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這幾個月在陸采荷身邊不是白待的,加上年紀小,對於學武更是好處多多,如今也已經是黃級中段境界的武者了,手底下也有了幾分功夫。幾個巨瓊幫的大漢不過是些水上討生活的力巴而已,最厲害的人也不過是黃級中段,但是在麵對小明的時候卻是吃了傲氣的虧,這下卻是便宜了小明,因為小明知道陸采荷的厲害所以很是放得開,在幾個大漢還在罵的時候,縱身一起朝著一個打頭的大漢的腦袋踢去,一腳正中那大漢的眉心,雖然力道小,但是卻有內力,直接把那大漢撂倒在地,周圍的大漢皆是一愣,沒想到這麽一個孩子還有這樣的本事,一個個駐足不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陸采荷的目光就添了幾分恐懼,皆是從骨子裏生出幾分膽怯,扶起那個被小明踢倒在地的大漢,慌慌張張的跑了。


    小明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厲害,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被自己一下子就給嚇跑了,顯擺似的回到了陸采荷的身邊道:“師叔,你看怎麽樣?小明厲害吧?”陸采荷先是給了小明一個肯定的笑,隨後便換了臉色,嚴肅道:“誰叫你顯擺的,趕緊吃飯,吃完咱們回客房。”小明沒想到陸采荷隻給了自己那麽一刻的肯定,想不起自己哪裏做錯了,但是還是坐回了座位,非常鬱悶的把飯碗裏剩下的米飯扒拉幹淨,耷拉了一張臉對陸采荷道:“師叔,我吃飽了。”陸采荷見小明的樣子,心中略有些不忍,但是見一樓大廳裏吃飯的眾人,望向這裏,皆是一雙打量的目光,立刻收了這絲不忍心。


    “人在江湖時刻要記著,藏拙。”這是陸采荷總結的江湖經驗。小明還小不知道江湖險惡,哪裏是說動手就能動手的,如果讓有心人惦記上,怕是說不得的麻煩。如果自己今天不給小明一些教訓,以後吃了虧,怕是沒有地方賣後悔藥。


    陸采荷見小明吃完了自己也撂下了筷子,起身喊過店小二,帶著自己和小明去了後院的客房,因為小明還小,陸采荷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所以陸采荷就要了一個有套間的客房,讓小明睡在裏麵,自己睡在外邊也算是妥當。陸采荷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把小明喊到跟前道:“你可知道自己錯了?”小明根本沒往自己錯這回事上想,見陸采荷黑著一張臉說自己錯了,頓時委屈道:“壞人要欺負師叔,難道就不許我動手嗎?”


    陸采荷見小明是為了自己而且像是受了幾大委屈的樣子,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分說道:“不是不許你動手,但是要分場合還有對象,就拿你今天打得這些個巨瓊幫的人來說,打了他們沒事,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們引了自己門派的高手前來報複,那你該怎麽辦?”


    小明聞言,頓時想起了三英寨之事,也是因為自己的逞強才給父母帶來了滅頂之災,想到這裏卻是唬了一跳,叫道:“師叔,不行,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如果他們真的來報複咱們怎麽辦?”


    陸采荷見小明慌慌張張的樣子,像是嚇壞了,露出幾分笑說道:“這次倒是沒事,隻是往後但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卻是要三思而後行,知道嗎?”小明見陸采荷的意思像是並不怕巨瓊幫的人前來報複,非常不解的對陸采荷道:“師叔,咱們不走嗎?那他們真的來報複咱們怎麽辦呢?”


    陸采荷道:“還沒有找你師傅和你絕神師叔,怎麽能走呢?”陸采荷見此刻小明臉色發白,心中到底不忍,解釋道:“巨瓊幫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幫內卻無真正的高手,充其量不過是些地級境界的武者,你師叔還能對付。再說就算他們來了,也還有旁人頂著呢!”


    “旁人?”小明聞言放下了擔心的心情,但是卻又疑惑了起來。陸采荷卻是沒有回答他,隻是拍了他腦袋一下,小明像是被陸采荷這麽一下給拍醒了,道:“師叔,你說的人是那兩個穿道袍的人嗎?”見陸采荷點頭,頓時想起陸采荷說等到房間之後告訴自己那兩個人身份之事,問道:“師叔,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啊?”


    陸采荷見小明問自己,而且自己也有心告訴小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遂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道:“坐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小明卻是沒有立即坐下,拿起茶壺給陸采荷滿了一杯茶,才坐下準備聽陸采荷講;陸采荷見小明懂事,心中很是高興,喝了一口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兩個人是武當派現任掌門逍遙子的弟子武當雙子笑麵榮俊和冷劍王浩,別看他們年輕,在江湖上的名頭卻已經響當當了,素來為江湖年輕一輩的翹楚,而且兩個人皆是天級初段境界的武者。”


    小明在陸采荷身邊久了,對於江湖上的武學境界等級自然知道,心裏暗道沒想到那兩個會比自己師叔還厲害,遂出言對陸采荷道:“師叔,他們和我師傅比,誰厲害啊?”陸采荷沒想到小明會提起慶君,陸采荷想到慶君比起榮俊和王浩來還要小上幾歲,但是武學境界卻是已經是天級中段,怕是應該是現今江湖上年輕一代武者的頭一人吧!隻是自從在渭江一別,卻沒有再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


    小明見陸采荷在那裏沉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讓陸采荷想起了慶君,還以為陸采荷是因為顧及自己的師傅不好雖然小明希望自己師傅是最厲害的,但是還是想知道自己師傅在江湖上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畢竟這些日子以來,陸采荷卻是與他聊起慶君的時候不多,遂道:“師叔,難道他們真的比我師傅還厲害嗎?”陸采荷被小明的話驚醒,道:“什麽還厲害?”小明不解道:“師叔,不是因為他們比我師傅還厲害,讓你不好回答嘛!”陸采荷這才想起小明的問題,也不好向他解釋自己是因為想起他師傅走神了,遂回答道:“他們怎麽會比你師傅厲害呢!你師傅可是天級中段境界的武者呢!”提到慶君陸采荷卻是心潮澎湃,頓時向小明講述起了慶君的神勇。


