,等你們回來我準備些好酒給你喝。”


    一崖子聞言滿意的點頭道:“你們放心吧!有我在定會護著君小子的安全的。”在詢問農士和赫連封的時候,一崖子自己也想了,要是農士和赫連封也如慶君對自己一般的態度,那自己再留在這裏就沒有意思了,他有心與眾人融合,要是人家沒這般想法,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那實在是讓人尷尬,此刻見農士和赫連封都沒有拿他當外人自是心頭滿意。


    慶君見三位長輩沒有征求他的意見就定下了一崖子陪自己前去,臉上不禁露出苦笑,農士瞧見瞪了慶君一眼道:“君兒,出門在外多聽聽你一崖子伯伯的教誨。”慶君對一崖子也是打心裏敬重的,此番不想一崖子跟著不過是怕一崖子此去會遇到什麽危險而已。此刻聽到農士話裏有責備自己的意思,趕緊過來對一崖子道:“一崖子伯伯莫怪,慶君不是不想你跟著,隻是此去吉凶未知,小子實在是不想你跟著涉險。”


    一崖子跟著慶君也不是一日兩日,自然知道慶君婦人之仁的個性,剛才雖然是真的惱了,但是見慶君已經跟自己道歉,並且並無疏遠自己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生你的氣。既然定下了咱們兩個人去,那咱們看看什麽時候出發好呢?”


    農士接過話頭道:“這卻是不急,君兒此去總要表明身份的,總要把一些簡單的醫理摸透方才好,要不然怕是師兄要惱了。”慶君原本還想說明日就出發呢!沒想到農士竟然搶先說了話,雖然慶君也覺得農士說的有道理,但是心中到底怕自己這般耽擱了時間,最後害了絕神子,隧道:“師傅,這時間……”雖然慶君沒有把話說完,但是農士那裏不明白慶君的意思,回道:“你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取素魂丹救絕神子。”


    慶君聞言放下心來,起身對農士三位長輩躬身行禮道:“慶君的事,讓三位長輩費心了。”慶君既然站了起來,陸采荷和赫連燕英也不好坐著,而且她們聽說有一崖子跟著他們心中的擔心也微微的放下,遂同時起身與慶君一起向農士三人行禮表示感謝。農士三人見慶君他們三個如此,心中也是發暖,嘴裏不自覺的取笑道:“這可見的是夫妻一體,這夫唱婦隨還真不錯呢!”赫連封聞言之意,笑著道:“可不是,這讓我這個當爹的心頭都有些微微的泛酸了呢!”一崖子也不甘落於人後,跟著道:“看到這樣的場麵,我就傷心,就我自己一個人是形單影孤啊!”


    慶君他們見三個長輩打趣自己,麵上不禁微微的泛紅,齊齊收了禮,慶君見廳上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轉頭對赫連燕英和陸采荷道:“這裏沒有什麽事,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赫連燕英和陸采荷羞意未去,聞言如蒙大赦,衝農士他們三位長輩示意一下,直接退了下去。引得農士他們三個老家夥一陣大笑。


    慶君沒有離開客廳,等他們三個笑夠了方對農士道:“師傅,咱們是不是該學習您剛才說的醫理了?”農士聞言道:“既然你這麽心急,我也不耽誤你,隨我來吧!”說罷起身側頭對赫連封和一崖子道:“我先回去了。”帶著慶君出了客廳。赫連封見農士他們都走了,對一崖子道:“既然咱們倆沒事,走我帶你嚐嚐我的收藏。”一崖子聞言不禁唇齒生津,最近肚子被赫連封給培養出來了,聽到有好酒,頗有些忍不住的意思。


    農士直接把慶君帶到了自己暫居在赫連府的客房,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裏翻出一本有些泛黃的手劄,交給慶君道:“你今天先把這本手劄看完,明天我再跟你說。”慶君已經看過不少農士自己寫的手劄,但是眼前這本卻是第一次見到,農士既然能夠帶在身邊,也說明了這本手劄的重要,慶君不敢輕視,接過來道:“我這就去看。”


    慶君拿著農士交給自己的手劄,直接回了赫連燕英的院子,陸采荷和赫連燕英見慶君回來,趕忙迎了上來,齊聲問道:“君哥。”慶君點點頭道:“你們自己待著吧!師傅剛才給了一本手劄讓我看,晚飯前不要讓人打擾我。”赫連燕英聽慶君說的鄭重,應道:“君哥放心的去看吧!不會有人打擾你的。”慶君聞言點點頭,轉身去了昨天的屋子。


