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約定終生


    “你這是要搶班□□的節奏嗎?”阮立冬以為靳懷理是在開玩笑,想也沒想就往座椅上坐。屁股沒挨著椅子,她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靳懷理力氣很大,手放在她腰上,阮立冬也就一愣神兒的功夫,屁股已經坐到了靳懷理本來的位子上。


    來真的啊!阮立冬詫異,她回頭看了眼房間一端隔音玻璃板那頭的同事,想說靳懷理你別鬧,可


    靳懷理哪兒就給她機會了。


    “你們不讓我主持這期,這節目以後我不參加了。”他對著控製室裏的人說。


    小樣兒,還會威脅個人了。阮立冬瞪著靳懷理,真想把這話說出口。她沒說,從控製室裏傳來聲音:“那這期就讓靳懷理主持吧,聽眾也喜歡偶爾換換口味。”


    阮立冬鄙視她同事的沒節操,同時也知道,她這個節目現在是台裏的人氣主力,靳懷理是她那群領導眼裏的爺爺。


    可她才不想當孫子呢!


    真等直播開始,阮立冬就楞了,因為靳懷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隻接聽已婚女士的電話。”


    他要幹什麽啊,這是?阮立冬傻眼了,顯然聽眾同樣也有點兒傻眼,在連續掛斷了一位失戀女大學生、兩位因為情感破裂而來谘詢的男士的電話後,靳懷理接到一個才結婚一年的女人的電話。


    對方很興奮,上來就說:“靳教授,我可喜歡你了呢。”


    “我對你沒興趣。”靳懷理的回答也很幹脆,雖然沒有攝像頭對著他,但靳懷理揮手表示不耐煩的樣子還是讓阮立冬心裏甜甜的,不是在工作,她真想現在就抱著靳懷理親一口。


    像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麽似的,靳懷理瞟了她一眼,他眼神淡淡的,聲音也淡了不少。


    他和電話裏的聽眾說:“和你先生結婚這一年,你覺得他身上有什麽毛病?”


    這個問題出口,女人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什麽不愛洗襪子,吃飯用手抓,不做家務之類的順著女人的嘴巴車輪似的滾出來。


    阮立冬看著認真聽電話的靳懷理時不時拿筆在麵前的紙上記著什麽,她探頭一看,第一條寫著女人剛剛說的一條:女人逛街時候,總是希望老公認真評價自己身上衣服的。


    在一旁是靳懷理的備注:訂閱一套女性雜誌,注意適當降低下自己的品位,說話不刻薄。


    那個不字上麵畫了道橫向,旁邊備注著“盡量”倆字。


    阮立冬突然明白了什麽,結果那天,直播節目的大部分時間,負責外空的同事隔著玻璃看阮立冬傻兮兮笑了好久。


    節目還有十幾秒結束時,已經不說話的靳懷理拿了話筒,說:“我要離開這個節目一段時間。”


    忘了是在直播,阮立冬睜大眼睛看著靳懷理:“你幹嘛去?”


    “結婚,和你。”靳懷理覺得他這個媳婦兒有點兒遲鈍。


    阮立冬參加過不少婚禮,可說起她自己結婚這事兒,阮立冬簡單回憶了一下,似乎她還從來沒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此時此刻,坐在民政局結婚登記處外排隊的她心裏有點兒小忐忑。


    她……這就要嫁人了?她瞧了眼身旁的靳懷理,靳懷理頭微仰著、目視前方,阮立冬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發現靳懷理是在看叫號器。


    他們坐在前排,距離叫號器很近,三個紅色的阿拉伯數字238就懸在阮立冬正前方的頭頂。


    “十三。”靳懷理說。阮立冬沒明白意思,問:“什麽?”


    “還有十三個。”靳懷理又說,這下阮立冬聽懂了,他們是251號,前麵還有十三對新人。在接下去的時間,每當叫號器上的數字出現變動,阮立冬就聽靳懷理在那兒玩倒數:十二、十一、十……


    可有次,不知道是不是阮立冬的錯覺,她聽見靳懷理數的是十、十一,她看了他一眼,靳懷理馬上就改口說了個八。


    八啊,再有八對,阮立冬就要結婚了,她有點兒小興奮,她覺得靳懷理有點兒小緊張。


    可插曲就出在這第八對身上了。原本準備好好登記的兩個新人不知道怎麽就吵了起來,開始是小吵,後來就成了大吵,到了最後,整個大廳都在看他們吵架,工作人員忙著勸架,沒人辦公了。


    阮立冬隱約聽出了門道,男的買了瓶香水,被女的看到了,女的以為是送她的驚喜,結果卻遲遲沒見那男的送她。來登記前幾天,女的和閨蜜逛街,在閨蜜身上聞到這股味道,當時就起了疑心,直到今天,她在男的身上也聞到了這股味道,登記前,女的從不依不饒到最後的大吵大鬧。


    要麽怎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呢,阮立冬想起自己那個風姿綽約的閨蜜蕭逸樹,再看眼靳懷理,心想著靳懷理成為蕭逸樹的菜的n種可能。


    就在她yy的時候,靳懷理突然起身,他走向那對吵架的男女,他貼在男的耳邊小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開始還很氣憤的男人頓時傻眼了片刻。


    男的訥訥嘀咕了句什麽,然後阮立冬看著那男的和女的說了句什麽,女的別扭了一下,跟著男的出了民政局的門。


    靳懷理回到座位,腳後跟噠噠點著地麵,嘴裏繼續倒數:還有七個……


    阮立冬湊近他,沒等她問,靳懷理就自己說了起來:“我不過是告訴他對於那個閨蜜來說,他也是個備胎而已。”


    “你說他就信?”