    第六十二章 尋仇


    陸采荷正在興高采烈的向小明講著慶君的雄姿,絲毫不知道前院的會賓樓已經被一群彪形大漢占據。陸采荷猜得不錯,這幾個巨瓊幫的大漢回去之後,越想越不憤,遂尋了巨瓊幫在封城的長老大力水手邱之發,邱之發就是水手出身,後來跟了人學了莽牛拳,在江湖上混出了幾分明堂,被邀請加入巨瓊幫,身居長老之位平日裏最是護短不過,今日聽了這幾個大漢添油加醋的講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邱之發就因為巨瓊幫最近被海鯊幫打壓而有一肚子火一直沒有地方撒呢!這時竟有不開眼的人敢對自己的幫裏人動手,這不是欺負人嘛!邱之發這樣一想,頓時坐不住了,立即帶著手下幾個大漢並著這幾個挨了打的大漢,去了會賓樓。


    邱之發帶著這麽多人出門頓時讓守在門口的巨瓊幫的弟子一驚,這兩個守門的弟子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最是有眼力見,見邱之發一臉怒色的帶著一大群弟子出去,很是不放心自家這麽一個火爆的長老一個人出去,文長老可是千叮囑萬叮嚀自己兩個人,一定要注意這城裏的來人和出去的弟子的,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可不是自己兩個人能夠擔待的,遂一個趕緊向同樣在這封城駐紮的落地書生文亮匯報,一個悄悄的跟了去。落地書生文亮今年四十幾歲,白麵朱唇,自幼熟讀經史,卻是命運不濟,七歲失母,十歲喪父,自己奮發圖強十五歲開始參加科舉,一連五次均是名落孫山,三十歲那年文亮心灰意冷回鄉途中投江自盡,不想被巨瓊幫的現任幫主水耗子阮東晨所救,文亮經曆一番生死之後,卻是看開了許多的問題,也不再執著於功名利祿,且見這江湖天大地大,似是隨心所欲遂也有了闖蕩一番的心思,因此留在了阮東晨身邊幫忙出謀劃策,畢竟像阮東晨這樣的人的身邊很難有什麽真正有文化的人,文亮的出現,讓阮東晨等巨瓊幫的一群老粗很是驚喜,所以就算文亮一開始幾乎不會什麽武功,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玄級中段境界的武者,但是在巨瓊幫地位一直卻很高,居於軍師之位。


    這次他和邱之發被阮東晨派到封城來,俱是因為巨瓊幫最近被海鯊幫打壓的太厲害,在太湖一代巨瓊幫的近一半地盤已經被其占據了。這海鯊幫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不過是因為其身後有芸龍幫撐腰罷了。文亮跟阮東晨分析自己幫派所能借助的勢力,一番剖析,少林武當卻是靠不住的,能救自己等人的惟有這封城的大旗寨主赫連封,所以才有了此次行程。文亮沒想到自己和邱之發剛剛到這把拜帖送進赫連府,邱之發就帶人出去了,文亮怕邱之發在封城闖出什麽禍事,趕緊跟著向自己報信的弟子去尋邱之發。


    會賓樓二樓,雅間。笑麵書生榮俊和冷劍王浩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幾個招牌小菜,一壺十年的紹興老酒散發著陣陣芬香,王浩喝了一口酒,對師兄榮俊道:“師兄,師傅讓咱們出來看一看這江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榮俊沒有急著自己師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才緩緩的說道:“既然師傅讓咱們出來看,咱們就好好看一看就是了。”王浩聞言頓時被噎住,如果說這話的不是自己的師兄,王浩當時能夠罵娘,但是誰讓榮俊是師兄呢!王浩隻好拿桌上的菜撒氣,幾顆老醋花生,王浩使勁的在嘴裏嚼。


    榮俊毫不在意師弟的反應,依舊不緊不慢的喝著小酒。一杯酒喝完就聽到外邊亂糟糟的,笑著對王浩道:“你惹的麻煩,一會你自己解決!”王浩此時還在跟花生米戰鬥,沒有理會外邊的情況,聽了師兄的話,問道:“什麽麻煩?...”王浩的話音未落,邱之發等人推門而入。榮俊和王浩還沒有說話,那幾個被打的巨瓊幫大漢的頭目就衝著邱之發嚷道:“長老,剛才打我們的就是他們兩個,您可得給我們報仇啊!”其他的幾個大漢亦在一旁附聲道:“是啊!長老,您老可得為我們報仇啊!”


    邱之發雖然聽了那幾個大漢講了打他們的人甚是年輕,但是沒想到竟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這實在是因為這師兄弟倆長得太年輕的緣故,雖說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但是麵上無須,任誰都會那兩個人當孩子待。邱之發當然不會例外,所以頓時充起了大佬,高聲對兩個人道:“那家跑出來的小娃娃敢動我們巨瓊幫的人,活得不耐煩了怎的?”榮俊拿起酒壺,自己滿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根本沒有管邱之發在說什麽,王浩更是直接,用手攥了一把花生米,一個又一個的吃了起來。


    邱之發沒想到自己喊完話,榮俊和王浩竟然都是混不在意的樣子,自顧自的幹起了自己的事。邱之發當著這麽多手下麵前,那裏好意思掉這麽大的麵子,頓時大喝一聲道:“找死。”立刻一拳朝著離自己最近的王浩打去。


    眾人眼見這一拳就快打到王浩麵門的時候,卻是愕然而止。眾人愣神之後順著邱之發的右胳膊細看去,隻見王浩的食指和中指點在邱之發右臂的外關穴上,邱之發也是一驚,自己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自己清楚的很,哪怕是一頭馬牛,自己這一拳下去,怕也會斃命。沒想到王浩隻憑兩根手指就給止住了,而且看樣子還頗為輕鬆,不禁在心裏暗罵道:“他媽的,這是什麽怪胎。”遂趕緊收回了拳頭。


    王浩見邱之發收回了拳頭,也沒有阻止,拿起左手攥著的花生米,又是一顆一顆的吃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邱之發及一屋子的大漢。邱之發收回了拳頭,知道對麵這兩個人的武功怕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心裏頭把向自己訴苦的頭目罵了個半死,腦袋裏想著今天的梁子該怎麽解決。就在邱之發糾結之時,文亮喘著粗氣進了雅間。


    第六十三章 套交情


    邱之發見了文亮,心裏頓時長了主心骨,幫裏誰都知道軍師文亮的本事啊!文亮見在雅間裏嵌默的邱之發等人,知道指定是在對方身上吃了虧才不敢動彈,眼睛掃過榮俊和王浩二人,心裏不禁微微發驚,邱之發的武功自己是知道的,地級中段境界的武者,在巨瓊幫可以排進前五,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兩個看著不過是弱冠之年的年輕人手裏吃虧,這兩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來路啊?


