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禮沉思了片刻,突然驚喜的說道。


    “不錯!我們在墓室中找找有沒有什麽機關可以觸發石壁!”


    遊浪也驚喜的說道。


    眾人似乎又看見了生路,開始在墓室四處摸索,尋找著機關。


    可是眾人搜索了半天,卻沒有任何收獲,石壁仍然紋絲不動。


    “該死!什麽機關都沒有!這墓室除了這個破神像之外什麽都沒有!”


    烏絲麗兒頹然的大罵道。


    “我們能不能把石壁打爛,從這裏跑出去?根據圖案上的描述,石壁後麵就是出路!”


    唐賽兒突然驚喜的指著石壁說道。


    “對對!既然石壁後麵就是山頂!那我們就把它打爛!”


    季明禮也驚喜的說道。


    “不妨一試。”


    遊浪思索片刻也說道。


    於是眾人便拿出各自手中的武器,開始在石壁上使出各種方法進行破壞,無奈忙活了半天石壁除了被刮破些許石塊外,沒有任何變化。


    “該死!該死!根本不管用!這石壁修的太牢固了!”


    唐賽兒賭氣的將手中的長劍摔到地上,惱怒的罵著,一邊罵一邊走到了神像前,隻見她瞧著這神像,越瞧越火大,突然對著神像猛地一踢,似乎想將滿腹怨氣發泄到神像上。


    就在唐賽兒這一腳踢出之後,神像下方傳來一陣響聲,接著神像中部便裂開了一個大口,大口中間放置了一卷書籍。


    遊浪拿起那卷書籍,細細的觀看了片刻,麵色大變。


    “現在…有了這卷書籍,一切都與石壁上的刻畫的圖案吻合了。”


    季明禮茫然的看著石壁上的圖案喃喃說道。


    “這書籍上說,若想逃出生天,必須用鮮血來為神像獻祭,等到鮮血塗滿整個墓室,神靈就會將石壁打開。”


    遊浪放下手中的書籍,緩緩說道。


    整個墓室裏的氣氛因為遊浪的這句話而變得異常沉重,眾人都低頭不語,似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看樣子…咱們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季明禮猛的抬起頭,一邊握緊手中的長劍,一邊沉聲說道。


    “不錯!如果真的隻能有一人活命的話…賽兒!你出去!你身上還有重大的任務!你回到總舵,就將墓室中發生的事告訴大家,然後進宮行刺皇帝的計劃也不要耽擱了,繼續進行!反正我身中劇毒,能不能解毒都不得而知。”


    遊浪看著唐賽兒說道。


    “遊兄!誰出去恐怕由不得你了!咱們七個都想活命!就各憑本事吧!”


    說完季明禮便抽出長刀,對著旁邊呆呆站立著的官兵迎頭就是一刀,隻那名官兵還沒回過身來,就發出一聲慘叫,倒地身亡。


    “那咱們就看各自的本事吧!賽兒!你躲到我身後來!我雖受了傷,對付他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


    遊浪一把將唐賽兒拉到身後,便撲上去跟季明禮拚殺起來。


    “好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從蛇窟把你們救上來的!現在居然要殺我!”


    烏絲麗兒側身閃過迎麵砍來的長刀,惱怒的看著眾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便舉起手中雙刺向那名對著她揮刀的官兵疾身刺去。


    “烏絲麗兒姑娘!你救了季某!季某對你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所以季某並不想傷你!你快快閃到一邊去!你若是擋住季某了,就休怪季某不念大恩!”


    季明禮一邊揮刀亂砍,一邊對著烏絲麗兒大叫。


    “我呸!說得好聽!最後你為了活命還不是會殺我!哼!算我瞎了眼,才會救起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東西!與其等你們來殺我!不如我先殺了你們!”


    說完烏絲麗兒便撲上去,同眾人廝殺成一團。


    當下隻有唐賽兒愣愣的站在遊浪身後,兩名武功較差的官兵早已倒在了血泊中,其餘四人廝殺成一團。


    “別打了!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唐賽兒紅著眼眶看著廝殺在一起的四人,嘶聲大喊道。


    “賽兒,你站到後麵去,小心被傷到!”


    遊浪一邊抵擋著季明禮的長刀,一邊回頭對唐賽兒說道。


    “遊浪…遊浪你小心點…”


    唐賽兒此刻急的要命,但是又不知自己該怎麽辦,她隻知道要她對方才還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伴痛下殺手,她實在做不出,但是此刻看見這些人都紅著眼廝殺到一起,她也無可奈何,隻能站在這裏幹跳腳。


    “各位!對不住了!我季明禮今日絕不能死在這裏!烏絲麗兒姑娘,就算你救過季某的性命!季某也隻好跟你說聲對不住了!”


    說完季明禮便一刀朝烏絲麗兒頭上砍去。


    “哼!我早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張嘴就會說好聽的,做出來的事卻比誰都惡毒!”


    烏絲麗兒縱身避開季明禮的長刀,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寒光,對著季明禮嘲諷的冷哼一聲,手中雙刺便朝季明禮急急刺去。


    此刻三名官兵都已倒地身亡,整間墓室飄散著血腥的氣息,到處都灑滿了斑駁的新鮮血跡,其餘三人各自拿著武器,警惕的看著對方,等待著給對方致命的一擊,這一切竟跟石壁上刻著的第五幅圖案不謀而合。


    唐賽兒焦急的站在那裏,突然隻覺一陣腥臭刺鼻的屍臭縈繞在四周,方才太過焦急,心煩意燥,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臭味,此刻靜下心來細細一聞,隻覺屍臭越發濃烈,充斥著整個墓室。


    不對!這裏怎麽會有這麽濃烈的屍臭?這不是五葉屍香花散發出來的那種屍臭嗎?可是五葉屍香花明明就被烏絲麗兒砍爛了啊!那麽這個臭味又是從哪裏來的?


