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老鬆弛走樣的身形,瞬間被濕噠噠的單薄衣服勾勒的清晰無比。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嗤笑聲。


    “噗嗤……這誰啊,這麽大年紀了出門也不注意點,那什麽都沒穿,裏麵看得清清楚楚,像透明的似的……”


    “媽呀,簡直辣眼睛。”


    傅老太愣了一下,順著這些嘲笑聲低頭一看,老臉爆紅,連忙用手擋住身體。


    她惱羞成怒,透過擋在眼前濕噠噠的頭發,惡狠狠的看向林初禾。


    隻是還不等他開口,斜靠在牆頭上的林初禾眨眨眼,一臉無辜加無措的開口。


    “天啊,你是誰呀,怎麽趴在我家牆頭上啊,你趴了多久啊?”


    “大家注意了,咱們大院混進了奇怪的人!一中午都趴在我家牆頭上不知道想幹什麽,大家快檢查一下自己家有沒有丟東西啊!”


    更多人聞聲檢查完自家的情況,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


    傅老太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怎麽想都生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林初禾,氣哼哼的上前一步,開口就要罵。


    “你這個——啊!”


    罵聲剛開了個頭,傅老太就一腳踩在了濕泥上,當場摔了個四仰八叉,泥點子濺起來老高。


    傅老頭都下意識後退兩步。


    她躺在地上哼哼了兩聲,正掙紮著想爬起來,林初禾轉頭朝樹枝間遞了個眼神。


    緊接著,幾隻小鳥如離弦的箭,飛速從樹枝上俯衝下來,先後落在傅老太的肩膀和頭頂上。


    傅老太還沒反應過來,小鳥們已然下嘴,用尖尖的鳥喙嘰嘰喳喳的戳傅老太的腦袋。


    隻有林初禾聽得懂它們是在罵——


    “老巫婆,大壞蛋,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偷聽,跟你沒完!”


    不知是哪個小鳥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膀胱,翅膀撲棱間,在傅老太頭上排泄一通。


    緊接著,傅老太就覺一團白色的液體糊住了自己的視線。


    她“嗷”的一聲。


    “死鳥,敢在我頭頂上拉屎,走開,快走開啊!”


    她胳膊胡亂揮舞間,那股排泄物又順著她的臉往下滑。


    傅老太又伸出胳膊瘋狂擦臉。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此刻袖子上沾滿了泥水,每擦一下,臉上就多一灘汙漬。


    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堪比猴戲。


    看熱鬧的孩子們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老巫婆變成了泥人!”


    “小鳥幹得漂亮,打倒壞人!”


    軍嫂們處於成年人的克製,硬挺著沒敢笑太大聲,忍到渾身顫抖。


    傅老太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渾身發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倒打一耙。


    “你……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我這麽大年紀了你居然用髒水澆我,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弄死好報仇啊?”


    “我看你為了呦呦那個死丫頭想殺了我!”


    不少離得遠的這才認出她是誰。


    林初禾早已從院子裏走了出來,斜靠在門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殺了你?你幹什麽了我要殺了你?難不成那天你真的是為了幫人販子拖延時間,阻礙我們營救,所以才謊稱孩子沒丟?”


    傅老太噎了一下,依舊嘴硬。


    “才不是呢!”


    “不是嗎,那這大中午的你趴在我家牆頭,難不成是想偷聽什麽?”


    “哦——你是知道我媽媽是軍區首長,我師傅是軍區醫院的院長,我家談論的內容可能涉及機密,所以才想來偷聽兩句?”


    傅老太雖然在氣頭上,但理智尚存,知道這話但凡回應不好,都有可能被認為是敵特。


    別的都是小事,要真被認成是敵特,傅雲策的前途就徹底完蛋了。


    現在傅雲策雖然不願意搭理他們,但好歹也是他們名義上的兒子,也答應了每個月都給錢的。


    要是傅雲策出什麽事,他們連這點錢都拿不到。


    傅老太抿著唇,死死忍住沒應。


    周圍也是議論紛紛。


    “就是啊,這老兩口閑著沒事扒人家牆頭幹什麽,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可不是嘛,她倆連倒賣兒童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說不定就是想聽點什麽機密,把消息賣出去!”


    聽著輿論風向一邊倒向林初禾,傅老太簡直快要憋死。


    她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說點什麽,隻能一咬牙,咽下這個悶虧,扭頭就要走。


    剛一轉身,就有孩子在後麵起哄。


    “呦,壞人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跑嘍!”


    老兩口腳下一絆,差點又摔出去。


    背後又是一陣笑聲。


    老兩口一口老牙差點咬碎,恨的就差在心裏把林初禾千刀萬剮了。


    但氣歸氣,傅老太仍舊忘不掉呦呦在林初禾家過的好日子。


    她故意把腳步放慢了些,料想呦呦看見她被人欺負的這麽可憐,會像以前一樣,跑過來安慰她。


    到時候她順勢拉攏這小崽子一下,說不定將來能讓她從林初禾家裏轉移點東西出來給她,讓她也嚐嚐那些不舍得買的貴價水果。


    這樣也算變相的報複一下林初禾了。


    她滿打滿算能拿捏住呦呦,卻沒想左等右等,都快到家了,呦呦也沒追上來。


    扭頭一看,林初禾家早就重新關上了門,院子裏的笑聲她站在這裏都能隱約聽見一些。


    傅老太被氣的臉色發青,死死捂住發痛的胸口。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這死丫頭被傅雲策養的和他一樣無情無義,沒有良心!”


    傅老頭在旁邊無奈的長歎一口氣。


    傅老太氣的半死,林初禾的心情卻格外好。


    扭頭剛回院子,林初禾就看見了坐在角落,將腦袋埋在膝蓋上的,窩成小小一團的自家女兒。


    林初禾一頓,暗自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聲喊。


    “呦呦,是媽媽呀。”


    呦呦聞聲抬起頭,眼底淚光閃爍,神色一片驚恐,小心翼翼的開口。


    “呦呦……不想跟他們回去。”


    她心頭一揪,立刻上前將女兒抱住。


    她一下一下輕撫呦呦單薄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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