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麗兮許是看出玄默真的不想退掉婚約,次日主動找了過來。她不認識時荔,時荔也就沒有躲著,隻戴著麵紗乖乖巧巧地待在旁邊。


    “流蘇現在是那樣子,終日鬱鬱寡歡,我也沒什麽辦法。”


    薛麗兮說得十分懇切,眼底的貪婪卻無論如何都藏不徹底,她的目的還是那張藏在鈴鐺吊墜裏的藏寶圖。


    “當初你們定親的信物是流蘇的爹親手做的,從小戴在她身上,能不能暫時還給她,讓她有一個念想,我真擔心她想不開。”


    “我已經派人去取,應該不日就拿回來了,到時候我親自給伯母送過去。隻是我現在事忙,不能有時間時時去探望她。”玄默也是不疑有他,假裝對薛麗兮很信任。


    冥教的人匆匆回去總壇是真,隻不過要取的東西不是薛麗兮想要的信物,而是製作百誠的名貴藥材。


    “這無妨,你現在是教主,我和流蘇自然都能諒解。我隻是看著她整日不笑,很心疼罷了。”


    薛麗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巴不得玄默等人少點兒接觸到時流蘇,省得她露餡,或者表現得太過熱切,被察覺出不對。


    從玄默這裏離開時,薛麗兮路過時荔身邊,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似乎長了一雙和自己很像的眸子,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找了這麽多年,終於眼見著快能得到時清風的寶藏,薛麗兮忽略了很多的東西。


    比如時流蘇被養得那麽驕縱,對時清風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再比如,時荔哪怕戴著一層麵紗,也露出了和她長得有三四分的眼睛。


    貪婪的人,終將藏於貪婪。


    等待死士把藥材送來的時候,時荔也沒想著,悄悄讓人拿著壞掉的鈴鐺,做了一個差不多一模一樣的。


    薛麗兮不知道信物其實在她手上,但是難保她沒見過這個鈴鐺,所以這方麵還是要謹慎一些。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假鈴鐺裏麵什麽都沒有,不知道等薛麗兮發現空歡喜一場,會不會直接情緒崩潰。


    時荔是這麽想的,但是在拿到假鈴鐺之後,靈曇幽幽地提醒了她一句話。


    “看著薛麗兮的執念,看不到藏寶圖,還會繼續尋找。要是被她知道鈴鐺是你的,早晚會找過來。”


    時荔心頭微微一震。


    靈曇說得沒錯,薛麗兮看不到藏寶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那……


    她果斷地又製作了一張假從藏寶圖,把寶藏的位置標在了西域荒無人煙的大漠。


    這種地方,十人去就有八九人回不來,要是薛麗兮這都要去冒險,真出了什麽事情也怪不了別人了。


    又等了幾日,取藥材的死士也終於回來了。


    茗嶼素來對製作新藥格外感興趣,把時荔也抓過來給自己打下手,兩人合力,竟然一次就製作出了完美無瑕的百誠。


    時荔戴著一層魚腸手套捏著裝在小瓷瓶裏的藥水,佩服地看了茗嶼一眼。這位仁兄,真能化腐朽為神奇,隻要書上出現過的毒藥,他都能百分百複原。


    武能撒毒害人,文能妙手回春。


    如今戚少璜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在他能動的第一日,其實靈曇就想把他送回蒼梧派。


    這段日子靈曇也算漸漸想明白了。


    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蘇苗誠是個偽君子真小人,卻不能代表蒼梧派沒有好人。


    戚少璜卻不願意回去,一提送他回去,他就捂著心口好像隨時都要昏倒一樣,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他救了靈曇幾次,這麽不情願,靈曇也沒辦法硬送回去,就讓他一日一日賴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不僅如此,因為茗嶼說的一句“曬太陽對他恢複有好處”,靈曇還得每日陪著他到院子裏曬太陽。


    最常見的一幕就是,陽光充裕的院子裏,兩個人相隔甚遠。靈曇看天看地看樹葉,就是不看他。戚少璜一臉蒼白,看著遠方出神,卻時不時側過頭,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後來,他拿出靈曇不小心丟掉的紅繩玉珠還給她。


    靈曇愣了一下,伸手接過玉珠,然後定定地看著戚少璜的臉。


    “你是蒼梧派的大師兄,該回去主持大局。”


    見戚少璜要反駁,又說:“別忘了,徐簌簌密室裏的白骨,你得替無辜的人討回公道。”


    誰是魔教?誰又是名門正派?


    當初蘇苗誠偏袒了徐簌簌,現在總不能繼續這樣稀裏糊塗。


    戚少璜深深地看著靈曇。


    過了很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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