    文亮心裏雖然在思索著這些,但是禮數上卻是不差,略微平複了一下自己呼吸,趕緊笑著向榮俊和王浩見禮道:“兩位少俠,在下巨瓊幫落地書生文亮,打擾了兩位用餐,實在是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大人不計小人過恕罪才是。”文亮進來之後,榮俊雖然依舊還是在喝酒,但是眼睛卻也是瞟了幾次,似有一種文人的惺惺相惜之感,待聽聞他的外號是落地書生,不禁又多看了幾眼,畢竟自己的外號可是笑麵書生,這不是有緣嘛!


    王浩可沒有榮俊的好心情,一盤老醋花生已經被他消滅幹淨,此時正好無事可做,聽說文亮自稱自己也是什麽書生,剛才被榮俊噎的火氣一下子升了起來,遂冷聲回道:“一句‘多有得罪’就想把剛才的事揭過去了,你當我們師兄弟是什麽人?這麽容易被欺負。”榮俊本來等文亮說完話,就想說不過是場誤會,把此事揭過去得了,沒想到自己的王浩先他一步開了口,話裏的意思竟是有些找場子的意思,不禁眉頭一蹙,但是當著外人的麵他也不好直接駁他的話,隻好打哈哈對文亮道:“閣下嚴重了,我師弟慣會開玩笑,這不過是一場誤會,扯不上什麽恕罪不恕罪的,師弟你說是吧!”


    王浩見榮俊幾句話把自己要找場子的理由,全說沒了,頓時氣竭,轉身瞪了榮俊一眼,嘴裏無聲的對著榮俊嘟囔道:“就你大度。”榮俊也不理會自己師弟的不滿,笑著對文亮施禮道:“閣下不用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們師兄弟就先走了。”文亮沒想到榮俊這麽好說話,本來那會聽了王浩的話,還以為今天的事不能善了呢!所以聞言感激道:“多謝少俠大人大量,這是我們的一些小意思還請二位少俠能夠笑納!嗬嗬...”說完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小遝銀票,塞到了榮俊的手裏,榮俊雖然不再意銀錢,但是眼睛的餘光還是掃過了手裏的銀票,盡是百兩之上的麵額,這一小遝銀票最少有一萬兩,這卻是不好生受了,遂趕緊推給文亮道:“閣下,這就太客氣了。剛才我不是說了嘛!這不過是場誤會而已。”


    文亮既然送出了銀票怎麽會再收回來呢!再說他還想借此結交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呢!畢竟現在的巨瓊幫缺少的就是高手和強援。而榮俊和王浩表現出來的氣度卻不是小門派裏能夠長出來的。榮俊不收,文亮不要,兩個人一時之間在雅間裏推來推去。


    榮俊和文亮本身還沒有覺得有什麽,這看著兩個人推來推去的王浩和邱之發以及巨瓊幫的那些大漢卻都是有一種要吐的感覺。邱之發雖然看得不自在,卻也不敢打斷文亮的行事,見一個雅間被自己的手下大漢占據了一半,邱之發也知道不會再打起來了,遂黑著臉揮手讓他們出去,一圈大漢正在這裏待得無奈呢,見此如蒙大赦,齊刷刷的出去了。


    王浩戳在那裏見榮俊和文亮沒完沒了的謙讓,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遂一步跨過去,取了榮俊手上的銀票,對指著文亮對榮俊道:“既然他想給,咱們收著就是了,你不要,我要。”榮俊見王浩搶了自己手上的銀票,還說出這樣一番話,額頭頓時起了黑線,真想給他上一課。


    文亮卻是不管榮俊和王浩誰收了銀票,隻要是他們收了就好,遂笑著對王浩道:“這位少俠說的是,一點心意而已兩位少俠收著就是了。”文亮對榮俊和王浩說完,回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邱之發複對榮俊和王浩道:“剛才掃了兩位吃飯的雅興,我再備一桌請二位少俠賞個臉,可好?”


    要是王浩沒有收文亮的銀票,榮俊還好拒絕,但是此時卻是不好再拒,有一句話說得好。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啊!榮俊回頭瞪了王浩一眼對文亮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榮俊願意去應付文亮等人,不代表王浩也願意。王浩聽榮俊答應要去跟這個什麽書生去吃飯,登時沒了興趣,冷著一張臉對榮俊道:“師兄既然要赴別人的約,那我就去尋店家開間客房去休息了。這一天累得!”說完即往雅間之外行去,看得文亮和邱之發一愣,但是也不敢去阻止。


    榮俊沒想到自己的師弟這麽不給麵子,說走就走,心裏那個氣啊!但是也不能在文亮等人麵前表現出來,臉上擠出幾分笑對文亮道:“我師弟就是這樣的性格,還請不要見怪。”文亮哪裏敢說什麽,恭維道:“這也是英雄本色嘛!哈哈...那少校這邊請。”文亮說完話,對戳在一邊的邱之發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尋店家準備酒菜,怎奈邱之發根本沒有理解自己軍師的意圖,以為是讓自己也說兩句話呢!遂邁步到了榮俊身邊說道:“剛才得罪了,一會我陪你喝酒。”


    文亮見邱之發理會錯了自己的意圖,也不好跟他生氣,見他過來對榮俊說了好話,遂讓出相陪的位置,對榮俊道:“少俠先在這裏稍歇,我去安排一下。”榮俊點了點頭,目送文亮出了雅間,卻是沒有與邱之發交談的興趣。邱之發見榮俊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所以一時間雅間安靜了下來。好在不過一刻,文亮就從外邊進了來,對榮俊道:“少俠,安排好了這邊請。”


