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洲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仿佛要將孫回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他明明知道手臂崩得太緊,也許連經脈都要崩裂,隨時都可能掐斷孫回的骨頭,可他就是控製不了。


    他把孫回牢牢摁在懷中,重重呼吸噴在她的耳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偌大的一間別墅,此刻除卻呼吸,再無一絲聲響,連屋外的蟲鳥都在這一刻歇了嗓子,留下了一個隻容他們二人存活的空間。


    過了一會兒,何洲才猛然想起,立刻推開孫回,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從頭打量到腳,見她完好無損,最後又將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處,伸著手,觸向那頭,距離一點點拉近,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晰,這隻寬大的、粗糲的手,第一次這樣不受控地顫抖,直到一隻軟軟的小手將它握住,甜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大姨媽來了,好大的量!”


    何洲動作一滯,所有的緊繃情緒,在這句話的作用下瞬間瓦解。


    別墅總共有三層,二樓不知有幾間客房,每道門都一個樣。


    孫回坐在其中一間客房的床上,落地玻璃窗外是燦爛陽光,山間空氣清爽,習習涼風送入屋內,塵埃吹拂離去,留下絲絲青草氣息。


    “兩個月都沒來,這次來得有點兒猛,我肚子痛了一天了,我可是實打實的出了一身汗啊!”孫回小臉紅紅,有些害羞,畢竟“浴血奮戰”搬不上台麵,過來的時候周圍都是大男人,她都不好意思睜眼看人,幸好對方效率高,她剛剛到達別墅,衣服褲子和醫生都在裏頭了。


    孫回坐在床邊,何洲就蹲在她的麵前,起先兩手搭在她的大腿上,聽她說完,他才敢摸向她的小腹,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暖暖溫度貼著彼此,這裏很平坦,有一點點肉,不像時尚大片中的名模那般腰肢纖細沒有一絲贅肉,這才是個有溫度的姑娘,手掌稍稍往下壓,能感覺到那點兒肉也被壓了下去。


    孫回吸了一口氣,收緊小腹,盡量呈現好身材,憋到麵紅耳赤,何洲也沒理她,隻一直盯著她的小腹,摸夠了,又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親了上去,絲絲戰栗從腹部滲透脊背,孫回挺得僵直,任憑何洲隔衣吻她。


    何洲吻得小心,摟住她的腰,似乎將頭埋得很深。


    他能嗅到孫回身上的淡香,許是她剛剛洗過澡,陌生的沐浴露,沾上她的身體後卻變得格外熟悉,他本能地想要更加深入,便稍稍掀起孫回的衣擺,癡癡地看了一會兒這白嫩柔軟的腹部,就這樣再次吻了上去,起先隻是以唇輕觸,後來開始吮吸,漸漸地又以舌徘徊在肚臍四周,每一次的觸碰,似乎都不帶任何往常的欲|望,隻有濃濃的依戀,深深的愛憐,以及曆經一個夜晚的自責悔恨和滔天怒火,最後這些怒火匯集到了齒間,在滾燙的舌頭探進孫回的肚臍當中,激得孫回猛地顫了一下之後,何洲將她小腹上的軟肉用力一咬,那些恨意排山倒海,似是毒腺穿過皮膚、繞過血肉,滲進白骨,浸透五髒六腑,孫回低叫了一聲,往後一縮,隨即失去重心,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已被何洲抱了起來,後腦勺被狠狠扣住,那道吻像是要毀天滅地侵吞萬物,而何洲那般狠厲,將孫回的一切呼吸和感官,心跳和血液流動,都掌控在手!


    不過隻是一個晚上,十二個小時,一個不見太陽的時段,一個暗淡月光流淌的時間,整座城市都處在睡夢中,晃眼便過,而何洲,卻仿佛迎來了無際灰暗,分分秒秒都被拉扯延長,隻要再有一刻,不對,隻要再有半刻,他就要忍不住將時間撕裂,忍不住毀了這一切!


    索性孫回再次回到了他的懷裏,陽光的溫度,清冽的味道,含笑的呼吸,他又活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孫回軟綿綿地躺在他的懷中,何洲靠著床頭,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時而輕撫,時而用指腹刮過那道淡淡的齒痕,吻著她的耳朵問:“痛嗎?”


    孫回搖了一下頭,堅強道:“不痛!”說完就擰了擰眉頭,暗自握拳:堅強,堅強!