    赫連燕英和陸采荷站在院子裏見慶君進去了,赫連燕英小聲的對陸采荷道:“姐姐要不咱們到花園那邊吧!”陸采荷自然知道赫連燕英是怕自己兩個人打擾了慶君看書,但是想到赫連燕英的身子,猶豫道:“那你……”赫連燕英笑道:“姐姐放心吧!農伯伯說了,這懷了孕的人就得多走動走動才好。”陸采荷聽赫連燕英說是農士說的頓時放下心來,道:“那好。”說罷與赫連燕英連袖出了院子,順道把這邊院門給關上了。


    正巧小青和綠兒正端著水果往這邊來,見兩位主子出了院子還戴上了門,綠兒最是嘴快,問道:“兩位小姐,你們這是要上那啊?怎麽還關了門。”赫連燕英原還擔心自己和陸采荷雖然去了花園,但是要是有不開眼的下人打擾了慶君該怎麽好,見小青和綠兒過來,頓時放下心,所以對於綠兒的問題倒也沒有不理,而是回答道:“慶公子正在裏麵看書,怕人打擾,你們來了正好,就守在外邊,不要讓人打擾了慶公子看書。”


    小青和綠兒聽說慶君在裏頭,紛紛明白赫連燕英和陸采荷出來的緣由,不過小青到底擔心赫連燕英的身體,問道:“小姐,你們這是要去那?”赫連燕英聽出了小青的擔心之意,笑著回答道:“這天色還不錯,我和采荷姐姐到花園那邊走走。”


    小青聽說她們要到後邊的花園去,怕出現什麽意外,道:“綠兒一個人在這裏看著就行,我跟過去伺候吧!總不好兩位小姐想喝水了還自己動手。”赫連燕英自然能夠體諒小青對自己的擔心,不過赫連燕英心中最記掛的還是慶君這邊,遂搖搖頭道:“沒事,你還是留在這邊吧!”說完對陸采荷道:“采荷姐姐咱們走吧!”


    陸采荷在這裏住過些日子,小青對她也是頗為照顧,此刻見小青難掩擔心,笑著對小青道:“小青,你放心就是了,我不會讓你們小姐出現問題的。”要是單單赫連燕英說不讓小青跟著小青還能辯幾句,但是既然陸采荷都張口了,那小青自然不好再違逆,衝陸采荷納了一個萬福道:“那就有勞陸小姐了。”


    陸采荷見小青鄭重的樣子,小聲在赫連燕英耳邊道:“看來妹妹還有著好人緣呢!”赫連燕英見陸采荷打趣自己,笑著應了,轉頭對小青和綠兒道:“你們也不必死守在這裏,隻要別讓人衝撞了公子看書就行。”小青和綠兒一起點點頭,目送赫連燕英和陸采荷往花園那邊而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問醫理


    轉眼到了第二日,慶君挑燈夜讀,總算把農士交給自己的手劄看完了。不過也隻是看完了而已。這段手劄中,是農士近幾年對於醫理的總結,中間有許多與自古相傳的醫理相悖之處,故而慶君看得也不過是囫圇吞棗而已。


    早晨在赫連燕英這邊的院子與赫連燕英和陸采荷吃過早點之後,就尋到了農士的這邊院子,農士已經吃過早點,此時正在打五擒拿,見慶君過來慢慢收了手上的動作,問道:“手劄都看完了?”慶君點點頭道:“都看完了。隻是個中道理卻是沒有看懂。”


    農士聞言點點頭道:“還記得書中第一段嗎?”慶君默想一下出言背道:“論曰:餘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嚐不慨然歎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栗,降誌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齎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雲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惷若遊魂。哀乎!趨世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穀,至於是也!


    餘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年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餘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髒。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仿佛;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


    孔子雲: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餘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農士點點頭道:“記得不差,那你可記得這段話是誰說的?”慶君如實的搖搖頭道:“弟子不知道。”農士道:“這是漢代醫道大家張仲景《《傷寒雜病論》中的話,之前雖然醫術之理你已經從我給你的醫書中知道了一個大概,但是到底沒有為人看過病,這些病症到底是怎麽回事,怕是你自己都是糊塗的,所以我才將這手劄給你,想來如果你到了神農穀百味師兄就算要考你,大概也隻會從此中出題。”


    慶君聞言方知道農士讓自己看這手劄的意圖,道:“那師傅,你是否能為徒兒講解一番呢?”農士見慶君一臉的求知之相略感欣慰,道:“咱們進屋說。”說罷轉身進了客房,坐到待客的椅子上,指著自己對麵的一張椅子對慶君道:“你也坐。”


    慶君依言坐下,但是一雙眼睛還是盯住了農士,農士見狀笑著開口道:“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令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裏,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亡血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愈,汗少則便難,脈遲尚未可攻。


