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回答,讓時荔愣了一下。


    然後認真地想了想,到底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什麽認識的人會是眼前少年的師父,很是懷疑他隨便編了謊話欺騙自己。


    皺著眉想要更仔細地盤問時,忽然又聽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這時候不管是誰,要是看見她和陌生人出現在後山,那對時荔來說都是大大的不妙。


    何況,她也不知道少年到底是什麽身份,如果真不是好人,她在蒼藍派以後人的日子更得過得雪上加霜。


    少年也聽見了腳步聲,但他的反應更快,竟然直接原地起跳,輕而易舉地竄入旁邊離得最近的參天大樹上。


    茂密的樹影結結實實地擋住了他的身影,站在地上往下看,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時荔瞪大了眼睛。


    少年壓根沒有被她點中穴道,剛才純粹是假裝的,這……


    但眼下她沒有時間細想少年的問題,餘光中穿著白衣的人已經走了過來。


    謝歡延來了。


    每次看見他,時荔都會覺得厭倦。也不知道謝歡延是怎麽想的,明明和其他人一樣不齒她的出身,卻偏偏時常親自來找她,傳遞些許無關痛癢的小事。


    好像他這個大師兄每天很清閑一樣。


    “玄晶島的師叔和弟子都到了,你也跟著一起過去迎客。”謝歡延走到時荔麵前,微微低下頭對她說。


    他素來白衣,隨著近年來武功劍法越發精進,引得無數江湖俠女傾心,甚至還有不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也因見過一麵而對他心馳神往。


    隻有時荔,每次看見他都隻能想到兩個字——虛尉。


    或許謝歡延和蒼藍派其他人相對,對她算是很好的一個,畢竟從未霸淩欺負她。但是他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注定時荔很討厭他。


    “知道了。”時荔隨便應了一聲,想把他打發走。


    謝歡延卻沒有動,而是目光緊緊地盯住她,忽然發問:“我剛才,似乎聽見你和人說話的聲音?有人來過?”


    時荔心裏一驚。


    謝歡延雖然人不怎麽樣,但實力是實打實的,如果剛才真的聽見她或者少年的聲音,也不足為奇。


    時荔仗著少年此時不在,佯作鎮定冷淡,“你是眼睛不好?還是耳朵不好?這裏除了我,還有第二個人嗎?”


    謝歡延沒能從她臉上看出任何端倪,周圍確實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來過的痕跡,便覺得確實是自己疑心了。


    轉身離開之前,他又皺了皺眉,忍不住囑咐,“玄晶島的秋師妹也來了,你等一會兒別刺激到她。”


    時荔:……***!


    謝歡延說的人,名字叫秋婉兮。


    大概五年前,才十歲的秋婉兮也是跟著她師父來到蒼藍派做客。


    當時時荔也不知道她是誰,因為被其他弟子捉弄,然後她將計就計,讓那些本該撒在自己身上的肮髒泔水撒到了施暴者的身上,結果殃及了秋婉兮。


    誰知道這個小姑娘有潔癖,當場暈了過去。


    她師父視她為掌上明珠,當場便發作了,要蒼藍派掌門給一個說法。


    結果就是,始作俑者沒有受到任何觸發,時荔被推出去成為了罪魁禍首。


    秋婉兮的師父知道她是誰之後,毫不掩飾地露出憎惡的表情。


    “魔頭的女兒,生下來就應該被溺死!竟然縱容她活到這麽大,今日還來害了我的弟子!”


    為了讓他消氣,穆紫青親自將時荔押到崖下反省,三日不許進食。


    本來時荔也不是第一次被罰,等沒人發現的時候,她也沒少溜出去找東西吃。


    可那次她的運氣實在是不好,趁著夜晚偷溜到廚房找東西吃時,沒注意找到的饅頭都餿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以後,她又喝了半碗冷水,結果第二天就發了高燒。


    蒼藍派的崖下,平時根本沒有人來,從她屢次被罰之後,其他人更不會來了。


    她倒在地上燒了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人發現,到傍晚時還是靠著自身的免疫力勉強爬起來,偷偷摸摸回自己的屋子裏喝水降溫,熬了一夜才熬過去。


    如今,玄晶島又來人了,來的還是當年的秋婉兮,瞬間讓時荔想起了那段最艱難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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