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澄出來找奕寧,看到這一幕,氣得衝過去,把奕寧藏在身後,狠狠地揍了周起暄一拳,“我曹澄的女人你也敢碰?”


    周起暄抹去嘴角的鮮血,竟然笑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此時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挑釁道:“我又不是沒碰過,我還睡過。那個跟joy一模一樣的女人。”


    奕寧嚇得連連後退。她似乎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夢中那個男人的臉漸漸地和周起暄的臉重疊在一起。就在她發愣時,曹澄和周起暄已經打了起來。聽到曹澄的叫痛聲,奕寧清醒過來,連忙跑去勸架。她試圖拉開還在揮舞拳頭的周起暄,反被他無意撞到了地上,痛得叫出聲。


    “joy!”周起暄想去扶她,被曹澄推開了。


    奕寧在曹澄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觸摸著他臉上的淤青,轉而憤怒地瞪著周起暄,斥責道:“周起暄,你太過分了吧!”


    周起暄見她還執迷不悟,不吐不快,終於說了出來:“joy,你被他騙了。你根本就是那個女人的替身。還有,曹澄,你當初要是真喜歡蘇奕寧的話,為什麽還會和joy有了孩子?難道蘇奕寧才是joy的替身?”


    奕寧聽得雲裏霧裏,困惑極了,對著周起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就是蘇奕——”


    她再也發不出聲音,因為曹澄用他的熱吻堵住了她的嘴。臉皮巨厚的曹澄,在圍觀而來的全場賓客麵前,旁若無人地繼續吻著她。


    不久後,他笑著拍了拍她羞紅的臉,拉著她的手,從驚呆了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離開了。


    ……


    “阿澄,好,好丟臉。以後別這樣了。”奕寧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唇邊似乎還留有曹澄用力親吻過的氣味。


    曹澄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理直氣壯地應道:“我吻自己的老婆,犯法了嗎?有膽就來抓我。”


    “還不是老婆呢。”奕寧小聲嘟囔著,讓他靠近點,仔細檢查他的傷勢,又憤憤地說,“周起暄實在太過分了!早知道我應該再打他一巴掌。”


    曹澄笑得極其開心,提醒奕寧一個被她忽視的事實,“你難道沒看到他被我打得更慘嗎?我看他的老婆現在肯定在罵我。”


    *****


    “曹澄實在太過分了!”蘇恬給周起暄臉上的傷口上藥,繼續罵道,“結婚時還來鬧了一場,害得我一直被人笑話。起暄你也真是的,都三十多的人,跟那幼稚的流氓爭什麽啊?”


    周起暄抓住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問道:“蘇恬,我小時候送你的那條項鏈,我從那個女人脖子上搶回來的項鏈,究竟去哪了?”


    “我不是說丟了嗎?”蘇恬哪敢告訴周起暄,奕寧以不揭發她盜用設計稿為條件,讓她把項鏈歸還給她。


    周起暄看著蘇恬閃爍其詞的眼神,原想質問她是不是騙了自己,但是看到兒子那張可愛的笑臉,決定再也不提這事。走到書房,取出錢包裏的那張合照,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


    一連好幾個小時,曹洛看著枯燥無聊的病曆,即將與周公會麵時,被一個紙團砸醒。“教授,有什麽吩咐嗎?”她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望著不苟言笑的時宇,心裏一陣發毛。


    “擦掉你的口水。跟我去會診。”


    曹洛乖乖地跟在他身後,知道他嫌自己太吵,捏住了嘴巴。時宇檢查著剛動完心髒手術的病人,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家屬說老人家恢複得很好。曹洛在心裏歎道,她的教授,擁有外科最精密手術刀稱號的時教授,對她從來都是一張臭臉,仿佛她還不如一個病人。


    曹洛在時宇的指示下,檢查剛來住院的小男孩的病情。她聽著紊亂的心跳聲,不露形色地掩飾自己的吃驚,笑著對小男孩的父母說:“病情不是很嚴重。動個小手術就好了。”


    時宇的臉繃得越來越緊,回到辦公室,把小男孩的病曆扔到她頭上,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什麽叫不是很嚴重?什麽叫小手術?你難道不知道他患的是什麽病?”