    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漐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柔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寸口脈浮大,而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大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大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結。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結,言胃氣虛竭也。脈滑則為噦,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脈浮而遲,麵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於上焦,濁邪中於下焦。清邪中上,名曰潔也;濁邪中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裏氣不守,故使邪中於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為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裏氣微急,三焦相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齗也。中焦不治,胃氣上衝,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衛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遊於經絡,出入髒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孤弱,五液注下。下焦不盍,清便下重,令便數難,齊築湫痛,命將難全。


    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幹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入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必欲解也。若脈和,其人大煩,目重臉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虛,風為熱,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謂其形損故也。”


    農士這麽頓長篇大論下來,卻是讓慶君受益之時又不免添了糊塗,不過現在並不是要慶君問的時候遂慶君隻好側耳傾聽,農士講得口有些渴,端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杯涼茶喝了一口又接著道:“還有張仲景的《金匱要略》中所載的‘果實菜穀禁忌並治’你也應該熟記於心,上次知道英英懷孕之時,我就想讓你背下來,但是想到當時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顧不上也就跳過了,不過現在如今可不行了。”


    慶君聞言麵上添了尷尬,這些東西農士在他初拜農士為師時,農士就已經跟他說過了,但是那時候自己雖然背書勤快,但是心中因為失去了武功,到底存了怨氣,兼之赫連燕英在側,當時自己猶豫於兒女情長,哪裏會將這些苦口良言放在心上此刻再聽農士的說及此事,哪裏能不羞愧,對農士道:“弟子辜負我師傅的淳淳教導,還請師傅責罰。”


    農士見慶君已經自己想明白,笑道:“有什麽好責罰的,不過是年紀輕的緣故,師傅年輕的時候還不如你呢!不過花既然說到了這裏我倒是要囑咐你幾句。”慶君聞言從座位上站起身,束手而立對農士道:“師傅請說。”


    第二百一十七章 問上幾句


    “師傅請說……”


    農士聞言看了一眼慶君,方道:“本來這些是你自個兒的事情,容不得我們這些老家夥操心。不過我們到底比你吃的言多些,有些話還是及早的說清楚的好。”


    慶君見農士話說到此,趕緊表態道:“師傅以及幾位長輩對慶君的關心,慶君不敢稍忘,有什麽話師傅盡管直說便是,慶君自當遵從。”農士笑笑道:“也沒有那麽眼中,隻是想問一問你和赫連燕英與陸采荷那兩個丫頭到底怎麽樣了?”


    慶君沒想到農士竟然問的是此事,登時臉上有些發燒道:“也沒有怎麽樣,隻是……”農士見慶君扭捏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勝,說道:“我們這些老家夥沒有要管你房中人的意思,不過到底擔心你們三個現在沒什麽,等以後鬧出事情來不好收場,就想問一句,你可都與那兩個丫頭說好了沒有?”


    農士言及的雖然是自己的私事但是慶君也知道農士這是關心自己,行了大禮道:“師傅放心,在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已經說好了。”農士聞言點點頭,個中細節卻不是自己這個當師傅的可以過問的,不過既然聽慶君說已經說清楚了,點點頭道:“我別的也不問你,隻是想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把喜事辦了,總不好讓英英閨中生產啊!雖然老東西什麽也沒有說,但是心中也是急得很呢!”


    慶君聽農士說自己什麽時候娶赫連燕英,而且其中還有赫連封的意思,趕緊道:“師傅,等這次把絕神子救回來,我們三人到時候一起辦喜事,還請師傅把這番話帶給赫連伯伯。”農士想說一句,那到時候要是就不出來絕神子呢?但是這些話到底有些不吉利,農士沒有說出口,點點頭道:“你既已經想清楚,我就不說什麽了,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男人風流沒有關係,但是不可以始亂終棄知道嗎?”


    慶君見農士華中教導之意甚濃,感謝道:“師傅的教導,慶君自當銘記在心。”農士瞧慶君拘謹的站在那裏,道:“好了,咱們繼續說‘果實菜穀禁忌並治’,書因為出來的匆忙並沒有帶來,我現在給你說一遍,這次你要記住了,知道嗎?哪怕是你師伯不考你,這些以後也有大用。”


    慶君道:“徒兒自當用心記著。”農士點點頭道:“坐吧!”農士等慶君坐了,方才繼續道:“這張仲景在《金匱要略》中所書為:果子生食,生瘡。


    果子落地經宿,蟲蟻食之者,人大忌食之。


    生米停留多日,有損處,食之傷人。


    桃子多食令人熱,仍不得入水浴,令人病淋瀝寒熱病。


    杏酪不熟,傷人。


    梅多食,壞人齒。


    李不可多食,令人臚脹。


    林檎不可多食,令人百脈弱。


    橘柚多食,令人口爽,不知五味。


    梨不可多食,令人寒中。金瘡、產婦,亦不宜食。


    櫻桃、杏多食,傷筋骨。


    安石榴不可多食,損人肺。


    胡桃不可多食,令人動痰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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