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點點頭,回到屋裏睡了很長的一覺。


    這幾日實在是太辛苦了。


    在外麵風餐露宿根本就沒能好好休息,現在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月上柳梢。


    她迷糊著醒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還在想現在是星期幾,自己是該去上學還是上班。


    “阿胥……”嘴裏仿佛習慣性地念出一個名字,念完之後又愣住了,不知道阿胥是誰。


    坐在床邊反應了很久,感覺好像莊周夢蝶,不知何為虛幻何為現實。


    起身走出簡陋的屋子,就看見一個人坐在院中。


    小小的四方院中種了一棵不知名的大樹,如今綠樹蔭濃,月光透過樹蔭落了一院。


    也撒在清玄的衣服上。


    一貫穿的青衣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糙便宜的麻布衣服,但一點兒不減損他的氣質,反而有一股落魄的碎感。


    時荔看著他,終於想起睡前發生的一切。


    目光又轉移到他正在寫的紙上,好奇地問:“你在寫什麽?”


    清玄放下手中的毛筆看了她一眼,眉目被月光繪得越發清栩,輕聲回答:“寫一封自薦的書信,鎮上私塾想找一位教書先生。”


    想在這裏落腳活著,隻靠典當的那些錢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清玄白日時就出去過,給自己物色了一份工作。


    對了,現在還得賺錢養自己!


    時荔認同地點頭,又不太認同地上下打量清玄,“你的傷沒事嗎?”她可還記得清玄那時大口吐血的慘狀,一直擔心他是不是在強撐。


    “左右已經這樣了,你再休息幾日也不礙事。”時荔皺著眉很擔心。


    清玄卻搖頭,“你不用太擔心,我吐血隻是被祟氣衝到了,沒有什麽嚴重的內傷,這幾日都好得差不多了。”


    四目相對,時荔總算是相信了他的話。


    “那好,我明日出去看看能不能買到織布機,也能織布來補貼家用。”


    兩人這般尋常的對話,真的不再是神仙和散仙,就像是凡間最普通的兩個人,要為自己的生機操心,還要關心彼此。


    織布是時荔最拿手的,不管之前在九重天上織虹,還是當初幫著玉瓊織雲錦,都能信手拈來。


    所以她買到了一台不算很新的織布機之後,很快就能上手織布賺錢了。


    清玄那邊也算順利,靠著一筆好字順利地成為了私塾裏的教書先生,每日早出晚歸。


    這種日子是之前從未想過的,但好歹也算安頓下來了。


    時荔織的布比一般女子都好,很快就被一家布莊看中,每次織好布直接送過去就行。


    這日也一樣,時荔抱著新織的布匹去布莊送布。


    走進去才發現,除了尋常和自己結算工錢的掌櫃,布莊裏還有一位年輕富貴的公子。


    “這是我們東家。”掌櫃見公子直勾勾地盯著時荔,連忙為其介紹。


    “這是我新織的布,掌櫃看一看。”


    時荔被露骨的眼神看得心中十分不爽,但畢竟是金主,生生忍下這口氣。


    掌櫃接過布匹卻不敢隨意說話,隻看著自家公子。


    “這位姑娘真是好巧的一雙手。”浪蕩公子急切地走上前,作勢要去抓時荔的手。


    時荔後退一步沒讓他碰到一絲半點,忍著氣道:“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說完轉頭就走。


    誰知道浪蕩公子直接追了出來,當街還對她拉拉扯扯,“姑娘等一等,我還有話說……”


    那雙眼睛盯著時荔,露出赤裸裸的欲望,手還想要摸上她的臉頰。


    忍無可忍,時荔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又打散了這段日子的安寧。


    這個浪蕩公子家中有權有勢,不僅僅有一家布莊,甚至壟斷了整個城鎮所有的布莊生意。


    被時荔打了巴掌,雖然當麵沒說話,之後卻吩咐所有布莊都不再接受時荔織的布了。


    時荔接連在幾家布莊碰壁,便明白了其中關竅,咬著牙抱著布匹回家。


    半路上又遇見專程等她的浪蕩公子。


    大庭廣眾之下,他笑吟吟對時荔說:“隻要你跟我回去,以後不僅不用織布,就算是每天想燒幾匹布都不是難事!”


    時荔被他惡心得快吐了,沒等說話,就被忽然出現的清玄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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