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隊出征前夕,時荔找了一天休息,一個人悄悄地去了本地最靈驗的道觀。


    雖然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導長大,遇見切身相關的時候,也還是想多一層庇佑。


    尤其是時荔不能出國,隻能留在基地看直播。


    求得一枚平安符,希望能代替自己幫忙看護沈澤。


    時荔虔誠且執著。


    如願地求得平安符,還遇見了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


    道長手握拂塵,站在不遠不近地地方打量著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走過來說話,而是轉身就走,嘴裏念叨著:“順其自然,切勿強求……”


    時荔沒聽見他嘀嘀咕咕地說了什麽,隻是歡喜地握著平安符,一路腳步輕快地離開了道觀。


    她回到基地,自然想第一時間把平安符送給沈澤,隻是沈澤和莊承從早到晚形影不離,倒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也是這時候,時荔才想起來,自己不該落下莊承,至少也該為他求一道平安符。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一直拖拉到國家隊出征的前一天晚上,時荔都沒有找到機會送出平安符,無奈之下隻能走到運動員宿舍外,悄悄給沈澤發了一條微信,請他一個人出來一下。


    發完微信,時荔在原地來回徘徊。


    偶爾看見幾個運動員成群結隊地從麵前經過,有些熟悉的還會和她打招呼,好奇她站在這裏做什麽。


    時荔心虛,隻說有事情,其他也不好多說。


    後來她還遇見了許陽。


    每次許陽身邊都圍攏著幾個隊友,對他馬首是瞻,一路從遠處走來,沒有看見時荔,但時荔隱約聽見他們好像提到了沈澤的名字。


    具體說了什麽,卻聽不清楚。


    等到走得更近了,許陽一行人也看見了她。許陽還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了一個稀奇古怪的笑,讓人很不舒服。


    時荔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說話。


    他們走後不一會兒,沈澤就出現了。


    好像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隱隱帶著一股清淡的水汽,眉目俊朗如初,嘴角微微上揚。


    走到時荔麵前,低下頭看著她,“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沒事沒事,我也是臨時想起來有東西給你。”


    時荔忙搖頭,拿出口袋裏被自己捂著溫熱的平安符遞過去,“你們明天就要出發了,你可以帶著這個。”


    沈澤的視線移到平安符上,又慢慢移到時荔臉上,喉結滾動,張了張嘴,好像要說話,最後又忍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克製隱忍地說:“好,謝謝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飯。”


    沒有萬全把握,他還什麽都不能說,免得徒惹姑娘傷心難過。


    見他第二次提到回來以後一起吃飯,時荔卻十分好奇,昂起頭看著他,“為什麽一直這麽說?”


    她也不知道,沈澤是不是有那層意思。


    日暮時分,夕陽幾乎落盡,反而是淡淡的月色籠罩而下,輕輕親吻著姑娘溫婉的麵容,眼睛像清澈瑩潤的珍珠,藏著脈脈不可訴的情愫。


    有那麽幾秒鍾,沈澤真的很想要一親芳澤,可是理智勸阻了他,猛地後退一步。


    “我先回去了,等回來以後……我來找你。”


    他走得有些倉促,好像逃似的,把時荔看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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