    第六十四章 相識


    榮俊隨文亮和邱之發到隔壁的雅間,酒桌上已經陸陸續續的上了好些個菜,文亮和榮俊謙讓了一番,榮俊還是被讓到了主位上,等幾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氣氛頓時熱烈的起來,詩文典故,不時的從兩個人嘴裏冒出來,隔三差五的文亮還能帶出一兩句打探自己的話。榮俊不是無知的愣頭青,榮俊自然也看出了文亮的結交之心,雖然有些不愛應付了,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師傅讓他們師兄弟到江湖上多看多走,就是為了曆練他們。畢竟他們師兄弟在武當山上,因為是逍遙子的弟子,所以受到了待遇自然是上等的,而且每日裏麵對的都是自己人,哪怕他們師兄弟做事有所疏忽也不會有人真正的怪罪他們,最最主要的是他們師兄弟兩個人這幾年太順風順水了些,有些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了。雖然說他們師兄弟倆弱冠之人就已經是天級初段境界的武者了,但是江湖上曆來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地方。不說其他就是最近聽聞的碧簫郎君聽說還不到弱冠之年已經是天級中段境界的武者了。想來這也是師傅讓他們師兄弟出來的意圖吧,畢竟在江湖上,武功和身世雖然重要但是能真正能折服別人,還是要自己懂得進退之道,知道人情世故。榮俊這樣一想,對於文亮殷勤的那點抵觸,便一點點的消失了。賓主之間,一時其樂融融。


    另一頭的王浩手裏攥著銀票出了雅間後徑直下了二樓,找到會賓樓的掌櫃,言道自己要一間上好的客房。王浩剛才打人的餘威還在,會賓樓的掌櫃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吩咐店小二帶著下去好好安置。王浩在一口大廳往樓上看了一眼,不明白自己那個師兄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願意自降身價跟那些人虛來虛去的,見榮俊沒有跟下來,忍著氣,跟這店小二去了後院的客房。王浩客房的位置正好與陸采荷的客房相鄰,王浩看了客房,還算滿意,伸手揮退了帶自己來的店小二,盤腿坐到床上練起了功。


    榮俊是近黃昏的時候才被店小二帶到客房這邊的,王浩見自己師兄滿身酒氣的回來,心裏頭就有些長氣,但是榮俊是自己的師兄,規矩在那擺著呢,自己也不能說什麽,再說兩個人一起長大,感情也是實打實的,所以見榮俊打晃的身體,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起身讓出了床鋪,安置了榮俊。這一折騰,王浩倒是有些餓了,說起來自己中午不過是吃了一盤老醋花生米而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經睡熟的榮俊,輕輕的開了房門。


    陸采荷一個下午被小明纏著講了好些關於慶君的事情,小明幾乎把陸采荷知道的事情都榨幹了才意猶未盡的罷休。小明因為中午和陸采荷置氣,所以吃得少,這一轉移注意力之後,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喚了起來。陸采荷衝著小明一笑,道:“既是餓了,怎麽不早說呢?”小明聞言不好意思的道:“方才沒覺得,現在...嗬嗬...”陸采荷也不再說什麽,起身拉起小明就往外行去。


    王浩和陸采荷他們的客房挨著,因為王皓和陸采荷幾乎同時開的房門,所以登時三個人打了一個照麵。三人都要到前邊去吃飯,倒也順路,陸采荷和王浩都沒有在意,但是小明卻是一雙眼睛黏在了王浩身上多時。小明下午聽陸采荷講了王浩他們的身份,現在對號入座,想著這穿著一身黑衣的應該是師叔所說的快劍王浩。


    身為武者的敏感,卻是讓王浩一下子發現了小明的打量目光,但是對方隻是一個孩子,自己卻不好發火,遂眼睛不自覺的向陸采荷打量而去,畢竟這個孩子是這個人帶出來的,剛才與陸采荷不過是打了一個照麵,沒有細看,這時仔細一打量,王浩卻是心生親近,雖然自己師兄弟的相貌長相都不差,但是見了此刻的陸采荷王浩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讚一聲:“好像貌。”


    陸采荷這次出來因為怕與慶君錯過,所以沒有易容。對於王浩的打量,陸采荷也是有所察覺,但是因為他也知道這是因為小明打量人家,才換來了人家的打量,所以也不好生氣發火,隻好加快腳步。


    此時正是吃飯的點,會賓樓已經是人滿為患,哪裏還有多餘的桌子安置他們三人。還是因為掌櫃的害怕王浩發飆,擾了自己的生意,所以硬著頭皮跟一桌熟客商量擠出了一張桌子。會賓樓掌櫃的陪著笑臉,對王浩道:“三位客官,剛好有一桌客人吃完了,這邊請。”陸采荷見這掌櫃的把自己和王浩當成是一起的了頓時蹙眉道:“掌櫃的還是再尋一桌吧!我們與這位少俠,卻是不熟。”會賓樓掌櫃的聞言一愣,他還以為王浩等三人是一起的呢!沒想會是這麽個情況,看了一眼火爆的大廳,為難的對陸采荷道:“客官,不是我推脫,您也看到了,實在是沒有地方了。要不您上外頭其他的店看看。”


    陸采荷見掌櫃的說得為難,也不願意逼他,剛要點頭應承,站一邊的王浩卻對陸采荷道:“在下吃飯也占不了一張桌子,不如兄台將就一下,跟在下拚一張桌子吧!”會賓樓的掌櫃的見王浩提出了這麽個建議,也在一邊附聲道好,原來他也是想這麽建議的,但是因為不知道王浩的意思,怕自己得罪了他,惹麻煩才沒說,此時見王浩自己提了出來,樂得複議,畢竟誰願意把生意給別人做呢!