    曹洛撿起病曆,緩緩答道:“心室顫動,左心房發育不全,是很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手術很複雜,需要搭建血管,考慮到他的體質,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但是,教授,隻要是你主刀就沒問題。”


    曹洛前兩天親眼見證了他的實力。手術時,他的神情專注嚴謹,他的雙手靈活輕巧。在手術台上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愣是把隻剩下一口氣的老頭子救了回來。


    時宇皺眉,冷然喝道:“這個手術需要很多錢。他們家是低保戶,用什麽交手術費?本來他們都要放棄的,因為你的一句‘小手術’又提出了手術申請。你讓我該怎麽對他們解釋?”


    曹洛沒想到這是知名心髒外科醫生說出來的話,她不顧後果,大聲反駁道:“錢能比得上命重要嗎?總之,隻要是我的病人,就算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救活他。我做醫生是想救死扶傷,不想像教授那樣,被錢髒了聖潔的白袍!”曹洛說完後,重重地甩上門,離開了。


    時宇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回想著往事。曾經的他初出茅廬,也跟曹洛一樣天真,說過跟曹洛一樣的話,為此得罪了教授。要不是他有個德高望重的父親,隻怕一輩子都會被打壓著。醫院內部爭鬥不斷,幫派眾多,那救人的手術刀隨時會變成置人於死地的凶器,聖潔的白袍也會變成肮髒的遮屍布。這十幾年,若不是他有過硬的實力,早就被人拉下馬。他捫心自問,當初的豪言壯語已經扔去喂狗了。尤其在蘇氏兩姐妹的爭鬥中,他拋去了所有的職業道德,所有的良知,以愛情的名義,幫助蘇恬成功上位。


    下午,時宇來到小男孩所在的病房,隻見曹洛站在椅子上,把氣球當話筒,用嘶啞的嗓音,激情四射地表演了一首時宇欣賞不來的搖滾樂。


    曹洛唱的正起勁,看到時宇,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她爬起來,對著她的小觀眾,故作鎮定地說:“我沒事。死不了人,因為我是醫生。”


    走廊上,時宇遞了杯咖啡給曹洛,問她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一次性幫小男孩付清手術費。曹洛打著馬虎眼,笑道她已經讓小男孩簽了欠條,等他長大後再一分一分地還給她。“教授,你不是還向醫院申請了綠色通道,減免了他很多費用。”曹洛熟絡地撞了撞他的肩膀,欣慰極了,“我就知道uncle你是個好人。”


    時宇拍了拍被她碰過的肩膀,說話的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小妹妹,別沒大沒小。叫我教授。明天準備上手術台磨練手藝,聽到沒?”


    “啊,明天是我哥的生日。不過也沒我事,反正哥的眼裏隻有嫂子一個人。”曹洛繼續跟在時宇的身後,儼然成了他的跟屁蟲。她把精心準備的禮物在曹澄二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早上,寄到了他的辦公室。


    *****


    史文浩拆開大大的包裝盒,裏麵全是安全套。牌子之全,味道之齊讓他大開眼界。他拿著一個寫著日文的套套,立即腦補出島國雅蠛蝶的愛情動作片,笑得有點猥瑣,“哇,澄少,太重口味了!你妹是想讓你把她嫂子折騰死嗎?”


    曹澄讓史文浩把這些玩意扔到一旁,免得他見了就動歪腦筋,冒犯奕寧就不好了。


    “天啦,澄少,你跟她還沒有——你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曹澄看著飯店昨日的記錄表,滿不在乎地說:“也就三個月。”


    “天啦,澄少,你沒憋壞嗎?”


