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馬。都是經過訓練的戰馬蒙上眼睛也沒什麽了不起――事實上重騎兵衝陣的時候通常都要蒙住馬眼的否則很難讓馬也做到視死如歸。


    當然給馬吃紅茶或者“刺血”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但前者紅茶的價格不菲不是什麽人都買得起;後者則是以馬完全失控為代價而且馬匹的死亡率甚至比把它的眼睛蒙上還高。


    所以“蒙馬眼”的法子還是最為流行的平時的日子裏騎兵們也會給戰馬做一些“有針對性”的訓練――至少這比訓練讓馬直麵如林的槍尖而麵不改色要容易得多。


    但無論怎麽訓練蒙上眼睛的馬都不可能跑出最高度來(當然騎兵衝陣也不需要最高度)而老包這邊由於騎者大多都是新手也不敢放它跑得太快。


    ――反正是驅趕平民嘛萬一跑太快攆上了你砍還是不砍?


    雖然一刀下去比什麽都更有說服力但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包某人顯然還沒有那麽喪心病狂;而且就“忽悠”這門藝術而言有人流血總歸是落入了下乘。


    為此他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追得太急如果有人動作慢或者有反抗的意圖不要動手等身邊的同伴聚過來三五人就足夠造成“碾壓”的威勢了那時再緩緩地逼過去。


    誰知道那白癡城門官一句“放箭”就讓他一切努力都成了泡影。


    不但流了血甚至還有人丟了命!――在那種情形下被人撞倒幾乎是不可能活下來的而錯手不及的老包除了遠遠地用感知看著事情生之外竟什麽都做不到!


    “混蛋哪……”原本完美的藝術變成了一場鬧劇不應該是慘劇才對而老包本人也從一位“藝術家”淪落到殺人凶手――起碼也是幫凶;你說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恨?一時間包光光甚至都有了讓那些“死靈騎士”真衝進去挑了那個白癡城門官的心但理智告訴他這種想法並不靠譜。


    而且那些“死靈騎士”們也並沒有如計劃中那樣在一箭之地外盤桓耀武揚威一番然後再返回本陣而是直接就跑回來了。


    理由很簡單簡單到讓人噴飯:這些個威風凜凜、煞氣騰騰的“死靈騎士”們……居然掉色!


    先就是馬。


    你想那四蹄上的火焰再溫和也是火啊!雖然有石棉裹腿讓馬不會被燒傷但那熱度可是實實在在的!肚皮底下時刻有這麽四個“爐子”烤著再溜達這麽一大圈馬能不出汗麽?


    這一出汗就麻煩了。畢竟給馬上色的都是普通的墨汁――大陸上可沒有防水的丙烯顏料賣而赫裏斯用來變妝的那種……開玩笑你算算一匹馬等於多少張臉?


    於是騎士們不得不撤退了再不撤“夢魘”就會變成“斑馬”而“恐懼騎士”也要轉職“搞笑騎士”了!


    好在這時候後麵的亡靈大軍也到了唬得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那所謂的“亡靈大軍”不過是幾百個礦工化上僵屍妝邁著經典的僵屍步蹣跚前行而已。妝很簡單就是塗黑了眼圈再弄些破布紅顏料地往身上披;頭前的幾排算是比較仔細的了也僅僅是塗了點加了料“防曬霜”讓膚色顯得黯淡……至於綠卻是由於防曬霜本身純度不怎麽到位的關係。


    “僵屍”們兩兩一組用長繩拴起來繩子當中還穿了幾具骷髏架子;這樣隻要僵屍們兩頭一拽繃起繩子中間的骷髏架子就好像站起來一樣“嘩啦嘩啦”地跟著大隊行動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一路走礦工們還得一路喊口號以壯聲色。口號很好記就是一個字:“啊”但想要喊出陰陽去入幾種不同的音色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老包的要求還不止這些。


    尤其是被那白癡的城門官惡心到了之後。於是一組碰巧從跟前經過的礦工哥們就倒黴地被他攔下了。“我拜托你們專業一點好嗎?”包光光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著“我說了多少回了表演都是由內爾外再由外而內的……你們是僵屍嘛沒有靈魂所以聲音也要顯得空洞才行。來你跟著我做來――啊!”


    “啊!”


    “聲音還不錯但手臂的動作也得跟上……不是說動作緩慢就行了要記得你們是僵屍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所以還要表現出那種僵硬鏽澀的感覺。再來一次――啊!!”