    何洲低低一笑,掰過她的下巴,又去吻她的唇,最後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痛了你可以咬回來!”頓了頓,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回回,對不起……”


    孫回似乎聽見了一絲幾不可聞的哽咽,有一點兒顫抖,帶一點兒恐慌,她仰起頭,見那雙冷冽雙眸泛了紅,血絲布滿眼睛,眼窩青黑,水潤潤的,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那與何洲永遠都聯想不到一起的眼淚,孫回抬手撫了撫他的腦袋,小聲道:“沒事沒事,我讓你擔心了,嚇壞了是不是?不怕的,誰能傷得了我……”


    何洲的那一聲抱歉,涵蓋了太多太多,對不起,沒有照顧好她,對不起,讓她度過了無助的一夜,對不起,不是他第一個找到她,最對不起的是——


    “對不起,我沒有第一時間把周峰想要的資料交出來!”眼淚終於淌下,從那雙看人時永遠冰冷、永遠狠厲的眼睛裏,緩緩地滲出,沿著微黑的麥色皮膚,慢慢滑落,滴在衣服上。


    他沒有第一時間把資料交出來,他自負的以為能將孫回找到,他甚至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周峰不會傷害孫回,他以為二十四小時足夠翻遍一座城市,他有人脈有路子,隻要等到天亮,生意夥伴、權貴朋友,還有公安部門,都能為他所用,可在看到那張照片,接到那通電話的那刻,旭日剛剛東升,他卻仿佛看見了無數黑暗朝他湧來,何洲想,第一個死去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這種震撼,遠比遼闊山川、漫漫雲海的景觀還要顫動人心,孫回撚了一下沾了何洲眼淚的布料,緩緩抬頭,又輕輕地碰觸著他臉上的淚痕,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在他的臉頰上落上一吻,沒有說不怪他,沒有說原諒他,沒有哭也沒有笑,隻小聲道:“我也愛你啊……”我也愛你,所以怎會不理解你。


    正午的陽光,已褪去了盛夏的猛烈。別墅附近似乎種有桂花,濃鬱的香氣撲麵而來。


    這一個上午,似乎格外忙碌,格外驚心動魄,多少人頭一次知道,在普普通通的南江城西麵,有這樣一座銅牆鐵壁般的別墅,而別墅內的保安,西裝革履,秩序井然,一舉一動無聲無息卻默契統一,顯然訓練有素。


    孫回累了,一夜未眠,小腹又疼痛,現在終於能夠睡下,唇上似乎還沾著何洲的眼淚,她嘟囔著舔了舔唇,似乎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過了許久,那東西才慢慢離去。


    何洲最後親了她一口,替她掖實被子,緩步下了樓。


    客廳裏安安靜靜,大門早已闔上,也不知李偉鵬幾人是否仍等在門外,沙發上坐著的那人聽見動靜,立刻站了起來,看向樓梯口,說道:“我來介紹一下!”


    何洲一言不發,徑自步下樓梯,立在他的麵前,沉聲道:“你怎麽帶她來的,江兵?”


    江兵頓了頓,回答道:“我們淩晨四點就已經找到周峰的住處!”


    天際微亮時意外見到周峰抱著孫回出現在門口,他們一路跟過去,一直跟到寶丹路,靜候原地等待命令,直到一齊收到號令,這才迅速行動。


    江兵想起早晨那幕,孫回如浸在血水中,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周峰抱出車中,直到收到命令,他才立刻衝了出來,憤聲命人立刻找醫生,卻不想孫回猛地奮力掙紮,直到江兵說出何洲,她才安靜下來,乖乖的隨他來到別墅。


    何洲靜靜聽他說完,表情這才稍稍柔和,點了一下頭,往沙發上一坐。


    江兵立在一邊,頓了一下才道:“別墅有三樓,每層樓都有監控,別墅外有十個探頭,保安一共有二十名,老板說隨你差遣,中廣集團的產業分布廣泛,海州市最大,另外幾座城市也有足夠的勢力,尤其是南江,你要哪裏的市場,資金以及你需要的資料,稍後可以告訴我,老板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我是保安之一,近身保護你!”


    何洲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好半天才道:“回回暫時住這裏,她還要上學,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好她,我不希望她再遇到任何危險,別讓她發現你們的人,另外待會兒再把醫生找來,替回回再檢查一遍身體!”頓了頓,他緩緩抬頭,問道,“周峰呢?”


    江兵回答:“地下室!”


    別墅底樓的回廊盡頭,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打開電子鎖,裏頭的路燈自動點亮,何洲一邊往裏走,一邊命令:“待會兒給他們換個地方!”這裏是孫回的新住處,理應幹幹淨淨。


    幽幽的走道,二十層台階,地下室客廳空空蕩蕩,隻有一張沙發供人休息,兩名保安分站房間兩側,見到來人,立刻打開房間的電子鎖,“哢嚓”一聲,安坐在沙發上的周峰緩緩抬頭,房間內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周峰完好無損,仿佛是請他來度假。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感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大家破費啦,(╯3╰)mua~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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