    陸采荷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別人賣了好,自已要是不收,怕是要得罪人。更何況小明已經餓了,到外邊不一定立時就能找到吃飯的地方。所以欣然同意,拽著小明施禮向王浩道了謝。三人一起圍坐到了會賓樓掌櫃給他們擠出來的那張桌子上。王浩雖有心跟陸采荷寒暄幾句,結識一下這個相貌俊秀的兄台,但是陸采荷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互通了姓名之後不過一刻,三人點的菜,便被店小二上了上來,菜上得這麽快的原因,還是因為掌櫃的怕王浩動怒。小明餓了,這下手自然不慢,陸采荷因為不想跟王浩多說話,所以也趕緊吃起了飯,王浩見陸采荷和小明如惡鬼投胎的樣子一時無趣,也拿起筷子吃飯。


    第六十五章 未果


    燕青出了八方客棧就縱馬疾馳,想著陸采荷畢竟帶著一個孩子呢!就算差些時間,自己怎麽還不追上他們啊!但是很可惜,雖然燕青也路過了星河鎮卻是沒有進鎮子,燕青以為自己與陸采荷他們相差幾個時辰,自己雖然趕得快些,但是都能在天擦黑到星河鎮,更何況是陸采荷他們呢!所以斷定陸采荷他們應該在前麵才是,遂順路疾馳繼續向南而去。


    直到第二天晚上,燕青一連走了好幾城鎮,依舊沒有見到陸采荷和小明的蹤跡。才感覺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隨即顧不上休息,調轉馬頭就往回走,這次卻是學乖了,無論是小村還是小鎮或是小城,燕青都沒有錯過,每個地方的客棧都實實在在的打聽了起來。就這樣燕青不單耽擱了好幾天,而且還和陸采荷他們錯過了,因為陸采荷他們是在燕青出了封城之後才到的封城。等燕青多日之後回到星河鎮的時候,終於在客棧掌櫃的嘴裏問出幾日前確實有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此休息的時候,燕青都想給自己幾巴掌。此時卻是沒有辦法這麽多天過去了,現在他們又不一定在那了。燕青心中暗道:“自己已經耽擱了這麽多天,在調轉馬頭回去找,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尋到,看來隻有回門內,讓門主下令,讓江南各處的外圍門人注意了。”燕青即是有了打算,怕再耽擱功夫,也不休息,就又騎馬往落雁城趕去。


    袁天道這些日子忙壞了。興奮的忙。因為大長老歐陽心招募了好些個老一輩的武者到千手門來擔任客卿,他沒有想到舅舅的動作會這麽快,才這幾日的功夫就有這些人加入,雖然這些人有些良莠不齊,武功有高有低,最厲害的不過是天級初段,但是對於此刻的千手門以及袁天道而言,卻是及時雨,各地的堂口都要派駐一些,畢竟堂口被衝擊之事,有一不可有二要不然千手門就沒有麵目在江湖上立足了,這些地級境界的武者卻是剛剛好,唯一有些讓人不放心的隻是這些招募來的武者的忠誠度的問題而已,這個卻是沒有什麽好辦法解決,畢竟江湖上的許多門派都靠著這種方法來增加自己門派的高手數量,如果要求各個門人都要忠誠,那麽門派怕是無法發展了。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隻要你的門派足夠強大,很少有加入門派之後背叛而去的,畢竟混江湖的人最不恥就是這種人。袁天道這樣一想,就從容了許多,對這些投奔而來的武者,倒是禮賢下士,禮貌周到。


    此時袁天道正在自己的屋子裏發笑,因為今天門內又來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卻不是前幾日那些個地級境界的武者可以比擬的。玄冥二老,想當年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就是如今對一些上了歲數的人提起,那也是聞風喪膽啊!這玄冥二老單個算起來不過是天級中段武者的實力,可是因為兩個人是孿生兄弟,有著一些別人沒有的心靈感應,隻要兩個人聯起手,施展合擊之術,哪怕是天級巔峰的武者兩兄弟都有一搏之力。這樣的高手到來怎麽能不讓袁天道興奮呢!正在袁天道暗自欣喜之時,外麵有屬下來報,燕青回來了。


    “門主,屬下沒有完成門主交代下來的任務。甘願受罰。”燕青恭恭敬敬向坐在主位上的袁天道施禮道。袁天道聞言卻是一愣,想不出燕青為什麽沒有完成任務,在他想來這件事應該是極簡單才是,遂問道:“到底怎麽回事?”燕青看了一眼袁天道,慢慢的講述起了事情的經過,對於自己的失誤亦是沒有回避,最後在此向袁天道說道:“門主,沒有找到慶公子的兄弟,都是屬下的錯,請門主責罰,燕青絕無怨言。隻是咱們是不是可以動員外圍的那些門人的力量一起找一找,畢竟還有一個孩子,也算是標誌。”燕青說完自己的建議立即閉了嘴。


    袁天道聽了燕青的講述,雖然心裏還有些怪燕青,但是更多的卻是打心裏喜歡。要是換了別人犯錯,說不得就要把過錯推卸給別人,但是燕青卻是老老實實跟自己承認錯誤,甘願受罰,而且最後還要給自己出一條建議補救自己的錯誤。這就是對於門派的忠誠,這就是是對自己的忠誠。袁天道這樣一想,連原來的那一點怪罪也沒有了,見燕青胡子拉碴,風塵仆仆的樣子。袁天道和顏悅色的對燕青道:“燕護法這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找人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要是別人聽了袁天道的話,隻會以為自己被門主卸了差事,但是燕青卻是沒有,因為燕青知道自己怎麽說都算是袁天道的心腹,袁天道怎麽也不會為了這麽一件小事,這麽對自己,所以見袁天道沒有怪自己,還和顏悅色的讓自己下去休息,心中頓時三分羞愧外加七分感動。燕青不願意在此失態,遂趕緊向袁天道躬身施禮道:“多謝門主,寬恕屬下。那屬下先下去休息了。”袁天道也不管燕青會不會看到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才開口道:“去吧!”


