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嗎?”


    老人躺在病床上看著醫護人員來來回回的進出著病房門口,醫生們都搖著頭。


    “果然,要死了啊”


    老人輕輕閉上了雙眼,似乎在回顧自己這72年的生涯,16歲時父母去世,由祖父母將自己撫養長大。


    27時祖父母也先後去世,29歲覺得人生似乎已經不需要高薪工作要幹點自己喜歡的,於是便辭去了會計的工作跑到了琴行成為了一名鋼琴老師。


    40歲在鋼琴界頗有名聲的自己受邀成為了一所大學的鋼琴老師,接下來的32年都在為了音樂而活著。


    在40歲之前不是沒有喜歡過人,但都因為種種原因而遺憾錯過,40歲後便也沒了心思,也許是習慣了一個人,也許是心思都沒放在這上麵了,不知不覺間32年便過去了。


    看著領頭的那個中年醫生,老人的思緒仿佛回到幾年前,自己知道了自己有個學生的父親是這個城市頗為有名的醫生。


    自己就開始為以後做打算,處處關照,甚至為她寫了保送信,自己終於和這個醫生搭上了線。


    先是捐獻自己的遺體,再是拿出畢生積蓄捐助了這個醫生的研究課題,在一年前自己患上腦癌後便一直住在了這所醫院,現在自己就要死了。


    “仔細想想,也挺諷刺的吧。”


    那個女孩天賦一般,是絕對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寫保送信的,可是為了自己的後路,自己成為自己當初最瞧不起的人。


    “嗬......嗬.....”意識開始模糊了,聲音也漸漸遠去,仿佛沉入了毫無光線的深海,身體在慢慢下沉。


    再次睜眼,入眼的是數不清的光球,這些光球散發著各種各樣的光芒其中一顆最大的閃爍著紫藍色的光芒,暗淡而神秘。


    (這裏是哪?)他心裏默默地想到。


    “這裏是時間與空間之外,或者說這裏是最終虛空。”仿佛無數人囈語聲音組成了他所理解的話傳達了出來。


    “誰?誰在說話?”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張口問道。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你是誰?”他環顧四周問道。


    “我?我的名字太多了,曾經有人叫我一切之真理,終極的知識,智慧的象征,還有你們稱呼我為上帝........”


    看著周圍的情景,還有那些回答,老人已經有了猜測,自己並不是一個古板的人。


    小說什麽的也是自己年輕時的娛樂項目之一而據自己了解的小說中一個近代興起的小眾神話體係中的一員非常符合眼前的“神”?


    “看來,你知道了我是誰....或者你理解的我是誰。”無數囈語傳來。


    “所以,我為什麽會在這?”老人發出疑問。


    “你出現在這裏是偶然,也是必然”


    老人不語,那個聲音接著傳出


    “在無限的可能中,你終將出現在這裏,不過應該再早一些..........”


    接著那些閃著各種光芒的球體突然明亮了許多


    “是我的延遲蘇醒導致,至於你為何在這裏,因為,你就是我。”


    “嗯?”老人略微吃驚,不過隨即又平淡下來了,怎樣都好,沒錯怎樣都好,反正自己已經死了。


    “那麽,回來吧。”無數囈語再次響起。


    無數的泡泡飄過,那是世界,是宇宙,是境,是位麵。裏麵映射出無數的東西,是知識,是靈魂,是情緒,是時間,是空間。


    意識再一次沉入深海,與之前不同,周圍是數不清的光,各種顏色的光,名為難受的感覺傳達而出。


    一切都在旋轉,身下無實感,身體在飄蕩,意識在撕裂,消失,直至一道炫目的黑紫光芒從無數的光海中投射而出。


    無數的記憶灌注到原本的記憶中,自己的記憶如同大海中的沙山。


    灌注的記憶就像起伏小但連綿不絕的海浪,海浪拍打著沙山。


    理性似乎在漸漸消失,一切都無法思考。又是一道紫黑色的光芒透射而出,海浪消失了,大部分沙山也不見了,但似乎能思考了。


    再次慢慢睜眼入眼的還是閃爍著無數光芒的球體,以及那顆最大的紫黑色的光球。


    “成功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歎道


    “以目前的能力要保留理性難度的確不小。”又是無數囈語傳來。


    男人輕笑道“但成功了不是嗎?”


    寂靜,環境之中剩下的隻有寂靜,光球沒有回複他。


    男人也自感無趣攤了攤手“所以,接下來就是要回收權柄了是吧。”


    ..................周圍又是沉默。


    “好吧,好吧,自己和自己的對話的遊戲結束了。”


    男人開始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無限多元宇宙都是盲目癡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魔神之首,萬物之主,偉大的阿撒托斯陛下的一場夢境。


    這場夢中無限多元宇宙都由此而誕生,但夢終會蘇醒,偉大的阿撒托斯陛下在這無法用時間形容的的長度中醒來。


    一切都迎來了歸寂,自身早在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得知了這終焉的結局。


    在這無法形容的時間長度之中,自身利用所有的權柄並且竊取了另一位偉大存在的氣息,弄出了前身(老人)。


    在萬物歸寂之後,一切複蘇之時,利用前身為錨定,時空概念出現為契機,破碎權柄為代價再次從“無”中爬了回來。


    而這一切,成功了。


    青年男人摸著下巴自語道


    “那麽接下來就是回收權柄了,嗯,讓我看看權柄破碎到什麽程度........嘖嘖嘖,時間剩1.6%,空間還有17.2%,全知52.9%其他的幾乎沒剩。還不錯。”


    “那麽接下來開始回收吧,反正時間與我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無數的囈語再次響起


    “如無必要,不要引起“源”的注意,現在的我們麵對祂的話是個不小的麻煩。”


    “知道,“我”象征理性,“你”代表混亂,我可比你想的要謹慎多了。”


    男人透過無數光球看到了在混沌海中漂浮的泡泡


    “那麽就你吧”


    隨即消失在了這一片光球所在之地。


    “我提起你的名字沒事吧”突然男子的聲音響起。


    ...................


    “一切可發出的聲音於我真名毫無意義。”


    “那就行。那我的名字就是猶格.索托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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