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頗為不舍的看著紫菁,低聲說道。


    “好了,走了!”


    唐賽兒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恩,走吧。”


    紫菁這才收起了淚水,依依不舍的看了素梅一眼,隨即跟在唐賽兒身後,低垂著頭,朝著屋外走去。


    “多謝,有勞了。”


    唐賽兒笑了笑,又從手腕上摘下一隻雪魄玉鐲,輕輕遞到嬤嬤手中,隨即帶著紫菁緩緩離去。


    “娘娘慢走,娘娘萬安!”


    老嬤嬤對著唐賽兒離去的身影大聲說道,見到唐賽兒走遠了,立刻對著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便齊齊衝進了廂房中。


    隻見馬芊芊低著頭,坐在床邊,一手掩麵,一手抹淚,正在低聲抽泣著。


    “幹什麽!都衝進來幹什麽!想殺人啊!找死啊!若是嚇壞了公主!誰賠!”


    素梅雙手叉腰,怒視著眾人,厲聲罵道。


    “我問你!嚇壞了公主,誰賠?是不是你賠!”


    素梅走到老嬤嬤身前,伸出空空右手,攤開放到老嬤嬤麵前,怒聲喝道。


    “嗬嗬,奴婢們隻是進來看看公主罷了,這就走,這就走。”


    老嬤嬤低下了頭,賠笑著說道,說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眾人便退出了廂房。


    見到眾人離去,素梅這才鬆了口氣,渾身虛脫般的走到床邊坐下,對著馬芊芊道,“總算是瞞過了第一關,但願能平安無事的瞞到塞外。”


    “好了,差不多快上花轎了,咱們得準備一下。”


    馬芊芊站起身來,將一旁的紅蓋頭拿過來,蓋在頭上。


    不多時,但聽廂房外一陣喧嘩,幾名老嬤嬤簇擁著太後走了進來,太後走到床邊,拉著馬芊芊的手便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話來,訴說著自己對紫菁是如何如何不舍,教導紫菁嫁到塞外了要乖一些,要怎麽樣服侍夫君之類的瑣事。


    說了一會,見馬芊芊也不開口答話,歎息著說道,“哀家知道,你心裏還在怨哀家,趙文死了,你心裏肯定恨極了哀家,不想跟哀家說話也是人之常情,哀家也不怪你,哀家走了,你以後要學會多照顧自己。”


    說完便對一旁的嬤嬤揮了揮手,眾人便將馬芊芊攙扶著,朝著門外的花轎走去,素梅也跟在馬芊芊身後,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坐進了花轎中。


    花轎一路抬到南天門外,努穆哈赤騎在挽著大紅彩帶的駿馬之上,得意洋洋的看著漸行漸近的花轎,對著太後和胤仁抱拳作謝,隨即大喝一聲,騎著駿馬飛馳而去。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抬著花轎離開了京城,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群圍觀,人們紛紛感歎著,公主就是不一樣,嫁公主排場就是大。


    途行七日,方才抵達塞外,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每到吃飯之時,素梅就會走出來,將吃食拿進花轎中,吃完再送出去,而馬芊芊就連出恭小解,都要帶著花蓋頭,不肯讓人瞧見容顏,眾人隻道公主不願讓人瞧見容顏是因為想要留到新婚之夜再讓新郎親自揭開紅蓋頭,也沒有多想什麽。


    隻是努穆哈赤每每想要進去花轎中和馬芊芊說上一句話時,素梅便會猶如母雞護小雞一般跳出來,怒聲道,“姑爺這是幹什麽!還沒到塞外呢!姑爺急什麽!還怕公主跑了不成!莫要壞了規矩,觸了黴頭!還是等到了塞外再說吧!”


    終於到了第七天,眾人抵達塞外,素梅和馬芊芊也被送進了喜房中。


    一番梳洗過後,兩人坐在喜床上,等著努穆哈赤的到來。


    素梅麵無人色的看著馬芊芊,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不知道這下要怎麽個死法了,哎。”


    話畢,就見努穆哈赤紅光滿麵的走了進來,素梅趕緊站起身來,告退行禮,急步走了出去,將門掩好。


    “本王的新娘!哈哈!趕緊讓本王親一個!”


    努穆哈赤心中一陣激動,急步走到床邊,伸手便將馬芊芊頭上的紅蓋頭揭了下來,這一下,登時好像被一道驚雷擊中一般,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馬芊芊。


    千裏迢迢娶回塞外的新娘子,居然不是紫菁!


