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坑人,眾神殿這麽大一把刀擱在這裏,不借來用用豈不是太浪費了?


    本來他們兩家的關係就是敵非友,不用挑撥自己就打得一包子帶勁,如今不過是“半場休息”而已,包光光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別讓兩撥人說著說著再拉上關係。(.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盡在


    而讓人聊不下去的方法,那可就太多了。


    比如說臭到了極點的“清醒藥劑”――你見過幾個在旱廁所裏蹲坑時,還聊得不亦樂乎的?


    老包當然不至於傻到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扔個瓶子過去,那樣被發現的幾率是百分之一千,不過身為魔法師的他,還有第三隻手――那兩條半靈活無比,且又無堅不摧的舌頭!


    魔繩術的品級實在太低,稍微注意一點,便不虞被人發現。隻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讓舌頭彈射出去,而是給了它一個“鑽地”的指令。


    他算準了距離,默默地從後排走到近前,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而兩條舌頭在修士袍的遮擋之下,也好像鑽井平台一樣扭著勁朝地裏鑽去,不到半分鍾,就穿過神殿衛隊的包圍圈,將“清醒藥劑”送到了那群潛入者腳底下。


    接下來他要做的隻是打碎瓶子;並且捅破地麵,讓藥劑的氣味散發出來。


    清醒藥劑的效力實在是太強了,地麵剛裂開一個小口,那領頭之人就聞到一股相當令人難忘的味道。當時他正開口說著什麽,結果實實惠惠地灌了一口進去,登時涕淚橫流。


    “小心毒氣!”驟然受到攻擊,但那黑白臉依然沉著。隻是他的判斷卻出了偏差;這也難怪,任誰聞到這股惡臭,都不會將它和熏衣服的香精聯係起來吧?


    其實哪還用得著他提醒,幾乎他聲音響起的同時,在場所有人都聞到了空氣中的異味。潛入者有布巾覆麵的還能好些,但那些麵具,可沒有過濾空氣的效果;更別說神殿一方的人馬了,早已經吐得是昏天黑地。


    最妙的是,兩邊都以為這“毒氣”是對方放的:對於潛入者來說,他們是被攻擊的一方;可在神殿方麵看來,毒氣很明顯是從對方那邊傳過來,不是他們放的還能有誰?


    更別說這幫人一個個都蒙著麵,怕是早就準備好這一招了吧!


    “卑鄙!”傲獅又驚又怒地罵了一句。本以為對方出麵是要與他談判,誰知道居然不聲不響地做了手腳。好在對擁有大量牧師的神殿方來說,毒素還算不得什麽威脅。


    在一個長了張娃娃臉,卻有些少白頭的年輕牧師帶領下,四五個低級牧師施展了“驅散術”;而另一邊,那個穿著皮甲的女劍士,也強撐著扯開了一個魔法卷軸。


    但結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鏡。


    這是理所當然的。“驅散術”再強,所驅散的也不過是魔法元素,如果是針對某種法術的話,周圍的魔法元素被排斥幹淨。法術自然便無以為繼。


    可眼下的臭氣,卻是由一瓶藥水散發出來的,和魔力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要是能驅散才出鬼了。


    隻可惜倉促之間,並沒有人想到這一點,都以為是對方的人中,還藏了一個法力精深的魔法師!正是這個子虛烏有的高級法師,才促使雙方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先下手為強,絕不能給他再次施法的機會!


    於是兩波人就如老包所料想的那樣,再一次刀槍並舉的打了起來。雖然大沒有“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但傲獅審時度勢,還是第一時間就找上了那好像首領的家夥。


    一劍。


    這次傲獅沒有喊叫,隻是平平實實地一劍當胸刺去,速度既不快,也沒瞧出來有什麽後招變化。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簡單的一劍,竟讓老包隱約間,聽到一陣悠長的號角聲!


    “幻覺……嗎?”包光光吃了一驚。身為魔法師的他,對魔力波動極其敏感,自然能分辨出這不是法術,而是憑借著自身的殺氣,或是風壓之類的東西,令人產生的幻聽!


    雖然他是吃了沒有防備的虧,但人家的目標也不是他啊!可想而知對麵的那個黑白臉,此刻正承受著什麽樣的壓力。


    如果是一對一,麵對這樣氣勢驚人的一劍時,最好的應對莫過於後退暫避鋒芒――反正傲獅穿著板甲,注定了速度快不到哪裏去,隻要他還是人,就不可能套著上百斤的鐵殼子縱躍如飛。


    這一點,對麵的首領自然不會不明白,但他偏偏不能那麽做!要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都圍成一個圓陣防禦,一旦有人退卻,完美的防禦圈,就會出現一個致命的缺口!


    而傲獅,恰恰是看穿了對方的尷尬,才從容不迫地蓄力刺出了這一劍。


    不存在卑鄙,也無所謂公平不公平;兩軍交戰,本就該抓住對方的破綻窮追猛打,而瞬息之間,就能發現對方的弱點並尋隙進擊,這難道不正是實力的一種體現嗎?


    “蒼――”隨著一聲龍吟般清亮的鳴叫,那首領腰間的劍,出鞘了!


    和傲獅樸實無華的沙場之劍不同,那首領的劍甫一出鞘,就給人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沒錯,是“柔”!就好像風中的擺柳,過澗的小溪一樣,充滿了一種輕靈婉轉的味道。


    但這種柔,並不意味著軟弱,事實上它處處都透著一種彈性,就好像當年老包床頭上的那個,有著彈簧脖子的大頭芝麻官。


    那是他初戀的女友,花了十五塊錢給他買的。


    ……


    ……


    無視眼前的刀光劍影,老包竟沉浸到往事的回憶中;因此他並沒有看到兩支風格迥異的劍,相互交鋒時的情景。好在遠處的赫裏斯不像他那麽多的心思。


    從首領出劍,到傲獅的劍被挑開;雖隻是短短的一瞬,但也足夠他看出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了。


    尤其是雙方接觸時,那舉重若輕的一圈、一挑,實在是太眼熟了;那簡直就跟不久前,挑飛潔西卡“魔貫光殺炮”的那一劍如出一轍!


    雖說劍的招式大同小異,基本不外乎那麽幾種,使出來難免會有所雷同;但用劍的韻味,可就不是那麽容易模仿的了。就好像魔力的波動一般,在赫裏斯這種高手眼裏,那比所謂的獨門兵器,更有資格成為武者特有的標誌!


    “巴爾巴斯!……劍與火小隊!”麵具下,赫裏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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