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生什麽?當然不是以文會友,聯詩作對了――趁杜阿格斯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兒,托尼就突然跳起來,一頭將對方拱翻在地,然後照著杜阿格斯的腦袋就是一腳!


    幸虧卓爾的反射神經,天生就比人類要強;都倒在地上了,杜阿格斯還能及時地用手肘護住了臉,這一腳,便蹬在了他臂彎上。/|


    托尼踹了幾腳,發現沒什麽效果,於是轉而去攻擊對方的腰腹;這一下,杜阿格斯就倒黴了。


    即便是明知道對方要攻擊他的腹部,杜阿格斯仍不得不把雙手擋在臉前――這倒不是為了保存丫“英俊的相貌”,完全是怕臉上的“彩妝”被蹭掉而已。


    畢竟那種能夠改變膚色的藥水,可沒有“永不磨損”的屬性,蹭多了一樣掉色;最關鍵的是卓爾的血液,顏色和人類的完全不同,是一種藍汪汪的青。青還好辦,大不了正應了“青腫”的說法;但萬一……要是發藍呢?


    是以他隻能硬扛。


    但腰腹間挨了幾下重的之後,杜阿格斯就發現他又錯了:因為喉嚨裏,有種甜甜的味道湧了上來。這下子擋在臉前的手,就更不敢放了……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一張嘴,就能噴出漫天的藍霧!


    ――不是他不想反擊;問題是如此猛烈的攻擊之下,杜阿格斯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退一步說,就算是能夠持咒,他又該用什麽法術來還擊呢?


    別忘了他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牧師”啊!


    這一猶豫,他的悲劇就開始了。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托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畢竟皮奈爾的實力擺在那裏――能在草原上縱橫多年的主,哪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因此托尼的暴起,不過是想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出一出胸中的惡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就算皮奈爾回頭的反擊能要了自己的命,托尼也顧不得了。


    托尼的這種想法,屬實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他甚至覺得如果因此而死在對方手裏,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了;最起碼,要好過活在嘲笑與鄙視的目光中。


    誰知道,對方居然沒有抵抗!


    這對於早已豁出去的托尼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那還有啥好客氣的。他也不管踢的是什麽部位了,索性掄圓了大腿,照著杜阿格斯的身上就是一頓暴踹;左腳踢完了換右腳,人也發瘋一樣地大叫著:“死吧!死吧!”


    可憐那杜阿格斯一代高手――自古以來,預言師就是奧法八大係中最受人尊敬的一種;五級的實力,走到哪都會被當成智者或者先知給供起來――但現如今,卻被一雙臂不能自理的殘廢給踹了個死去活來。


    最慘的是,他甚至還不敢開口大聲呼救,隻能倒在角落裏,從蜷成一團的身體出“嗯嗯嗚嗚”痛叫聲;就好像一隻正被壞孩子捉弄的流浪狗。


    好在屋裏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守在外麵的人――沒錯,是人類;畢竟卓爾的身份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的好,尤其是在老包“欽點”的傳聲筒麵前。於是班得瑞手下的那群傭兵,便接手了“獄卒”的工作。


    進來的倆人一高一矮,相貌都隻是普通――既談不上帥,也說不上有多醜;倒是那高個子身上的打扮頗能吸引眼球:灰白色的鬥篷,嶄新的皮環甲,肋下的短彎刀;斜斜掠過胸前的粗大肩帶上,還插著一排巴掌長飛刀,刀尖和把手俱都露在外麵……瞧著眼熟?沒錯,這就和老包身上的那套一模一樣!差別,不過是老包背的是野太刀,而這家夥,卻背了一把軍用的重型弩。


    其實裝備本就是製式的,由於形象上剽的是“刺客信條”那套,因此包光光管它叫“c1型射手單兵套裝”,至於皮甲的材料,自然是他從殺人湖中得到的鱷魚皮了。


    由於原料有限,隻夠那些去地下城尋找老包的傭兵一人一套,多一套都沒有,包光光要玩y,自然得從這幫傭兵們身上現扒。


    是以斯科特身上,此時就隻剩下一件普通的布衣了――和同伴的製式裝備比起來,這無疑要寒酸許多。


    但這兩人之間,還是以斯科特為主的,這一點即便是正在挨踹的杜阿格斯都能看出來,因為兩人看到屋裏的場麵後,那高個子就要上來幹預,可是被斯科特給拉住了。


    “別多事,芒種!”隻見他笑眯眯地說,“他們願意打,就讓他們打好了嘛……你湊上去,是打算幫哪邊?”


