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這是雨水滴落在傘麵上的聲音,隻不過延伸到場上之後,這個雨與傘都不是普通的那種。


    油紙傘輕輕屹立中央,那無數金色的小聖劍就像是雨水一般滴答滴答的打在了上麵,沒有濺起水花,隻有些許金色的內息碰撞逸散,消失在空中。


    “神兵·千機傘,防禦的神兵,這種招式還是不要拿出來了。”


    少女好心的為對麵的皇帝解答道。


    亭亭玉立,不見一絲緊張之意,就好像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對比起來,那單手持劍,麵容嚴肅的青年倒是落入了下乘。


    “好,好一件防禦神兵,不愧是開辟了神兵武道一途的武道之主。”


    男子並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不過,我還確實有些問題,那就是明明是武道,是神兵,為什麽你會以傘這種樣式進行祭練,難道不應該是以武器嗎?”


    少女搖搖頭:“神兵,指的並不是武器,而是擁有各種力量,可以稱得上神奇物品的大致稱呼,再說了,誰說傘就不是武器,就不能用來戰鬥了。”


    嬌俏的翻了個白眼,一隻嫩白的手握緊傘柄一翻,一把全新的傘具出現在了手中。


    “神兵·刑極之傘”


    渾身又黑重淩冽的金屬構成,傘麵上細小倒刺密密麻麻,邊角利刃顯現,明明就是金屬的黑色,但在細微的反光之下卻可以發現,那倒映出來的色澤卻都是鮮血的顏色。


    右手抬起輕輕搖擺,少女道:“別用那種一點都不爽利的遠程劍氣了,打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劍法與招式怎麽樣,居然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風始帝也是被少女的態度有些氣到失笑:“好,正有此意,我也想讓你知道知道,你這位舊時代的殘黨,你們的武功招式都已經落後於時代了。”


    言罷,單手持劍向前,身軀隨劍而行,身軀變作一道金色的劍影欺身而上。


    劍影陣陣,一旁,鴛鴦聖女的鑒定之眼下,其身上赫然被一道有些凝實的龍氣鎖籠罩,像是護身,也像是在張牙舞爪的向前示威咆哮。


    但也正是眼睛跟隨這道龍影移動,她也是不小心用這雙奇異的眼睛看到了她的神女冕下。


    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她在得到這個能力的這些年來,一次都沒有在神女的身上使用過,也不知道神女的‘表現’是什麽,而眼下這個失誤,卻讓她看到了最難以忘懷的一幕。


    “長河!這…這是……武道的長河,是……神兵!”


    僅僅隻是看到的第一眼,聖女的心中就猛然蹦出來了這個詞匯,或者說,是來自於她本身武道的示警,這就是她所修煉武道的真實匯聚,心生向往。


    “叮~”


    快若一道金色閃電的一劍毫無意外的被擋了下來。


    不,還是有些意外的,意外的主要是手持金色劍影的這位。


    ‘怎麽可能,我發出的勁力到哪裏去了?’


    對於自己的力量風始帝是心裏有數的,可剛剛那一基本上用出全力的刺擊竟是寸功未立,甚至在被抵擋下來之後連一點‘反震’力量都沒有。


    說什麽力量全部打在了對方的身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既然沒有反擊力,那就證明一定沒有打在對方的身上,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力量全部被這把鐵血的傘給吞噬了一般。


    而且還沒完,接著肉眼可見的,金色的光芒開始變得不再純粹,一抹血色的劍光出現在劍與傘麵交接的地方。


    就像是墨水侵蝕一般,向著金色的整體開始了入侵。


    “不好!”


    感知到手中聖劍發出的警惕與悲鳴之感,風始帝心中警鈴大作,腳下輕功用出,渾身周轉挪移,將自己換了個身位方向的同時將劍移走。


    同時主修功法‘皇級聖劍兵典’全力運轉,猛烈的劍光在聖劍上爆閃,瞬間就將那抹微弱的血色覆蓋並驅趕開來。


    期間速度很快,下一刻風始帝趁著金光爆閃,聖劍威力大增的機會,又是快速數十劍揮出,像是同時出現了數把神兵同時攻擊一般,向著傘麵打開的少女襲去。


    “叮叮叮……”


    可惜,依舊寸功未建,這種快劍的攻法絲毫不能擊破一點黑傘的防禦。


    撤身幾步,顯然風始帝有些沉不住氣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你的神兵竟是如此性質的神兵,實在是與我所認為的你天差地別。”


    風始帝開口道,眼中一抹陰霾隱藏不住,顯然這把神兵的表現讓他難以捉摸。於是他開口嘲諷到,一邊也在抓緊時間恢複這段時間的損耗以及蓄力。


    剛剛他餘光仔細看了眼血光覆蓋過的劍尖,看上去沒什麽大礙,但作為神兵契合者的他卻能明顯感受到,那裏的品質被腐蝕破壞掉了一點。


    雖說隻有一點,但聖劍原本完美無缺、渾然一體的無瑕狀態卻是被破壞掉了,著實讓他心痛不已。


    “嗯?”


    少女輕描淡寫的把傘挪開,露出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動作的身體,臉上有些疑惑。


    雖說一直在用‘傘’打開漫不經心的防禦,這種行為的確有點不太尊重人,但少女表示實在不想打鬥,主要是不想這麽快結束。


    至於之前她說的‘傘怎麽就不能算是兵器了’,少女表示這不是展示了嗎,這不又‘反擊’的屬性了,要是自己揮動起來,或者主動催動,那種血色的腐蝕能量更厲害,絕對能算是‘兵器’。


    但是,對於風始帝說的話嘛。


    聽出裏麵譏諷感覺的少女有些迷茫,這人好奇怪,怎麽就懷疑起她的人品來了?


    不過畢竟是武道開辟者,少女很快就想到了對方這麽說的原因,當即也是有些無語到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哈哈,笑死我了,那什麽,風濕帝是吧?雖說不知道你為什麽起這個名字,但不重要,你之前說神兵?”


    ‘是風始帝!’風始帝在心中反駁道,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對方叫錯了他的帝號,但這確實不重要,他繼續安靜聽了下去。


    “你說神兵性質,然後說我與你想的不一樣是吧?怎麽,難道神兵的性質是與本人的性質掛鉤了?你錯了!”


    少女的聲音有些肅穆起來,終於是有了點身為‘神女’的樣子了。


    “神兵隻是神兵,不是使用者的另一表現,它是武道的承載者,是你對某項武道的具體表現,而不是你自己的武道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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