    “啊!!”


    有導演親自說戲演員的水平果然是上了一個台階。包光光頗為滿意地點頭道“瞧這不是好多了……”誰知道剛說到這裏身後一個聲音就響起來:“好個屁!”


    “你們杵在這旮不動彈後麵的還過不過了?”能這麽跟老包說話的眼前隻有寇拉拉一人。


    此時大雪飄飛他自然不會再光著膀子了而是套了一幅純黑的全身鎧。鎧甲的外型極度猙獰不論是關節還是甲片的接縫處都有尖刺囂張地探出頭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隻黑呼呼的大刺蝟。


    也許是光膀子慣了多了層皮讓寇拉拉很不舒服因此他說話時身子總是扭來扭去的活像生了虱子一般。而那頂造型誇張的牛角盔也被他摘下來托在手上。


    看到這裏包光光的臉也拉了下來:“喂咋又把頭盔摘了?戴上戴上!”


    “你咋不戴呢?”寇拉拉不滿地抱怨道“這玩意有多憋屈你知道不?還有啊……你讓俺套著這玩意過去挑戰萬一人真出來了這可咋打啊?


    一邊說著他手上還一邊敲打著身上的鎧甲隻是敲擊之下鎧甲出的聲音並不是響亮的“當、當”而是沉悶的“篤、篤”。


    從這聲音你就能聽出來這鎧甲顯然不是鐵的;隻是用硬紙板和石棉糊起來塗黑了做個樣子而已。想想也是大雪天的弄一鐵疙瘩套身上沒病也有病了。


    對於飛流直下的鼻涕包光光可沒有愛。


    其實紙甲本身並不重那些看起來滲人無比的“尖、刃、勾、叉”也都是軟的根本不會影響到人的行動。之所以寇拉拉說沒法打根源上還是在他的心理上。


    當初老包為了騙寇拉拉洗澡說什麽“皮膚光滑”可以避免被敵人抓住投摔寇拉拉信了。是以他每次出戰都習慣於光著膀子並讓老包往他身上拍點水……而這一身的累贅顯然與他的一直以來的格鬥經驗相悖。


    如果是一般人沒準就被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形勢給將在那了。但老包是誰作為“忽”壇新一代的開山怪又怎會被這點小事難住。“你豬啊!”他眼睛一瞪反而聲色俱厲地吼了回去“別忘了你最初的目的隻是為了不被人抓住而已……全身滑溜讓別人抓不住是‘柔’而眼下你滿身都是刺哪個不開眼的敢上手去抓?這就是‘剛’!不管是柔還是剛隻要用到了極致作用都是一樣的。這就是所謂的‘陰陽相生殊途同歸’……”


    搖頭晃腦地一通神噴讓寇拉拉的眼神都開始散了。包光光趁熱打鐵推著他的肩膀催促道:“現在的你肯定是想不明白的等什麽時候你真做到了剛柔相濟也就神功大成了……要實在不放心的話喏這玩意給你到時候潑身上點著我看誰還敢碰你一指頭!”


    說話間塞到寇拉拉懷裏的是酒精。末了包光光望著那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還不忘叮囑:“對啦!到時候別忘了用假名啊!”


    ……


    ……


    這樣一支由骷髏架子和“喪屍”“連鎖”的軍隊移動度想來也快不到哪去但漫山遍野白森森的骨茬從夜幕中現出身形並在你視線中顫巍巍地蠕動時帶來的震撼可就不僅僅是惡心了!


    而且由於飲食結構的問題大陸上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即使是浮冰港這樣相對富庶的地方也不例外。


    因此你借他們個膽也沒人願意在黑燈瞎火中與不死生物組成的大軍戰鬥。


    在這種情形下若還有人敢衝出來的話那麽不用猶豫直接剁了吧……因為那不是瘋子就是狂人。殺瘋子雖然犯法但良心上卻不用背什麽包袱畢竟馮導都說了“給一個垂死的人注射嗎啡那就是最大的道德!”


    一夜無話。


    倒是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史提夫?昆騰就親自登上城牆觀察敵情了。當時正趕上寇拉拉穿著“無敵紙甲套”在下麵耀武揚威地溺戰不由得皺著眉頭問了守城的士兵一句:“那家夥是誰?”


    “呃”那衛兵顯然沒想到眼前的大人物居然會和他這種小蝦米說話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啊回大人的話。那是天威大魔將寇維克思?假名……他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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