    燕青走了之後,袁天道卻是思量了起來,自己這個結拜的兄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幾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呢!他卻是不知道,雖然好多人都知道有一個俊彥在封城的赫連府養傷,羨慕嫉妒恨,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那個人便是慶君,所以江湖上自然沒有慶君的消息。


    袁天道此刻卻是沒有了剛開始讓燕青尋慶君時的急迫,畢竟現在千手門的多了玄冥二老等許多武者坐鎮,安全了許多。雖然袁天道還想借一借慶君的勢,但是卻不會動員門下所有的外圍門人去尋陸采荷,要不然就有些小題大做了。袁天道這樣一想,便起身到外邊找了喊了幾個手下,讓他們暗中去尋找慶君以及陸采荷等人。


    第六十六章 醫術1


    咱們再來看慶君。自從那天農士把自己的故事講給慶君之後,第二天就拿出了其收藏的數本醫書,甩給慶君一句:“把它看熟。”就不再管慶君了。慶君也有幾分要強的性子,知道醫術怕是以後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且為了自己的師傅也得學好它,畢竟不能給農士丟臉啊!雖然身體沒有完全好,但是看書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慶君除了吃飯睡覺竟是足不出戶的看起了醫書,赫連燕英雖然對此有些不滿,但是也隻敢跟農士抱怨而已,雖然慶君也算是聰明之人,但是這醫術卻不是單靠聰明就能學好的,所以醫書上的所述,對於此刻的慶君而言,不易於天書一般難解。


    今天,農士一早把躲在自己屋裏看醫書的慶君喊了過來,慶君忐忑的站在堂上已經有一刻,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傅喊自己所謂何來,農士晾夠了慶君指著身邊的椅子道:“坐吧,這幾日我讓你看的那些醫書都看過了嗎?可有什麽收獲?”


    慶君依言剛坐下,見農士問自己看醫書的收獲,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對農士道:“師傅,我把您給的醫書都翻看了一遍,卻是懵懵懂懂。”農士見慶君拘謹的樣子輕笑道:“還好,總算沒有不懂裝懂。”慶君見了農士有取笑自己的意思,頓時更是不好意思,想謙虛幾句,卻是話到嘴邊閉了嘴,站著陪農士幹笑了兩聲。


    農士指了指座椅道:“坐吧,在我麵前不用不好意思,你既然已經把那些醫書都看過了,可有什麽疑問嗎?”慶君聞言立刻正了身子道:“師傅,《黃帝內經》生氣通天論何解?”


    農士點了點頭,示意慶君坐下道:“黃帝說:自古以來,都以通於天氣為生命的根本,而這個根本不外天之陰陽。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大如九州之域,小如人的九竅、五髒、十二節,都與天氣相通。天氣衍生五行,陰陽之氣又依盛衰消長而各分為三。如果經常違背陰陽五行的變化規律,那麽邪氣就會傷害人體。因此,適應這個規律是壽命得以延續的根本。


    蒼天之氣清淨,人的精神就相應地調暢平和,順應天氣的變化,就會陽氣固密,雖有賊風邪氣,也不能加害於人,這是適應時序陰陽變化的結果。所以聖人能夠專心致誌,順應天氣,而通達陰陽變化之理。如果違逆了適應天氣的原則,就會內使九竅不通,外使肌肉壅塞,衛氣渙散不固,這是由於人們不能適應自然變化所致,稱為自傷,陽氣會因此而受到削弱。


    人身的陽氣,如象天上的太陽一樣重要,假若陽氣失去了正常的位次而不能發揮其重要作用,人就會減損壽命或夭折,生命機能亦暗弱不足。所以天體的正常運行,是因太陽的光明普照而顯現出來,而人的陽氣也應在上在外,並起到保護身體,抵禦外邪的作用。


    由於寒,陽氣應如門軸在門臼中運轉一樣活動於體內。若起居猝急,擾動陽氣,則易使神氣外越。因於暑,則汗多煩躁,喝喝而喘,安靜時多言多語。若身體發高熱,則象碳火燒灼一樣,一經出汗,熱邪就能散去。因於濕,頭部象有物蒙裹一樣沉重。若濕熱相兼而不得排除,則傷害大小諸筋,而出現短縮或弛縱,短縮的造成拘攣,弛縱的造成痿弱。由於風,可致浮腫。以上四種邪氣維係纏綿不離,相互更代傷人,就會使陽氣傾竭。


    在人體煩勞過度時,陽氣就會亢盛而外張,是yinjing逐漸耗竭。如此多次重複,陽愈盛而陰愈虧,到夏季暑熱之時,便易使人發生煎厥病,發作的時候眼睛昏蒙看不見東西,耳朵閉塞聽不到聲音,混亂之時就象都城崩毀,急流奔瀉一樣不可收拾。


    人的陽氣,在大怒時就會上逆,血隨氣生而淤積於上,與身體其他部位阻隔不通,使人發生薄厥。若傷及諸筋,使筋弛縱不收,而不能隨意運動。經常半身出汗,可以演變為半身不遂。出汗的時候,遇到濕邪阻遏就容易發生小的瘡癤和痱子。經常吃肥肉精米厚味,足以導致發生疔瘡,患病很容易,就象以空的容器接收東西一樣。在勞動出汗時遇到風寒之邪,迫聚於皮腠形成粉刺,鬱積化熱而成瘡癤。


    人的陽氣,既能養神而使精神慧爽,又能養筋而使諸筋柔韌。汗孔的開閉調節失常,汗氣就會隨之侵入,損傷陽氣,以致筋失所養,造成身體俯曲不伸。寒氣深陷脈中,留連肉腠之間,氣血不通而鬱積,久而成為瘡瘺。從腧穴侵入的寒氣內傳而迫及五髒,損傷神誌,就會出現恐懼和驚駭的症象。由於寒氣的稽留,營氣不能順利地運行,阻逆於肌肉之間,就會發生癰腫。汗出未止的時候,形體與陽氣都受到一定的消弱,若風寒內侵,俞穴閉阻,就會發生風瘧。


    風是引起各種疾病的起始原因,而隻要人體保持精神的安定和勞逸適度等養生的原則,那麽,肌肉腠理就會密閉而有抗拒外邪的能力,雖有大風苛毒的侵染,也不能傷害,這正是循著時序的變化規律保養生氣的結果。