    “憋壞了我還能在這裏。阿史,出去做事。”曹澄在史文浩離開後,偷偷欣賞著曹洛的大禮,見史文浩又回來,趕緊做賊心虛地扔掉。


    以前他的生日,總會大搞特搞,請一堆狐朋狗友到酒吧暢飲通宵。然而今天,他帶著奕寧和淘淘,回到曹家,陪父母吃了一頓便飯,閑聊家常。龔蓉一見淘淘,就親個不停,把做好的小扇子送給淘淘,上麵還雕刻了一隻淘淘喜歡的美羊羊。曹清讓奕寧周末都帶著淘淘回來,說後悔把家蓋得太大了,現在每天都冷冷清清的。


    奕寧連忙點頭:“伯父,我會的。”


    曹清讓奕寧給他的茶杯滿上,一飲而盡後,撫了撫眼鏡,說:“我已經喝了你的媳婦茶,你可以改口了。”


    奕寧在曹澄的提醒下,才恍然大悟,有點受寵若驚,叫了聲“爸”。


    曹清看著兒子狂喜的模樣,自己也笑了,問道:“阿澄,爸這個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曹澄搭著曹清的肩膀,眉眼是濃的化不開的笑意:“喜歡!爸,謝謝你。”


    曹清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阿澄,你都快三十了。是時候成家了。奕寧,我曹家的門可以說比登天還難進。但是,隻要阿澄喜歡,其它都沒關係。”


    ……


    三人開開心心地回到海邊別墅。武力和琴琴已經準備好蛋糕,為曹澄慶生。奕寧做了幾杯卡布奇諾,一一端到他們的麵前。


    “怎樣?蘇奕寧做的咖啡,還合曹先生的胃口嗎?”奕寧看著曹澄,緊張地問道。


    “好喝!”曹澄豎起了大拇指。他故意使壞,把奕寧拉到大腿上,迅速地把唇上沾到的泡沫蹭到她嘴上。在武力和琴琴的起哄聲中,奕寧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眾人唱完生日歌後,要曹澄許願。在曹澄閉上眼睛時,琴琴和奕寧悄悄繞到他身後,按照事先計劃好的,一起把他的頭按到蛋糕裏。


    “你們!”曹澄抹去眼皮上的奶油,長長的手一伸,抓住了笑彎了腰的奕寧。“最近跟著琴琴學壞了。看我怎麽收拾你。”他不理會奕寧的求饒,也將她的頭按在了蛋糕上。


    淘淘見大人們開懷大笑,羨慕極了,叫道:“爸爸,我也要玩。”


    “乖女兒,過來。”曹澄讓她合上雙眼,也將她按了進去。


    淘淘舔了舔嘴角,甜甜的,真好吃。


    ……


    奕寧洗完澡,換了一條波西米亞風的吊帶睡裙。推開淘淘的房間,隻見曹澄把淘淘背在身上,一邊繞著房間轉圈圈,一邊講故事給她聽。不管曹澄多忙多累,每晚都會抽出時間,哄淘淘睡覺。他買了一全套的童話故事書,在工作的間隙就惡補。奕寧忍不住笑了,他又把豌豆公主和海螺姑娘的故事串起來了。


    曹澄給淘淘蓋好被子後,說咖啡喝多了,現在睡不著,讓奕寧陪他到海邊走走。曹澄身上的天藍格睡衣是奕寧給他買的,絲質的麵料,挨著他走的時候,手臂滑溜溜的,很舒服。


    “這裏什麽時候多了艘小艇?好漂亮!”奕寧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停靠在海邊的一艘白色遊艇,由衷地讚歎著。


    “喜歡嗎?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joy號遊艇。”曹澄牽著奕寧的手,走了上去。


    奕寧來來回回地在甲板上跑著,欣賞著美麗的海景,興奮地喊道:“阿澄,別開太遠。現在太晚了。”


    曹澄非常聽話地停了下來。他走出控製室,來到奕寧身後,緩緩地摟住了她的腰。奕寧全身一顫,轉過身,四目相接時,曹澄的吻又落了下來。他吻得越發的熱烈,靈活的舌頭翹起了奕寧的牙關,伸了進去。


    這樣的吻讓奕寧始料未及,她隻得將身體緊緊地貼了過去,努力地去回應著他。


    那抵在小腹上的灼熱讓奕寧更加手足無措,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子落了下來。


    “對不起,我又控製不住了。”身體的反應讓曹澄感到十分尷尬,他與奕寧保持了一段距離,有點懊惱地說,“我們回去吧。”


    奕寧咬著下唇,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後,又立即低下頭。話還沒說出口,臉已經紅透了。好半天,終於甕聲甕氣地憋出了一句話:“我把我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你會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話是什麽,乃們知道的。。。


    雅蠛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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