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


    雪子,你可是我從小一手養大的親女兒啊。


    你終於會說話了,卻是在喊別的女人媽媽,害怕我。


    犬養宜家呆呆看著把小腦袋,藏在大嫂懷裏的雪子,半晌都沒有動一下。


    “別怕寶貝,有大狗賊在呢。”


    大嫂哄著雪子,轉身走向廣場裏麵:“咱們去打雪仗!哦,你會跳舞嗎?我教你跳舞啊?我跳的舞可好看了,尤其是站在案幾上給大狗賊跳肚皮舞時,他眼珠子都不會動彈。”


    崔向東——


    大嫂啊大嫂,咱能不能別什麽話都守著大哥說!


    那是咱們兩個人的小秘密,大哥聽到後會吃醋的。


    看,我說的沒錯吧?


    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腳的崔向東,目送大嫂拽著雪子去遠處玩耍後,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


    “再讓我老婆給你跳肚皮舞,我剁掉你的那根腿。”


    用目光狠狠威脅了下崔向東,大哥溫文爾雅的笑著,對犬養宜家伸出了右手:“女士,你好。自我介紹下,我是焦偉,是附近的居民。那個被雪子喊媽媽的美女,是我老婆。”


    哦。


    哦哦。


    呆呆看著女兒很快就變了個人那樣,和大嫂跑鬧起來的犬養宜家,眨眼清醒。


    連忙下意識的伸手,和韋烈握手:“您好,我叫宜家。您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果然是犬養宜家!


    聽她自報家門後,崔向東本能地琢磨:“該怎麽做,才能利用這個小娘們呢?畢竟她不但是敵人,而且還手握龐大的投資資金。老天爺把她女兒送到了大嫂麵前,我如果不動心思的話,好像對不起大嫂。”


    “是這樣的。”


    韋烈縮回手,看著崔向東:“宜家女士,我先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兄弟秦東。因為是秦東和我媳婦,在這兒看到了你女兒。”


    焦偉秦東,沒一個真名字。


    還都是跟著各自老婆的姓。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被大哥逼著也姓焦,化名“焦厚亭、焦半截”之類的要好了太多。


    “你好,宜家女士。”


    崔向東也和犬養宜家握了下手,就給她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他當然不會說,大嫂看到個白癡後,文藝節目都不看了,就腆著個臉的和人玩到散場。


    隻說他們散場時,看到雪子獨自站在這兒,很害怕的樣子,就過來關心她了。


    問過她的家人、去過派出所,最後無奈暫時把她帶回家。


    總之。


    崔向東除了沒說自己的真名、假裝不認識宜家是誰之外,雪子怎麽會說話,又喜歡喊大嫂為媽媽的等等事,全都如實講述了一遍。


    犬養宜家這才明白。


    後怕不已、悔恨連連時,不住地給焦偉秦東鞠躬道謝。


    “宜家女士,你女兒小時候受過心理重創是吧?”


    大哥收斂了笑容,居高臨下俯視著狼狽的小娘們,語氣淡淡地說:“單從這一點來看,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甚至——


    崔向東也冷冷地說:“你都稱不上一個人!要不然那個可憐的孩子,也不會隻認識我大嫂半個晚上,就露出了久違的笑臉,會說話了!尤其看到你後,會怕成那樣。幸虧那不是我女兒,要不然我一巴掌抽死你。”


    這兄弟倆都是滿肚子的壞水、頂級腹黑之徒。


    聯手站在正義、博愛的角度上來指責犬養宜家時,絕對能把其實很精明的犬養宜家,給玩的找不到南北,分不清東西,辨認不出公母。


    犬養宜家滿眼羞愧的淚水——


    不住地給兄弟倆人鞠躬道歉,恨不得找根繩子來吊死在他們麵前,來證明自己確實對不起女兒,保證以後會加倍疼愛她。


    好了。


    點到為止,過猶不及。


    腹黑兄弟對望了眼,帶著犬養宜家走到了雪子麵前。


    雪子看到宜家後,又呆了。


    在被宜家帶走時,忽然掙開她衝到了大嫂麵前。


    抱住大嫂:“媽媽,媽媽!我和你,一起!和你一起,永不分離。”


    大嫂哭了。


    哭的很傷心。


    畢竟她很喜歡這個小白癡——


    卻也知道雪子,終究是別人的女兒,不是她的可愛聽。


    隻能把崔向東的電話號碼說給雪子,囑咐她牢牢記住,隨時可通過這個號碼找媽媽之後,才淚水眼巴巴的看著雪子,哭喊著媽媽被犬養宜家拽走。


    “大狗賊,背著。”


    淚水漣漣的大嫂,趴在了崔向東的背上,來尋求安慰。


    崔向東——


    看了眼雙手插兜“不管我事”的大哥,隻能充當牛馬,背著大嫂回家。


    下半夜了啊。


    以前幾乎從不熬夜的大嫂,瘋玩過後又哭了一場子,也確實累了。


    崔向東背著她走到半路,她就睡了過去。


    韋烈這才把小嬌妻橫抱在了懷裏,用大氅蓋住她,繼續前行時岔開了話題:“狗賊,我總覺得讓於立心他們來當轎夫,讓沈老爹來當敲鑼手不合適。我和秦明道兩個當大哥的,倒是無所謂。”


    “我知道。”


    崔向東點上了香煙,說:“其實那天,我已經向長者匯報過了我的想法。長者聽後也是哈哈一笑,甚至還親自給於大爺他們打了電話。但無論怎麽說,我們都得考慮他們的身份。”


    韋烈問:“你打算怎麽辦?”


    “你們八個和沈老爹,都不要換轎夫的衣服。”


    崔向東說:“就穿著參加婚禮的正裝,在秦家老宅的門口,抬起轎子拍個照!就是象征性的意思下,就好。都是老胳膊老腿的,真要是閃著腰了,我可負責不起。你們放下轎子後,讓賀小鵬他們來抬。”


    讓於大爺等人走個形式,拍照留念後,就換賀小鵬等兄弟們來抬。


    抬到婚房這邊,按照風俗在天地上拜過後,再去酒店。


    去酒店時,則換成蕭錯她們八個女孩子,來抬轎子。


    總之。


    必須得讓襲人出嫁風風光光的!


    “嗯,這樣可以。”


    韋烈對崔向東的這個安排,很是滿意。


    說:“我不抬轎子,我當敲鑼手。你又沒有親哥哥,我這個當大哥的當仁不讓。關鍵老子是個殺才,為襲人鳴鑼開道時,魑魅魍魎沒誰敢湊!”


    “行,就按照你說的來。”


    兄弟倆隨口協商著,回到了大門前。


    “哎,走了,去住新家咯。”


    大哥橫抱著大嫂,吹著幸福的小口哨,快步走進了胡同內。


    “這輩子能有個這樣的大哥,絕對是我最大的福氣。”


    目送大哥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後,崔向東笑著自語,開門回家。


    剛關上門——


    一隻叫做樓小樓的豹子,就從門後撲到了他的背上。


    趴在他耳邊賤嗖嗖地低呼:“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小姑姑同意了我今晚,可以又抓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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