    病久不愈,邪留體內,則會內傳並進一步演變,到了上下不通、陰陽阻隔的時候,雖有良醫,也無能為力了。所以陽氣蓄積,鬱阻不通時,也會致死。對於這種陽氣蓄積,阻隔不通者,應采用通瀉的方法治療,如不迅速正確施治,而被粗疏的醫生所誤,就會導致死亡。人身的陽氣,白天主司體表:清晨的時候,陽氣開始活躍,並趨向於外,中午時,陽氣達到最旺盛的階段,太陽偏西時,體表的陽氣逐漸虛少,汗孔也開始閉合。所以到了晚上,陽氣收斂拒守於內,這時不要擾動筋骨,也不要接近霧露。如果違反了一天之內這三個時間的陽氣活動規律,形體被邪氣侵擾則困乏而衰薄。


    歧伯說:陰是藏精於內部斷地扶持陽氣的;陽是衛護於外使體表固密的。如果陰不勝陽,陽氣亢盛,就使血脈流動迫促,若再受熱邪,陽氣更盛就會發為狂症。如果陽不勝陰,陰氣亢盛,就會使五髒之氣不調,以致九竅不通。所以聖人使陰陽平衡,無所片勝,從而達到筋脈調和,骨髓堅固,血氣暢順。這樣,則會內外調和,邪氣不能侵害,耳目聰明,氣機正常運行。


    風邪侵犯人體,傷及陽氣,並逐步侵入內髒,yinjing也就日漸消亡,這是由於邪氣傷肝所致。若飲食過飽,阻礙升降之機,會發生筋脈弛縱、腸澼及疥瘡等病症。若飲酒過量,會造成氣機上逆。若過度用力,會損傷腎氣,腰部脊骨也會受到損傷。


    大凡陰陽的關鍵,以陽氣的致密最為重要。陽氣致密,陰氣就能固守於內。陰陽二者不協調,就象一年之中,隻有春天而沒有秋天,隻有冬天而沒有夏天一樣。因此,陰陽的協調配合,相互為用,是維持正常生理狀態的最高標準。所以陽氣亢盛,不能固密,陰氣就會竭絕。陰氣和平,陽氣固密,人的精神才會正常。如果陰陽分離決絕,人的精氣就會隨之而竭絕。


    由於霧露風寒之邪的侵犯,就會發生寒熱。春天傷於風邪,留而不去,會發生急驟的泄瀉。夏天傷於暑邪,到秋天會發生瘧疾病。秋天傷於濕邪,邪氣上逆,會發生咳嗽,並且可能發展為痿厥病。冬天傷於寒氣,到來年的春天,就要發生溫病。四時的邪氣,交替傷害人的五髒。


    yingjing的產生,來源於飲食五味。儲藏yinjing的五髒,也會因五味而受傷,過食酸味,會使肝氣淫溢而亢盛,從而導致脾氣的衰竭;過食鹹味,會使骨骼損傷,肌肉短縮,心氣抑鬱;過食甜味,會使心氣滿悶,氣逆作喘,顏麵發黑,腎氣失於平衡;過食苦味,會使脾氣過燥而不濡潤,從而使胃氣滯;過食辛味,會使筋脈敗壞,發生弛縱,精神受損。因此謹慎地調和五味,會使骨骼強健,筋脈柔和,氣血通暢,腠理致密,這樣,骨氣就精強有力。這些你可懂了?”


    慶君此時聽得如癡如醉,書上看的自然不如農士的講述明了清晰,起身道:“弟子受教了。”農士點點頭道:“還有什麽不解的地方?”


    (《黃帝內經》摘自百度文庫。)


    第六十七章 醫術2


    慶君見農士要繼續為自己解惑,立刻正襟危坐,對農士道:“師傅,那人體六髒六腑這十二個器官的分工是怎麽樣的呢?


    農士答道:“心,主宰全身,是君主之官,人的精神意識思維活動都由此而出。肺,是相傅之官,猶如相傅輔佐著君主,因主一身之氣而調節全身的活動。肝,主怒,像將軍一樣的勇武,稱為將軍之官,謀略由此而出。膻中,維護著心而接受其命令,是臣使之官,心誌的喜樂,靠它傳佈出來。脾和胃司飲食的受納和布化,是倉廩之官,無味的陰陽靠它們的作用而得以消化、吸收和運輸。大腸是傳導之官,它能傳送食物的糟粕,使其變化為糞便排除體外。小腸是受盛之官,它承受胃中下行的食物而進一步分化清濁。腎,是作強之官,它能夠使人發揮強力而產生各種伎巧。三焦,是決瀆之官,它能夠通行水道。膀胱是州都之官,蓄藏jinye,通過氣化作用,方能排除尿液。以上這十二官,雖有分工,但其作用應該協調而不能相互脫節。所以君主如果明智順達,則下屬也會安定正常,用這樣的道理來養生,就可以使人長壽,終生不會發生危殆,用來治理天下,就會使國家昌盛繁榮。君主如果不明智順達,那麽,包括其本身在內的十二官就都要發生危險,各器官發揮正常作用的途徑閉塞不通,形體就要受到嚴重傷害。在這種情況下,談養生續命是不可能的,隻會招致災殃,縮短壽命。同樣,以君主之昏聵不明來治理天下,那政權就危險難保了,千萬要警惕再警惕呀!至深的道理是微渺難測的,其變化也沒有窮盡,誰能清楚地知道它的本源!實在是困難得很呀!有學問的人勤勤懇懇地探討研究,可是誰能知道它的要妙之處!那些道理暗昧難明,就象被遮蔽著,怎能了解到它的精華是什麽!那似有若無的數量,是產生於毫蹻也是起於更小的度量,隻不過把它們千萬倍地積累擴大,推衍增益,才演變成了形形色色的世界。”