    努穆哈赤愣愣的看著馬芊芊,沉思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你是馬芊芊?女扮男裝的那個?”


    努穆哈赤疑聲問道。


    “不錯,原來那顏還記得小女子。”


    馬芊芊嫣然笑道。


    “紫菁呢?跑哪兒去了?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努穆哈赤疑聲問道。


    “那顏和楚皇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聯姻的存在罷了,至於紫菁公主,對那顏來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世上女人千千萬,比紫菁好的,更多,不是嗎?”


    馬芊芊波光流轉,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


    努穆哈赤饒有興趣的看著馬芊芊,疑聲問道。


    “我的意思是,中原女子並不止紫菁一個,漂亮的女子更多!或許我更能讓那顏滿意!”


    馬芊芊笑盈盈的說道。


    “哈哈!開什麽玩笑!我殺了你的哥哥!你難道不想我死?恐怕是來行刺我的吧?會不會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悄悄把我暗殺了?”


    努穆哈赤笑著說道。


    “你怕?”


    馬芊芊眉梢一挑,挑釁的看著努穆哈赤。


    “哼,本王什麽大場麵沒有見過,豈會怕你區區一個小女子!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我豈有不要之理!本王就給你這個行刺我的機會!隻怕你到時候隻有躺在那裏呻吟的份!恐怕沒有多餘的力氣再來行刺本王!”


    努穆哈赤怒聲說道,說完便將馬芊芊按到喜床之上,“撕拉”幾下,便將馬芊芊剝了個精光,看著馬芊芊白皙誘人的處子酮體,努穆哈赤隻覺小腹一陣燥熱,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粗魯的將馬芊芊雙腿分開,抗在肩上,便直直的挺身而入。


    鮮紅的處子之血立刻染紅了淡粉色的床單,馬芊芊淚流滿麵,身體繃的僵硬,卻不肯叫出聲來,隻是咬著牙拚命忍受著撕裂般的劇痛。


    “真有意思!本王殺了你的哥哥!現在卻奪去了你的處子之身!告訴本王!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努穆哈赤一邊挺動著身子,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馬芊芊緊緊皺在一起的小臉,輕聲問道。


    馬芊芊再也忍耐不住,終於呻吟了出來,努穆哈赤一聽馬芊芊的呻吟聲,心中更加得意起來,扛起馬芊芊的纖細修長的雙腿,更加大力的挺動起來。


    馬芊芊閉上了雙眼,忍耐著這一切,默默地承受著,嘴裏不斷發出尖細的呻吟,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囂著,努穆哈赤!你給我等著!我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要用你的人頭祭奠我死去的哥哥!總有一天!我要毀了你辛苦打下的這一片江山!然後踩在你的身上!將你狠狠的踩在我的腳下!


    先說唐賽兒帶著妝扮成小宮女的紫菁往清幽宮行去,宮裏的閑人幾乎都跑去南天門看公主出嫁,而紫菁一路上也都低著頭,一路上倒也沒有人幾個去注意她,兩人順利的回到了清幽宮。


    回到清幽宮,用過晚膳,待到傍晚時分,唐賽兒又拿出了一身太監服,讓紫菁換上,爾後楊大力便帶著紫菁一路往北門行去。


    北門平時甚少有人經過,守衛稀鬆,人也較少,一路上偶遇了幾個提燈夜走的小太監,都是恭恭敬敬的給楊大力行禮讓道,並無人去注意那個跟在楊大力身後,低垂著頭的小太監。


    終於行至北門一個人煙稀少的城牆邊,兩人便停了下來。


    “公主,得罪了。”


    隻見楊大力對著紫菁作揖抱拳,便將紫菁攔腰抱起,縱身一躍,便躍上了數丈高的城牆。


    紫菁心中一驚,隻覺整個人突然就被楊大力這麽抱著,然後便飛了起來,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道,沒想到這個太監不僅身懷武功,而且還是個高人。


    躍上城牆後,楊大力並沒有放開紫菁,而是在夜色的掩護下,躍下了城牆,又往前方的一片密林深處疾步奔去,不多時便行至密林深處,隻見前方黑漆漆一片,楊大力忽的將紫菁放了下來。


    “天王蓋地虎。”


    楊大力對著黑漆漆的前方小聲說道。


    “寶塔鎮河妖。”


    隻聽前方傳來一聲應答聲,爾後便亮起了數盞燈光,幾個手提燈籠的壯漢走了過了。


    “兄弟,等久了。”


    楊大力走上前,拍了拍壯漢子的肩膀,笑著說道。


    “客氣,事不宜遲,舵主吩咐了,接到人馬上帶回濟南寨。”


    壯漢子笑著回應道,爾後便走到紫菁身前,作揖道,“姑娘請上馬車。”


    “這是…?”