    高個的名字,自然不會真的叫“芒種”,那隻是他們內部的代號而已。畢竟浮冰港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老包可以拍拍**走人,但他們,還是要在傭兵界裏麵混的。


    因此包光光就出主意,讓這二十來號人隱姓埋名,平時隻以“二十四節氣”的代號互相稱呼,相信在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二十五個人明白其中的含義了。


    那高個子的代號,便是裏麵的“芒種”,而斯科特,則是“穀雨”。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兩人位置的高低了――雖然沒有明說這種排名有什麽隱義,但人類的習慣,還是讓他們自發地把“大人物”放到前麵。


    這一點,倒是和國人的習慣正好相反。


    其實若論年紀,斯科特是這二十多人中年齡最小的,之所以能排在第四這麽靠前,完全是基於他魔箭手的潛力――沒錯,是第四;因為湊不上二十四個人,大夥把老包、烏魯、以及帶路的狗頭人“舒克”也算在了裏麵。


    於是包光光便成了“立春”,烏魯是“雨水”;而他們的副團長班得瑞,才是“驚蟄”。


    唯一對這種排名不滿意的,是包光光本人――倒不是國人的謙虛思想作怪,而是因為他聽到有人就此喊烏魯“水哥”了。


    ……


    ……


    由於“雨哥”的阻撓,“種哥”也放棄了先前拉架的打算,倆哥開始靠著牆瞧起了熱鬧。後來斯科特注意到桌上的菜肴,這兩個不良傭兵居然顛兒顛兒的跑過去,一邊一個把桌子抬到門口;瞧這架勢,是打算邊吃邊看了。


    “可惜了……”斯科特一邊吃,一邊還不忘感歎,“這可是先生的弟子親手做的,我們等閑都吃不到,居然還拿來喂……嗯嗯嗯嗯(咀嚼聲)。”


    杜阿格斯鼻子險些沒氣歪了――這時候他才想到:為了怕消息泄露,因此無關的人,是不知道他這次行動的。換句話說就是在這群傭兵眼裏,他挨揍,不過是俘虜們內訌而已。


    他甚至很懷疑,就算對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會故意裝傻;畢竟他們卓爾,和那群人類傭兵之間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沒到針鋒相對的地步,但互相看不順眼,偶爾別別苗頭的情況還是有的。


    “人,隻能夠靠自己!”話是包光光說的,但杜阿格斯一直認為,這句話放到卓爾身上也一樣通用――雖然那兩個混蛋一邊吃一邊看戲,看得是興高采烈,並沒有上來阻止的意思,但眼前這瘋子的注意力,仍會受到他們影響吧……“那就是機會!”


    瞅了托尼稍為分神的當,法師原本縮成一團的身子,猛地舒展開來。盡管他的手還是沒離開自己的臉,但那一雙長腿,已經盤住了托尼的膝彎。


    ――若純論腿勁兒,身大力不虧的杜阿格斯,絕不輸於一般的卓爾戰士;隻一攪,猝不及防的托尼立馬撲地倒了。


    杜阿格斯見狀也不追擊,掙紮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掩麵”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羞於見人呢。


    再反觀地上的托尼――或許是苦悶得到了發泄吧,此時的他,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四仰八叉地躺了一會,然後才翻過身,用一邊的肩膀費力地拱著地麵。


    吭哧了半天,他終於笨拙地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最後大步走到斯科特身前站定。


    “怎麽,還沒打夠?”斯科特嬉皮笑臉地打趣道,“不會是打算連我們也一起踹吧?”


    托尼沒說話,隻是哈下腰,一口咬住盛湯的木盆,然後猛一仰脖,任由盆中的湯水,澆在他由於發力,而顯得有些潮紅的臉上。紅紅的菜湯順著胸前那價值不菲的花邊流淌下來,仿佛他臉上的紅光,也蔓延到全身似的。


    一時間,斯科特和他的同伴全傻了,竟忘了出聲嗬斥;整個房間中,隻留下托尼大口大口吞咽湯水,所發出的“咕咚”聲。


    這連灌帶灑的,沒多久,一盆湯就見了底;托尼一甩脖,將木盆拋到一邊;然後坦然地說:“我打了你們的狗,而你們也看到了……接下來想怎麽著,就來吧。”


    斯科特睜大了眼睛,好似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了托尼好久,突然展顏一笑:“真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公子哥……不錯,不錯,”他伸出手,在托尼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很看好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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