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時荔最後並沒有真的為這件事情去給孫靜毓通風報信。


    她理解孫靜毓的cp腦,但同時也尊重敏安公主。


    人家邀她一起去喝茶,她如果去給孫靜毓通風報信,那成什麽人了?


    坐馬車去攬月樓的路上,時荔忍不住悄悄打量著敏安公主。


    可她從這位未來女皇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如果真讓她看出什麽,估計單皇也不會看重敏安公主成為繼承人了。


    馬車停在攬月樓門外,敏安公主竟然拿出了一頂帷帽,十分熟稔地戴在頭上。


    時荔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想到,孫靜毓她們都說敏安公主很久沒有來攬月樓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敏安公主之前也是這樣戴著帷帽來的,她們都沒發現呢?


    她們來到攬月樓這會兒,正是一天當中客人最多的時候,畢竟扶緹每日都在午時左右登台,熟客們一清二楚。


    哪怕有不清楚的新客,雖然問一問也知道了。


    時荔跟著敏安公主一走進攬月樓,掌櫃立刻笑容滿麵地迎上來,彎腰恭敬地說:“雅間已經備好了。”


    看這熟悉的模樣,很顯然掌櫃知道敏安公主的身份,不是第一次這樣安排了。


    時荔隻怕自己一雙眼睛不夠用,緊緊跟著敏安公主,餘光也不忘掃視著周圍。


    高台上暫時是空的,今日的表演尚未開始。


    到了雅間,敏安公主終於摘下了帷帽。


    攬月樓的雅間設計得十分別致,麵朝高台那一麵是通透的鏤空窗戶,保證雅間中的客人視線不受幹擾,又不會讓外麵的人窺視到雅間中的人。


    時荔走到鏤空窗前新奇地看了又看。


    想到也許之前很多時候,敏安公主都坐在這裏,悄悄地聆聽扶緹的琴聲。


    【嗑到了嗑到了!】


    【嗚嗚嗚~好甜~~~】


    【敏安公主是未來的女皇呀,隻要她喜歡,扶緹是什麽身份根本不重要!】


    彈幕幾乎都在盼著扶緹快點兒出現,好從敏安公主的神情舉止間發現點兒端倪。


    時荔也是這樣想的,隻是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整杯茶,反而引得敏安公主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渴了,渴了,讓公主見笑了。”時荔訕笑著解釋。


    這時,外麵傳來了琴聲。


    時荔雖然不懂音律,但扶緹的琴聲任誰聽過一次都不會輕易忘記,這會兒的琴聲根本不是他。


    驚訝地看過去,時荔愕然發現出現在高台上彈琴的竟然是蘇蟾!


    他也穿著白衣,彈著扶緹曾經彈過的琴曲。


    時荔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她看見這一幕,都替扶緹覺得冒犯。忍了忍,回頭看向敏安公主。


    她一手端著茶杯,臉上的表情平淡,仿佛早就知道似的。


    時荔張了張嘴,滿肚子疑問想問,可是她和敏安公主的關係並沒有親厚到可以過問這麽私密的事情,終於還是忍住了。


    一首琴曲彈完,中間會有短暫的間歇,一般都是客人們打賞的時候。


    可是今天顯然像時荔一樣有疑問的人不止一個。


    “為什麽換人了?扶緹公子呢?”


    讓時荔感覺驚訝的是,第一個提出質疑的竟然是一個穿著錦袍的青年。高山流水遇知音,喜歡扶緹琴音的,不論男女都大有人在。


    青年問完之後,周圍許多客人都跟著一起附和,有男有女。


    高台上的蘇蟾肉眼可見地白了臉色,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刻意地看了一眼雅間的方向。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短暫的沉默之後,攬月樓掌櫃匆匆走到高台上,滿臉堆笑地站在蘇蟾身邊。


    “扶緹近日身體抱恙,不適宜登台獻藝。各位都是攬月樓的熟客,姑且聽一聽蘇蟾的琴聲,亦有妙處新意。”


    乍一聽,掌櫃的話說得十分周全漂亮。


    可是時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有芥蒂,總覺得掌櫃最後說的“新意”二字,似乎有刻意針對扶緹的意味。


    明明說蘇蟾的琴音有妙處就夠了,為什麽要加一個“新意”呢?真的沒有內涵扶緹在攬月樓太久,讓人覺得乏味的意思嗎?


    時荔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耐著性子繼續聽蘇蟾彈了兩曲。


    她的評價還如和上次一樣——雲泥之別。


    不知道其他客人是否也和她一樣多心,竟無一人打賞,哪怕是一個銅板。


    蘇蟾站起身,臉上隱隱透著幾分蒼白無助,目光再次看向了雅閣。


    與此同時,時荔也看見敏安公主似乎想要開口把仆從叫過來。


    電光火石間,時荔扯住了敏安公主的衣袖。


    “殿下……真想要打扶緹的臉嗎?”


    人總有衝動上頭的時候,時荔反應過來時,已經把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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