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裏?”


    “還在手術室裏。”喬禮輕拍著她的手,“你媽媽現在在手術室門口等著在呢。”


    “車禍……手術……”


    喬璟燃嘴巴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幾個詞,隨即掀開被子走下床,她的手用力地抓住心髒的地方,往門外走去。


    “哎,燃燃,你做什麽啊。”喬禮跟在她的身後,“醫生說你緊張過度,現在還需要休息,你去哪兒啊。”


    “小楓,小楓……”


    喬璟燃仿佛聽不見喬禮的任何呼喊。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手術前。


    “不是讓你媽爸爸陪著你休息的嗎,你怎麽來了。”方渝卿站在手術室前,看到喬璟燃走了過來,立馬走上前去扶住她。


    “……”


    喬璟燃的雙眼望著手術室門上的那個紅燈。


    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所有人的呼喊在她耳邊,都換成了她聽不懂的轟鳴一般。


    她的雙眼緊緊地注視著那個紅色的燈。


    心髒開始隱隱作痛,感覺呼吸又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小楓……小楓……”


    喬璟燃愈加用力地抓住自己的胸口處,雙腿卻失力的導致整個身體往下墜,直到膝蓋倒在地上。


    我又要失去你了嗎……


    為什麽啊……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哎哎。”


    “燃燃,你做什麽啊?”


    方渝卿跟著跪在地上,抱住喬璟燃,“小楓沒事,她不會有事的,你別這樣。”


    “媽媽。”喬璟燃機械地轉動著腦袋,“媽……小楓……小楓她……”


    她什麽話也沒能說出口來,可是眼淚卻直款款地往下掉,臉色早已經蒼白。


    “燃燃……”


    “我又要失去她了。”


    喬璟燃絕望地低下頭,兩手不斷地捶打著冰冷的瓷磚,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


    “為什麽……為什麽啊……”


    “不要離開我啊。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啊。”


    “求你了……小楓……別離開我啊……”


    “我真的……不可以再失去你啊……”


    喬璟燃閉上雙眼,額頭貼在地上的瓷磚上,眼淚順著臉龐落在上麵,“小楓……小楓……”


    她的嘴巴裏麵,不斷地默念著喬以楓的名字。


    方渝卿看著喬璟燃那副丟了魂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心口隻覺得刺痛不已。


    喬禮皺著眉,注意著方渝卿臉上的表情,心裏想著……應該差不多了……


    “燃燃。”方渝卿兩手摟住喬璟燃的肩膀,她抬頭瞪了一眼喬禮,“你沒跟她說小楓隻是因為腳踝骨折所以在做一個小手術嗎?”


    “我是想說的啊……可是燃燃不聽我說,就自己走過來了……”喬禮解釋道。


    “……什麽?什麽腳踝骨折?”喬璟燃快速地從父母的對話之中捕捉到了一個新的信息,她抬起頭,用力的吸吸鼻子,可臉上早已經哭成了一個大花貓了,“小楓她不是出車禍了嗎?”


    “是出車禍了,可隻是一些擦傷,再加上腳踝骨折了,所以需要做一個小手術固定一下。”


    “那她……沒有生命危險是嗎?”喬璟燃伸手胡亂地在臉上抹。


    “當然沒有。”方渝卿嘆了一口氣。


    此刻,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喬以楓躺在病床上,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喬璟燃立馬撐起身體站起來,卻因為剛在留在瓷磚上的眼淚一滑,又滑到在了地上,磕到了下巴,她毫不在意的把沾在手上的淚水往衣服上一抹,然後又重新站起來,跑帶喬以楓的身邊,握住她的手,“你還好嗎?痛不痛?”


    喬以楓隻是笑著搖搖頭,然後伸手輕撫著喬璟燃的臉。


    “讓你擔心了。”喬以楓有些虛弱地開口道。


    “嗯!”喬璟燃重重地點了點頭,剛一開口便帶上了哭腔,眼淚跟著就掉下來了,“所以你以後再也不能夠離開我了,不然我會超級擔心,如果你有事的話,我……”


    喬以楓用手捂住喬璟燃的嘴巴,不許她再說下去,“再也不會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嗯!”


    “好了好了,別在這裏聊天兒擋著路了,有什麽話回病房裏麵再說吧。”


    喬禮把喬璟燃拉到一邊,讓她不要妨礙到醫護人員的工作。


    少了喬璟燃的阻礙,站在病床邊的醫護人員繼續把她往病房所在的方向推去,喬璟燃的眼裏似乎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喬以楓的身上,她就這麽跟著喬以楓的病床,一步一步地走。


    方渝卿看著她那副回魂的模樣,情緒複雜。


    剛才喬璟燃那一番絕望的模樣,跟當年喬以楓的生母……一模一樣。


    這是……喬璟燃的真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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