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那聲音說,“天怒聖火之下,難道你還敢舍棄防禦,向本座施法不成?”


    “你說得沒錯,現在的局麵確實是你動不了我,我也動不了你,”包光光反駁道,“不過正所謂盈不可久,你這邊既要控製天怒聖火,又要延時聖域術,難道還能撐得過隻需要維持一個彈力護罩的我嗎?”


    “本座不需要撐過你,隻需要維持到援軍到來即可。說閱讀盡在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非也非也,”包光光豎起一根手指,在空氣中來回搖晃著,“恐怕是你忘記了:雖然同是‘絕對防禦’,但法師的彈力護罩與你們的聖域術可不一樣,它是可以移動的!”


    “需要我給你走兩步瞧瞧嗎?……沒關係,走兩步就走兩步……瞧,我不但能走,還能小跑呢,還能墊步……我還能大跳,哎,還能大跳……”一邊滿臉跑眉毛地氣對方,老包還一邊用標準的跨欄動作,向對方展示著彈力護罩的優越性;“所以,再見吧您哪,等哥們出去了,有空再給你介紹個漂亮的兒媳婦……”


    身為一個大城市的主教,老懷特多少年都沒受過這種奚落了。雖然不是完全聽得懂對方的調侃,但看其一臉的壞笑,也知道那絕不是什麽好話,一時間氣得是渾身發抖。


    他是嘴唇也哆嗦了,眼睛也瞪大了。那張橘子皮一樣直抽抽的老臉上,幾乎瞧不出半點血色。看到他這幅表情,恐怕沒有人懷疑有可能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撲上來將老包咬死。


    但那也僅僅是有可能。


    老懷特很清楚,那正是對方想要他做的。隻要他一取消聖域術,在聖域術冷卻的時間內,除非他豁上與對方同歸於盡,不然頭頂上的那個天怒聖火,就真的成了擺設。


    白白失去了大半神力的他,想要在法術的攻防上贏一個高級法師,希望無疑是極其渺茫的。


    所以他隻有忍。為免得再看到對方的醜態,哈裏森?懷特幹脆閉上了雙眼――你愛怎麽耍就怎麽耍吧,反正咱是眼不見為淨。隻是老懷特眼睛剛閉上,包光光的眼中,卻神光大射!


    要知道聖域術唯一的弱點,就是施法者本人有可能被特定光譜的光線所傷害,而這,恰恰是神術當初創造時故意留下來的。


    理由有兩個:一來隻有牧師才精通光係法術,於是該缺陷就顯得無關緊要了――畢竟神術被創造出來,又不是為了讓牧師們窩裏鬥的;二來不這樣,施法者就無法掌握外界的變化,從而判斷出該何時取消神術並重新投入戰鬥。


    因此當老懷特閉上雙眼,就意味著無論老包在外麵幹什麽,他都不會有所察覺。


    然而,包光光並沒有選擇放棄防禦,直接在老懷特腳下布設魔法陷阱;而是雙腳在地上狠狠一踏,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朝前方的護罩內壁撞去。護罩受力,便帶著他如同一隻大皮球般,在彈一彈地向對方滾去!


    這種“滾”法無疑是相當滑稽的,尤其是出現在高手的對決中;但作為新時代的穿越眾,老包才不在乎什麽高手風度――那種東西偶爾裝一下也就罷了,真正重要的,是贏!


    隻要滾到對方身後的小門處,他就贏定了;因為包光光幾乎已經肯定:對方的這一番做作,的確是一個陷阱。而這個陷阱的關鍵,就是門後屋裏的那位仁兄。


    包光光不虞沒辦法開門,因為先前老懷特出來的時候,隻是虛虛地將門掩上。而大陸上的門,也沒有非要往外側開的習慣;眼前的這道木門,就恰恰是朝裏開的。


    他所要做的,隻是輕輕一撞。


    當他蹦啊蹦地滾到老懷特身前兩米的地方時,便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因為他已經發現了老懷特身後的那道木門,並沒有帶死,而是留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能看到裏麵躺在祭台上的那位仁兄――隻見他渾身纏滿了繃帶,讓老包想起了瓦麗芝小姐惡整死鬼施耐德時的情形;與施耐德不同的是,眼前這家夥的傷勢無疑要重得多,這一點,從其胸口那處詭異的凹陷,與一條腿扭曲到誇張的角度就能看出來。


    但正因為這樣,才讓老包更加堅信了他的判斷――重傷不能動,不代表人家就失去了意識!


    ……


    ……


    包光光一直有一個疑惑,那就是老懷特如何在施展聖域術的同時,控製頭上那個神術引而不發的。


    這顯然大違常理:眾所周知,聖域術最大的缺陷便是一經施放,別人是打不到你了,可同樣的,你這時候也無法向對方施法。相當於自廢了武功。


    如果是一般的小把戲也就罷了,但要控製眼前這股龐大的能量,即便是全力以赴時還要小心翼翼呢,又怎麽可能……盡管老懷特的實力,很可能還在老包手下的首席牧師庫瑞娜之上,但老包仍不相信僅憑一個主教的實力,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道理明擺著,如果對方在防禦接近完美的同時,還能用全身大半的神力進行攻擊,那在某種意義上說,豈不是接近無敵了?若真有這樣的人,起碼也得是個九級強者吧?


    因此包光光猜測,或許眼前的老懷特,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真正控製那個法印的,從一開始就另有其人!


    而這個人,不出意外就是裏麵躺著的那位仁兄了。


    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也許看上去撲朔迷離,但隻要你將所有不可能的情況都排除,剩下的,就往往最接近於真相,盡管它可能看起來十分荒謬。


    老包當時不惜暴露自己的弱點,在彈力護罩中出聲引逗對方說話,也正是為了證實這一點。


    ――如果那個法印還在老懷特控製之下的話,他最好的選擇,便是裝啞巴,讓敵人以為他失去了對法印的控製;掉以輕心之後,他的機會就來了,可是他偏偏搭了腔。


    這是典型的欲蓋彌彰!


    或許,也不算是老懷特的失算,因為當時搭腔的,很可能就是屋裏的那位仁兄,這也解釋了那說話的聲音,為什麽與之前會有那麽大的變化。要真是老懷特說的,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故弄玄虛。


    至於老懷特當時的惱怒,大概更多是衝著屋裏說話的那位仁兄去的吧――畢竟牧師又沒學過雙簧,不知道口型上該如何配合,因此留下了閉口卻能出聲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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