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一到場,就知有沒有。


    隨著元鈞帝尊一句“住手”,現場所有人好像被定格一樣,風平浪靜。


    微風徐徐,無聲吹拂。


    周遭靜默安然,要不是神墟弟子躺了一地,還真有點兒歲月靜好那味兒。


    虛尉仙尊看著弟子慘狀,瞠目欲裂,可是元鈞帝尊在場,他什麽都不能做。


    他就像一個熊孩子的家長,平時無底線地溺愛,不由分說地偏心,最終害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早就像清辰一樣,讓弟子該渡劫渡劫,該曆練曆練,怎麽會有今日之禍呢?


    時荔一丁點兒都不同情他。


    他可憐,容教弟子何其無辜?


    元鈞帝尊麵前,誰人都不能造次,連說話都做不到。


    唯一不受限製的,反而是時荔。


    她絲毫沒感覺有什麽阻礙,鬆開保護自己的披霞,一步一步走到元鈞帝尊麵前,驕傲地抬起下巴,說出了一句經典台詞——


    “我要告發虛尉仙尊私通!”


    元鈞帝尊:……


    彈幕:……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明明局麵這麽緊張,主播你是怎麽麵不改色說出這句話的啊???】


    時荔才不管彈幕怎麽調侃,她非得先把虛尉和羌燾子之前做的惡心事情說出來,省得一會兒讓他們再來一個惡人先告狀。


    畢竟,虛尉現在看起來是最慘的那個。


    沒有元鈞帝尊幹預,他雖然不至於上天宮榜,但被清辰痛打一頓在所難免。


    元鈞帝尊立於雲端,低頭麵無表情地看向時荔。


    然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壓力,反而彎著眼睛與元鈞帝尊對視。


    隻一個眼神,元鈞帝尊也明白了一切,似乎還歎息了一聲。


    “你……都想起來了?”


    時荔毫不掩飾地點頭,捏了捏腕間灼紅的披霞。


    她的跟腳是什麽,終於有了定論。


    混沌初開,初神以身為殉,此之前卻已留下一點兒骨血。


    這點兒骨血留得相當艱辛,之後隻能以初神最後一點兒力量化為一顆靈蛋,等有緣人發現,再讓這一點兒骨血重見天日。


    時荔就是這顆靈蛋。


    她就是初神留下的唯一骨血。


    當初媧娘降生,跟隨初神不短時日,有師徒之儀,所以當初才一眼就發覺了時荔的蹊蹺。


    方才聖人動手,天地動蕩,無意間也將禁錮時荔記憶的封印破開,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跟腳。


    這麽說吧,如今天地之間,說不好她和元鈞帝尊誰的身份更尊貴。


    但時荔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再高貴,也是不能服眾的,所以並不想和元鈞帝尊爭奪什麽。


    毫不掩飾地表明身份,隻為給他一點兒壓力,讓這個腹黑的老頭能公平處理剩下的事情。


    是的,時荔已經看破了元鈞帝尊的腹黑本質。


    明明知道天地浩劫是懲罰神墟以及為了天宮的建立,卻偏偏看著容教被算計,隻因為覺得容教勢大有違天道。


    但如今這些都被時荔誤打誤撞化解了,看他還怎麽偽裝。


    元鈞帝尊並沒有因為被人識破而露出異樣,隻是微微一笑,而後稍微抬了抬手。


    其他人瞬間都能動能說了。


    虛尉仙尊雙目赤紅,不顧現場有多少小輩弟子,直接跪在元鈞帝尊麵前,咬著牙道:“請師尊做主。”


    嘖嘖,果然惡人先告狀了。


    時荔可不給他機會,直接抓起落在一旁的萬象乾坤袋,“你不如先解釋一下,為什麽羌燾子的法寶會在你的弟子手裏?”


    不好意思,先告狀也沒用,人證物證都在她手裏了。


    虛尉狠狠地看向時荔,“黃口小兒——”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他也不在意什麽以大欺小,想到自己無辜上天宮榜的弟子,潑天神壓直逼時荔。


    最後,都被清辰擋了回去。


    相比狼狽不堪的虛尉,他神情淡定平靜,擋在時荔前麵,恭敬地對元鈞帝尊行禮。


    “請師尊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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