    唐賽兒靜下心來細細思索著,隻見對麵三人此時都殺紅了雙眼,根本沒人注意到這股臭味,隻顧著與別人廝殺。


    唐賽兒再細細一想從看見五葉屍香花之後發生的所有事,越想越覺得整件事都透著一股怪異。


    難道…


    唐賽兒連忙狠命的一掐自己的手臂,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整個人一下就清醒許多,她再往四周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裏哪裏是什麽北麵墓室,此時的四人還在方才的淮北王墓室中,抬頭一看那朵碩大的五葉屍香花完好無損的懸吊在水晶棺木之上,此刻仿佛陰險的看著下麵廝殺的眾人,鮮豔的花口大大的張開,從花口中不斷散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


    而廝打中的三人渾然不覺,仿佛中了邪一般,眼中隻有殺戮之意,拚命的攻擊著對方。


    “住手!你們快住手!我們還在淮北王墓室中!根本沒有什麽神像!也沒有什麽出口!全都是五葉屍香花製造出來的幻象!”


    唐賽兒對著三人急聲呼喊道。


    “你說什麽?”


    三人一聽這話,都停了下來,疑惑的回頭看著唐賽兒。


    “你們別打了!這一切都是五葉屍香花的陷阱!我們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說完唐賽兒急忙奔上前去,伸手在三人胳膊上各自狠命的掐了一把。


    “啊!好痛!你幹什麽?疑?這裏不是…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烏絲麗兒痛呼一聲,捂住胳膊,惱怒的看著唐賽兒,片刻之後回過神來,腦袋也隨之清醒,隻見自己哪裏是在什麽北麵墓室裏,根本就還在淮北王墓室中。


    “我們…怎麽會這樣!”


    季明禮也驚呼道,手中長刀“啪”的一聲摔落在地,整個人都愣住了。


    “看樣子,我們是中了五葉屍香花的幻象了,我早該想到,淮北王怎麽可能在他的墓室中什麽機關陷阱都不放置,隻放了區區一朵五葉屍香花來守護自己的屍身,原來隻要有這朵五葉屍香花,任何人都休想在這個墓室中盜走任何一樣東西,這朵五葉屍香花竟比天下間任何的暗器都要厲害。”


    遊浪搖了搖頭,自嘲的歎息道。


    “你是說…從我們看見的毒蛇,到那些石壁上的圖案,都是假的,都是五葉屍香花製造出來的幻象,目的就是讓我們自相殘殺?”


    烏絲麗兒瞪大了雙眼,看著遊浪問道。


    “不錯!甚至應該說從我們一開始聞到屍臭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了五葉屍香花製造的幻象,包括我們以為你把它砍爛,都是幻象,我早該想到,這五葉屍香花能被淮北王拿來守護自己的屍身,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你砍爛,是我太小看他了。”


    遊浪一邊歎息,一邊凝神望向半空中懸吊著的五葉屍香花,若有所思。


    “我…我…哎…”


    季明禮茫然的看著躺在血泊中死去多時的三名手下,又看看地上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刀,頹然的歎氣。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們,怪我鬼迷心竅。我竟然想將你們都殺死,然後一個人逃出生天,我…我真是…哎…”


    季明禮悔恨的自責道。


    “我又何嚐不是…”


    烏絲麗兒也垂下了頭,低聲的說道。


    “五葉屍香花正是利用了人性貪生的弱點,使得我們中了它的計,其實方才我們隻要靜下心來仔細的想一想發生的事,就會發現許多疑點,例如那些毒蛇,試想那些毒蛇怎麽可能隻是一心把我們往北麵墓室逼,而不攻擊我們?這根本就解釋不通,還有,我們是從墓室入口上方掉落進來的,我們是一直在往下走的,試問這石壁後又怎麽可能是山頂?”


    眾人一聽這話,都恍然大悟。


    “可是,我們隻顧著想要獨自逃命,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也沒有注意到身邊一直縈繞著的屍臭!”


    遊浪自嘲的搖了搖頭,看著眾人,仿佛在嘲笑著眾人,也嘲笑著自己。


    烏絲麗兒和季明禮一聽這話,頭垂得更低了,再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幸好賽兒沒有被求生欲蒙蔽了雙眼,所以才發現了五葉屍香花的陷阱,我們才沒有繼續自相殘殺下去。”


    遊浪對著唐賽兒感激的一笑。


    “我隻是,實在對你們下不了手…”


    唐賽兒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笑聲的說道。


    “如果我們彼此能多一份信任,少一分懷疑,能有著共同進退,永不放棄的覺悟,任何幻象都困不住我們。”


    遊浪對著眾人微微一笑,似乎話裏有話,若有所指。


    “遊兄說的對!季某實在慚愧!慚愧啊!”


    季明禮搖著頭,羞愧的說道。


    “哼!這朵臭花!居然敢用幻象騙我!看我不撕爛了它!”


    烏絲麗兒抬頭望著五葉屍香花,惱怒的說道。


    “不可!”


    遊浪伸手拉住了烏絲麗兒。


    “為什麽?”


    烏絲麗兒疑惑的看著遊浪。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花了,這朵五葉屍香花在這裏已經守護了淮北王的屍身上百年,早已不是凡花,單憑它能利用人性的弱點製造幻象,這朵花已經帶有靈性,豈是我們這種凡人可以染指的?再說了,它隻是利用我們貪生的弱點來讓我們自相殘殺,而我們也是因為不夠信任自己的夥伴才會中計,所以並不能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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