    紫菁怔怔的看著楊大力,疑聲問道。


    “趙公子傷勢太重,前兩日便被總舵主先接回去養傷了,姑娘請上馬車。”


    壯漢子笑著說道。


    “去吧。”


    楊大力對著紫菁說道。


    “楊公公保重,替我跟娘娘說一聲謝謝,我走了。”


    紫菁對著楊大力說到,心想,反正現在的自己是什麽都沒有了,宮裏也不可能再回去,索性就跟著他們走吧,去哪兒都好,於是便上了馬車,隨著眾人離去。


    轉眼便過去了一月有餘,蘇承灝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臀部的傷也七七八八的好的差不多了,胤仁便封了他一個護軍中尉,官居正三品,這一下蘇承灝的身份立刻不可同日而比,整個人都揚眉吐氣了,就連走路說話,也跟往常不一樣了。


    平日裏族中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也都對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原本就不愛搭理他的晉妃,也給了他一點好臉色看。


    這天,蘇承灝兩手空空的便去到延喜宮,看望自己這位素來不拿正眼瞧自己的表姐。


    這延喜宮,他隻來過兩次,還記得第一次來延喜宮,是他奉了家父之命,帶著許多珍寶來延喜宮,求晉妃幫忙想法子在宮裏謀個一官半職,當時晉妃用頗為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看在大家都姓蘇的份上,我且幫你這一回,但是醜話先說在前頭,你進了宮就要老老實實的安守本分,別去到處招花惹草,若是捅了什麽漏子出來,我可不會保你。”


    說完便讓一旁的小宮女香兒把禮物收下,隨後便讓蘇承灝退下。


    第二次來延喜宮找晉妃已是數月前的事了,可惜晉妃並不待見他,隻有那個尖牙利嘴的小宮女出來應付了他幾句,便將他打發走了。


    而第三次,就是今天。


    蘇承灝一邊往延喜宮走去,心中一邊胡思亂想著,心想,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的自己,看著那些嬌嫩的小宮女,隻有幹瞪眼流口水的份,碰也不敢碰一下,如今的自己可不一樣,堂堂正三品護軍中尉,玩幾個嬌滴滴的小宮女又算得了什麽?


    想到這不由得嘿嘿笑出聲來,第一個便將主意打到了香兒身上,心想,這小丫頭雖然牙尖嘴利,不過長的倒是不差,白嫩又幹淨,仗著晉妃的寵愛,平時那些宮女太監誰也不敢大聲跟她說一句話,越是這樣,越是有挑戰性,恨不得立刻就將香兒剝光了壓到身下。


    走到了延喜宮,小宮女進去通報了一聲,便出來對著蘇承灝略一行禮,嬌聲說道,“娘娘請蘇中尉進去,請隨奴婢來。”


    蘇承灝走在小宮女身後,忽然伸出右手,在小宮女屁股上捏了一把,道,“好彈手!你叫什麽名字?”


    小宮女從沒被男人捏過屁股,心中一驚,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回過頭愣愣的看著蘇承灝,過了半晌方才開口說道,“奴…奴婢叫小草。”


    “小草,嗬嗬,我記住了,等我哪天有空了就來找你!”


    蘇承灝笑著說道。


    小草羞紅了臉,趕緊低著頭,將蘇承灝帶進了前殿,爾後便急急退下。


    行至前殿,隻見晉妃斜躺與美人榻上,一襲金色廣繡百仙石榴裙,點點迷離繁花,朵朵祥色祥雲,內著丹紅紗衣,描金九鳳活現欲飛。


    三千青絲如瀑直下,以皇鳳禦釵襯托,以碎珠流蘇點綴,迷亂顯貴,臂上挽迤柔色金紗,銀絲依稀,做工精細,貴不可言。


    眉見稍印牡丹印記,些許粉黛,佳人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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