    “我說我看見了,剛剛在門口,一個留著棕栗色短發、穿件鵝黃色衣服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手腕手走了。頭發在男人身上就有,至於鵝黃色衣服,如果一個就要結婚登記的男人可以明目張膽盯著一個不是他未來妻子的女人超過十分鍾,那麽要麽是女人的臉、要麽是身材吸引了他。可是……”靳懷理拿眼神瞄了眼原本坐在剛剛那對男女前麵的小情侶,“那個臉醜,身材也不好,讓男人看那麽久肯定是其他原因。等男的隨著前排女的脫下了外套,他也跟著移動了目光,啊哈,我就知道了,是外套,男的在想一個穿著款式差不多,最起碼是鵝黃色的、而且還不是他未來老婆的女人。”


    估計那時候,男人心裏在想,先把記登了,再找機會去見他老婆的閨蜜罷。


    “所以你是真看見那個女人她閨蜜還和其他男的在一起?還是像剛剛說的,純靠蒙?”阮立冬睜圓眼睛問靳懷理。


    靳懷理不喜歡阮立冬用的這個蒙字,但他沒否認,他是真沒看到女人的閨蜜還和其他男的在一起。


    “這麽做真的厚道嗎?”


    “心裏裝著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結婚,如果成全這種愛情是厚道,那我就不厚道了。那個什麽閨蜜真喜歡這男的?哼,你信?”


    是不信。“如果是我,真喜歡,我早就去搶了。”阮立冬點著頭說。她不知道她這話讓靳懷理有了想法,靳懷理說:“以後離蕭硯遠點兒。”


    阮立冬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後來她問靳懷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他門這麽做是不是不好呢?靳懷理就哼了一聲說如果那天不是他們登記,男人身上的棕栗色頭發還有那件鵝黃色大衣的事兒,他就不是說給男人聽了。


    阮立冬想了想,真心覺得靳教授是手下留情的。靳懷理對那個男的手下留情了,但負責拍結婚照的師傅沒對靳懷理口下留情。在嚐試過小黃鴨後發現靳懷理不但沒笑,臉反而黑了的師傅隻得放棄。


    說真的,這個拍了無數新人結婚照的師父第一次見到因為緊張,造成肌肉僵硬而不會笑的新郎。


    阮立冬他們拍完照出門,走到門口時,聽見師傅說了句:“這老公該不會是你搶的吧?”


    咳咳……


    阮立冬父母都不在了,至於靳懷理的,雖然還在,不過也和不在差不多。人都在國外、脫不開身不說,而且聽靳懷理說,他爹跟著他媽走,他媽對他和阮立冬的婚姻表示,就是一張支票,說是讓他們旅行蜜月一下。


    阮立冬沒有很反感,她知道婆婆不但有病,對婚姻的態度也是隨行的。畢竟曾經把感情看那麽重的人,一旦受了傷,就再不敢把感情這事兒看那麽重了。


    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大約是太怕了。


    靳懷理也問阮立冬,他也是男的,她就不怕哪天他變心?


    “不怕。”阮立冬搖搖頭,很堅定的回答,“我信你,再說,我的刀也信你。”


    阮立冬不知道從哪裏弄來把刀,隨手在靳懷理□比劃了一下。當時也在靳懷理家的蕭硯看到這幕,很羨慕的笑了。


    比起靳懷理和阮立冬,蕭硯和阮圓就很不順利了。他看得出阮圓對他不是沒感覺,可最近,金燦借著看兒子的機會總往阮家跑。算起來,他有兩天沒見到阮圓了。聽說因為金梓聲學校有個什麽家庭類的比賽,阮圓請了假在家陪兒子練習,至於金燦,當然也在。


    拿了阮立冬手裏的刀,靳懷理捏了捏阮立冬的手,回頭對老友說:“蕭硯,我們旅行蜜月打算去你老家看看。”


    “老……老家啊。”提起老家,蕭硯想起許多事,“去、去、去多久?”


    “我是請了兩個星期的假。”阮立冬舉手,說話的樣子像個小學生,“所以蕭硯,你也趕快處理下診所的事。”


    “我、我……也去啊?”蕭硯指著鼻子。


    “當然了,我好不容易勸了我姐一起去呢!”阮立冬眨眨眼,沒錯,她就是不希望阮圓和金燦複合。蕭硯多好啊,脾氣好,對姐姐也好,就是這一到晚上說話就結巴這毛病……有點兒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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