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遙遠地方飄來的雲,悄悄遮住了驕陽,留下一片陰影。


    元星澈站在原地,頭腦正在飛快運轉。


    摘麵具是不可能的。


    他不敢讓時荔看見現在的樣子。


    元星澈名聲狼藉,而且已經死透了。如果時荔認出這張臉,肯定會趕他走,甚至覺得他修煉了邪術奪舍別人。


    所以,絕對不可以摘麵具!


    他必須想一個好理由敷衍過去。


    打定主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側臉避開目光,看著不遠處一株枯萎的梨樹,聲音疏淡,“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臉,那樣很難過。”


    “沒事沒事,你想摘就不用摘,我就那麽一說。”


    時荔一秒鍾都沒有猶豫,甚至看見他落寞的身影,還有一點兒心疼。


    她隻是想轉移一下話題,下次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猶豫了一會兒,又認真地看著無名,“你長什麽樣子都沒關係,我會一直護著你的。”


    忽如其來的一擊直球,打得無名心髒驟停,呼吸都屏住了。


    如果,他真的隻是無名就好了。


    元星澈從未像現在這樣強烈地希望過,自己是另一個人。


    可他不是,所以永遠不能告訴時荔真相。


    貪戀她的溫柔,就得藏好自己,才能這樣不遠不近地站在旁邊。


    “走吧,不耽誤時間了,早點兒解決魘,還能早點兒回家。”


    時荔不知道初次戀愛的男人這麽敏感多思,拽了拽他的衣袖,按著赤玲瓏的指引準備出發。


    “好。”


    無名追著她的腳步。


    誰都沒看見,他們離開之後,已經數年不曾出現過生機的梨林,幹枯的樹枝慢慢長出了一丁點兒幼嫩的綠芽。


    很慢很慢,但總算重新煥發了生機。


    遇見溫柔的光,不管曾經經曆過多麽沉痛的傷痛,總會過去。


    魘很會藏匿,如果不是有赤玲瓏,肯定找尋不到它的蹤跡。


    時荔追著它從東到西,從南到北,被它逃過好幾次。


    有一次,還發現了陸沉星的蹤跡。


    他已經被魘徹底蠱惑了,雙眼隻剩下一片漆黑,拔劍擋了時荔一劍,然後又跟著魘逃了。


    “他沒救了。”時荔垂眸看了一眼縈繞在劍尖的黑氣,無奈歎息。


    他自己心中執念太深,生出心魔,再被魘利用侵入內心,幾乎要和魘融為一體了。


    “他執念太深,與你無關。”元星澈生怕時荔自責。


    “我當然知道,都是魘作的孽,還有陸沉星自己不爭氣。”


    時荔聞言,對他仰臉一笑,比六月初夏的晨光還要明媚燦爛。


    元星澈的心又跟著震動了一下。


    經曆過魘的幻境,明了自己內心念想之後,喜歡的情緒越發壓抑不住。


    不管時荔怎麽樣,都覺得心生歡喜。


    忍不住想要靠近。


    元星澈隱忍地別過頭,借著深呼吸艱難地平複自己的情緒。


    “走吧,前麵有一家驛館,進去歇一會兒。”


    時荔還不知道,自己被動成了“撩機”,一邊說一邊順手撥動了一下披在肩上的發絲。


    宛如烏黛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弧。


    剛剛回頭元星澈微微一愣。


    又可恥地心動了。


    兩人為了追蹤魘,已經三五日沒有休息過。


    現在有現成的驛館,時荔也想稍微休息一下,魘現在見她就跑,禍害別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他們前腳剛走進驛館,後腳驛館裏就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為首的男人穿著一身讓人再熟悉不過的白衣,腰間佩著靈氣充沛的靈劍,後麵幾個弟子對他唯命是從。


    “晦氣。”


    時荔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看見君北煜,就能想到元星澈,心情立刻不美麗了。


    等解決掉魘的事情,她一定要把君北煜的畫皮扒下來,讓所有人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荔荔,給。”


    一隻指節分明的手推著盤子出現在眼前,盤子裏放著幾枚晶瑩的靈果。


    時荔回過神,就看見無名認真地看著自己。


    隔著麵具,她莫名其妙覺得,無名的氣質和漫畫裏的元星澈好像哦!


    天呐擼!


    她不會不知不覺把無名當成元星澈的替身,所以才對人家那麽好吧?


    不要!


    她沒那麽渣!


    【……】


    【主播內心戲過了~】


    【說真的,不考慮無名那張臉,這氣質和天賦確實和阿澈很像。】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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