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


    站在她身邊的女人拿下麵具,那半張臉像是被燒過,凹凸不平,醜陋不堪。


    玉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是見過蘇明枕的,最後一次便是對方去隨海之前。


    為什麽副司會……


    「看來我抓對人了……」


    鬼貪殿陰森無比,一開始甚至沒有光,大約是可憐這個小傢夥道眼都沒開,燕棲還點了一盞油燈。


    但更可怕了。


    玉翎抓緊了袖擺。


    ……


    再然後她見到了蘇明枕的殘魂,被燕棲溫養在鬼池裏。


    隨海的海水能腐蝕除了鬼族外的任何軀體,連魂體都能被蝕,蘇明枕的魂魄並不完整。


    但這並不影響她對玉翎的印象。


    她甚至沖對方笑了笑。


    玉翎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鬼王的殘忍和怪異這些年她深有體會,有時候像個小孩,小孩都比她明點事理。


    不過鬼根本不需要事理。


    所以她折磨蘇明枕的魂魄,像是在捉弄玩具。


    到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起這種念頭,把蘇明枕的魂魄放在她的身體裏,看著她折磨那些被捉回來的修士。


    似乎這樣會很有趣。


    但她更感興趣的是,占了蘇明枕記憶每個角落的祁今。


    玉翎的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她現在半人半鬼,雖然達成了那年要變強的夙願,但根本沒資格回歸道派了。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


    燕棲的麵部表情總是很僵硬,如果冷秋姿是天生麵癱,那燕棲是真的神經有問題。


    露出個笑容都僵硬無比,越發顯得鬼氣森森。


    祁今還在等那股力量修復自己的筋脈,一方麵又覺得這個人腦子有問題,還自言自語起來。


    不過沒戳她已經很好了,不然她可能要爛掉。


    「鬼印我拿了,但還是很好奇啊……」


    「七斤,是這個外號嗎?七斤是多少斤?」


    燕棲的聲音雖然和蘇明枕一樣不男不女,但還是比破鑼嗓子稍微上得了台麵一些。


    但這個外號太久違,讓祁今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


    「真的有反應啊。」


    燕棲似乎是笑了一聲,「但不應該要瞪我一眼嗎?」


    她像個研究玩具的熊孩子。


    祁今有點無語。


    玉翎皺起眉,燕棲的想法千奇百怪,似乎是連救下蘇明枕的魂魄都是因為好玩。


    偶爾她還會放任蘇明枕主導她的身體,像是在養一個寵物,給了她最大的權限。


    但在鬼族的利益上毫無退讓。


    祁今覺得自己的靈力充盈了一些,往邊上滾了一圈迅速站起,她丟了一個三角符,緊接著的有一隻仙鶴沖了進來,祁今正準備踩上去,又被長戟打了下來。


    「……要死。」


    認命算了。


    她閉上眼,結果突然被一掌推了一下。


    這一掌溫溫柔柔,甚至鋒利的指甲都收了回去,無論是力道還是手指最後一點的下意識的彎曲。


    都像極了一個人。


    祁今被推上了仙鶴的背,踉蹌中忍不住回頭望去。


    卻看到鬼王那張臉猙獰無比,似乎是在做什麽鬥爭。


    但那雙翠眸盪著的溫柔卻觸目驚心。


    好像蘇明枕啊。


    第52章 二師姐今日會回來麽?


    這種相似感很快就被祁今抹掉了。


    蘇明枕怎麽可能會還活著。


    她在玉清闕的靈識玉牌都已經碎裂, 祁今也不是沒去看過。


    這麽多平輩弟子裏, 就她的不再閃爍光芒,讓人看一眼就眼眶酸澀。


    祁今咬了咬牙,想讓仙鶴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


    但傷太重, 加上意識渙散, 被強行逼出鬼印帶來的傷癒合的速度很慢,而且還在往外滲血。


    眼前越來越模糊。


    模糊中她也沒辦法囑咐仙鶴帶她回玉清闕。


    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奢華無比的帳頂。


    正要起來,又被人按了下去。


    耳邊傳來一道聽著便輕浮的女聲,「離家數年不曾回頭的叛逆丫頭終於醒來了~」


    尾音長籲短嘆, 像是要把那點哀怨唱出來似的。


    祁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撇頭便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若不是沒什麽力氣, 她這句話可能是吼出來的。


    「凜姐別說了。」


    溫柔的男聲靠近,端過來一碗藥。


    人也坐到了祁今的榻邊。


    「就是就是。」


    祁今一邊附和一邊咳嗽,接過她爹端過來碗,這個碗的風格和房間如出一轍,驚羽風,高貴奢華沒內涵。


    接過一口噴了出來,「這麽苦!」


    拿著一把扇子裝風雅的島主後退一步避開了親女的這口藥,「哪裏苦了,你爹親自給你熬的,充滿愛的甜蜜。」


    祁今要吐了。


    哪怕很多年沒有回驚羽,她對這裏的一切還是太過深刻。


    畢竟爹像娘,娘像後娘。


    「很苦也忍一忍, 」淺色長髮的美人爹符筠眼窩有些深,鼻樑高挺,一副稜角分明的樣兒,但不知為何身上有一股弱氣,柔化了他五官帶來的銳利。


    「這是深海藍蛟鱗熬成的藥,你的功體有些碎散之勢,喝了會好過一些,等會再吃幾顆脆棗便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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