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看了看周圍。


    雖然比不了楚歌的寢宮,但是好歹是正正經經的一座宮殿,怎麽不行呢。


    她可不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隻是非常真誠地對老嫗道了一聲謝。


    老嫗還是板著臉,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不過一會兒之後,兩個侍女拎著食盒規規矩矩地走了進來。


    “美人,以後奴婢負責伺候您的飲食起居。”侍女屈膝向時荔行禮,不敢多看。


    時荔昨天就幾乎什麽都沒吃,隱約聞到食盒裏散發的香氣,隻覺得肚腸空空,即刻便坐在桌子旁邊等待開飯。


    食盒中放著小分量的六菜一湯,足夠她一個人美美地享用一頓。


    兩個侍女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她吃飯時就安安靜靜地守在旁邊,目不斜視,更不會說話。


    等她吃完了,再由一個人把東西收下去,另一個人則問她要不要梳妝打扮?


    時荔自然點頭,總散著頭發也不是個辦法。


    侍女便讓她坐在梳妝鏡前,站在後麵為她將長發慢慢挽成發髻。


    快要梳好時,侍女佯作無意地輕聲道:“美人,昨天夜裏,巫國的王後自縊了。”


    時荔微微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向侍女。


    對上她淡定的視線,時荔又飛快地把頭轉了過去。


    【咦?又是蝴蝶效應?】


    【我記得王後和巫王一起在月國過了好幾年呀!】


    【其實現在死了也好,不然受幾年磋磨,最後回去再被巫王逼死更慘嗬嗬!】


    男人,就是可以共患難不可同富貴。


    在原來的曆史中,王後忍辱負重,陪著巫王在月國經曆了五年磋磨,五年以後好不容易被贖回巫國,卻在回去之後的第二天夜裏就自縊了。


    誰都知道,王後在月國經曆了那麽久磋磨都堅強地活了下去,回去卻尋死必然有貓膩。


    但是,無人敢說。


    現在,王後隻是將自己的死亡提前了而已,至少不用再經受磋磨。


    但是侍女主動向時荔說了這件事情,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的用意。是為了試探時荔的態度,還是其他?


    侍女也沒有機會再說其他,另一個侍女也走了回來,手裏還捧著一摞華貴的衣裳。


    “王上傳人來說,讓美人好好打扮一番。”


    時荔看著新得的衣裳,放心地歎了一口氣。還好都是很貴重正常的絲綢,而不是身上這樣的紗衣,不然……她還得好好地適應一番。


    隨便挑了一身桃色襦裙,時荔在侍女的幫助下穿戴整齊,用洗了臉塗了口脂,宿醉帶來的影響逐漸消散,整個人終於顯露出幾分美人之姿。


    她提著裙擺很臭美地在梳妝鏡前轉了兩圈,忍不住回頭想問好不好看,卻發現兩個侍女已經跪了下去,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楚歌來到了門口。


    正靠著門柱看著她。


    背後的陽光被他擋住,好像一大片陰影籠罩而來,壓迫感十足。


    時荔心裏漏跳了一拍,放下裙擺不倫不類地彎了彎膝蓋,心裏一個勁兒地猜測他來做什麽。


    “孤來帶你看看外麵。”楚歌像是猜中她的心思,噙著笑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隻手。


    手很好看,掌心的薄繭卻暴露了他的秘密。


    這個男人哪怕現在表現得再懶散無害,也是實實在在上過戰場,而且親率軍隊打得巫國不得不求和的狠人。


    時荔敢不過去嗎?


    不敢。


    她湊過去,僵硬地把手放在楚歌的手上,被他拉著走出宮殿。


    沿著幹淨得一塵不染的石路走出去,就看見一個人牽著一匹馬,弓著身子安靜地站在當地,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時荔一開始沒有注意,等走近才發現,牽馬的人竟然是巫王!


    他真的給楚歌當了馬夫。


    哪怕提前知道巫王將要在月國受盡屈辱,但這一幕還是讓時荔很是吃驚。畢竟堂堂一國之君,如此卑躬屈膝,實在是……


    她不太好評價。


    人為了活著確實什麽事情都可以做,但是這個時代,國君被打敗然後成為俘虜也不少見,能豁得出去為敵人牽馬的,巫王是有史記載的第一人。


    楚歌已經走到駿馬旁邊,將巫王視若無物,反而看向她。


    “會騎馬嗎?”


    時荔下意識想點頭,但又搖頭,“不……”


    剛說出一個字,就被楚歌攔腰抱起來放到了馬背上,然後他自己也翻身上馬。


    “走吧。”這句話,是對巫王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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