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母在餐廳裏讀著報紙,手上端著一杯手磨的咖啡。


    時不時啜飲一口,愜意極了。


    聽見二樓臥室的門響了一聲,還以為是大兒子司城。


    “今天上班這麽早?”司母一邊問,一邊抬起頭。


    結果發現,從樓上走下來的是小兒子司嶼。


    “你這麽早出門?去哪兒?”


    司母打量著從頭到腳穿了一身嶄新衣服的司嶼,有點兒好奇地詢問。


    她根本沒往談戀愛那方麵想。


    在司母的認知裏,這個小兒子就像是一股抓不住的風,不可能為任何人事停留。


    就算真喜歡上某個人,保鮮期也不可能超過三個月。


    司嶼停下腳步,清俊的臉上蘊含著淡薄漂亮的笑,“早,我去古董店。”


    “嗯?”


    司母再次詫異,甚至放下了咖啡杯。


    “我記得你想學鑒寶是七月份的事情,現在都快十月了,還沒失去興趣?”


    司嶼臉上的笑意更濃,神色間潛藏著不容易被察覺的炫耀。


    “我約了女朋友一起吃早飯。”


    說完,直接邁著大長腿出門離開。


    司母留下愣在原地。


    過了幾十秒,司城穿著一身西裝從樓上走下來,路過餐廳時被母親一把拽住。


    “阿城,你知道你弟弟剛才和我說什麽嗎?”


    司母一臉“我在做夢”的表情,“他說他約女朋友吃飯,他有女朋友了?”


    司城挑了挑眉,並沒有很驚訝。


    從上一次李彥調查司嶼被他發現開始,他就隱隱感覺不對。


    但這個弟弟性格和常人不一樣,他也不敢隨便告訴父母,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眼下,看來事情已經成定局了。


    “我估計是真的,他和時叔叔的女兒走得很近。”司城如實回答。


    本來以為母親會很欣慰,畢竟司嶼的個人問題一直是父母心中的一根刺。


    “這可怎麽辦啊……”


    沒想到司母一點兒都沒覺得欣慰,反而無力地鬆開司城的袖子,在原地焦慮地轉了兩圈。


    “要是阿嶼和荔荔交往三個月再把人家甩了,我以後怎麽麵對時家人啊!”


    司城:……


    原來弟弟在母親心裏,一直是這麽個渣男形象。


    為了幫弟弟挽回一點兒印象,司城嚐試著解釋:“或許這次不一樣……”


    “你不懂。”


    司母憂愁地看著他一眼,“阿嶼小時候對編程感興趣,去學編程的時候認識一個和他一樣聰明的小女孩,當時我都以為自己要有兒媳婦了。結果後來他跳到高級班,看都沒再看那個小姑娘一眼。”


    司城:……司嶼學編程的時候才四歲吧?


    他沒想到,母親還會記得這麽久遠的事情,看來不能替弟弟洗白了。


    為了避免惹禍上身,果斷撇清自己。


    “這樣吧,等晚上你和他好好聊聊這個問題,我上午還要開會,時間要來不及了。”


    “走吧走吧,我得好好想想,等阿嶼和人家分手了,我怎麽給他收場。”


    司母頭疼地捂著太陽穴,跌坐回椅子上。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就算是馬路上,也沁滿了花草和露水的氣息。


    司嶼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母親定義為“渣男”,正開著車高高興興地去接女朋友。


    等車開到地方,遠遠就看見他的女朋友穿著一身溫暖的淡黃色裙子站在路邊。


    她還認出了他的車,往前走了一步,高高興興地揮手。


    像一道光,毫不阻礙地穿過一切,一直落到司嶼心裏。


    臉上淡薄的笑瞬間變得燦爛。


    司嶼踩了一腳刹車,在離時荔還有些距離的地方停車,飛快地打開車門走下去。


    【為什麽停那麽遠啊???】


    【停得近了會讓小荔枝吃車尾氣吧?不知道我想得對不對?】


    【嗚嗚嗚……我不管!我嗑的cp就是最甜的!】


    “早上好,荔荔。”


    司嶼很自然地握住時荔剛才朝他揮的手。


    一根一根,十指相牽。


    這附近就有一家茶餐廳,兩個人直接散步走過去。


    剛走到一半,司嶼卻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司嶼,我回來了!你在哪兒,我們現在見一麵吧!”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顯得雀躍又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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