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東西都無所謂吧,關鍵是從剛才的話中,費拉斯聽出了一項很要命的條件:“你想要……我的眼睛?”


    “是。說閱讀盡在”與他顫抖的聲音不同,對方的回答卻沒有半點猶豫。“我不想殺你。畢竟若不是你的幻術,我也沒那麽快出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還得感謝你。”


    “不過,你也借‘我們’的手,除去了你的宿敵。不要試圖狡辯,我們都知道你有充分的理由這麽幹――殺了他,你就是首席,不是嗎?兩相抵消。所以要想離開的話,你還得再付出一隻眼睛。”


    雖然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但那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在談論今天的晚餐一般。或許是覺得理由已經闡述得足夠清楚,那個聲音最後說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選擇……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沉默半晌,費拉斯突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


    對方是給出了選擇不假,但問題是,費拉斯壓根就不信!


    在剛才的對抗中,費拉斯就知道了對方的本性,那絕對是心如鐵石!像這樣的一個“東西”,你指望他能知恩圖報?屁!他給出這種狗屁選擇,其目的不過是留下一個虛假的“希望”,讓自己心存僥幸而不能全力一搏;又或者……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自己!


    就好像貓**落到它爪下的老鼠,不斷給出“生路”,然後再用行動告訴它,此路不通!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費拉斯明知道對方不會食言,也絕對不可能接受這種條件――舍棄一隻眼睛不算什麽,但他害死赫靈頓的事怎麽辦?要知道那赫靈頓,可不僅僅是一個祭司!


    所以從一開始,戰鬥就不可避免。


    沒有憐憫、沒有妥協,隻能是不死不休!他先前求饒,也隻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好用眼睛來控製更多的信徒而已。


    盡管時間太短,不夠他控製所有的人,但費拉斯已經等不及了。他一邊狂笑,一邊歇斯底裏地叫囂道:“雖然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但是我們這邊,可足足有三十個人!”


    “你錯了,連你在內,也不過才二十八個。”


    費拉斯一愣,這才想起來一個事實――本來他們的集會,一般都是有三十個人出席的,隻不過現在一個成了石像,另一個,則被他借別人的手點了天燈。


    “哈哈……”身後傳來的笑聲,讓剛剛出醜的祭司大人有些惱火,可就在他想要說點什麽找回場子時,對方卻先開口了。隻不過這一次的對象,卻是費拉斯身後的那些信徒們。


    “我知道你們中,肯定有沒被控製的。對於你們這些人,我想說的是:隻要你們不來幹擾我,我也不會去管你們。如果有人想要離開,現在就可以走了,不過,要是你們膽敢踏過這條線……”說著話,他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在鼻梁上虛虛一推。待發覺上麵空無一物時,不由怔怔地開始出神。


    但是,沒有人敢趁機衝上去,因為那兩條猙獰的長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屍體上解下來,正宛若怪蟒一般,在空中翻騰舞動,並且口噴黑水,以那拄拐的年輕人為圓心,畫了一個半徑十米的圓!


    隻聞空氣中飄散的氣味,就知道這劃線黑褐色的液體是什麽了――沒錯,那是剛剛燒死赫靈頓的火油!


    “會死!”沒有恐嚇,沒有威脅,甚至沒放出任何氣勢;仿佛他隻是站在局外,淡淡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但就是這種平靜,卻讓費拉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想來其他人,又能比他好到哪去?如果再任由局勢這樣發展下去,那就連打都不用打了!於是費拉斯又爆發出一陣長笑,一邊笑,一邊不屑地說:“你想要分化我們嗎?可惜你這個家夥,是在白費心機啊!哈哈哈……”


    身後的教眾們,也仿佛給他打氣一般,跟著哈哈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對方帶來的古怪壓力便衝淡了不少,甚至還多了一種“喜氣洋洋”的氣氛。


    “分化嗎?”那怪物麵無表情地說,“沒有那個必要。我隻是不想做無謂的戰鬥而已……難道你到現在都沒發現,我說的話,其實並不好笑。”


    “哈哈,我是在笑……呃?”說到這裏,費拉斯猛地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想笑!


    心裏明明是驚駭得要死,但那種狂喜的感覺,偏偏又無法抑製;而且不光是他費拉斯一個,他身後的笑聲,也開始愈演愈烈;間中,還夾雜了幾聲突兀的咳嗽。


    “這……哈哈,是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費拉斯一邊笑,一邊給自己施加了兩個延緩毒發術,隻可惜,效果並不明顯。


    “笑氣,那家夥又叫它極樂天使。”還是那個冰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不過要聲明一下,我可沒放過什麽東西,是那家夥一早就布好的局――他動手打人,可不僅僅是出氣,或者恐嚇你們那麽簡單。”


    “那你怎麽……沒事?”


    “愚蠢的問題,”對方並沒有給他答案,隻是麵無表情地說,“看來那家夥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望其項背的。好了,現在你隻剩下最後一個機會:眼睛,或者死?”


    費拉斯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哈”的一聲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這個家夥身上有解藥,啊哈哈哈……大家快抓住他啊!抓住了他,我們才能活命!”


    其實他的猜測並不對――雖然老包身上的確有解藥,但他才不會沒事往身體裏,注射那種用來解毒的染料,之所以沒有中毒,不過是因為在打人的時候,偷偷在腳下畫了一個“淨息結界”罷了。


    但正所謂錯有錯著,費拉斯錯誤的猜測,反而激起了教眾的鬥誌。畢竟關乎性命,這下子,他們想抽身事外也不行了。


    於是那些中毒較輕的教眾們,便“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雖然能戰鬥的還剩下將近二十個,但對上如此詭異的對手,人數上的優勢,並不能給他們任何安全的感覺。好在祭台邊的拄拐小子竟仿佛睡著一般,直到被眾人包圍,都沒有任何反應。


    “哈哈,果然是虛張聲勢!”眾人心頭一陣狂喜,而這種狂喜,頃刻間便衝昏了他們的頭腦,讓不少人,都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因此他們也不顧什麽陣型,直接亂哄哄的衝了上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年輕人,開口了。


    “選擇……錯誤。”


    沒有咒語,也沒有任何手勢;火,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燒了起來。笑氣的助燃性,讓原本緊貼著地皮燃燒的火焰,一下子竟躥起了兩米多高,形成了一道環形的火牆!


    說來也怪,老包配置的火油,火焰應該是發黑的顏色,可不知道為什麽,變作了一種妖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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