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包光光在村民中很有威信,再窮也餓不死他,況且有這麽一群生猛保鏢跟著,隻要不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或者腦抽到去幹什麽逆天封神之類出格的事,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但這些並不足夠。


    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他那遍閱了天下a片,早已千錘百煉到自然**的審美觀,絕對接受不了村裏麵那些拳頭上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女戰士。


    雖然十歲的身體還無法令他“雄起”,但人總歸是要長大的,未雨綢繆嘛。


    要想走出去,流晶的大腿就不能不抱牢了……唉,機關算盡,到頭來還不是得裝孫子?


    罷了罷了,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那些都是浮雲,眼下還是做自己藥劑師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畢竟一份熒光藥劑還能賺五個銀角子呢,多掙兩個錢防身,比什麽不強?


    正所謂“他自強來他自橫,我自財粗底氣足。”


    ……


    ……


    想是想得不錯,可是真動起手來,包光光卻犯了愁。根源還是在那多出來的二十年記憶上。


    以前配藥的時候,空手在尿液裏撈來撈去也沒覺得不妥,但如今即使戴了蠑螈皮的手套,胃裏還是一個勁的反酸水兒。包光光忍不住暗暗罵娘,心說決定腦袋的,看來還真就不僅僅是**。


    流晶還沒回來,就算回來了也指望不上――要真能忍受這個,人家憑什麽花冤枉錢雇他來幹?


    沒辦法包光光隻好又跑了趟腿,把寇拉拉拎了過來。做完了必要的準備後,又忽悠寇拉拉把尿液灌注到燒瓶裏,這才點上火,交代了一聲,要他盯著火候,自己卻挾了卷獸皮跑到大樹底下打盹不提。


    一覺起來,還是不見流晶的人影,也不知被什麽事給耽擱了,“正好,省得給他準備晚飯。”包光光嘴裏嘟囔著,抬頭見天色已經發沉,心說壞菜,爬起來就往店裏跑。


    推門進去,隻見寇拉拉依舊在那裏老神在在的坐著,不過眼神已經開始有種看盡大千世界的味道了。


    藥劑還在火上燉著,隻是燒瓶口被加了個蓋子,最絕的是透明的蓋子上還連了根導管。


    包光光戴上蠑螈皮手套,一把撤去了炭爐,這才有工夫破口大罵道:“白癡啊你!不是讓你看著嗎?還有,誰讓你加蓋子的?好家夥,蒸發愣給整成幹餾了!


    寇拉拉摸著腦袋,委屈的說:“俺是在這疙瘩看著啊!”


    “看你個鳥!”包光光怒道,“這都燒成啥樣……我的個祖宗啊!”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他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他也顧不上罵人了,直接把燒瓶整個按到水桶裏,並一疊聲的吩咐寇拉拉多打些水來。


    因為燒瓶底部結了些東西――白白的好像蠟一樣的東西。


    寇拉拉不知厲害,包光光可明白這玩意是何等恐怖:劇毒!吃不到十分之一克就足以致命!極度易燃!隻要四十度,天熱點都能自己燒起來!


    沒錯,這是白磷!


    ――白是白磷的白,磷是白磷的磷!


    話是在另一個世界上高中時,那不著調的化學老頭說的。用來告誡下麵一群更不著調的學生,這玩意絕對比小李他飛刀的老娘更有殺傷力!


    當時被罰坐在講台邊上的倒黴蛋,已經用他的手指,充分證明了燃點和燃燒溫度這二者,絕不是一回事!


    “我現在相信了,”看著對麵拎著水桶一臉無辜的肇事者,包光光深有感觸的說,“你不是維強。你絕對是我的仇人派過來玩我的。”


    他此時還不知道,這裏麵最關鍵的一環,其實是寇拉拉手賤,往尿液裏麵加了一把包光光從牆角掘來的泥灰。不選別的,是因為包光光的收藏中就屬這東西最多,很難被看出來。


    ……


    ……


    更晚些的時候,流晶回來了。


    自打進了門起,他就不肯安生,一直圍著中央的桌案轉圈,時快時慢的。轉了一陣,掉個頭又反轉了回去。正當包光光開始覺得眼暈時,他卻忽然站住,扯開了嗓子喊道:“施耐德!施耐德!”


    喊了半天,見沒人應聲,才猛地醒覺過來,自嘲的笑了笑,走回到裏屋的床邊坐下。大概是剛才走得燥熱,於是將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想了想,又索性連裏麵的短衫一並脫了,露出細白的肥肉晾著。光光追進屋說,要不俺去喊他過來吧。流晶擺了擺手,說:“沒什麽事,不用麻煩了。我先睡一會兒。”


    包光光看得出他情緒不好,畢竟明知道寶藏就在那裏,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足以將一個正常人逼瘋。他想安慰對方,但又怕說漏了自己的事,隻好撅一邊悶聲大發財了。


    流晶躺了一會兒,突然跳起來,說床上有小蟲子咬他的背,讓包光光拿過驅蟲藥來撒了一圈,可一轉頭,流晶又跳起來說還有,沒辦法倆人隻好把床上的獸皮掀了,架起來點上蒿草去熏。正熏著,外麵來了個村民,通知說村子裏要舉行祭典,並專程來請流晶參加。


    這就是冰原人的性格:昨天不認可你的時候,那是說幹就幹毫不含糊,等今天他認可你了,也是真心實意的對你好;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態度變化還要有個過程。


    對他們來說,人隻分兩種,不是敵人就是自己人――當然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


    流晶實在沒有心情,又怕拒絕了對方的好意,顯得不尊重他們的傳統――某些部落格外注重這個。於是用盡量委婉的言辭繞著圈子,並一個勁的朝包光光使眼色。


    包光光肚內暗笑,他知道這所謂的祭典,不過是捕獲了大型獵物,於是給冠上一個什麽什麽祖先誕辰多少年零幾天的由頭,讓大家一起樂嗬樂嗬。畢竟冰原上食物充足的時候,每年也不過那麽三四個月。


    活著的人需要歡樂,死去的人需要懷念,一舉兩得,有何不可?


    最後流晶到底是沒去,說讓施耐德和瓦麗芝小姐替他,包光光本不想去的,但流晶又祭起了那套“小孩子天性論”,讓包光光無比鬱悶。


    到了地頭,見村民們正鬧哄哄的給放過血的野豬剝皮――好家夥,個頭都趕上狗熊了,這不眼瞅著就要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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