    慶君見農士講完了續問道:“師傅,診病的重要關鍵是什麽呢?”農士看了一眼慶君道:“重要點在於天、地、人相互之間的關係。如正月、二月,天氣開始有一種生發的氣象,地氣也開始萌動,這時候的人氣在肝;三月、四月,天氣正當明盛,地氣也正是華茂而欲結實,這時候的人氣在脾;五月、六月,天氣盛極,地氣上升,這時候的人氣在頭部;七月、八月,陰氣開始發生肅殺的現象,這時候的人氣在肺;九月、十月,陰氣漸盛,開始冰凍,地氣也隨著閉藏,這時候的人氣在心;十一月、十二月,冰凍更甚而陽氣伏藏,地氣閉密,這時候的人氣在腎。由於人氣與天地之氣皆隨順陰陽之升沉,所以春天的刺法,應刺經脈俞穴,及於分肉腠理,使之出血而止,如病比較重的應久留其針,其氣傳布以後才出針,較輕的可暫留其針,候經氣循環一周,就可以出針了。夏天的刺法,應刺孫絡的俞穴,使其出血而止,使邪氣盡去,就以手指捫閉其針孔伺其氣行一周之頃,凡有痛病,必退下而愈。秋天的刺法應刺皮膚,順著肌肉之分理而刺,不論上部或下部,同樣用這個方法,觀察其神色轉變而止。冬天的刺法應深取俞竅於分理之間,病重的可直刺深入,較輕的,可或左右上下散布其針,而稍宜緩下。


    春夏秋冬,各有所宜的刺法,須根據氣之所在,而確定刺的部位。如果春天刺了夏天的部位,傷了心氣,可使脈亂而氣微弱,邪氣反而深入,浸淫於骨髓之間病就很難治愈,心火微弱,火不生土,有使人不思飲食,而且少氣了;春天刺了秋天的部位,傷了肺氣,春病在肝,發為筋攣,邪氣因誤刺而環周於肺,則又發為咳嗽,病不能愈,肝氣傷,將使人時驚,肺氣傷,且又使人欲哭;春天刺了冬天的部位,傷了腎氣,以致邪氣深著於內髒,使人脹滿,其病不但不愈,肝氣日傷,而且使人多欲言語。


    夏天刺了春天的部位,傷了肝氣,病不能愈,反而使人精力卷怠;夏天刺了秋天的部位,傷了肺氣,病不能愈,反而使人肺氣傷而聲不出,心中不欲言,肺金受傷,腎失其母,故虛而自恐,惕惕然好象被逮捕的樣子;夏天刺了冬天的不位,傷了腎氣,病不能愈,反而使精不化氣而少氣,水不涵木而時常要發怒。


    秋天刺了春天的部位,傷了肝氣,病不能愈,反而使人血氣上逆,惕然不寧,且又善忘;秋天刺了夏天的部位,傷了心氣,病不能愈,心氣傷,火不生土,反而使人嗜臥,心不藏神,又且多夢;秋天刺了冬天的部位,傷了腎氣,病不能愈,凡使人腎不閉藏,血氣內散,時時發冷。


    冬天刺了春天的部位,傷了肝氣,病不能愈,肝氣少,魂不藏,使人困倦而又不得安眠,即便得眠,睡中如見怪異等物;冬天刺了夏天的部位,傷了心氣,病不能愈,反使人脈氣發泄,而邪氣閉痹於脈,發為諸痹;冬天刺了秋天的部位,傷了肺氣,病不能愈,化源受傷,凡使人常常作渴。


    凡於胸腹之間用針刺,必須注意避免刺傷了五髒。假如中傷了心髒,經氣環身一周便死;假如中傷了脾髒,五日便死;假如中傷了腎髒,七日便死;假如中傷了肺髒,五日便死;假如中傷隔膜的,皆為傷中,當時病雖然似乎好些,但不過一年其人必死。刺胸腹注意避免中傷五髒,主要是要知道下針的逆從。所謂從,就是要明白膈和脾腎等處,應該避開;如不知其部位不能避開,就會刺傷五髒,那就是逆了。凡刺胸腹部位,應先用布巾覆蓋其處,然後從單布上進刺。如果刺之不愈,可以再刺,這樣就不會把五髒刺傷了。在用針刺治病的時候,必須注意安靜嚴肅,以候其氣;如刺膿腫的病,可以用搖針手法以出膿血;如刺經脈的病,就不要搖針。這是刺法的一般規矩。”


    慶君點了點頭,道:“師傅那二經氣絕是怎麽一回事呢?”


    農士答道:“太陽經脈氣絕的時候,病人兩目上視,身背反張,手足抽掣,麵色發白,出絕汗,絕汗一出,便要死亡了。少陽經脈氣絕的時候,病人耳聾,遍體骨節鬆懈,兩目直視如驚,到了目珠不轉,一日半便要死了;臨死的時候,麵色先見青色,再由青色變為白色,就死亡了。陽明經脈氣絕的時候,病人口眼牽引歪斜而困動,時發驚惕,言語胡亂失常,麵色發黃,其經脈上下所過的部分,都表現出盛燥的症狀,由盛燥而漸至肌肉麻木不仁,便死亡了。少陰經脈氣絕的時候,病人麵色發黑,牙齦收削而牙齒似乎變長,並積滿汙垢,腹部脹閉,上下不相通,便死亡了。太陰經脈氣絕的時候,,腹脹閉塞,呼吸不利,常欲噯氣,並且嘔吐,嘔則氣上逆,氣上逆則麵赤,假如氣不上逆,又變為上下不通,不通則麵色發黑,皮毛枯樵而死了。厥陰經脈氣絕的時候,病人胸中發熱,咽喉幹燥,時時小便,心胸煩躁,漸至舌卷,gaowan上縮,便要死了。以上就是十二經脈氣絕敗壞的症候。”


    慶君聽了農士的解答,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沉思了起來,畢竟書上說得再好亦是不如農士幾十年的經驗,解釋下來聽得明白。農士見此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起身出了屋子。


    第六十八章 采藥


    農士出了屋子,慢慢的在院子裏溜達,見赫連燕英在廚房裏摘菜,農士站在那裏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被眾人嗬護備至的大小姐此時盡顯小女兒態。說起來他也算是看著赫連燕英長大的,此時見她為情所累,甘願做這些粗活。心中不自覺的有些不忍。但是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荒唐,又有些理解此時赫連燕英的心情了。隻是農士回首看了看慶君所在的方向,不知道那個臭小子什麽時候解了這個局。


    赫連燕英把手裏的最後一把豆角摘幹淨,抬頭攏發之際,見農士站在廚房門口,以為農士有事找她,遂到門口衝農士說道:“農伯伯,來這裏可是找我有事?”農士沒想到赫連燕英會發現自己,所以聽到赫連燕英發問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隻是路過,你接著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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