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包光光還能得到如此準確的信息,自然是感知探測的結果了――主腦的掃描雖然強大,但隻能鎖定靈魂波動或窺探一個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反而不如老包自身的感知方便,所以他隻利用了主腦的增幅功能。


    而那些紙牌,也是事先被他做過手腳的,首先每一張紙牌裏,他都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魔力印記。由於老包可以用魔力同頻改變自己的魔力波動,因此每一張牌上的印記都不一樣。


    有了這些個印記,老包就能夠分辨出每一張牌的點數與花色。


    但印記並不是隻有施法者本人才能感應到的,某些實力強勁的主,不但可以感應到別人的印記,甚至能憑實力強行抹除。就好像現在,短短的一會工夫便有三個印記與他失去了聯係。


    好在這些印記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包光光憑借強悍的記憶力,一早就記住了每個人都拿了什麽牌。於是他繼續裝神弄鬼道:“作為殺手,你的刀是冷的,你的劍是冷的,你的笑是冷的,你的心是冷的……所以你手中的紙牌,也是冷的!感覺到了嗎?如果你手中的紙牌開始變冷,毫無疑問,你就是殺手!”


    說到這裏,包光光故意停了一下,因為他知道那三個抹除了他印記的“殺手”,需要一個時間來平複情緒。


    果然被他猜中了,那幾個高手別看麵上平靜依然,心裏卻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紙牌上除了被他們抹掉的那個印記,似乎再就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了,但這一刻,他們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手中的紙牌,在變冷!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說,對方有法術能預知自己的行動,從而提前做過手腳?或是能完全屏蔽掉其施法時的波動,讓自己無法感應出來?若真是那樣,眼前的詛咒之子就太可怕了!


    “當然不是了,”包光光在心裏偷笑,“白癡!再給你們一百年的時間,你們也猜不出來!”


    ――――――――――――――――――――――――


    其實紙牌變冷,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化學反應,應該算自然現象,跟魔法什麽的卻掛不上關係――包光光的每一張紙牌,上麵都附帶了一種極細小的粉末,量也少,卓爾們根本就無法察覺。


    這種粉末不是別的,正是“硝酸銨”!


    硝酸銨的製取並不困難,隻要有空氣和水,再加上氨就行了;空氣和水到處都有,至於氨從哪來的,大概不需要解釋了吧?免得大家將隔夜飯都熱乎乎的噴將出來。


    老包要這玩意的目的,是看中了它能助長火勢;準備用它與硫、磷等可燃物以及金屬粉末混合,給自己的“塵爆”升級的,結果還沒來得及爆,在這裏倒先派上了用場。


    因為硝酸銨除了是強氧化劑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特性,那就是能溶於水,並且溶解時伴隨著吸熱現象,降低周圍的溫度。在那邊的世界,人們經常用它這個特性來做冰袋。老包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在留下印記時候,他就用能力將粉末和極少量的水都固定在紙牌上麵,


    這時候,水與硝酸銨是涇渭分明的,不會產生反應,可一旦紙牌上的印記被抹除,老包留下的能力就沒了附著物,隻會自然消散。


    於是水和硝酸銨粉末融在了一起,紙牌上的溫度也隨之降低。


    “無邊的黑暗,就是你們殺人的舞台。”包光光說,“殺手們每一輪必須指定一張牌:黑桃是左手,紅心是右手,草花是左腳,方塊是右腳。點數是幾就動幾下。比如說方塊四,你就偷偷的抬四下右腳,明白了麽?如果有誰拿到了這張牌,那麽他就被殺掉了;如果誰也沒拿到這張牌,那就算殺手行動失敗,畢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嘛……好了,現在殺手們可以行動了。”


    說罷他就放出了感知,準備查探對方的行動;可誰知道感知這一張開,竟讓他發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除了那三個內定的“殺手”外,居然還有個舉手的!最奇怪的是,這家夥紙牌上的印記明明還在!


    印記在,說明紙牌上的水並沒有與硝酸銨混合,那他為什麽又自認“殺手”?搗亂是不可能的,沒人會傻到為這點小事冒被趕出去的危險,那麽就剩下一個可能了:他的手在出汗!


    能接到紙牌的,手底下基本都有兩把刷子,大場麵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出汗呢?


    究竟是什麽事,讓這家夥緊張到這種程度?


    包光光無聲的笑了。本來他鬧這一出,無非是為了繼續立威,敲打一下那些敢於炸刺的主,也順帶著在遊戲的過程中,用言語導向再陰紮維爾家一把出氣;誰知道無心插柳,竟讓他釣出了一條大魚來。


    “好了,瘋狂的一夜已經過去了,”老包揮手散去了黑霧,讓占星塔中的光重新透了出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但那些已經死去的屍體,卻在清晨的陽光下漸漸變冷……手中紙牌變冷的朋友,不好意思,你已經死了。”


    這,當然是老包主動取消印記的結果了。


    小小的騷動之後,那幾個被殺的倒黴蛋被挑了出來,巧的是,四個“殺手”還都得手了。按照遊戲規則,被殺的要留下“屍體語言”,指出心中的懷疑對象,然後大家投票。


    可老包才沒有心思去聽他們都指了誰,趁著這個機會,他仔細地打量著那個額外多出來的“殺手”。隻見他披著一件普通的鬥篷,將整個麵孔,都藏在兜帽的陰影裏;上身,是一件有些破舊的鎖環甲,左腰處還配了一把蠑螈皮鞘的彎刀。


    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傭兵,但包光光卻注意到,對方站立的姿勢有些不太自然――他的身體,似乎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偏向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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